在与吴妃姐姐奸淫过后,元春忽然觉得宫里的时光并非太过糟糕。至少她每日清晨沐浴的时候,她都能见到吴妃姐姐和蔼温柔的面容。虽然她们再也不可能如那天般疯狂的交合抚慰,但只要能够见到姐姐,和姐姐说上几句话,元春的一天都感觉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了云端似的。
宫外的书信忽然多了起来。除去话里话外的家常琐事以外还多了几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说是贾雨村带着姑苏林家的嫡女林黛玉入了贾府,宝玉见了林妹妹的娇容当即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的叫着林妹妹。
看到这里的时候,元春不免轻笑一声。自家这个弟弟的性子她向来是知道的,他自幼衔玉而生,被全府人视作是贾家未来的继承人,老夫人也对他极其宠爱。他素来是个喜欢漂亮妹妹的,寻常时候都喜欢在自己小院里和那些丫鬟打闹玩耍,后面还要偷吃她们嘴上的胭脂,可当真是没有半点主子的模样。
要真说起来那些丫鬟不都是宝玉日后的姨娘,哪里又跑的出他的手掌心,又何必如此急迫。反倒是让外人瞧见了看了笑话。只不过宝玉深受老夫人宠爱,自己这个嫡女虽然身份尊贵,可为了能够嫁入皇宫平日里连绣楼都不能多出几步,也管不住这事,也便听之任之了。
若是只是简单的爱好美色这本没有什么,自古以来成就雄才大略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别人可不会说他荒淫无道,只会觉得这是他应得的东西。可宝玉不但整日留恋于莺莺燕燕之中,还对科举取士之道不屑为之,多次在父亲面前出言不逊,甚至顶撞父亲。若不是王氏和老夫人的劝阻,只怕早就是一顿家法伺候了。
黛玉入府以后,宝玉便与她是形影不离。整日一块儿吃饭,一块儿吟诗作对,就连睡觉都要睡在一张床上。虽说他们年岁还小,可终归男女有别,还是要避嫌的。贾家一向在此颇为慎重,岂会犯这个错误。
元春联想到姑苏林氏现在的那位族长,在文坛上颇有建树,便把王氏的想法猜了个七八分。无非是想与林氏联姻,把林如海给拉拢过来。待他百年之后,他留下的家产乃至文坛之中名望都会归贾家所有,毕竟黛玉一介女子嫁为人妇,又岂能出去自立门户?自然是随着夫家的来。
一般来说女孩的感情总是在小的时候格外强烈,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只是这样用感情去算计一个还未懂事的女孩,实在是有些不齿。不过在豪门大院里面,这样的事情数见不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再者说,林如海身体危重怕是活不过几年,等他身故以后黛玉区区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守得住那偌大的家业呢?到时候还不是要被一帮亲戚朋友给吃了绝户,还
不如早早的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许配了才是。
元春想到这里忽然惊觉,在朝堂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林如海岂会看不出自家的心思,可他却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已经是默许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早早的就定下一门亲事,总好过以后大变之下的草草为之。况且宝玉看起来很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再加上林家的万贯家产,也不怕受了欺负去。定是被宝玉捧在手心里宠着。倒是比自己要强上不少。
元春收回这些不该有的心思,继续往下看着。在黛玉进府以后不到一年的功夫,王氏的亲戚薛姨妈便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一同进了贾府。儿子名叫薛蟠,自幼被薛姨妈宠成了一个二世祖,吃喝嫖赌可谓是无恶不作。
而那女儿名为宝钗,却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般,端的是一幅静婉淑德的性子。模样也是生的极好,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虽然是商贾出身,却并未沾上那铜臭味。身上穿的衣裳既不奢华,也不至于朴素过度已至于失了身份。
宝玉便又是犯了那好色的老毛病。得见这位美若天仙的姐姐进了自己府上,当即是连自己捧在手心的林妹妹都不要了。他们二人本是手拉着手一同而去,宝玉见了宝钗便丢下林妹妹一人不管,自顾自地和宝钗打起了招呼。
好在宝钗倒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孩,一番言语下来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只是那生了气的黛玉却不是那么好哄,一连几天都不许宝玉亲近。元春读着信上的这些趣事,似乎都能看到那个女孩躲在自己闺房里暗自蹙眉的可爱场景。
这种孩童之间的情愫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成分,没有大人们眼中的算计得失,只有最真挚最纯洁的友谊。这个时候宝黛之间应该还只是简单的友情,贾家的大人甚至都不在意他们是否避嫌。或许等他们再大一些,就不能再像小时候这般亲近了。
等到皇后第一次来到她的寝宫探望元春的时候,元春已经在宫里待了七年。
“贾嫔妹妹。”皇后有些无情的说道,“本宫也是女人,也知道一个女人对子嗣的渴望。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是,在本宫这个皇后没有皇嗣之前,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以怀孕。所以你也能看到,在妃嫔侍寝以后都要喝下避子汤。可唯独你是一个例外,本宫知道,皇上把你的避子汤换成了助孕的汤药。贾嫔妹妹,你说对吧?”
元春木然点头,她当然知道正妻无子、妾室不得有孕的规矩。只是当年皇上心情一好,给她换了汤药以后,元春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以为这是皇后默许了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却不知为何今日提及此事。
等等,这么多年?元春的后背开始发凉,如果说其
他妃嫔无孕是因为侍寝后背灌下的避子汤,可自己侍寝以后喝下的都是助孕的汤药。皇上也是个龙精虎猛的男人,又有宫廷御医的辅佐,房事方面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何自己多年仍旧不孕呢?
