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错过的美好 20-27

第二十章 生之形
楚然
精神病院的规矩之森严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从早到晚生活的每一项细节都有专门的规定,只差没有把拉屎拉尿也给限定时间。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下楼跳操,这对于我这种昼伏夜出的生物简直太不友好,在早上被护士强行拉起来之后我总会觉得胸闷头疼,时重时轻,严重的时候甚至令我精神恍惚。跳完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都是自由的,除非轮到去接受治疗,但自由的范围仅限于一栋宿舍楼,我们甚至无法迈出它一步,更何况我也完全没有出去的欲望,常常就是坐在床上一直到中午。吃过午饭护士会来例行检查,她们翻开每一个角落检查有没有遗漏的违禁物品。午饭几乎没有半点油水,味同嚼蜡,只是会有人监督着你确保吃下足够的分量,很多次我都看到几个病友无论如何也不肯吃,周围的大家都蜂拥而上你一言我一句的几乎是给他灌了下去。
每天早晚都要吃药,大家排着队到护士那里报上名字领取相应的药,护士会给你一杯水看着你把药全都吃下去,再让你摊开手,张开嘴检查是否咽下去了。曾有两个人坚持声称自己没病拒绝用药但是最终都败在了护士的面前,他们又千方百计的不吃,包括夹在指缝里藏在舌头下等等,但都失败了。
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姐姐,她脸上长着几个雀斑,她坚持自己没病而拒绝吃药。她告诉护士自己被跟踪的,有一个人不论什么时候总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偷窥她,包括她洗澡,上厕所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发誓这是事实,可是有谁会相信她呢?在多次拒绝服药无果之后有一次她吃完药跑到洗手台强行催吐了出来,结果反应过激接近昏迷过去。
在这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神神叨叨的老头子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找他死于车祸的儿子,一个青年男子反复拨打着一个已经被对方拉入黑名单的号码诉说自己的一片衷肠,晕厥,哭淘,大小便失禁在这里都是家常便饭。
那个在我来的第一天就发作的姐姐和我症状相似,时不时的会突然心率升高,呼吸急促,然后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
来这里的第二天她找到我向我道歉。
“对不起啊,你刚来第一天就让你看到我这样子。”
我答道:“没事,其实我也一样的,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我了。”
她告诉我她叫安然(化名),患的是重度抑郁,那一个经常来看她的人是她男朋友,在一家工厂做设计师。
“你还是第一次住进这里吧?”她问,我点点头。
“我已经是第二次了,给你一个忠告,就是药一定要好好吃,出去以后也要吃一段时间。”
我疑惑到:“为什么要吃药,我们患的不是……精神上的疾病吗?”话虽如此,昨天我之和护士抱怨了几句还是乖乖的把药吃下去了,虽然不理解,可是本来就是无所谓了。
没想到她却笑出声来,她稍微别过头去,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缓了一缓才跟我说:“小弟弟你是不是对抑郁症有什么误解。”
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就继续说下去:“抑郁症并不只是一种悲观的情绪,不只是你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抑郁症是一种生理上的疾病,和一般病症不同的是它发生病变的地方是你的神经系统。”
“我还是不明白。”我坦言道。
“给你打个比方吧,在你感冒的时候嗓子会发炎,那就是你的嗓子发生了病变,而精神疾病就是把发病的位置换到了脑子而已。”
我觉得有些理解了,安然姐又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拿抑郁症当回事,大概大家都这么觉得吧,就觉得这人动不动就哭只是因为软弱,因为无能。但是想哭真的不是能够控制的,就好像感冒的时候你不想流鼻涕可是你能够控制自己不流吗?”
“按照你这么说,我能够治好吗?”
“当然能,你看,我马上就要出院了。虽然说昨天还是那个样子,但你看我现在有什么异常吗?”我摇摇头,她把我拉到她的房间不由分说塞给我一大袋零食,道:“我东西太多,劳驾帮我分担一点。”
我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并不想吃东西。”
“那可不行,不吃东西可是好不起来的,再告诉你第二个治好抑郁症的秘诀就是要多吃。”和她同病房的是一个中年的阿姨也在一旁劝我收下,自己也拿出几个水果给我塞过来。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跟我说过“第一个”治好抑郁症的秘诀。
盛情难却,我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一大袋饼干和巧克力,当然还有阿姨的苹果和梨。
“收了之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以后你都得听我的。”她又乐呵呵的笑了,好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在医院悠闲的时光总是一大把的,而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我很多时候靠发呆度日,安然姐每每就跑过来拉我去打牌,还介绍我认识了几个牌友,都在十七八岁到三十岁不等。一个叫做“罡峰”的哥哥,被诊断为躁狂症,每天见到人就拉着问意甲怎么样了中超怎么样了,世界杯什么时候开打;一个叫做“柳敏”的姐姐和于希有几分神似,虽然相貌想去甚远,但气质是一模一样的,是一种让人有些捉摸不清的书生气质,她被诊断为精分,我对此深信不疑因为经常看到她蹲在走廊尽头自言自语;一个叫做“鱼愚”的大哥是我们当中看起来最大的一个,下巴上满是胡茬,他说自己只有28岁可是看起来已经四十好几了。鱼愚一般沉默寡言,说话不超过五个字,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异常情况。还有一个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叫做“天天”的却和鱼愚大哥形成极端的反差,她一张婴儿肥的小脸说是十岁怕是大家也都会深信不疑,她得的也是抑郁症。
而我们这几个牌友有一条安然姐带头定下的规矩:看到有谁躺着不动的立马拉起来打牌。
“毕竟多动有益于健康嘛。”她是这么说的。后来了解的多了,我才发现安然姐除了是病房里的“大姐大”,还是一个——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尊敬但是管它呢——她就是个疯丫头。每时每刻就在楼栋里跑上跑下左边给人送一块巧克力右边送一块饼干,和什么样的人都能聊,表情浮夸,动作张扬。
“阿姨你涂了口红!太好看啦!”
“叔叔今天报纸到了,在楼下值班室要不要我帮你拿上来。”
“大哥你老是这样趴床上不行的,我们去打牌吧。”
……
在精神病院女患者远多于男患者,我大概估计了一下接近七比三的比例,她们中又以二十来岁左右居多,占到了快一半,中年大妈也是一个不小的群体。
在这里我很多时候有一种错觉“我是不是其实真的没病?”但很可惜不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胸口闷痛的难受,头昏眼花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靠在床上拼命忍耐等到疼痛离去。有一次发生了一件大意外。
那天早上醒来,身体的不适又向我袭来,而在疼痛与现实的交替间我渐渐感觉到胯下一阵温热,清晰的排尿感不断刺激着我的脑神经。等到我缓过来,才发现安然姐已经站在旁边,她带着微笑若无其事的扶我起来去洗手间,又帮我把湿被单抱下楼去,那时周围还围了很多人,我觉得脸红到了脖子根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又一次发作了,这是我住进精神病院以后的第一次,身体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觉得一生都要活在这种羞愧之中,只是一个大小便都无法控制的精神病人,我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正在我哭的时候一个身影挤过人群把我抱在怀里,我感觉是于希,她让我深呼吸,那时我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等到过了十几分钟泪水流干了,发现大家都还站在原地看着我,抱着我的是刘敏姐。
她们都神情严肃,等到我缓过来了大家又一一走过来安慰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啦,这里天天都有的。”
“大家都就当没看到的啦。”
等到人少了一些我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刘敏姐的怀里,不由得又有些尴尬,赶忙挣脱出来道了几千几万句“谢谢”,她挥挥手示意小事自己也随着人去了。
护士也过来安慰了我几句:“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生病了,等到治好了就行了。”然后她让大家先下去跳操,自己留下来陪我。在护士的催促下我只能脱下湿漉漉的裤子交给她清洗。
在精神病院,我们每个人都是赤裸的毫无隐私可言,大家都抛弃了羞耻和尴尬的心理,坦诚相待,只有疗愈自己才是最终的目的。
明明刚才还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是我在洗手间淋浴的时候一念至此又被感动的不行,似乎从一开始我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到这里到今天,我已经渐渐融入了这里。尽管他们行事怪异,有的时候几个不对头还会对你饱以老拳,深更半夜突然放声高歌扰的你无法睡眠,每个人身上都有不正常的地方,可是在这里我们都选择了把自己的伤疤显露在外,毫无保留,只剩下生命最原始的形状。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我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这个被称作精神病院的“家”。
差不多过了十几天吧,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我和大家都混的很熟了。“牌友”的队伍也一直在不断壮大,只是核心人员始终就只有那么几个,很多人只是“浅尝辄止”。本来我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兴趣加入,听着她们几个嘻嘻哈哈反而更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伤疤相同”这种奇怪的理由,安然姐对我格外关照,当我赖在床上不想动的时候她总会拉我起来。也不是每天都是打牌,玩其他桌游的时候也有,狼人杀,黎明危机,又一次她还让男朋友给我们找来一副八人局的剧本杀,只是玩起来让人完全找不着北,规则什么的繁琐至极,连裁判(安然的男友)都搞不懂。坳不过大家的热情,我对于这些东西都假装出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却只盼着能早些结束回去睡觉,我一天睡眠时间往往在十四小时以上。
一次打牌的时候外面突然又有病友“发作”了,大家都纷纷跑出去,可是我完全没有起身的欲望,留下来默默的理牌。可是我发现刘敏姐也没有走,很快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
“你也觉得打牌很无聊吧?”她这么问我。
“嗯。”我应了一声,可是无论我怎么梳理都没有办法把一副扑克牌收好,情急之下手一抖,扑克牌散乱了一地,又让我觉得极其的悲伤。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看着安然姐她们玩得那么开心好像和我是在两个世界一样。”她开始把牌一张一张地捡起来,道:“其实我也不会理牌,只能这样子一张一张地放上去。”见我不回答,她又说道:“你有什么喜欢的事情吗?”
“之前我喜欢看书,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一点看下去的想法。”我发现我又开始哭了,幸好只是默默地流泪而没有发作。“我感觉不论我做什么都,都是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说……做了不想做的……”当我尝试着用长句子表达自己的想法,又会变成这个样子,脑袋里好像断了某一根弦,说道想说的事情突然就变的语无伦次,明明心中有呼之欲出的情感却无法完整的吐露出来……
刘敏姐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给我递过来一块手帕,道:“你想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我点点头。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对此表示疑惑。
“这是一个在这里加上你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我……”她欲言又止。
我用手帕仔细擦干了眼泪,发现她跪坐在我身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半晌都没有言语。
我问道:“怎么?”
“其实,我……我喜欢……”她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了。
“你说什么?”
她猛然抬起头注视着我的双眼,道:“我喜欢尿裤子。”话刚出口她的脸又一下子涨的通红,别过头去不和我对视。“很奇怪吧?”她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像声音一下子被谁夺走了,让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偏偏走廊外面又传来吵吵嚷嚷的劝阻,中间夹杂着一个病患的哭嚎。
“觉得很恶心吗?”她又问,声音里隐约已有了哭腔。在这里眼泪是一种屡见不鲜的东西,人们用它来表达情感,诉说无法出口的话语。“我和安然姐也说过,她让我不要再提……但是……我想要让别人知道。”
看着她滑过脸颊的一行泪水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过话语,片刻,她从我手里夺过手帕开始擦拭眼角。
“我并没有……这样觉得。”几经措辞我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们都可以互相理解,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玩弄着手帕,把它叠过来叠过去,揉捏成一团又舒展开来,侧对着我。气氛一下子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默,可她好像浑然不觉。
我简直觉得自己尴尬症都犯了,良久她才缓过来,说道:“我和多良说了,他让我谢谢你。”
我还想问多良是谁,走廊上的闹剧已经平息了,来得快去的也快,安然姐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天天。“你们两躲在这干嘛?”她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犹豫了一下对刘敏问道:“你和他说了……那个了?”见刘敏不答话,又好像刚哭完的样子,安然姐立即把我拎了起来,生气道:“你说了什么把敏敏气成这样,你要是看不起别人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眼见安然姐动了火气,我也有些害怕,连忙就要辩解一二,可是刘敏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也站起身拉住安然姐的手笑道:“没有没有你别误会了,他刚刚说他……他认可我这样子。”
安然姐异讶地打量了我几眼拉我们两坐了,有些吃惊地说道:“小子你真的这么觉得?”我点点头,安然姐也满意地笑了,道:“了不起,我当初还被吓懵了来着回去想了好一会接受下来,也不知道怎么跟刘敏说。”
她打了个哈哈,麻利的收起地板上散乱的牌,嘴里嚷嚷着:“红鬼黑尖三缺一啦,三缺一啦!啊不对不缺天天你在人齐了……开局开局!”