厚重的面纱之下,皇后的冷笑似乎回答了她的问题,“本宫是不可能让一个嫔位赶在本宫前面诞下龙嗣,贾嫔可别怪本宫心狠。其实这也是为了保全妹妹你啊,第一个诞下龙嗣的女人竟然不是一国之母的皇后。不需要本宫推波助澜,妹妹便会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
“所以那根本不是助孕的汤药是吗?”元春颤抖着声音问道。
“在太医院的时候它是,等入了你的寝殿便不是了。”皇后并未否认,反而坦荡的承认了,她的语气里似有疲惫之色,“可是后来,随着本宫久久不孕,皇室那边也颇有微词。毕竟本宫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断绝了后宫里其他女人怀孕的可能,对于皇室来说,他们只需要有皇子诞生即可。至于母妃是谁,那只是我们这些女人才关心的事情。”
“娘娘的意思是——”尽管元春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女人的恨意,却也不得不保持应有的恭敬。
“就在前些时日,无数杏林圣手给本宫做了一次极为细致的检查。得出的结果是,本宫因为小时候的体弱多病,导致现在宫寒难孕。说是难孕,本宫知晓那不过是他们怕本宫一怒之下责罚而说的托词而已。本宫应当这辈子都不会有孕了。”
伴随着皇后落寞的声音,元春简直啼笑皆非。一个挖空了心思想要受孕,还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其他妃嫔怀孕的皇后,竟然自己本身就是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这对于皇后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她身份再高贵又有如何,须知在宫里母凭子贵并不是什么难事。
“本宫也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早早的就做了准备。几年前便嘱咐太医院往那避子汤里面多掺了几味药材。既能慢慢调理妹妹虚乏的身子,还能已然保持住妹妹不受孕的体质。不过毕竟喝了那么多年的避子汤,身体虚弱之下不便受孕。”
“今天过后,送到妹妹嘴边的便只会是助孕汤。你可以试着要一个孩子,皇嗣出生以后,便有机会进入皇室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本宫的要求只有一点,如果你生下的是女孩,那她就是帝国的公主,由你亲自抚养。如果他是个男孩,那么她就是帝国的大皇子,皇上最为尊贵的嫡子,并且寄养在本宫名下,由本宫亲自抚养。”皇后冷冷的说道。
元春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借腹生子。说是寄养,其实一旦送去以后就难得再见两面。小孩子又是容易哄骗的,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天天在她的膝下承欢,不出几年若是出现只知养母,不识生母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还有得选择吗?皇后既然敢只身一人来到她的寝殿,毫不顾忌的把对自己的阴谋全盘托出。这样的女人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
皇后自然不是傻子,她这般行事就是意图敲打元春,老老实实的按着她的计划来。怀孕生子,然后把儿子亲手送到她手里去。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甚至说皇后只要求把儿子送过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在多数的世家豪门里面,姨娘在受宠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的身份,一个以色悦人的玩物而已。时下为了避免小妾管教不好自己的儿子,一般而言妾室生下的儿女都会寄养在家中大妇的名下,由知书达理的正妻亲自抚养。
可这样下来,自己怀胎十月孩子却平白无故的要和自己生分起来,他们要管大妇叫娘,而管小妾这个真正的生母只能叫姨娘。譬如元春自己府上的赵姨娘便是如此,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只能唤她姨娘。
皇后继续蛊惑道,“贾嫔妹妹。一旦你诞下皇子,你会获得的殊荣将会超乎你的想象。皇上会怎么赏赐你这个唯一给他生下皇子的嫔妃本宫还不知道,但想来位份得往上走好几个台阶。而且皇子寄养在本宫名下,他便是最为尊贵的大皇子。不论日后宫里有多少个皇子诞生,他身份地位都是最高的。”
“贾嫔妹妹,你不为你自己的位份考虑,你也得为你怀胎十月才辛苦生下的皇子想想。是跟在妹妹名下做一个前途还未可知的皇子,还是寄养在本宫名下做一个前方一片坦途光明的大皇子?”
元春沉默了,虽然她现在还未怀孕,没有亲身体验过为人母的那种心情。但理性告诉她皇后说的没有什么问题,把皇子寄养在中宫名下无论是对元春自己还是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只是莫名的,心里还是有些哀伤。
“贾嫔妹妹,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该选择走那条路才是最好的。从今天起,妹妹便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承接皇上更多的雨露。本宫在凤藻宫等着妹妹的好消息,祝妹妹好运。”
望着皇后逐渐远去的背影,元春默然不语。她该恨这个女人吗?可是前期没有这个女人的帮助,她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来到嫔这个位置。她不过也是个渴望子嗣过了头的可怜女人罢了。
相反的,元春内心中莫名的浮现出对皇后的同情之意。她优雅的屈膝行礼,目送着皇后那笼罩着黑袍之下如同鬼魅般的黑影。
当再一次喝到温热甘甜的助孕汤后,元春落下了激动的泪水。现在的她每天下午跪在皇帝的画像前极其虔诚的祈祷,以期望晚上皇上能够召唤她去侍寝。
当然,皇上已经很少召她侍寝了。毕竟现在的元春已经二十多岁了,虽然容貌和身材都在宫廷秘药的辅助下得以保持,但对于永远追求新鲜感的男人来说还是有些玩腻了的乏味。
在这宫中,向来都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再漂亮的容貌,再诱人的身段,或许都比不过刚刚进宫的青涩处子般,对男人的吸引力要大。
并且和纯粹的肉体性爱相比,皇上似乎更加钟情于让她在自己与忠义亲王的面前展现出成熟妇人独特的美。就是是如此,元春还是咬牙忍受,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身体取悦这两个变态的男人。
终于,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她发现自己一直按着固定规律到来的月事却迟迟没有到来。刚开始得知此事的她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元春连忙派人去请太医院的御医过
来查看。
可真当御医以肯定的语气确定了她怀孕的事实之后,元春却忽然惶恐起来。她希望诞下的是一个公主,但女孩在皇室里面并不受到重视。虽然能够与自己朝夕相伴,但最终不过是一个用来联姻的工具而言。不论是对元春自己而言,还是对费了不少功夫把她送进皇宫的母家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只有平安的生下皇子,元春的地位才能够母凭子贵地水涨船高,贾家也能因此重获圣恩沐浴。可她却要就此失去自己的孩子,眼睁睁看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唤另一个女人为娘。
从情感上元春不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但从理性上、从大局出发,她又只能希望自己肚子里躺着的是一个皇子。这或许便是为人妾室的难处,元春似乎能够理解赵姨娘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却要管当家主母叫娘的那种心情了。
在众人走后,热闹的寝殿重归寂静,只有吴妃一人还陪伴在元春身边。见到自己妹妹身子有孕,吴妃显得很是高兴,蹲下来侧耳贴在元春的小腹上,似乎是想要去听听现在还不存在的胎儿心跳声。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哪有什么声音可听啊。”元春娇嗔一声,再沉重的心情也被打的烟消云散。
且不说现在有孕还不过几天的光景,肚子里恐怕连胎儿的轮廓都还没有。便是胎儿已经在子宫内成型,隔着一层肚皮不说,要知道元春的腰肢上现在还穿着一件紧身胸衣呢。这般阻碍之下,要是能听到声音那才叫稀奇。
吴妃拉着元春的一双小手坐到床边,温声细语道,“妹妹这么多年可算是熬出了头,怀了龙胎。怎么还是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听说孕妇若是怀胎的时候心情不畅,怕是会影响腹中胎儿的发育呢。”
元春连忙挤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尽管知道现在小腹之中还没一个成型的胎儿,可母性的本能却让她不愿做出丝毫可能有损胎儿发育的事情。她的玉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似乎能从紧身胸衣和柔软小腹的遮蔽中抚摸到那股生命的律动。
那是一个孩子,我的孩子。
“妹妹,皇后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若是当真诞下了尊贵的皇子,交予凤藻宫那边抚养照料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沉吟了一会儿,吴妃还是毫不避讳的劝慰着。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够劝慰此时元春的恐怕就只有她了。
皇后与之密谈的事情元春自然没有瞒着这位姐姐,吴妃从一开始就认可了这场利益的交换。且不论元春的本家能够从此获得多大的好处,便是单单只从元春母子二人看来都是利大于弊。
首先元春的地位会水涨船高,再加上有皇后的好感,位份定然升迁起来极为迅速。若是元春先恶了皇后,虽然她挡不住皇上对有功之妃的赏赐,可赏
赐多少还是能够吹些枕边风的。
再者也是为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考虑。元春的性子太过随和温婉,对于一个以色悦人的妃嫔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可若是作为一个皇子的教导者那还远远不够。
相较之下,在众多秀女之中杀出重围,并且在六宫之中大刀阔斧施展过自己一番手脚的皇后显然要更为精明睿智。再加上她的家世和地位能够为皇子日后的学习提供良好丰富的保障,由她来教导皇子显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皇后既然要来照看皇子,那身上所受束缚的时间和程度就会有所变化。不管皇后的忍耐力如何,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少受些拘束总归还是好的。这里便又能给皇后那边送上一个好处。
这般一举多得的好事,在吴妃眼里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如若是她定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不会有丝毫纠结的情绪。身为教坊司花魁的她,早在记事起就明白以自己的出身不可能做男人的正妻,最多不过是一个宠妾。
既然为妾,最重要的便是自己要侍奉的夫君和当家主母。其中又以主母最甚,毕竟男人闯荡在外日夜辛劳,自然不会整天龃龉于内宅妇人之事,寻常内宅小事都是主母一手操持。
这也便是为何妾室进门之前还要给主母奉茶,便是让她知晓除去夫君以外还有一个女人是坐在她头上的。若是讨不到主母的欢心,被打死发卖了的都不稀奇。如今皇后这宫中主母都对元春发起了橄榄枝,又岂有不受之理?