我尽量躲避着刘敏姐的目光好像那会令我浑身不自在,几次瞟了她一眼总看到她看着我用牌遮住嘴似乎在偷笑。
等护士叫我们来吃药牌局才散了场,刘敏姐吃完了药就站在队伍旁边一直偷瞄着我,路过的时候她拉住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等到从这里出去以后我尿裤子给你看,好吗?”
我尴尬地点点头,然后从她身边落荒而逃,跑回宿舍用枕头蒙住脸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甩掉这份不知所措的尴尬,莫名有种被大姐姐调戏的感觉,虽说事实确实如此。

第二十一章 fallen down
薛宇晨
……
“这是天父的世界。”
“我心不必忧伤。”
“上帝是王,天地同唱。”
“歌声充满万方。”
“阿门。”
……
礼拜结束以后,大家也都各自从教堂散去,薛宇晨和父母说了出去玩,小心避开熟人从教区出去了。自从上个星期在医院见到于希失禁以后,他总惦念着什么时候还能私下和于希约会,可是这一个星期以来于希在学校似乎根本没有再玩过憋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总在躲避着他。
至于“背叛”了信仰的同性恋一事后来牧师倒是没有怎么追究,那天在场的教友也没有询问,这大概就是身在教会的好处,“基督徒不会谈论他人是非”。楚然这个星期都没有来上学,这倒让薛宇晨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若是在班里公开闹起脾气,恐怕不好收场。
……
从教区出去是一片穷人聚居地,低矮的瓦房和棚板房连城一片,阴暗而让人望之却步,教会里也有不少兄弟住在里面。
兄弟?为什么基督徒要这样称呼彼此呢?他们明明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更不像家人那样是可以相伴一辈子的挚友。外界对基督教总带有误解,一部分人对基督教的认识停留在中世纪西方天主教的残忍与专制,但他们其实已经背叛了信仰的;另一部分人对基督教的教义深信不疑,认为每一个基督徒都是善良的好人。第二种人其实也没错,每一个真正的“基督徒”确实都已经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上帝,他们是纯洁而善良的,但是不是所有的受洗的,所有在教堂做了礼拜的人都是真正的基督徒,比如说他薛宇晨。
但薛宇晨觉得自己没有错,生在一个基督教的家庭不是他的选择,成长在一个信仰上帝的环境不是他能改变的,所以在这些以外,他拒绝做上帝的奴仆。
“我想要自由的,为自己活着,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楚然就是如此,他让我感到开心……在他威胁到我的社会关系的时候就应该尽快撇清关系,我没有错……人类就应该是这样功利的生物。”
薛宇晨开了辆共享单车,往金华羽毛球馆行去,今天约了在南平二中的两个朋友打羽毛球。认识他们的事还比较难说清楚,在暑假的时候被楚然拉去了一个海口市同性恋集会,结果没想到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来约了几次球,渐渐的就熟了。值得庆幸的是楚然并不打羽毛球,因此和他们两都不熟,所以应该也是不知道他和楚然已经分手的事实,大概解释几句楚然有事就可以蒙混过去,或者他们都不会问。
路上还算顺畅,没有碰上堵车,只是还是有一件事情让薛宇晨大有不满——中国式过马路——虽说已经司空见惯,但是看着别人先走了自己却自觉停下还是觉得分外的不公平。
到了羽毛球馆,在一旁的美欣蛋糕店买了一块菠萝包权当早餐,迎面就碰上了他们。
“哟,薛宇晨,还没吃早餐啊。”
“没呢,陈奕呢?”眼见来的只有黄乐文一人,楚然问道,只是嚼着面包有些含混不清。
“应该上去了,他家近嘛,已经把场开好了。”
“唔。”
“话说我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是一对情侣哦,女的是真的好看,那里得有这么——大。”黄乐文说着嘿嘿笑了几声,身体前屈两手夸张的在胸前划了个大圆。
薛宇晨装作视而不见,道:“少见啊,你还认识正经情侣。”
“怎么,同性恋就不算正经情侣啊,话说回来你的……那个呢?忘了叫什么名。”
两人一起向位于四楼的金华羽毛球馆走去,薛宇晨随手把手里面包包装揉成一团塞进路旁一个窄小的垃圾桶里。打着哈欠回道:“楚然,今天有点事就没来。”他选择了直接避开第一个问题。
没想到黄乐文继续追问道:“哦?什么事?你不和他一起去吗?”
问的薛宇晨已经觉得不耐烦了,随便编了个“生病了去看医生,他父母在。”然后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想着尽快开场打球,可是黄乐文也快速紧跟其后一句接着一句扯皮,时不时冒出几个成人笑话。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陈奕,他站在边缘的一个球场旁,手里拿着拍对空气笔划,场上有两个人在对打,想来就是黄乐文说的朋友。男子和楚然一般身高,只是还要更加壮硕,宽阔的肩膀让人看上去很踏实。隔着球网对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长发绾成一个球髻,只留了几缕青丝垂在两边,修饰出一张俏丽的瓜子脸。女子打球的动作倒是笨拙的够可以,好像手和脚不是同一个人在控制似的,至于黄乐文之前所说,到好像也不是很夸张——薛宇晨心中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当即岔开视线。
见到他们到了,陈奕示意那俩人过来,一一给薛宇晨介绍了。
“这位是张天华,这位是苏玉倩。”
张天华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道:“你是薛宇晨吧,听说你很厉害。”
陈奕岔开道:“我们只有五个人,怎么打?”苏玉倩闻言立即递过拍子走到一边,道:“我不会打,你们打就好了。”薛宇晨认出是自己的拍,就伸手接过,陈奕还在挽留几句“不会可以慢慢学”“我们也都不会”之类的话,只是苏玉倩再三拒绝,只得作罢。她走到场下把头发散开来披在肩上,微笑看着场上,或者说在看张天华,薛宇晨比对了一下视线得出这样的结论。
几人打完球相聚吃了饭就各自回校了,回校的路上,薛宇晨路过一条小巷,突然发觉空气中有一股很重的异味,来往的人纷纷掩鼻绕道而行。薛宇晨也是闲得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往巷子里走去,越往前异味越浓,几乎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走到尽头是一个拐角,薛宇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扶着墙,小心望去——
拐角里面杂七杂八的堆了许多破烂物件,多是朽坏的家具,门楣窗格散乱了一地,一大群苍蝇围着它们飞舞。薛宇晨过来立刻惊起到处飞舞,然后薛宇晨看见了,在所有杂物的底下,压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恶心,惊恐的感觉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可是惊叫卡在了喉咙里,他捂着嘴咽下酸水,转头就跑。
跑了很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门口了,返校的行人熙熙攘攘,他站在中间大口喘着气,身后一辆小轿车不断鸣笛示意他走开。身后有人吼了他几句他不知道是些什么,浑浑噩噩地在路边坐下,等到终于缓过来,薛宇晨立即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可是转念一想又把手机塞回兜里,他怕被报复。
反正肯定还有其他人会发现的。
当晚朋友圈和空间就被刷爆了,有人拍了现场的照片上传了出来,尽管官方很快就把照片删除,但还是止不住这一件事很快就登顶了热搜榜。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下晚修的时候薛宇晨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已经在议论这一件事。
发生了这种事,大家都无心学习,很快就回宿舍去了。薛宇晨拒绝了一起回去的邀请,很快班里人几乎就走完了。于希倒还在,她一贯是要再班里自习到接近熄灯才回去的。
她瞥见薛宇晨也还没回去就放下笔,拿着一本练习册装作讨论问题的模样走过来,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气息,是混合着沐浴露和体香的气味,于希开口却是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过楚然?”
薛宇晨道:“没有,你呢。”于希摇摇头,道:“他没有来上课,发QQ也不回,问老师老师只说不管,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薛宇晨不敢实言,用力摇了摇头,装作也是很疑惑的模样。
于希叹了口气就要回去,薛宇晨将她叫住,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憋?”于希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多久了?”
于希见他这么聊起,似乎还是比较兴奋的,干脆就在薛宇晨同桌的座位上坐下了,道:“就这个晚修吧,不到两个小时,可能还可以再憋半个小时左右。”说着摸了摸小腹,用力收了一下。
薛宇晨看了一眼挂钟,半个小时以后还没到熄灯时间,于是问道:“你要不要就在这里……”
“这次就算了吧。”于希稍微红了脸,笑笑道:“我已经洗过澡了,太麻烦。”
此时教室除了他们两已经空无一人,薛宇晨也有些紧张,满脑子都是上次在医院于希失禁时娇羞的模样,还有她在自己的要求下当面换衣裙的情景,还没怎么发育的阴部一览无余。于希应该也是挺喜欢的,薛宇晨咽了一口口水,不依不饶地道:“现在教室也没人,你还没有在教室尿裤子过吧。”
“有过。”没想到于希却这么说,可是她立即又问道:“你真的很想看?”薛宇晨点了点头。于希似乎陷入了沉思,薛宇晨拎着凳子绕过一排排桌椅,然后踩在椅子上直接把监控的电线给拔了,然后又去拉上窗帘。于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人家还当我们在里面约会什么的。”
薛宇晨却没有觉得紧张,相反的,他已经兴奋到了极点,不得不背对着于希调整校服裤以掩盖勃起的下体。等到他回到座位的时候,于希才回道:“行吧,幸好我都有带用来换的衣服的。”随后拿了水壶继续大口喝水。
薛宇晨还在自己意淫,于希突然又问道:“你觉得楚然这个人怎么样?”见薛宇晨不答,又补充道:“你们不是恋人嘛,我觉得你对他应该比较了解。”
薛宇晨打定主意他们已经分手的事要和于希隐瞒到底,于是反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楚然。”于希摇摇头,道:“没,就是随便问问。”可是又自顾自地说道:“本来我以为他就是一个差生,不学无术,后来没想到他看的书还挺多,只是可惜了。”
“看那些书有用吗?”薛宇晨问道。
“对考试当然是没用嘛。”
无论薛宇晨怎么说,好像他们的话题始终绕不开楚然,薛宇晨就随意敷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希已经没有再说长句子,脸色也涨的通红。薛宇晨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的下体,她一只手按在两腿之间,大腿轻轻地颤抖着。
又过了几分钟,于希不说话了,伏在桌面上,看来是离失禁不远了。突然她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呻吟出声,勉强道:“扶我起来一下,别尿在你同桌的位子上。”薛宇晨立即抓住她一只胳膊,在于希的示意下来到教室后面,薛宇晨注意到于希校服裙被她用手摁住的边缘已经湿了,而且在往上蔓延。薛宇晨可以想象的到在她那小小的蜜穴里正不受控制地流出温热的液体,润湿她的身子,她的下体。到了教室后面的空地上,于希松开他的手,几滴尿沿着她纤细地大腿滑落。薛宇晨贪婪地看着于希扭曲着双腿试图推迟彻底失禁的模样,可是还是不断有更多的尿水沿着大腿流下。
兀地,于希松开了双手快速蹲下,尽可能地分开双腿避免尿液弄湿鞋子,一大股水流打在她后面的裙摆然后激射在地上,溅在瓷砖上到处都是。很快就汇集成了一个小水潭,已经蔓延到了薛宇晨脚边,他的裤腿也被溅起来的尿液打湿了,于希背对着他,看不清楚,薛宇晨也踩在尿里浑然不觉。他的下体勃起顶在裤子上难受的慌,只想赶快脱下来,薛宇晨还在控制着自己越发膨胀的欲望,于希也沉浸在失禁的快感当中,正脱下湿漉漉的内裤和裙子全身几乎赤裸。
可是薛宇晨好像失去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抓于希,于希是被吓到了,没有躲开,被薛宇晨一把搂住。她感觉到硬硬的东西顶在腰际,耳边还传来薛宇晨沉重的呼吸。于希拼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伸手抓住已经准备好用来换的衣服立即就往身上套。看着薛宇晨还站在那里,仿佛一只被欲望吞噬的野兽,有些好气又有些恐惧,他的视线贪婪地舔舐着于希裸露的胴体。没等薛宇晨反应过来于希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还在大口喘着气,于希不敢怠慢,一巴掌抽在薛宇晨脸上,让他好歹克制几分。
“你冷静!”“我给你看但是摸可不行。”于希大声申辩道。
薛宇晨也终于回过神来连连道歉,于希冷哼几声让他去拿拖把。等到薛宇晨出去了,于希还有些心有余悸,曾经一直都认为薛宇晨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学习优异,运动也挺好,如今发现只不过是道貌岸然的禽兽。
在心里虽是下了这样的定论,可于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生气,现在回想起来下体刚刚失禁的感觉还在一阵阵袭来,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停留在那里,停留在她体内。再看着薛宇晨努力地用拖把在清楚她刚刚的尿迹,于希甚至有几分念头想要再把衣服脱下来,一想到这些又觉得面红耳赤,口舌发干。
“绝对不行。”于希在心里这么说,可是这一个想法还是实实在在地根植在了她心中无法消去。薛宇晨清扫完了之后又重新把监控打开,已经快要熄灯了,他们得抓紧回宿舍去。薛宇晨走在于希看不见地地方陶醉地闻着自己的右手,刚刚在抱住于希的时候他的右手摸过她的下体。

 第二十二章 问归年
楚然
自从上次尿床以后楚然仍心有余悸,每次起床即便强忍胸口的闷痛也要坚持爬起来上厕所,不知是不是坚持终于感动了上苍,或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些疼痛,楚然开始觉得自己的胸痛有所好转。
临近年关,医院里的病人开始陆陆续续离去要回家过年,其中不乏一些已经得到了出院许可的,安然姐就是其中一员,这一次分手很可能就会成为永别。距离出院还有两天的时候安然姐还是在继续过着她“疯疯癫癫”的生活,在楼栋里上蹿下跳。
“叔叔,我要出院了,这个苹果给你~”
“小妹妹,姐姐要出院了,不要想姐姐啊,给你糖吃。”
……
“楚然,我要出院了,来打牌吧,别老在床上赖着!”
楚然满口答应着跟在她后面出了病房,又四下拉齐了“老战友”,只是站在刘敏姐的病房前楚然又迟疑了。自从上次以后他一见到刘敏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马上尴尬症就要发作起来,更何况就在前天,他第三次发作了,刚吃完的午饭吐的到处都是,事后听说还是刘敏姐帮忙收拾的。
但牌局总是要开的,楚然还是硬着头皮敲开了刘敏姐的门。
门开的时候刘敏正坐在床沿看书,她的两个室友大妈坐着下一盘象棋,战局惨不忍睹,看着刘敏姐的背影,楚然憋出一句:“姐,打牌吗?”
“看完这篇就来。”刘敏头也不回地说。楚然觉得更尴尬了,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好像有无数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难受的不行。最后他选择了上前搭话,“在看什么呢?”
“穆斯林的葬礼,住进医院的时候买的,现在才刚看到第二章。”
楚然道:“还好还好,我买的书才看到第一页。”
刘敏闻言却把书签放下了,小心理好书的页脚搁在床头,拍了拍床沿示意楚然坐下,楚然坐了,她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欢看书吧。”
“嗯。”
“现在也不要管你喜不喜欢,毕竟为了康复,逼着自己也要去看才对。”
“嗯。”
“你在看什么?”
楚然权衡了一下,说了一本目前手里观感不至太差的一本“《文化苦旅》”
“余秋雨的,挺好,只是这本其实是他其他作品的选集,我建议你把他的几本散文集都看一遍,这个人说话挺有意思的,要形容的话就是‘接地气的文绉绉’。”她说完自顾自的笑了,楚然陪着笑。
“你刚刚不是叫我去打牌吗?我们走吧。”说着已经在起身整理衣服了,看着窗外估摸着有点冷,在病号服外面又披了一件大衣。楚然跟着走到门边,刘敏又问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楚然愣了一下,赶忙道:“没有。”
刘敏继续笑着说:“正常正常,看你小子傻乎乎的就不像是有女朋友的。”说笑间却看见安然姐在走廊尽头迎面走来,远远的就对两人喊道:“你们两个快一点,就差你们两个了。”
人比较多,玩狼人杀,毕竟明天安然姐就要出院了,玩狼人晚点刀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可是偏偏安然姐的技术相当了得,两个小时下来基本上她站哪队哪队就赢了。
“开心!今天大获全胜!”她又赢了一把,把身份牌往地上一拍喊到,又狐疑地说道:“你们不会看我要走让着我吧,不对,肯定是我太厉害了,就是这样!”她说着把天天搂到怀里用力揉着脸蛋,使她发出“呜呜”几声含混不清的求救。刘敏姐看上去特别开心,就靠过去玩和安然姐抢着玩,看的大家都笑了,直到护士来喊吃药天天才逃过被分尸的下场。
第二天安然姐走了,她男朋友开车来接她,按照医院的惯例每个人都要和她拥抱一下说一句祝福的话语,只是到了安然姐这里本来应该说的“不要再进来了”,“好好生活!”全部变成了“再多住几天呗”,“你什么时候再进来啊?”听的一旁的护士和医生笑的前仰后合,安然姐就装作孤傲的样子挨个拍一下回到:“休想,我再也不会来看你们的,就想死我吧。”
送走了安然姐的精神病院一下子安静了几分,变得有几分像一个精神病院的样子了,还听到过几个护士聚在一起抱怨现在有一个老婆婆天天念叨着“安然还不来啊?”“安然还不来啊?”母亲来过几次,最近一次说了要接楚然回家过年,三天后就走。
安然姐走的第一天夜里,楚然试着摊开文化苦旅,结果才看了两行又觉得心烦意乱,所幸披上大衣抱着书来到活动室。今晚活动室空无一人,在安然姐在的时候这里天天都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她会把跳操用的音响借来给大家开卡拉OK,教大家跳爵士舞,还有好多好多数不尽的娱乐活动。
身后门又开了,楚然转头看去,发现是刘敏姐。她刚洗完了头,还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病房里不给用电吹风,只能是等着风干。
她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一阵冷风“呼”地灌进来,她只穿着一件病号服,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却装着无事的样子摆弄着头发。
“在想安然姐了吧?”她问。
楚然点点头,也走到床边和她并肩站着,隔着半米多宽的距离,问道:“你不冷吗?”刘敏却不打话,借着明朗的月光可以看见她裸露的小臂上泛着鸡皮疙瘩。
“明天会是个大晴天。”她说,楚然望向窗外,发现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轮明朗的圆月挂在梧桐树稍,月光勾勒出不远处海滩旁椰树林的剪影,树影婆娑,近处高大的梧桐树左右蔓开繁茂的枝叶,枝头依稀可见新筑的鸟巢。刘敏说着往楚然这边靠了靠,拿出一副长辈的口气道:“姐教你一件事,永远别问一个女生冷不冷,给你看见我这丑不拉几的样子已经够丢脸的了。”
楚然不假思索地道:“但我觉得姐姐很好看啊。”安然姐又咯咯地笑了,道:“总算说了句人话。”又往楚然这边靠了靠,几乎贴到了一起,她本来站在窗户边上,现在是两人并肩站在窗前了,楚然本来长的就高大,刘敏才到他的鼻梁。
“那姐姐教我这种时候说什么?”刘敏却笑着不说话,仔细想了想,楚然脑海中冒出一个荒诞却似乎可行的办法,他默默地脱下大衣给刘敏披上,但是不敢触及她的肌肤,楚然笨拙地摆弄着领口结果大衣滑落在地上。楚然觉得更难为情了,一月的寒风吹的他也觉得有几分寒意,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敏却弯下腰去捡起楚然的大衣仔细穿好,慢慢抚平上面的褶皱。
留意到楚然指尖夹着一本书,问道:“开始看书了?”
“还是看不下去,所以出来散散步。”
刘敏玩弄着大衣的拉链,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又红了脸,刚刚一副长辈的威严荡然全无,支支吾吾的说了“喜欢的事情”“尿”之类的。
楚然也觉得有些脸红,点了点头。
“你觉得我如果在精神病院玩会怎么样?”
“玩什么?”刘敏不说话,楚然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尿裤子吗?”刘敏点点头。
“我不知道。”楚然老实答道,觉得不妥,又补充道:“最好还是不要吧,要是给医生知道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了。”
刘敏转移开话题,问道:“听说你要出院了?”说着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楚然才发现一个保温杯一直就放在那里,水很烫,她倒了一点在杯盖里用嘴轻轻地吹。
“只是暂时出院。”
“还会回来?”楚然点点头。
“那就好。”
两人又站着静静无言,刘敏似乎对屋外的夜景很感兴趣,一边凝视着屋外一边用保温杯盖喝水,每次只咽下去一小口,喝完了杯盖里的就再倒一点放凉。
“给你讲个故事吧。”她突然说道。
她讲了一个少女在高中的时候不学无术,天天逃课,成绩年级垫底结果被老师和父母轮番谈话。少女很自卑,可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学习,为什么要学习,所以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没交上什么朋友。高二下学期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少女,那天是周末,她肚子不舒服,结果一个不及时在走廊里就失禁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明明在周末学校都是没什么人的,可是一名陌生的男同学却突然返校拿一些东西,正好目睹了这一切,那一刻少女连跳楼自杀的心都有了。可是男子很善解人意地帮她收拾了现场并答应会保密,还借了少女一条外套让她遮掩住回宿舍换衣服,结果当少女仔细清理完回来却发现男子已经走了。
只留下一张小纸条“你真的很可爱。”
年幼无知的少女误以为男子说她失禁的模样,不知不觉渐渐喜欢上了无法控制排泄的时候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女子又爱上了学习,经过一年的努力女子勉强考入了一本院校。
在毕业的那一天晚上,女子又梦见了那个夜晚安慰自己的男人,他说他叫多良,会一直住在她的心里。多良就真的一直在周身陪伴着女子,可就在这时候,女子厌倦了枯燥的学习,她要去这个世界看看,她异想天开地想要成为一名职业旅行者并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说了。结果当父母亲听到女子说她打算放弃学业的时候瞬间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否决了。
女子开始厌学,逃课,整天整天的就窝在宿舍睡觉,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大四那年少女延期毕业已经在所难免,学校和家庭的双重压力让少女接近崩溃,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掉的少女决定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只和多良道了别,暑假来临前的一个午夜她试图在东湖公园沉湖自杀。
结果失败了,父母也在那时发现了她喜好失禁这一事实,骂她脑残,懦弱,逃避。学校让她休学一年,就在这一年中家里天天都被争吵的阴霾所笼罩。
随后少女被确诊了精神分裂和抑郁症,父母百般不情愿地听从了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把少女送进了精神病院。
故事讲完了,楚然当然知道刘敏在讲的这名少女是谁,可是不知该如何回复。
良久的沉默。
刘敏开口道:“说些什么?”
“故事里的少女是你吗?”
可是刘敏答非所问:“你觉得故事里的少女真的有精神病吗?多良只是住在她心里,有什么错?少女只是喜欢失禁的感觉又有什么错?”