若是在一般的豪门世家里,吴妃还要想着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但在这经过了整顿之后的后宫,吴妃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皇后身为这场改革的发起者,若是对元春这个小小的嫔位还要耍这些阴谋诡计,那不亚于自毁长城。
斟酌了一会儿,吴妃还是把自己思量的一切以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告诉了元春。就如同多年前的那天清晨,少女被浇灌得日益成熟的身子依偎在吴妃的怀里,女人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元春的秀发,眼里全是一阵爱怜之色。
只是时过境迁,曾经那个被自己奸到羞涩不已的少女,如今已然是怀上了尊贵无比的龙嗣。就算只是一位公主,元春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给宫外的母家带去不少的助力。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番孝心。
呼吸着姐姐身上熟悉的山茶花香,元春泪湿两行。少女并没有说话,吴妃却知道她已经做出了抉择。
她的肚子一天天的长大,随着胎儿的逐渐发育,元春几乎被免去了一切束缚。紧身胸衣是不可能再穿了,一直以来必须保持充盈状态的膀胱在确认怀孕的当天就排空,这还是元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体验到不用憋尿的感觉。
高跟鞋却是脱不下来了,毕竟她的小脚在长期的适应之中,肌肉和骨骼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强硬让她穿上平底鞋的后果便是足底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宫里也只好为她专门定做一双鞋跟稍低些的高跟鞋,大小也是完全按照玉足的大小设计的,并不如之前一样特意做小。
现在的她每天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连下午的祈祷时间都不需要跪下,只是在躺在床上默默进行便可。内心不再纠结的元春每一次的祈祷,都希望皇上恩赐于自己的是一个男儿。
为皇室诞下一个皇子,这是何等的荣耀。皇后会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为他继承大统铺平所有的道路。而元春自己少说也跑不了一个妃位,宫外的母家也能随之扬眉吐气,不必再看他人脸色过活。
她的胃口越来越大,吃的东西越来越多,身体也愈渐丰腴。一直安静的小腹慢慢有了动静,时而会传来一些钝刀割肉般的疼痛。吴妃告诉她,那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踢腿,伸展自己的身体。这说明她的孩子非常的健康。
等到元春怀胎六月的时候,皇上第一次在孕期召她侍寝。
为了安全起见,束腰、罩袍、祈祷手套等等拘束装束都没有穿戴,只脚下踩了一双高跟鞋,身上裹着一床宫被,便在四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一步叁顿地走到了皇上的寝宫。
孕妇在度过了前叁个月的危险期后,单就侍寝而言危险并不是太大。反而因为孕妇这一层禁忌的身份,会使得男人玩弄起来更加刺激。甚至某些心里变态的高管每次去到一个地方上考察,当地官员便会投其所好地送给他几个怀孕了的少女玩弄。
六月份的肚子已经有相当的规模,皇上自然不可能让元春继续跪下膝行过来,竟然是屈尊降贵地亲自牵着元春上床。
“爱妃,快把身上的衣服去了,朕要瞧一瞧这怀孕了的女人骚穴会有何等不同。”
元春低头答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慢慢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光鲜亮丽的宫裙顺着那修长的玉颈之下,到了元春丰腴的小腹先是一顿,随着孕妇少女的轻摆玉臀,便跟随着那窈窕有致的腰肢曲线飘落到金黄的被单之上。像是一朵娇花悄然开放般绕着元春散开,少女就坐在花蕊的中央。
自元春怀孕,皇上几个月都没有得见贾嫔的赤裸娇躯。如今一瞧之下,不免心神荡漾。那丰腴饱满的少女玉乳更加是大了好一圈儿,鼓鼓胀胀的,随着少女的动作左右轻微摇晃着,似乎里面盛满了芬芳甘甜的乳汁。
硬如石子的两颗红樱桃,顺着细小的乳孔,不需要外力的帮助下便自顾自地涓涓流出乳白色的液体。为本就暧昧的环境增添了更能刺激男人兽语的淫靡画面。
元春脸上红晕密布,对于皇上那炽热得快要把她吞下肚去的目光视若无睹,反倒是微微站直身体,把那挺巧的孕妇小腹展现在男人面前。两条细腻修长的玉腿,主动地微微分开一些,把自己湿热的花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元春的成熟花穴经过了男人这么多年的抽插玩弄,却依然保持着处子般的光洁白嫩。难看丑陋的阴毛早已被宫人拔出,花穴周围没有一丝一毫影响男人视觉感官的碍眼事物。两片粉嫩娇艳花唇,此时却如同处子般紧闭着,似乎在向面前的这个登徒子保持着自己主人最后的一点私密羞处。
少女孕妇温柔地望着面前的皇上,那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氤氲着情欲的水雾。男有思春,女亦思春。在训美司的日子里元春服下了不少催情的药水,她身体的敏感度早就被改造得极高。再加上怀孕,身子更是敏感多汁。这半年来都没有与男人同过房,心里早就是有些渴望皇上龙根的进入了。
“自己掰开,朕要仔细瞧瞧才好。”皇上把元春摆成躺在床上,双腿大开的姿势。若不是
考虑到那个大肚子,定是要她双脚反到自己螓首之后才行。眼下怜惜其孕育子嗣不易,便只在其吞下垫了个枕头,把股间的羞处更加突出了些。
元春咬着唇瓣挤出一个娇俏的笑容,那种妩媚之中带着些许柔顺的乖巧,在配上少女因为怀孕以后渐渐圆润的俏脸,简直让人看得心头一暖,不免对其更加怜爱珍惜。
少女应声答了句是,纤纤玉指在男人火热的目光之中,一点点掰开了那两瓣肥厚的花唇。刹那间,元春藏了六个月的孕妇花穴就这样在其主人的动作之下完全地暴露在皇上面前。
这还不算晚,元春的葱段玉指按在了自己的两瓣花唇上,就如同当年吴妃姐姐一般在皇上的面前,指尖逐渐用力把自己的花穴慢慢向两边扯开。花穴里的诱人红光随着花唇慢慢变得纤薄而逐渐盛放开去,妖媚之中带着极度的淫虐。
由于花唇被少女用力的拉扯着,那两瓣可怜的肉条几乎快要断裂开去。孕妇成熟的花腔慢慢显露出来,就像是当年吴妃弹奏穴琴般,羞答答地慢慢浮出了一些还在不断蠕动收缩着的嫣红媚肉。
瞧在皇上的眼里,像是元春的私密腿间绽放出了一朵淫水连连的阴花。和她的姐姐吴氏一样美艳诱人,那朵阴花暴露在有些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让人不禁有种想要狠狠的淫虐它的欲望。
“贾氏,朕要看你自读。”
明明下身已经涨硬到恨不得立马提枪上阵,把这朵妖媚惑人的阴花插到死去活来,可莫名的皇上却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
元春哀怨地瞥了皇上一眼,却无法拒绝心爱男人的命令。两只玉手略一迟钝后边分工明确。左手指尖不停地磨挲刮拭着那颗早已经敏感无比的小巧肉蒂,右手盖住自己的粉嫩花穴,明明已经情欲焚身,却依旧保持着自己贵女的矜持,只用了一个小巧玲珑的中指缓慢地抽插着,挑动着花穴内层层迭迭的媚肉。
“再快些,再快些”
皇上暗自抚慰着自己火热的龙根,嘴上还不忘了催促。
少女加快了自读的速度,尿道锁大开的粉红肉孔似乎都在着强烈的刺激之下失去了最原始的功能。那可怜的膀胱嫩肉再也是收缩不住,随着元春手上的动作,一点点向四周喷洒着滴滴清亮的水珠。
虽然元春侍寝前便对自己的叁穴、膀胱等污秽之处都有所清洁,可此时的快慰似乎太过强烈,以至于就这么一会儿生产出的汁液都会随之泄出。
妃嫔的尿液打湿了宫床上的被单,这本应是极其僭越的事情,可在现在的皇上看来却是不值一提。正所谓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只要到了兴头上,所谓的规矩都是可以用来打破的。
“啊皇上”
元春的俏脸泛起诡异般的潮红,这是刺激到了极点才会有的娇媚情态。那粉
红娇嫩的宫口也在这般强烈的刺激之下从那花径的深处探出头来。随着元春纤指的抽插往复,那娇嫩宫口也是颤颤巍巍的随之来回摆动。于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之间,像男人展示出孕妇的可爱宫口。
在少女的那声娇啼过后,元春的娇躯忽然间还是轻微颤抖起来,好像是突破了某个临界点似的,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嫩小手却是飞速地在自己花穴处不断抚慰着。看那动作的激烈程度,显然这个正在表演自读的孕妇已然是完全沉溺于情欲之中了。
“皇上妾身有些忍不住了求皇上”
尽管现在连话都说不怎么利索了,元春还是牢记着在男人面前不能私自高潮的禁令,娇啼着向皇上讨要着高潮的权利。
“朕准了!”