“也许我确实错了,选择去做一名职业旅行家对家人真的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周围的大家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很快都经济独立了只有我还被关在这里。”
“这不是你的错。”楚然轻声说道。“他们就是这样子,看到和一般人不同的东西就会划入不正常的一类。”
“但是这里的大家对我很好,我真的不想出去。”
“可是总是要出去的,如果你真的想一辈子住在这里那才是逃避,那才是错误。”
“我到底……该怎么办?”刘敏一直站直的身体渐渐弯了下来,沿着墙壁滑下去一直坐到地上。楚然陪着在她身旁坐下,避开了寒风一下子觉得身体暖和很多,只是明明很想倾听她的述说却莫名的觉得心烦意乱有要起身离开的冲动。楚然克制着强迫自己坐在原地。
刘敏继续说道:“他们都让我治好病,但是我根本没病我治什么,如果治好了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多良我宁愿一辈子病着,你看,他就坐在我们面前。”楚然顺着刘敏手指的方向望去,当然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堆刚从医院门口拆下来的横幅凌乱的躺在墙角。
克制着心中愈演愈烈的烦躁,楚然说道:“也许你可以假装治好了。”
可是刘敏苦笑了一下,道:“要能骗的过去我早骗了,那几个医生一眼就能看穿我,就好像他们真的会读心术。”
我心中的烦躁终于到了极致,脚自己抽搐了几下,我一撑地板站了起来,任凭我如何努力都不肯坐下,双腿抖的和筛子似的就要原地跳一段迪斯科才舒服。
刘敏从后面拉住我病号服的裤脚,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脚自己动的。”再这样下去我一定要疯了。
“我去找医生。”楚然决定道,这大概是另一种“发作”。
“别!”刘敏挣扎着站起身来,嘴里却突然痛苦呻吟了一声,还没等楚然反应过来,她就从后面靠在了楚然身上“你别走,再等一会……”迟疑了一下,刘敏缓缓抬起双手环在楚然腰上,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抱了一下她就松开手后退了两步贴墙而站。
楚然克制着双腿转过身去,却发现刘敏涨红了脸,眉眼间有几分痛苦的神色,双手夹在胯间,大腿也在轻轻的颤抖。
楚然问道:“你这是……”
刘敏别过头,小声道:“你说过要看我……尿裤子的样子的吧。”即便在这种时候她身上仍然散发出成年女性的气息,使楚然觉得和她是不对等的存在,这另人更加局促不安。
“但是你说的是出院以后。”
“我想就是现在。”她把头转过来,几乎是喊出了这一句话。
楚然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了看门口,还是紧闭着的没有人发现他们。
“但是如果你现在这么做了,你出院的时候又要延长了吧。”
“我不管,反正我横竖都出不去了,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精神病人。”
“你理智一点。”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理智!”她又在喊了,这一次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大喊“里面怎么了!快开门!”楚然辨识出示医生的声音。
“医生来了。”刘敏颤抖着说道,听上去她已经憋到了极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禁。
“你打算怎么办,真的打算让医生看到吗?你那个样子。”她不说话,医生还在门外高声叫着开门,听脚步声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聚集过来。
“我不认为你是一个精神病,所以你一定要想尽办法从这里出去,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我相信这一点。”
刘敏还是默不作声,门外的医生正让人去值班室拿钥匙。
楚然道:“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趁机冲回去上厕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就尿在这里,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
本来就已经压抑着的烦躁一瞬间膨胀到了极点,楚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休息室的门口拉开了门栓,长吸一口气,高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混乱中几个人扑上来把他按住,楚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他大衣的身影猫着腰挤过人群,还没有干透的一头青丝垂着在浅灰色的大衣肩上留下凌乱的湿印。
楚然出院的那天医院天朗气清,按照刘敏的说法如果今天留下一定可以得到医生的许可到楼下放风。
虽然只是暂时出院,但按照医院的惯例大家都还是在医院楼下排好队,挨个送上拥抱和祝福,只是场面远没有送走安然姐的时候壮观。刘敏排在最后,她抱了好一会才松开。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一边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混出去。”
楚然道:“你还是祝我不要在家里发作好了。”
“祝你不会在家里发作。”
临走之前刘敏要楚然加了qq,过年期间随时联系,给她讲一讲村里的过年风俗。楚然满口答应着,最终还是跟着父母走了,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片终日可以从病房窗口看过的海滩,碧波轻泛,一日复一日。

第二十三章 余音绕梁
徐淼淼
在qq里和柳荷说了要回来的消息,可是不巧当天柳荷长期在外工作的父母也回来了。虽说柳荷一再要求来机场接她,徐淼淼考虑到还是陪陪多日未见的父母要更重要些,极力劝说柳荷留在家里给父母做顿饭接接风。聊天屏幕那头柳荷听上去百般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说到底徐淼淼终究不是柳荷的家人,也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再过个七八年她还是要嫁人的,然后和夫家一起接手父亲的陶瓷古玩生意。想到这里徐淼淼也觉得十分惋惜,可毕竟现实就是如此,只能趁着还年轻和柳荷多呆在一起几年了。
回家的路上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飘在浅灰色的单面反光玻璃车窗上很久很久才汇成一股细流。
父亲在前面开着车,他喜欢开车的感觉,母亲和她一起坐在汽车后座上,还披着厚厚的羽绒服,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突然母亲开口说道:“你的那个朋友,柳荷,今晚不叫她来家里吃饭吗?”
“爸妈怎么办?”
“老妈不参和你们年轻人的事,会把老爸拉开的。”徐淼淼闻言靠在母亲肩上,故作撒娇道:“下次吧,快过年了我想和爸妈一起过。”母亲半推半就地去推开她,笑道:“都多大了还这么黏妈。”
“还没到十六岁,还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什么限制?”母亲有些疑惑。父亲在前面大笑了起来,道:“你就当她说她还是小孩,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临近过年,家里保姆放了假,母亲脱了羽绒服就要亲自下厨,父亲跟着去了说是打打下手,其实是去操刀。母亲厨艺堪称可圈可点只是刀工委实有些不好说,父亲几次都想要指导一番,可是每当母亲右手拿起刀左手就不敢搁案板上,所以只得作罢。从此之后父亲就有了嘲笑母亲的理由。
“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做饭呢?”
母亲围上围裙瞥了他一眼“萝卜切滚刀,葱切成葱花,香菇切十字,鸡肉切块。”
“得令,老婆。”
……
徐淼淼和父母打了声招呼自己先去洗澡,洗澡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柳荷的特别提示音,她发了张图片,是一桌丰盛的饭菜和她们全家的合照。徐淼淼会心一笑,给她回了个“赞”的表情。
后半夜母亲都在和父亲合计着今年年货的采购计划,徐淼淼自己在淘宝上列自己的年货单子。除去几件新衣服(自己的和柳荷的,“联盟”的也各有一份礼物),口红,新眉笔,还有一个比较头疼的是族里的几个晚辈都得准备一份拜年礼,而且还得多准备几份,因为按照往年的经验,亲戚这种东西只会比想象中的要许多。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正当徐淼淼准备睡觉了,柳荷又发来信息说无聊,徐淼淼不禁觉得好气又有些好笑,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手机关了静音权当没看见就洗漱睡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看见淼淼陆陆续续又发了几条消息直到凌晨一点才消停,徐淼淼估摸着再不回柳荷又要闹脾气了,就约柳荷晚上逛街挑衣服,当然是柳荷挑她买。
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回复。“不会真的跟我闹吧。”徐淼淼嘀咕了一声,可是听声音父母亲都已经醒来了,今天又是要采购年货的日子,依着母亲的性子肯定不能怠慢,徐淼淼只得暂且搁着手机起床穿衣洗漱。
待到坐着父亲的车上到街上,徐淼淼才想起她忘带手机了。
“爸,能不能回去一下,我手机没拿。”父亲思索了几秒,道:“反正放假,应该也没什么事,你和我们一起又不用付钱,算了吧。”徐淼淼闻言,虽然还惦记着柳荷可是只得作罢,转念又想也说了今天白天和父母出去采购晚上再陪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合法化联盟”那边也是没什么事做,听柳荷说只有徐晓菲还留在海口,组织不起什么活动,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晓菲见面,就权当也放假好了。
“徐晓菲……”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她就觉得心烦意乱,她想做一个好法官。但终究断不清家务事。究竟是说她父亲不配为人父也不对,说她不尊重父亲也不对,不只是她,那天在场各人也各有看法,最终还是闹了场不欢而散。
逛了全海口市最大的两个商场,年货差不多也买了七七八八,轿车的后备箱已经装不下了,母亲坐到了副驾驶,她身边的后座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日渐西斜,回到家的徐淼淼匆匆看了手机,柳荷只是答应了晚上逛街,没说什么,徐淼淼松了一口气,和母亲说了声晚点回来,收拾收拾妆容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坐在出租车上才觉得有些疲惫。
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柳荷竟是比她先到了。
“少见少见,你竟然会比我先到。”徐淼淼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人家这不是无聊嘛,早都到了。”
“无聊不写作业?”
“昨天就全写完了,厉害吧,快夸我。”
“你开玩笑,找谁帮忙了?”
“于希姐。”柳荷吐了吐舌头,不情愿地道。
徐淼淼笑道:“于希她学习好,你多跟着她,别赖着我这个学渣。”,见柳荷侧边发髻有些松了,又道:“你过来。”可柳荷没有动,她只得跨上前两步为她松开发带重新抿上。
“你还在用我送你的这条?都几个月了,再给你一条?”可是柳荷答非所问:“今晚要不要玩那个?”
“哪个?”徐淼淼略一想就明白了,道:“你想玩就玩咯,只是别怪我对你无情。”
柳荷撒娇道:“你不想看吗?”
徐淼淼皱了皱眉头,听着不像是柳荷会说的话,而且她今天画的妆格外细致,水平更是大有提升。
“我无所谓啊,你开心就好。”柳荷又不说话了,显得有些尴尬,徐淼淼为她编好头发,拉起她的手往商场走去,道:“先别管这个,我们先去买过年的衣服,等你想上厕所了再去思考到底要不要尿裤子好了,想好之前就憋着。”没走几步徐淼淼又觉得头有些晕,这些天太过于劳累,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走进商场买了两杯coco,徐淼淼刚喝一口突然觉得有些反胃,才想起没吃晚餐,左右一看又没有什么快餐可以充饥,徐淼淼就把手中的奶茶递给柳荷,道:“晚餐吃的有点饱,喝不下了。”柳荷接过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把空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对着徐淼淼咧嘴一笑。
“那边那家怎么样。”徐淼淼指指左前方的一家“Vero Moda”,道:“我很多衣服都在他们店买的,风格比较老一点感觉像上个世纪的东西,不是很适合你,但你可以看看他们的鞋子或是其他东西。”
走进了店里徐淼淼越发觉得疲倦的感觉渐渐越来越重,有种走在路上就要睡着的感觉,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就让柳荷自己去看,自己坐在大堂里侧的沙发上靠着柱子休息。
过了一会柳荷换了一身象牙色荷叶边条纹翻领连衣裙,尺码稍微大了些,拖到她膝盖下面。尤其是这样一条老气秋横的裙子配上她淡粉色系的妆容看上去十分滑稽,饶是徐淼淼现下十分疲惫还是禁不住笑了出来,道:“裙子很好看,但是真的不适合你。”
“你帮我挑啦。”柳荷嘟囔了一声。
“都跟你说了看鞋子就好,我印象中这家店都是成年女装的。”话是这么说着,徐淼淼还是强忍疲惫站起身来让她换回自己的衣服领着柳荷走到鞋架边上。只是看着柳荷试了几双都没有合适的,徐淼淼和导购员道了谢,就带着柳荷出去了。导购员小姐还在身后给她们道了声“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徐淼淼回身挥挥手还礼。
两人在商场里且行且停走了约莫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入手,柳荷越发显得沉默寡言,正好徐淼淼也觉得困倦,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聊着。
又从一家店走出来,仍然是一无所获,眼前就是通往洗手间的拐角,柳荷却停下了,一只手轻轻摸着小腹。
“又憋急啦?”徐淼淼问道,看着她吹弹可破的容颜有些想亲上去,可是又不想弄花了她今天好不容易精心画好的妆容只得作罢。
“有一点,我在想要不要去上厕所。”柳荷答道。
“你先帮我拿着包,我要去。”徐淼淼突然觉得小腹有些疼痛,说着拿下手提包交给柳荷,打开来从里面拿出纸巾。“稍微多等我一会。”然后只身拐进通往洗手间的通道,柳荷也就跟在后面。
可是走着越发觉得腹痛有些明显,好没有心理准备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身流了出来,下体湿湿热热的感觉。徐淼淼暗叫不妙,加快了脚步走进厕所的隔间,脱下打底裤一看却发现鲜红的一片,来例假了。
可是,明明还没到时间啊,怎么说都还有个四五天……
因为没有在经期,她没有做好准备。这事要不要和柳荷说,徐淼淼有些纠结。如果说了她肯定因为担心她让她回去休息,但是这么多天出去旅行在qq里只觉得柳荷的思念一日重似一日,好不容易一次约会又不想让她不高兴地回去。
看她的样子应该憋不了太久了,到时候再回去吧,今天的柳荷似乎格外希望她看着失禁。一念至此,徐淼淼仔细把沾血的内裤擦拭了一下,可是纸巾根本不够用,只是擦拭干净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几乎用完了,外面又有人,不可能在洗手池清洗。迟疑了一下,她打开了厕所的水箱,可是才伸出手去又收了回来,因为这样势必弄脏水箱。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徐淼淼小心地把内裤平摊在掌心放在便池上两厘米的高度,另一只手够过去按抽水马桶的开关。反复清洗了几次直到只冲的出很淡的血水了她才收回手,拧干之后重新穿上。
湿透的内裤冰凉冰凉地紧紧贴在股上令人十分不舒服,好处是好歹让她清醒了一些,只是难受的感觉让她有些烦躁。调整好心情确保自己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了徐淼淼才拉开门栓走出隔间,发现柳荷就靠在隔间门上,她一开门险些摔倒。柳荷也没说什么,等着徐淼淼洗完手擦干把包交回去了。
“不上厕所?”徐淼淼接过包,勉强笑道,小腹仍旧针扎一般的疼痛。柳荷摸了摸小腹,摇摇头。
两人又走出去挑衣服,徐淼淼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了,心思全被身体的不适所占据,还要看衣服和饰品,没有注意到柳荷的脸色。
路过一处长椅的时候柳荷停了下来,道:“休息一下,累了。”说着她坐了下来,轻轻夹着双腿。徐淼淼也坐下来,靠在柳荷肩上休息,只是她要比柳荷高,所以头碰着了头,徐淼淼稍微弯了弯腰枕在柳荷肩上,一下子小腹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
徐淼淼问道:“咦,你平时憋尿会弯着腰原来是因为这样肚子就不会疼啊?”
“嗯,怎么了?淼淼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
“没什么。”柳荷一只手环在徐淼淼腰上,可能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似乎有些尴尬,就牵起徐淼淼的一只手玩弄她的手指。徐淼淼任凭柳荷摩挲她的指尖,又觉得刚刚缓和一些的腹痛又有加剧的趋势。
“淼淼,你还记得刚见到我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徐淼淼头有些晕,不愿去细想,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说了什么?”
“没什么。”柳荷又鼓起了腮帮子,徐淼淼知道她又在跟自己赌气了,老是因为这种小事情,但这也是柳荷可爱的地方之一。
“到底是什么嘛?告诉我?”徐淼淼捏住柳荷的双手搭在胸前,讨饶道,只是心中烦躁,又忍不住把柳荷的双手放开。
“没什么?”柳荷又说到:“我不想买衣服了。”
“鞋子呢?”
“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
“没什么。”柳荷已经撅起了嘴,一手握拳轻轻锤她的大腿,眼神中有几分急迫。徐淼淼试图回忆自己跟她见面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可是每每思路走到一半就突然被打断了,只是徒增躁意。
徐淼淼强打精神道:“我错了~,告诉我忘了什么好不好?”
可是柳荷却突然平静了下去,看着她的眼睛小声道:“没什么。”
“莫名奇妙。”徐淼淼说着一拳锤在柳荷胸口,只是递出手去才发现力道之大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柳荷一只手扶着椅子稳住身形,一脸茫然地看着徐淼淼,眼神陌生的吓人。徐淼淼也一下子手足无措了,知道自己手误赶忙要起身道歉赔罪,可是腹部却不合时宜地又是一阵抽搐,随之是一阵剧痛扩散开来,有种什么东西要流出来的感觉。
这次搞不好真是腹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身就已经失守,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感觉大腿根部有些滑腻腻的感觉,还在向下蔓延。腹泻的感觉愈演愈烈,徐淼淼意识到自己距离失禁只有一步之遥,来不及多想,就把柳荷留在原地,用力夹着大腿根部小步向厕所跑去。
在隔间里脱下打底裤一看,发现里面果然是一片恶心的黄色,徐淼淼一瞬间涨红了脸,才把腹中排空按下了冲水键立即提上内裤,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劲来。可是头昏眼花,几乎站不稳,只能是靠在门上休息,她本想脱下内裤进行一番清洗,可是脑海中一浮现那一场景,她就丧失了勇气。
又过了十几分钟,再三确认了裙子后面没有粘上痕迹,徐淼淼才扶着墙慢慢走出洗手间,心中忐忑不已。回到原地发现柳荷还坐在长椅上,她低着头,两手捂在胯间,大腿不住地颤抖。徐淼淼见了,强打起精神走过去,可还没等她开口柳荷就站起身来,仍旧是低着头,脸上涨的通红,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淼淼你先回去吧。”
说完就小跑消失在人群里,徐淼淼只觉得口干舌燥,一下子就慌了神,愣了好一会才追上去,可是根本找不到柳荷的身影。来到洗手间所有隔间门都是开着的,也看不见柳荷。
她急急忙忙拿出手机拨打了柳荷的电话,匆忙间手提包掉在地上也不理会,可是铃声刚响就被挂断了,再拨打,还是挂断,再打——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再拨打——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you have dialed is busy now,please hold on……”
被拉黑了。
为什么?柳荷她简直莫名其妙!徐淼淼想着也越发生气,而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再等下去,要想找到柳荷要她道歉也得以后再说,徐淼淼又确认了一遍裙子上还是干净的,收拾好手提包回家去了。回去的路上徐淼淼又试了qq和微信,与电话如出一辙,不是被拉黑就是被删好友了。
徐淼淼心烦意乱地靠在地铁最后一节车厢的墙壁上,她不敢坐,生怕污秽透过裙子渗出来,可是两脚又耐不住着地铁的变速几次打滑,不得不扶着身边的一根横杠勉强支撑着身体。地铁正在过隧道,窗外漆黑的一片,腹部的疼痛仍在一阵一阵地传来,眼前简直在冒金星。
脑海中不断腾起转身回去继续寻找柳荷的想法,她凭着理智抑制下车换乘的冲动,一边还无法原谅柳荷今天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
回到家后母亲问起徐淼淼怎么拉裤子了,还提前来了例假。徐淼淼一五一十地说了,只隐瞒了和柳荷闹的不愉快一段,还谎称柳荷送自己直到家门口,刚刚才回去了。母亲一边埋怨着徐淼淼不留柳荷进来坐坐,一边心疼地让徐淼淼去擦个身子,脏衣服先丢一边,又急急忙忙喊出在楼上跟人搓牌的父亲送她去医院。

第二十四章 歧路
张天华
才放假没多久,张天华和苏玉倩就相约去了儋崖市游玩。儋崖在南平岛最南边,与北边的海口又有一座五指山相隔,一月下旬的时候竟还是风和日丽,穿着短袖就可以出门。
儋崖市是万泉河的入海口所在,有三大海湾最为有名。一是题有“海浪接天涌,月影照人归”的海月湾,相传郑和下西洋时在此处经停,曾亲自劳心劳力为当地一女子伸冤昭雪,还得清白身,女子爱慕郑和,又精通纺织,最终随船而去;另一处为海棠湾,此处传说更奇,有一京官以“玩弄胭脂水粉”为罪名遭贬到南平,因其酷爱海棠,于是从北国带来数株栽种在此,可是气候不适宜都渐渐枯萎。他后来精于政务,造福一方,结果一日回家,发现已经枯死多年的海棠竟开了,欣喜至极,当即赋诗一首,其中“叠枝疑雪风飘暖,梗骨不衰日望全”一句传到京城。
不久之后皇上念他忠心耿耿,为他洗去莫须有的罪名,并下旨调他回京赴任,只在南平省留下一个传说。
第三处是天涯湾,为南平岛最南端,在古时南海诸岛未曾有人登路,天涯湾就是中国版图极南,不少诗人才子曾游览此地,留下许多千古名篇。其中有苏子观海市赋诗中道“重楼翠阜出霜晓,异事惊倒百岁翁。”,又有一道人挥笔写下“天涯海角”四字,其石刻至今仍在。
因为时间挺多,张天华两人在街道上四处闲逛了许久,苏玉倩对各式吃食都是“浅尝辄止”,为此张天华吃下了不少残羹剩饭……直到再也吃不下了,张天华才叫住她道:“你省着点,我没钱了。”
“最后一样好不好,那个糟粕醋,我听说了很久了。”
“看上去好大一份,你吃的完吗?”
“交给你了。”苏玉倩对着他笔了个大拇指就已经转过头去询问价钱了。老板听他们在店门前比划着的时候早就搓着手迫不及待了,张天华才看过去发现老板已经将各种配料通通加了一份哈着腰给她捧出来了,在本来就挺大的碗上满满叠起一个小山包。
看着张天华的眼光,苏玉倩笑道:“真的是最后一份了。”
所幸她表示这个特别好吃,独自一人就吃了个精光,张天华才没有再去计较。饭饱茶足,苏玉倩提议去海边,道:“去天涯湾看看吧。”
张天华犹豫了一下道:“有些晚了,那边太远去了不好回酒店,就在最近的海月湾看看吧,明天再去。”苏玉倩一副百般不情愿的样子同意了,可其实心里还是相当开心的。
去到的时候是七点了,恰逢落日涨潮,潮水在余晖下映成炫目的暗红色一波一波堆叠着冲上海滩,退去时在细沙上留下几点小小的洞穴。海滩上还有许多人,大多是带着孩子的父母,他们拿来全套全套的挖沙工具堆起各种奇形怪状的沙堡。一些离海岸线近一些的家庭正收拾工具纷纷逃离,看着上涌的潮水几下就摧毁了沙堡,孩子不禁哇哇大哭,爸爸妈妈在旁边哄了好久也止不住。
苏玉倩执意拉了张天华去玩“跳潮”,就是沿着海岸线走,待到潮水上涨就跳过去。结果跳的时候苏玉倩却卡住了张天华的去路,张天华反应不及一下子双脚就被海浪所淹没,苏玉倩笑的直不起腰来,可是就被紧随其后的一大波潮水连着裙摆都一并沾湿了。
最终两人脱了鞋踩在被打湿的沙滩上,一脚下去就凹陷一些,海水没过双脚再离去还会让细沙把它们的双脚埋没。海风吹拂,带着丝丝咸腥味。
苏玉倩突然问道:“你觉得淼淼怎么样,她和她做的这个同性恋组织。”
张天华不假思索地答道:“很厉害。”
“但是你觉得同性恋正常化可能真的实现吗?”
“至少现在还是不太可能。”张天华道。他和苏玉倩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那只是在半年以前,他和他的前任(男的,名叫陈季)实在受不了周围人们的目光,参加了一个网上的集会。集会的性质是“交换恋人”。都是同性恋们在一起寻找能够彼此理解的异性伴侣。他意外地发现集会中竟是有人和他将在同一所高中就读,于是集会之后他和苏玉倩渐渐就熟络起来,然后和原来的恋人分手。陈季在家里的安排下去了大陆的高中,已经不再联系。
“那为什么我们还在做这些事情,按照淼淼的说法,我们‘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但放到社会的尺度上,我们上了几节课,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苏玉倩小心地拎起裙摆,避开越发汹涌的浪涛。
张天华道:“我们以后应该会实现的吧。”
“我们在做的本来就是面向孩子的教育,淼淼这一点判断的很对。”
“我们以后?”苏玉倩重复了一遍。
“我们……死了以后,或者更久。”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倒是,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苏玉倩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你还想再继续做下去吗?在淼淼的同性恋组织。”
“当然想了,我们。”张天华举起手比划了几下,大意是说他们所有人“都是朋友。”
“朋友!”苏玉倩的语气突然变的尖锐了,“你是活也包括黄乐文和陈奕那两个色胚?”