听闻此言的元春如蒙大赦,娇躯在一瞬间剧烈的颤抖着,皇上连忙扶住了她丰腴的身子。虽然这龙床足够宽大,可若是一不小心摔落下去伤了龙胎,恐怕百年以后自己是要被列祖列宗指着鼻子骂的。
元春花穴里的娇媚淫肉在激烈的收缩之中分得极开,把深处那娇小可爱的宫口完全暴露出来。那层层迭迭的嫣红肉褶,此刻正在疯狂的收缩蠕动。皇上毫不怀疑若是现在自己把龙根放进去,不消几个回合便是要被榨出精来。
那清亮粘稠的花汁如同大江决堤般汹涌而出,喷射到皇帝就寝用的被单之上,留下一道道淫靡的暗色水痕。
两条修长白皙的玉腿呈一字马的姿势大大的分开,此时在体内强烈高潮的刺激之下,一对玉腿本能般的想要合拢收起。却又拗不过自己主人的顽强意志,一张一缩之间显示出少女乖巧柔顺的娇怜媚态。
“太美了,太美了,爱妃你还有更美的地方”
可皇上却并没有要放过元春的意思,他喃喃自语着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形似鸭嘴的扩宫钳。毫不犹豫的借着淫水的润滑一路之下,精准而快速地插入那个还在如婴儿吸吮般不断开合着的幼小宫颈。
心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皇上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把那不到一指粗细的宫颈立马撑开到足有自己拳头大小的可怕程度。
“啊皇上”
一阵阵哀婉的娇啼显示出元春现在下身的剧痛,但刻在骨子里的温驯服从又使得她银牙紧咬,借着高潮后的快美余韵来压制开宫的疼痛。
随着那根粉色肉径的完全张开,元春用来诞育子嗣的圣洁禁地,也完全的暴露在男人眼前。里面一分一毫的细节,都躲不过皇上此时炙热的目光。
那原本粉红娇嫩的子宫内壁,随着女人怀孕日子的逐渐增长,而慢慢变得光滑锃亮。在宫中女汁的浸泡之下,散发着诱人至极的魅惑光泽。
小小的子宫在怀孕的刺激之下长大成为一个鼓鼓囊囊的嫣红肉袋,里面盛满了大半袋的动情女汁。在那女汁的包裹之中,漂浮着一个初现人形的肉球。随着女人一阵阵的宫缩,那颗颇具规模的肉球也随之飘摇摆荡,在皇上看来显得格外有趣。
他再也忍受不住胯下生疼的火热,左手抓住那滚烫的龙首飞速的套弄起来。那少女孕妇温驯顺从地张开双腿,为了取悦面前的夫主,把自己怀胎六月的圣洁子宫都拿出来让自己玩得尽兴。这般强烈的刺激之下,皇上甚至不需要进入那紧致的女体便有种想要泄身的冲动。
“啊…皇上…臣妾…”
那压抑至极的媚叫萦绕耳畔,皇上可以看到孕妇的丰腴女体仍然纠结于疼痛与高潮的快慰之中无法自拔。为了方便眼前男人的亵玩,元春的两只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往外尽力张开。那嫣红妖冶的孕妇花穴里面,层层迭迭纵横交错的媚肉还在不断的蠕动着,掀起一片淫靡至极的粉色肉浪。
虽然元春没少被皇上开宫,寻常侍寝的时候只要有幸能用到这只花穴,皇上是定然要享受宫交这更为紧致的包裹滋味的。
只是那个时候都是情深所至以后水到渠成的开宫,并没有太多的疼痛感。如今那宫颈口撕裂般的剧痛,让元春忽然又想到自己第一次侍寝时被皇上叁穴齐开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毫不怜惜地轰开了自己的宫口。只是那一次却没有如今夜一般,把自己已经怀孕了的圣洁子宫完全张开。还在孕育尊贵龙嗣的胞宫却是要忍受着男人滚烫到犹如实质般的目光。
皇上的呼吸都凝重了几分,鼻腔里呼出来的都是火热的气息。颤抖着一直空闲的右手,慢慢伸进了元春门户大开的花穴之中。顺着光滑的花腔一路深入下去,通过被撑开的可怜宫颈,男人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娇嫩敏感的子宫内壁。
柔软多汁的宫腔嫩肉是何其敏感的地方,哪怕是在男人的轻柔拨弄之下,也是如同痉挛般地不断抽搐着。可元春俏脸上的那股温驯媚态却是让男人的心头一荡,他忍不住伸手抚摸那个已经初具人形的胎儿肉球。
顿时,原本还比较安静的宫腔立马抽搐痉挛得更加厉害,那颗粉红肉球一下便挣脱了男人还在不断作恶的手指,浸泡在乳白色的孕妇女汁中上蹿下跳着。那种无助的样子似乎在寻求着母体的帮助。
“啊…皇上…别捏啊…小心伤着皇嗣…”
腹中胎儿被男人手指轻轻拂过,那种疼痛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比宫腔嫩肉被指甲掐过还要难以忍受。元春本来还可以借着高潮的余韵压制一下痛苦,但在极端的疼痛之中,那甘霖般的余韵如潮水般飞速退去。
已经六月怀胎的身子,此刻却被男人无情的亵玩着,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带着女人难以自容的极度羞辱。而那娇嫩宫颈、细腻子宫内壁出来的剧烈疼痛更是让元春苦不堪言。
但疼痛一旦通过了某一个限制的阈值后,却诡异般变成了一种可以为女体所接受的快慰。这是元春在训美司长期的训导之下学会的一项本能,把疼痛和快感挂钩,便可以让女人在疼痛之中也能感受到难以自拔的快感。