“黄乐文嘴巴确实不太干净,不过没事的,他也就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就作什么。”张天华试图为他开脱,至于陈奕,貌似就挺无辜了,挺老实一孩子。
苏玉倩冷笑道:“你确定吗?”
张天华觉得此话大有玄机,拉了苏玉倩来到离着海岸线稍微远些的木质凉亭。只是亭子已经破败,木头缝间填满了沙土,倒塌的梁柱上苔痕斑斑,还朽坏了不少。
张天华郑重道:“怎么说?”
苏玉倩拨弄着腰上的丝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描淡写道:“你还记得那次一起出去打球后吗,你说肚子疼先回去了。”
张天华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去玩尿裤子了。”
苏玉倩倒是没追究,没好气地道:“猜都猜的到,但是不管这个,你走之后黄乐文就开始调戏我,陈奕没有动,就看着他动手动脚。”
“你干嘛不早说!”张天华急道。
“当时我一人赏了一耳光,就想饶过他们来着。”
“然后呢?”
苏玉倩不打话,从包里掏出手机就丢给张天华,张天华看过去发现时一段消息记录,是和黄乐文的,简直污秽不堪。“昨晚发的,你已经睡着了。”
“而且”,苏玉倩继续说道:“只有付出而没有回报这种事,我还没那么无私。你知道淼淼为什么在做?”她冷笑道:“她的家人为什么也同意她这么做?我们不过是她的下属而已,她只是在试着管理自己的团队,她是要继承她们家的企业的,而我们是真正的一无所获。”
“哪个是主要的理由?”
“都是吧。”
“黄乐文的事,”我回头和淼淼说一声,她会处理好的……”
“别再提徐淼淼,我受够了,别让我再回去。”苏玉倩说着拿回了手机,一把将黄乐文拉入了黑名单。
“想想我们还是同性恋的时候受到的待遇。”张天华央求到。
苏玉倩道:“是啊,还没受够吗?”她挥舞着双手,一字一句地责难。
“我们以后的人还会被这样对待,以后的同性恋还是不能被认可,我们受够了,所以不能再让别人也被报以那样的眼神!”
“他们不想这样那就应该自己来,凭什么要由我们。”
“如果都是这样想着的话,也许永远也做不到。”
苏玉倩不再说话,抓起他的一只手翻来覆去地玩弄,显然心意已决。
“好吧。”张天华叹了口气,道:“你退出就退出,但是我要留下,可以吧。”
“随你便。”苏玉倩道,只是显然还有些不满意,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这样了。“所以你真的就只是为了别人,为了以后同性恋的幸福才要继续干下去咯。”
张天华沉吟了一会,道:“也不全是吧,就好像如果我不这么做,自己也不会心安,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自己能够问心无愧。”
“好人的标准回答啊。”苏玉倩靠在他肩上不再说话了。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就好了。”
“没有啊,我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但是仔细思考过后发现果然还是自己的时间要宝贵的多啊。”
张天华摸摸她的头,道:“你也没做坏事,只是没有做好事而已啦,话说,我今天打算尿裤子你不会反对吧。”他越说到后面越小声,渐渐没了底气。
“绝对不行。”苏玉倩立即就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这就不是什么好习惯,快点给我改了。”
“下次再说吧。”张天华挥挥手,仰面在同样也已经破败不堪的沙滩椅上躺下,一些泛黄的藤蔓兜拉着叶子轻轻垂在深褐色的扶手上。
已经快过年了,街道上已经升起了大红灯笼,许多红黄两色的装饰也渐渐摆满了大街小巷,被选为新年祭典举办的街道上一大群木匠正在忙碌着,就连路边的乞丐也多讨到了些钱,铁碗已经被零钱纸币没过了一半的光景。

第二十五章 年
于希
父母在外辛苦工作,一直到了农历28日才坐了长途火车匆匆赶回。时候是下午五点,于希等在火车站接送,在早上就去了医院和徐莹莹道别,她也会暂时出院回老家过年,至于顾海玲,依她所说是“孤寡老女人”,看来是要在医院过了。
和父母见了面,大家都挺开心的,尤其是当他们得知女儿竟在全省一流的学府考得了年级前十这样的名次,简直是乐开了花。至于徐淼淼等新认识的朋友她倒是只字未提,生怕被深究,只说了隔壁班的徐莹莹。父亲问了一声确定癌症不会传染也就不再多说了,只叮嘱她不要和她交往太深。
“为什么?”于希不解道。可是父亲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母亲也是惋惜的看着她。
于希突然明白了,一个月以前她听到医生所下的断言——莹莹她最多活不过三年。再想起今天早上,莹莹告诉她说她的母亲又怀上孩子了,联系到一起,似乎不论她于希多么不情愿,多么不愿意相信,徐莹莹的死似乎成了一个命中注定在不远的未来会成真的结局。
想到这些,于希只觉得揪心的疼。母亲已经在岔开话题,要她给她从大陆带回来的礼物,父亲埋怨着说回去再给好了不急这一会,见母亲已经在摸索就让她吧自己的礼物也顺便拿出来。
父亲送了一个水晶玻璃吊坠,依照直男审美来看相当不错了,母亲送了一瓶护肤霜,于希草草道了声谢就收起来了,还在想徐莹莹的事情。因为父母舟车劳顿很早就睡了,第二天也是要提前回老家,母亲早早就让徐莹莹熄了灯,一宿无话。
第二天清早回老家的路上,她们先行绕路去了一趟干妈家,本来按照家乡的习俗,只有男孩才能认干妈,徒一个天神保佑。可是父母那时候不顾家里两个老人的执意劝阻,硬是要于希认干娘,当时村支书的女儿听见了,就鼓励说如今政策男女平等,当即就认了于希这个干女儿。本来是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的,可是这反而另他们一家在村子里成了异类,爷爷奶奶至今都为她上学的事耿耿于怀,还是父亲说了一遍“上大学出来可以去大城市工作可以挣很多钱”这样的大道理才勉强饶过。只是至今家里的老人一辈也没给过她好眼色瞧。
干妈的丈夫已经不是村支书了,前几年就退了下来安心养老,还种了几亩芹菜,临到过年芹菜涨价挑上街卖了。在家的只有干妈和她的儿子于海辰,听说如今在武汉工作。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邻居还在说闲话,见到于希她们过来就纷纷走了,干娘也不以为意,招呼她们坐了,硬是要留下她们吃午饭。
“你一定得尝尝咱家种的芹菜,今年雨水少,芹菜长的特甜,吃了明年更勤劳。”干娘抄一口在村里很少见的标准普通话,说着进厨房做菜了,留下儿子跟他们闲话。
于海辰长的很高,也壮实,脸上几个痘印留了疤,刘海梳成三七分的样式,和个长辈似的问她许多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等话。于希就照实答了,然后于海辰就按照惯例夸她,使劲地夸她,然后她的爸妈再夸于海辰“还这么年轻就在武汉做程序员,厉害啊”“我家于希要以后能有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
等等之类的话就是络绎不绝,虽都是套话,可是听多了其实也不是很厌烦。毕竟一年也见不到两次,哪有什么可说,随便说些什么就不显得生分了。
这时候她就会有些惦念徐莹莹,虽然一个星期才能见面那么一次,可是她们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有个终止。于希又突然想起一个人——楚然,他已经失联了快两个月了,聊天记录停止在寒假开始的那天,往前再翻好长一段也只是她自己的独白,没有楚然一星半点的回复。
关于楚然这个人,于希始终没有搞懂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一个比普通的学生还要差劲的笨蛋吧,可是于希莫名的有一种感觉——他是特别的,可是又说不出来不一样在哪里。
干娘做好了饭菜,她们吃过以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干娘让于海辰拿了一些他们带来的拜年礼塞回来,母亲上前礼貌的推脱了好几回就装作坳不过的样子收下了。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叫“送随”,有送别和余着两重意思。
回到老家,没怎么走亲戚,就吃了顿年夜饭便回了海口,要去看徐莹莹的时候突然想起柳荷曾答应过要带几张唱片,便直接电话联系了。可哪知道柳荷表示身体不舒服,不能出门,还一再拒绝了于希前来看望,只说过些日子再把唱片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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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本章两个视角)(本来想多写些过年习俗才单开了一章,但是想想写这些东西和剧情没什么关系,无非是吃鸡,粉丝,豆腐,点长明灯,祭祖,拜土地,理一理于希家庭关系)
这是于敏在精神病院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楚然以后,大多数患者也都回家去了,精神病院显得有些空阔寥落,至少认识的人都已经不在。母亲昨天过来一次给了她些许年货,生硬地道了一声过年好,没坐一会就回去了,刘敏从窗口看见她上了父亲的车,飞也似的逃离这一处“是非之地”。
因为医生也回家去过年,每日的例行治疗也都停了,她历来的“乖巧”也博得了护士的信任,就连吃药都不再过多监督。大年三十晚上下起了毛毛雨,冷极了,她们剩下的几个患者和一些护士开了个简单的跨年晚会,患者当中除了她都是些孤寡老人。刘敏迫不得已的扮演了晚会中曾经安然姐的角色,竭尽全力地想让大家欢快一些,只是收效甚微。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她和几个年轻些的护士围着一台7寸的大屁股电视机嗑瓜子看春晚了。
从来没有过这么安静的夜晚,梧桐的枝丫都了无声息,半轮朦胧的月亮挂在枝头。刘敏翻来覆去竟是睡不着,仔细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在值夜,便偷偷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楼下。果然连门口的哨岗都空无一人,她从铁门上翻了出去,铁门被雨水打湿,冰冷刺骨,于敏却觉得心情意外的好。大概是很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好像是冒险的感觉。
“缺月挂疏通,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虽是阴雨绵绵,但是夜色极好,风,雨,梧桐,好像什么都刚刚好恰到好处了。
“只差那‘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了吧。”果然在这时候就很难不想起楚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多良的影子渐渐淡了,出现的少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告别离去,或是不告而别。一念至此,多良站到她身边,笑道:“别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不论怎么样都不怪你,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开心就好。”说完就牵起她的手说很久没有一起散步了,想去海边看看。
头发上已经挂满了水珠,睡衣也有些潮了,刘敏也丝毫没有返回的意思,就和多良一起沿着公路绕了一段,穿过斑马线去往那处在公共休息室窗口就可以看见的海滩。
走的近了,才发现往日看到的金色沙滩只是很小的一块,防护林遮掩的后边尽是褐色的涂泥,边缘礁石嶙峋,浊浪排空,涛声如雷震耳,连绵不觉。刘敏本想攀着一些礁石去往海边,没想到身体竟是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只得踩在一块相对平坦一些的巨石上遥望海岸。
礁石不大,勉强够站一个人,多良只好站在下面,视线只能触及海岸线以外几米的地方,再远一些只是模模糊糊大片的影子在翻涌,风很大,刘敏只站了一会竟是觉得全身开始发热,暗叫不好连忙回去了。
第二天就患上了重感冒,只觉得浑身都出奇的难受,连走路都两腿发软。刘敏却不觉得如何后悔,还饶有兴致的在qq里和楚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可是没想到楚然却没有结果话头,而是说道:“我可能不回去了。”
刘敏一惊,赶忙问道:“干嘛了?”
楚然很快给出回复“我爸和精神病院那边吵了一架,硬是说我没病,要我回来学习,已经给我报了年后的补习班了。”
刘敏有些急了,道:“你最近没有发作吧?”
“没有,我爸差点还把我的药扔了。”
刘敏沉默许久,道:“你自己保重身体,记得坚持吃药,如果有什么状况别管你爸尽快回来。”
“状况肯定有啊,每天都会胸闷头疼,但我爸偏说是因为我没病吃药害的。”
“我想骂你爸,可以吗?”刘敏恨恨地道。
“随你便,不过别骂给我看,我看到跟他相关的东西就觉得恶心。”
“哈哈哈,好的。”刘敏故作轻松地道:“我会每日给你播报院里的趣闻的,咱精神病院还是蛮有意思。”
“同感同感,我都不想出来。”
然后就没了下文,刘敏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接下去的话头,只得发了一句“水好像烧开了,我去吃药。”然后楚然几乎是秒回到“吃药为什么要烧开水?”
“因为不是精神病的药,是感冒药。”
“你感冒了?”
“是啊。”
良久的沉默。楚然突然才补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刘敏这才长舒一口气,回了“拜拜。”
再没有后文。

第二十六章 连雨不知春将至
上帝(哈哈哈这一章不开上帝视角我怕是不行)
海口市新理念教育数学班。本着“新理念”,“努力成就人生”的教育理念,补习班在大年初五就开课了。学生倒没有多少不情愿,虽说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被父母硬塞来了这里,可毕竟也被逼习惯了,当拿起笔坐在课堂上,该听的一字也不会差。
于希算是为数不多的例外,是从小都习惯了优秀的,如果让她不努力学习,那反倒还会更加难受。补习班教师挺大,人却不多,只有一个认识的就是薛宇晨,为了不至于引起误会,他和于希隔了几个位子坐,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再一次一饱于希的玉体。
2月9日这天,于希按着闹钟六点就起床了,天几乎还没亮,只是依稀看的清些许。窗外仍旧飘着清冷的细雨,在玻璃上清楚地倒映出她有些瘦削的脸颊。于希觉得自己最近瘦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婴儿肥,个子也猛的往上窜,很快就要过了一米六了。因为租住在一楼,又是临街,窗外直接就是马路,浑浊的积水上浮着红灯留下的光影,一直照射到她的房间里,阴森森的有些吓人。
到底是见惯了,于希很快起床更衣,父母还在熟睡,她没有吵醒她们,自己背上书包出门去了。出门过了一个路口走上不远就是一家永和豆浆,旁边还有一家商场,只是还没开门,商场顶楼就是补习班所在了。按照惯例,她都会在豆浆店多学习一会才上补习班去,毕竟八点才开课,可是今天于希突然这么想到“店里很快就会有人,会干扰学习,补习班的墙壁是隔音的,不如上去”。一念至此,于希三两下吃完早餐就坐了观光梯上楼了,此时天空已经泛白,可以看见天上的积雨云并不很厚,估计每两天雨就该停了。总是下着这样的雨,让人心情难免有些失落,更别提徐莹莹的事情还一直笼罩在心头。
补习班的教师里空无一人,于希在她第二排的老位置上坐下,才翻开书没多久,教师的门又被推开了。她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睛了,不由愕然,惊到:“楚然!”
进来的正是楚然,他也背着书包,虽然是低着头,可是于希不知为何坚定的确认就是楚然,失联了很久的楚然。
进来的人站住了,也愣了一会,杂乱的长发背后确实是一张疲惫不堪的面容,看上去万分憔悴,可实实在在是楚然没有错。楚然犹豫了以下,还是坐到于希身边,仔细想了一会,讪讪到:“好久不见……”
于希很快连珠带炮的丢出一堆问题:“你之前去哪了?我发消息为什么不回?为什么不来上课?为什么现在在这里补课?你怎么看上去好像生病了。”
“这个……”楚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每当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能却总是觉得词不达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过了很久,才道:“对不起……”可是于希又在往下说了,问了他好多最近的生活,楚然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敷衍着说些话语。于希还在说着,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态“我去找了老师,老师也说……”也不知道老师说了什么,或者于希突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语言一下子刹住了,就好像有谁关掉了音量,或者把空气从屋子里抽走了,于希茫然地望着他,嘴唇微动,吐出几个不成词句的音符,然后就静止了。他们对望了几眼,很快开始躲避彼此的目光,一种难以言喻的斥力似乎正把他们排挤开来。就好像明明有很多话都要说,一时间却一句也说不上来了,没有言语,只是这一层薄薄的壁障也无法穿破。
然后教室的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四方的眼镜,一个另楚然万分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薛宇晨。”于希招呼了一声,试图打破这份尴尬。可是薛宇晨只是点点头,虽说嫉妒楚然坐在了本应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可是又不敢去面对楚然,更不愿意让于希发现自己和楚然的关系已经破裂,思虑许久,还是坐到了自己原本常坐的位置上,也就是此时楚然的身旁。
教室里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再也没有让人可以呼吸,楚然没有侧过头去看他,假装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开始学习。薛宇晨本来还想多装一下,想要热烈地和楚然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看到于希的眼光压根没有放向这边,又偷偷地把手放下了,也装模作样地拿出练习册看题,想要找几道稍微有些难度的好作为借口和于希搭话。
时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过了一个小时,对于薛宇晨来说堪称度日如年,楚然一直在发呆,只有于希很快的又进入了学习的状态,竟是没觉得尴尬。
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拿出了补习班自编的教材,唯有楚然桌上还放着课本,于希瞟了一眼,悄声问道:“你还没有领教材?”楚然点点头,于是于希把自己的教材推过来一截,又把椅子稍微往楚然这边靠了靠,再拿出笔记本示意楚然一起看。
“刚讲到线速度和角速度。”楚然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只知道这两个名字而已。于希好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道:“你不会是不知道线速度和角速度是什么吧?”楚然点点头,于希叹了口气,道:“那你还来补课,也没什么用啊。”楚然嘟囔了一句似乎是“我爸让我来的。”于希会心一笑,用笔指了指黑板,示意说听老师讲课,楚然就看黑板,把老师写下的几个公式抄在崭新笔记本上,想着事后再查这些符号的含义。可是于希把笔记本从他手里抽走了,在上面写了好些东西,拿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写满了娟秀的字迹,大略解释了各个符号的物理意义和公式的用法之类的,楚然看的还是半懂不懂。可是很快于希又递过来一个纸团,打开来上面写着“中午和晚上有没有空,我帮你补课吧。”楚然看了于希一眼,她正看着自己,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于希露出一个微笑,就没有再管他自顾自地听课去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就都聚在楼下的永和豆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学习了。薛宇晨也在,当然是于希拉的,她似乎也从他们的言谈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不再过多过问楚然这一个月以来的过往,自己坐在两人中间找些话活跃气氛。更多的时候她会执笔教学,从最基础的物理学入门教起,讲标量和矢量,讲位移,速度,重力等等……这时候薛宇晨就眼观鼻,鼻观心,再做出在做题的样子。
楚然和薛宇晨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从未认识的陌生人,谁也不主动提起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把它们深深地埋进心灵的尘埃,连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一块封印了。
刚过年,就是店里人也不多,不知道装在哪里的音响放着一些很老的歌,于希听到过《加州旅馆》,《寄余生》,《sakura tear》,旋律舒缓,只是自顾自地讲述着一些故事,它们可能发生在某个阴雨绵绵的小镇,一个女孩背着吉他,坐着破旧的敞篷车,在某个夜晚踏进一家人声鼎沸的酒吧,点一杯宾克斯酒,然后仔细调好弦,再慢慢地弹唱。它们一定都是顶孤独的旅行者暂时的放置一颗心灵的归宿,晚风正好,又有佳景相伴,也就不在意淫雨霏霏,夜凉如水。
也不知道是被动的或者是主动的,楚然夜以继日的在学习,哪怕在家里,遇到问题的时候qq上就可以询问于希,基本上是有问必答。过了正月十五,眼看学校就要开学了,于希的父母又启程去了大陆,楚然的父亲眼见儿子也有十天半月没有再剧烈发作,一点胸闷的状况也当小毛病,顾及家中经济状况,硬拉着他母亲也重返岗位了。
到了正月十七,补习班结课了,于希第二天便要去看望徐莹莹,也喝楚然说了,他也要一同前来。只是楚然那边多少还有好多功课没讲完,本来是想着当晚多讲一些,没想到楚然竟是横竖不理解,很快就待到了晚上十点。豆浆店的窗外依然还在下着小雨,路上的积水也越发浑浊了,漂浮着几片落叶,路灯的银光在凹凸不平的焦油路上荧光点点。于希还在解释着“极限速度”和“安全速度”的关系,一个已经散开一头长发的店员已经打着哈欠过来催说打烊了。他们就一面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可是才走到门口,于希一愣,才发现自己手套竟是少了一只。她明明记得自己从补习班带出来了的,仔细回想,只有可能是今晚吃饭的时候落在饭店附近了。可是因为附近饭店都贵的缘故,他们是跑了大老远找的一家苍蝇馆子。可是来回这么远,这么晚了上哪找去?
“怎么了?”楚然看见于希在店门口停步踌躇,问到。
“我一只手套不见了,还是我妈前些天才刚刚为我织的。”
“掉在哪了?”
“大概是吃饭的时候掉路上了。”于希惋惜地摇了摇头,虽说心疼,可是只得作罢。“算了吧,这么晚了怎么去找。”两人撑伞出门在十字路口告别,于希径直回家去了,回到家才想起楚然家离的好像比较远,是不是应该留他过夜。可是留他过夜的话睡哪呢,于希觉得脸上有一丝发烫,摇摇头甩掉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洗澡上床睡了,和楚然发了条消息提醒他明早早起还要去看徐莹莹,他也没回,于希就自己睡了,一夜无梦。
话说楚然躲在拐角后面目送着于希离去,他想着应该是帮于希把手套找回来才是,不说别的,只说一直以来麻烦她给自己上课也欠了不少恩情。于是楚然就打着伞,沿着记忆中下午走过的路往吃饭的餐馆走去。一路上他东瞧西看,连停着的每一辆车底都没有放过。夜晚还是比较冷,因为一天都在室内他也没穿够衣服,给冻的手脚冰凉。走走停停找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处石桥栏杆根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小块紫色,他连忙跑过去,捡起来一看,正是于希的手套,只是上面已经沾满了泥泞污水。楚然心中暗喜,挤干污水拿张作业本纸包了揣兜里也回家去了,回到家后又仔细清洗干净,拿吹风机吹干了,仔细摊平晾在书桌上才满意睡去。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于希第二天起来,发现天空竟是放晴了,路上的积水虽然还在,只是经过一夜的沉淀看上去似乎清亮了许多。路边绿化带的灌木枝叶上还挂着许多水珠,显得万分翠绿,令人心情都好了很多,正如那天和莹莹一起看的那部电影里说的那样“天空的样子可以决定人的心情”。天气晴朗,尤其是在长久的阴雨过后,令人心情万分舒畅。于希给徐莹莹买了本《插花艺术》,她在qq里说要的,然后就等在和楚然的约定地点。可是一直到了约定时间都不见人影,发qq也不回,电话也打不通,于希不禁有些生气,想着不会是睡过头了吧,就独自坐了公交去往郊外。
楚然确实是睡过头了,本来就忙活当很晚,错过了困头,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四点半才入睡,此时当然睡的正香。
于希到了医院,和值班的护士领了探视的牌子,径直去往徐莹莹的病房。
“麻烦你了。”徐莹莹接过书笑道,一旁顾海玲递过来一盘水果道:“随便吃,刚切的苹果,挺甜的。”杜雨思是她们病房的常客,也和于希打了声招呼。
“你昨天不是说你会有同学一起来吗,就上次也来过的那个楚然?”
“多半是睡过头了吧,就是个傻子来的。”
“话说柳荷前天才来了,给了我们好多唱片,你要不要听听?”
“柳荷来过吗?她怎么没和我说?”
“她这不是看你忙着补课还忙着约会嘛,怎么敢打扰你。”徐莹莹拍手笑道。
“什么约会,净瞎说。”于希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起身去帮顾海玲开留声机。
“还说呢,柳荷说她亲眼看见的。”
“那是帮我们班一个人补课,对,就是楚然。”于希申辩道。
“不说这个,我总感觉柳荷有些怪怪的,好像很不开心。”
留声机已经响起来她们就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些大家的闲话,是一张相当老的唱片了,录的是一支黎歌,用黎族方言唱的,听不懂在唱些什么。
说了好一会话,突然有一个护士进来,道:“有一个人说要来看望徐莹莹,但是他又说不知道认不认识你,不知道怎么整的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于希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
“多半是楚然了”,于希笑道:“我去骂他一顿。”
跟着护士出到电梯门口的护士站,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一个身影看上去有些紧张,确实是楚然了。
于希忍住笑,有些好气地走过去踮起脚一拳头就锤在他头顶,楚然倒是不闪不避给砸了个正着。这下于希不生气了,又接连砸了几下,猝不及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想亡羊补牢,佯装生气的样子气鼓鼓地道:“你为什么迟到了?”