说起来元春的这项本能反应得倒是有些迟缓了,之前只消皇上拿鞭子抽几下便能投入其中,如今得玩弄起她的孕妇子宫以后才能有所感觉。或许这便是
女子怀孕以后,生理机能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衰退。
不过对皇上的爱意却使得元春能够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孕妇子宫奉献出来,完全交由皇上亵玩欣赏,忍受着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剧痛来取悦君王,一直撑到了疼痛突破了那个阈值。
“爱妃无妨,有了朕的帮助,想必日后爱妃定然能够诞下一个龙精虎猛的皇子…”
元春丰腴的娇躯微微颤抖着,檀口微张,吐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哀婉娇啼。可是她已然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小巧足踝,把自己股间那朵粉嫩娇怜的阴花完全呈现在男人的眼前。任由皇上肆意地玩弄她的孕妇花宫,那种低眉顺眼的乖巧神态,更加是勾起了皇上强烈的淫虐欲望。
只是他毕竟不是桀纣一般的暴君,到底还是考虑了一下元春的感受。知道少女毕竟是重身之体,受不得过长时间的刺激,便熄了想要在此花腔之中大开大合抽插几番的念头。
当即是运足内力在丹田一沉,手中动作加速间腰身一阵熟悉的酥麻传来。皇上也是不再忍耐,瞪着通红的双眼大吼一声,胀痛的龙根终于是满足的释放出来。
一番云销雨霁之后,元春赤裸着娇躯躺在宫床上,腰肢间垫了两叁个枕头。香软嫩滑的花穴还是疼得不住颤抖着,衣服却是没有穿上,以便满足男人的视觉享受,反正皇上的寝宫里四季如春。
虽然已经上了顶好的宫廷秘药,可那不过是让女子肌肤恢复如初,却并不能那钻心的疼痛在一瞬间之内突然消失。若真想要这般,宫里并不是没有这样的秘药。只是那种药或许对女子腹中的胎儿有恙,元春便没让皇上用。
平心而论,在众多妃嫔中元春或许才是他最为满意的。温驯听话懂事乖巧,虽然说之前还会耍些小性子,但随着年岁的渐渐增长,为人处世觉变得更加成熟。心理上稚气已脱,可这幅娇弱的身子却还是如同处子般让男人爱不释手。
既能让皇上体会到世家大妇那种独有的柔婉神情,又能让他感受到妖媚娇妾那引身折腰的万种风情。
既能让他享受到女人柔情似水的美妙娇躯,又能毫无顾忌地把自己暗藏多年的邪恶欲望全部发泄到这具诱人的女体之上。实在是男人床上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
念及此,纵使皇上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免心中怜惜不已。反正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又能翻起怎样的大浪来呢?
皇上抚摸着元春隆起的小腹,温柔地问道,“爱妃,朕玩起女人来是不是太过粗暴了。”
“是有一点儿…”许是因为疼痛,元春虚弱的说着,声音微如蚊吟。
“是一点儿吗?”皇上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朕刚才可是玩弄了爱妃的子宫,爱妃难道不怕吗?”
“不怕。为皇上奉献自己的全身心,是为人妃
嫔的本分。这又有什么怕的呢?”元春含情脉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温柔而坚定的说着,又沉默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其实臣妾还是有些怕的,怕伤了腹中的龙胎。”
皇上的心头一阵剧烈的颤抖,进入贤者模式的他此刻保持了极其理智的清醒。他以绝对的理性审视着这么些年自己对元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愧疚。
对自己如此爱怜乖顺的女人,自己不但肆无忌惮的玩弄虐淫她的娇躯,还要不择手段地利用她反过来对付她的母家。这简直是卑劣无耻到了极点。
但那昙花一现的内疚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踌躇满志的勃勃野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不趁他病,要他命,如果不把那四家武勋宗亲给彻底铲除,朕又何时才能彻底掌握那至高无上的帝王权柄呢?
更何况是,元春既已入宫,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与其前朝的母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从她进宫那天起,她便只会有一个家,便是尊贵的皇家!
皇上俯下身去,双手捧住元春还有些绯红的俏脸,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痕,语气平淡的说道,“爱妃,对不起。”
这句毫无动作根基的“对不起”听起来格外的虚伪单薄,可这却也是皇上唯一能为贾氏说的一句道歉。
元春自以为皇上是在为刚才的粗暴行径而感到抱歉,哪里又会想到男人在说出这句话以后就做出了一个对她来说极其残忍的决定。或许多年以后,她会啼笑皆非地回忆着这句并没有多少歉意的“对不起”。
少女热切地回应着夫君,以微凉柔软的唇瓣,柔声说道,“皇上何出此言。元春是皇上的嫔妃,是皇上的女人,取悦服侍皇上是臣妾的本分。这些疼痛臣妾都还可以忍受,只能皇上高兴便是。只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皇上还是要顾念着臣妾腹中的龙胎。臣妾受些苦头都算不得什么,左右在训美司的时候都已经喜欢了。可若是伤了龙胎,臣妾便是万死难辞其咎的罪过了。”
男人的手掌落在隆起而不失柔软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蓬勃的生命力,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抚摸着元春的俏脸,说着,“日后朕或许如这般粗暴的玩弄爱妃的机会恐怕就不多了。”
元春柳眉一挑,患得患失地说道,“皇上玩腻了臣妾的身子了吗?之前有段时间也是如此,皇上很久都召唤臣妾侍寝了。皇上难道忍心见臣妾独守空房吗?”
皇上摇头道,“爱妃此言差矣。娶妻娶贤,纳妾以色。等爱妃安全诞下龙子之后,位份定然水涨船高。在这后宫之中,可能只会居于皇后一人之下。到了那个时候,爱妃又岂能同那些以色侍人的嫔妃相提并论。若是召爱妃前来只是为了简单肉欲,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元春这才放心下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怯生生的说着,“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只是那些嫔妃们没怎么受过调教,若是服侍不好皇上那可如何是好呢?不若臣妾再在那人面前为皇上表演一二,皇上可还喜欢?”
那人,便是元春一直以来羞于提及的忠义亲王。皇上自然明白元春的意思,心里又是轻轻叹了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那种柔情似水的力量足以击穿一切坚硬刚强,他不敢再拖下去,他怕再拖下去自己就真的不忍心对贾家下手了。
“怀孕的女子身子不太方便,今夜爱妃便在朕这里歇息了吧。”
虽然皇上更多的给不了元春,但一些小恩小惠还是可以给予她的。就这样,贾嫔达到了宫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妃嫔达到的成就——侍寝后能与皇上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在民间可是夫妻之间才会有的行为。在皇上深深的歉疚之下,连皇后也未曾拥有的殊荣在今夜被元春轻而易举的获得。
同一张宫床上,在只有咫尺的距离之中,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睡下了。
叁月后,元春寝宫中,内殿之外。
一阵阵凄厉的娇啼从里面传来,哪怕是经过了训美司的调教,在这人体所能感知的极限疼痛之中,元春的呻吟愈发虚弱。伴随着众人沉重的心情,内殿里不断有身着黑袍的宫女进进出出,手上端着的铜盘里满是耀眼的鲜血。
今日便是贾嫔临盘产子的日子,也是能够决定宫中势力重大变迁的日子。可是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一个时辰了,里面还没有御医的喜讯传来。贾嫔娘娘的声音也从最开始的高亢激昂,转变为现在有些虚弱的呻吟。
若是时间再长一下,哪怕有着珍贵的人参吊着性命,恐怕也是没有多大的力气继续下去。那位牵动宫中无数人耳目的皇嗣只怕连降生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宫女们想到这里脚步有些虚浮,差点都端不稳手上的铜盘。后宫多年以来只有贾氏一人有孕,如今皇室添子的希望若是断送,一怒之下的君王指不定要拿她们这些宫人的性命来给那位还未出生的皇嗣陪葬。
紧闭的殿门之下,乌泱泱的跪下了一大群身着黑袍的嫔妃们,都是眼眸低垂,在内心里虔诚的为这位即将到来的皇嗣祈福。跪在最前面的是皇后和吴妃。她们和贾氏的关系较好,便不需要黑袍蔽体。不过她们倒也没什么心情穿金戴银,只穿着一件朴素的淡色宫裙,颜色各异的俏脸上都是写满了焦急不安。
吴妃的焦急是因为元春是她在宫里唯一一个要好的姐妹,若是她今日出了什么变故,日后在这冰冷的后宫里便又是只有她一人踽踽独行。皇后的焦急是因为她已经等不及了,她入主中宫多年却一直无所出,照女子七出所言此为大不敬。
这样的污点足以遮盖住她的一切功绩,哪怕她把宫廷整治得井井有条,前朝还是会有人拿这事去打压她的母族。对于以家族荣耀为己任的皇后来说,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家族。
皇上站在众女的最前面,看似古井无波的神情下面也是焦急万分。看着那些宫女们愈来愈快的脚步,铜盆里越来越深的血色,他又何尝不知里面已经危急到一定的地步了?
在这个时代,女人想要生产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上一圈儿,头一胎就更加的危险。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诞下皇嗣,全看产妇的意志力和老天爷的心情。这一点哪怕是贵为天子,皇上还是毫无办法。他虽然是九五之尊,此刻却也和普通人一般无能为力。
听到元春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像那风中残烛一般,风一吹似乎就会直接熄灭掉,皇上的内心几乎快要揪成了一股绳。尽管在这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知道现在皇上才知道他没有如自己所料想的
那般云淡风轻。
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感觉很不好受,身为一介天子,自己的嫔妃生子的成功与否,居然要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天意之上。这简直是对他这个帝王最大的讽刺。
他恨不得把太医院的那些庸医全部抓过来杀头,为何简单的一个女子生育都保证不了贾嫔和她肚子里龙胎的平安。
但他又深深的知道,太医院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妇科的发展限于世俗礼教的束缚一直难有起色,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就如同他要对付贾家,也是要徐徐图之。
皇上面色稍定,而吴妃这边却是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女人的嘴巴还被口中花堵着,虽然声音不大却是流露出格外的哀伤。她的双手还在单手套的拘束之下,身旁的嬷嬷连忙为其擦去泪水,以免惹得皇帝不喜。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吴氏你又不是刚进宫的新人了,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皇帝冷声说道,虽是责怪语气却并不强硬。
显然吴氏这位在宫里一直温驯清冷、不爱招惹是非的女人还是很受皇上宠爱的,也不想过多苛责与她。毕竟那个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女人不单单是他的宠妃,还是吴氏在宫里唯一的一位姐妹。
皇上抬眼瞧了皇后一下,发觉她竟然也是同吴氏一般,眼眶红红的,眼底里布满了血丝,似乎很是悲痛的样子。
“皇后,你带着吴妃先回去冷静下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反而更耽误事。”皇上也没多想,挥挥手不耐道。
两女在自己嬷嬷的帮助下站起身来,恭敬地屈膝福礼,随后便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宫门。
她们走后,偌大的寝殿门口又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宫女们出入房门的轻微声音,和嫔妃们窸窸窣窣的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却让本就烦躁的皇上变得更加不耐烦。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原本忙碌的宫女诡异般的闲了下来,全都待在紧闭的房间里一言不发,而女人原本凄厉到令人心疼的哀婉叫声却是一点点的变弱。
皇上当然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宫女们不再捧出带血的铜盆,是因为贾嫔的产道已经流不出血来了;而女人逐渐减弱的叫声,却是说明她的体力已经快要在这场超时的生产中耗尽了。
等到元春彻底耗尽体力,龙胎就会憋死在她肚子里。一尸两命的惨剧就会不可避免的上演。
“娘娘,用力,用力啊。要是您现在睡过去,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啊。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皇嗣考虑考虑啊。”
听到里面这样的话语,皇上再也是忍耐不住,几个纵步过去便是想要冲进产房。直到生死一线的时候,他才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他无法接受失去元春的痛苦,即便是死,他也要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皇上…您可
不能进去啊…这样污秽的地方您要是进去了…会冲撞您的万金之躯的…不吉利啊…”也不知道宫女们是怎么听到动静的,她们一窝蜂地冲了出来,组成了一道人墙拦住了快要失去理智的男人。
她们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似乎很是熟悉,几个宫女并做叁排一齐挡在门口。饶是皇上体质不弱,在不动用武功的情况下,也是无法突破这几位弱质宫女的重重防线。
可皇上在极度的失控之中,竟然忘记了自己一身的高强武艺,可以毫不费力地像抓鸡仔一样把挡在面前的宫女一个个扔出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理智。
正如宫女所言,就算他冲进产房,对于正在产子的元春来说也是无事无补。甚至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嫔妃们还在低头虔诚的祈祷着,在她们看不见的前方,皇上高大的身形无声的矮了下来。男人蹲在地上,眼睛满是通红的血色。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称孤道寡的九五之尊,仅仅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妻儿安慰的丈夫罢了。
突然,紧闭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男人期待已久的婴儿哭啼声。
皇上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他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眼神牢牢盯着那人墙之后朱红的房门。
婴儿的啼哭声听起来高昂嘹亮,一听便知道皇嗣定然没有什么大碍,很是健康地诞生于皇宫之中。但元春呢,她会不会有事?皇帝的心又揪了起来。
正在这位帝王罕见地开始惴惴不安之时,紧闭的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却见稳婆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脸上虽然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可眼角眉梢都是带着喜悦的笑意。
“恭喜皇上,贾嫔娘娘诞下的是个白白胖胖的龙子。”
“嗯…贾嫔现在如何了?”皇上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满脸的凝重之色。
稳婆倒是被他一下给问住了。她自以为自己第一个出来给皇上报喜生的是个大胖小子,一直没有子嗣的皇上定然会高兴得找不到北。哪里又会想到自己的这位主最为关系的却是那位险些毙命的贾嫔娘娘。
“自然是母子平安,皇上不用担心。”心里暗道一声贾嫔的好运,竟然能够得到一介帝王的如此深爱,稳婆还是笑着说道。
一般而言,上至豪门世家,下到贩夫走卒,妻子若是诞下一个麒麟儿,做丈夫的自然是喜笑颜开,抱着自己的儿子上看下看也是百看不厌。至于虚弱至极的产妇早就被高兴至极的丈夫抛诸脑后,又哪里互相面前的这位帝王般关心至极呢。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皇上大喜过望,赏赐也是毫不吝惜地给着,“朕赏你百两黄金,还有今日只要在此殿内伺候过的,不论宫女还是嫔妃,朕统统有赏!”
说罢心急如焚的皇上抬步便走,挡在门口的宫女再也不敢有所阻拦,连忙闪到一边。
她们黑袍之下的俏脸也是写满了喜悦之情,虽然在这宫中时时刻刻都要穿着黑袍,连首饰妆面都没有购买的必要。不过赏赐下来的金子却可以送出去补贴家用,等到日后自己放出宫去,还能攒下一笔不小的嫁妆。
一进房间,铺面而来地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皇上皱了皱眉,一向爱干净地他似乎也顾不了这么多,顺着宫人来时的痕迹一下子就冲进了元春的产房。
产房里,见皇上急冲冲的闯进来,一直在产房里候着的宫女自以为是天子想要见见自己的儿子,便抱着刚刚出生的龙子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