楚然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揉的有些皱巴巴的纸包,于希接过,打开来正是她丢失的那只手套。
于希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在手心摩挲了几下,新洗过织物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你昨晚去找了?下那么大雨……”
楚然点点头,于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搭讪着带上手套试了试,又发现自己只戴了一只手套显得不伦不类,摘下来也不是。“暖和呀。”这么附和一声,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巧徐莹莹来了,不客气地就抓过手套,和于希争抢了几轮,好像才注意到楚然的样子打了声招呼“啊你好你好,刚刚没看见你,楚然好啊。”说完自顾自的笑了,于希有些不好意思,陪着笑,很快也真的笑了。和楚然指了指里面的病房,带头走了回去,护士见状也不再过多阻拦。
人太多就显得一间小小的病房很是拥挤,杜雨思打探完来报说公共休息室没人,大家收拾着东西过去了,于希命令楚然把留声机带上,留声机里还在放着哪一首听不懂的民歌。
“我还是更喜欢梁祝。”于希道。
“好说,柳荷给来的片子里面有一张吕思清的,我觉得比起原来那张要好很多。”顾海玲说着换了唱片,又道:“我们还给它谱了词,你听。”
说着和歌唱到:“浪潮总有归期北雁更南回,不见故人唯和新月相对……”于希听着,心绪又飘到了那白雪皑皑的未名湖畔,杨柳依依,银絮为丝,曾有人师自问自答“那是一个缥缈的梦,一团朦胧的光,一首无字之歌,一条通往天际的路,一座远的不可企及的宫殿……”

第二十七章 多少情
柳荷
自从年前和徐淼淼在商场绝离,柳荷没有再联系过她。
“徐淼淼并不喜欢自己,没必要为她过多造成负担。”这是如今柳荷得出的唯一正确的结论。
她一直没敢把淼淼从黑名单中复原,生怕看到了什么还会控制不住想要冰释前嫌的欲望,以淼淼的性子,肯定是宁可麻烦自己也要挽留她的,值得庆幸的是淼淼并不知道她家在哪,着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开学……等到开学,也许淼淼找自己已经累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只等时间来洗刷一切……
元宵节的灯会放在日月广场举行,好不热闹,柳荷陪着父母也一起去了。提议来的是母亲,从大年初四开始就一直在念念叨叨了许久,说的最多的是她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里这么久,肯定要憋出病来。
柳荷虽说百般不情愿,但是没想到后来爷爷奶奶竟是也上了城里,也要一起去看灯会,只得是从了。
出门的时候柳荷觉得肚子有些疼,于是多喝了些温水,揉一揉也就好了。从家门口换乘了一班地铁,再多走几步路就到了灯展的街道,爸爸带着爷爷谈天说地,妈妈和奶奶牵着手跟在后面。这样一幅场景,柳荷却只觉得心里堵的慌,被泛起凉意的夜色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要被那莫名的孤独所淹没。她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可是什么也没有抓到。柳荷苦笑一声,强打几分精神不愿扫了爷爷的兴致。
柳荷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因为家境紧迫,柳荷才刚出生没多久又恰好碰上了旱灾,靠着家里那几亩地一家人只能是忍饥挨饿。眼看着米缸见底了,父母只好和几个亲戚借了一笔钱往大陆去了,每年都回不来几次。爷爷奶奶毕竟老了,侍候不动那水田,只好低价租给了别人,请舅公在离家几百米的村子边缘开了一亩荒地,种些蔬菜,养些鸡鸭禽类,勉强还能过活。
菜地旁边是一口水塘,鸭子就养在里边,水塘青绿,沿岸是大片大片的杂树,有藤蔓从树上一直挂到水塘里。她那时还小,锄头使得还不如七八十岁的奶奶,奶奶就让她去看鸭崽子。她就去看鸭崽子,在水潭边一坐一天,后来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她发现鸭子根本就不用看,其他人家也放在水里就没见到有人守着的,每当傍晚奶奶来喂食,只会有多的不会有少的,还要麻烦她给送回去。所以她就不看鸭子了,当奶奶走去菜园,她就偷偷摸摸地溜出去满村子野。
有人和她爷爷说一个女孩子家大白天的到处乱跑没羞没臊,不像话,还有人说柳荷在她们家菜地里撒尿,说完大家都在笑了。爷爷叼着一杆空烟枪,理直气壮地说那是给你们施肥了。大家笑的更欢了,又聊了一会就散了。她也听不懂大家在笑什么,琢磨着琢磨出大概是在笑自己给他们的庄稼“施肥”。打那以后就不在人看的到的地方尿了,每次感觉尿急或者便意来了一定要跑到最偏僻的老林子里再三确认周围没人了才脱下裤子舒服。(不要问为什么不去厕所,在我上初中以前,我们老家那边家家户户都没有厕所)
结果嘛,毕竟小孩子家,有些时候在林子里偏偏还看到人又不敢动,就拉裤子里了,跑回家跟奶奶哭了半天。那时已经六岁了,知道什么是羞耻。后来奶奶找来一个小盆放在院子里让她以后方便在里面,奶奶好拿去施肥,这以后才好了许多。
到了第二年,七岁这个年纪。男孩该画压手灯了,画完就应该背起书包去上小学,女孩子也该开始帮着家里干些农活。女孩子不能画压手灯,爷爷也没有给她画,但是爷爷要她去上学。
爷爷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上过学。爷爷说那时因为那时候村子里没有学上,也不知道上学是个啥,所以现在还只能是打工务农。又说都听说现在上学好,隔壁村的一个小孩上大学,去年开了辆小车回来,要好几十万,连房子都要盖三层的。所以爷爷要柳荷去上学,去考大学,去买几十万的小车,给老屋翻成三层的小洋房。
第一天上学回来大叔二婶舅公二舅在家里坐了一排,七嘴八舌的说什么柳荷愣是没听懂。后来才明白他们吵来吵去就一句话“女孩子不应该去上学,上学了也没什么用”。
柳荷最终还是安稳念完了小学,还考上了镇里的初中。就在她上初二的时候,憋屈了半辈子的柳家突然时来运转了!柳荷的父亲在大陆买彩票中了十万!她爸说要让女儿接受最好的教育,直接就在城里买了套房子,四十几平方米,八万块付了首付,两万块钱买了两张床和一套餐桌,缝缝补补凑出来一个厨房,一个家就安好了。剩下的钱分十年还清,每个月还一千六。
柳荷也没有辜负父母的厚望,以全镇第三的成绩考上了全省第二的高中,这也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说一下海南省有一点和大陆不一样,市全都是地级市,简单来说就是市里没有县,县里也不会有市,市的下一级是区,县的下一级是镇,然后就都到村)
入夜,才七点钟的功夫,西边的天际还残存着一线微光,灯展的街道已正被不断涌来的人潮挤的水泄不通。大人拉着孩子的手,孩子拉着大人踮着脚往前挤,小摊小贩们叫卖的比什么时候都起劲,五花八门的玩意儿都往顶小的孩子面前堆。人山人海的城管也管不着,或者说巴不得再多些,好再热闹些,再多几分年味。
待到残阳隐去,夜舞笙歌,从那遥远的天际似传来阵阵琴音,拨乱了天边云霞,只听得一声炮响,千朵万朵的烟火一瞬间把夜空映作火红。焰火只在夜空中停留了短暂的一瞬,当人们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还是灯火稀疏的街道已经被照的亮如白昼。
千灯齐明,其姿态作万万千。有那白兔捣药正忙,药光朦胧好似秋霜,有那嫦娥袖舞飞扬,袖里乾坤清朗。灯海以外,人海茫茫。父亲一个接一个指着给爷爷看,说这个是什么,嫦娥是谁。爷爷耳朵背,父亲喊一声嫦娥是后羿的妻子,为人善良,爷爷喊说这姑娘真好看……奶奶就安静多了,只是凑近地看仔细地瞧,各自有各自的乐子。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随着走入灯海深处,柳荷却越发觉得孤僻深邃,口干舌燥,瞥见一群脑袋后面有一家奶茶店,柳荷和母亲说了一声就挤过去了。
还在排队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
“你去哪了!”父亲在电话那头大喊,嘈杂的简直听不清。
“在买奶茶,要不要我给你……”
“干嘛不说一声就走!”
“我和妈说了,可能太吵她没听到。”柳荷有些犯怵,多半是要挨一顿训。
但是父亲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爷爷奶奶累了,我们先回去,过会你自己回来。”柳荷应了几声,等父亲挂了电话。
这时候柳荷才发现自己有些尿急,之前和家人一起逛的时候就已经喝完了一瓶矿泉水,吃饭的时候也喝了不少,算起来也有两个多小时了。腹部也渐渐传来不舒服的感觉,本来在出发前已经小区的疼痛又开始渐渐浮现,而且变得更加剧烈了。
拿着奶茶挤出人群,不再有什么东西的触感落在身上,柳荷一下子觉得莫名的寂静。眼前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声声嘈杂,在她的眼前停住了,静止了,内心空落落的无比难受。
柳荷突然才意识到,这种情绪叫做孤独。她高中以来一直就是那个最活跃的,最跳脱的,朋友千千万,这一阵子和这个好过一阵子和那个好,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和别人一期度过。到了如今这些天,她拒绝了所有外出的邀请,在所有的群聊里默不作声。人,到处都是人,但是柳荷突然明白了,世界上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徐淼淼一人,一种是陌生人。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酸楚,但是哭不出来。
“忘掉她。”柳荷站在人海的边缘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可是往事回首却一幕一幕恍如昨日,那是在两年半前……
在一所小镇上的初中,接收来自周围农村的孩子,她们没出过这个县城,下了课就和父母割胶种地,长到十八岁就娶老婆或是嫁为人妻。如果有人要考高中,考大学,那就是异类中的异类,这个异类指的就是柳荷,她孤零零地一人勉强撑过了一年。
佳乐镇佳乐中学初二(1)班。
“大家好,我叫徐淼淼,来自海口,因为爸爸妈妈去大陆工作了,所以我转学过来,爱好有很多,大家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我成绩很差,希望大家多多帮助我。”
一套校服运动装上衣被她简单地改成束腰的样式,极不正常的画了妆。班主任等大家鼓掌完,说了一句“把头发全部扎好,不要留在耳朵旁边。”徐淼淼闻言立刻就照做了,班主任等她再讲台上扎完头发,安排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上,当时柳荷正好轮换到后面的位置,徐淼淼的座位刚刚好就是柳荷的后桌。
徐淼淼没有同桌,柳荷觉得有责任承担起“教导新生”这个任务,第一天就把在学校的各种明文的不成文的偷偷加的规则全给她说了一通。结果放学以后,徐淼淼说为了答谢她,请她喝了十几块钱一杯的奶茶。她们买奶茶的时候,老板的眼里放出异样的光芒,好像饿虎遇到羔羊。第二个星期奶茶店拉下来的卷帘门上就挂出了“旺铺招租”的字样,据说那天那两杯是奶茶店开张以来卖出的唯二两杯。也正因如此,班里的女生一气把她们两划为了“闺蜜”,那是一段友谊的开始。
然后柳荷和徐淼淼就真的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这个年纪的女生往往都分帮分派,她们这一脉香火稀薄,柳荷又是“学习仔”,从初一就与这个混日子的集体格格不入,被各种嘲弄都是家常便饭。再加上徐淼淼这样从城里来的大小姐,她们的小团体很快就被班里的女生孤立到边缘的黄线。
时光就在这么不轻易间悄悄溜走,铭刻住一个饱受冷眼却处处仍是草长莺飞的艳阳天。
社会实践。
他们从佳乐镇出发,一路往南,走过偏僻的山路去往南平省中部的五指山市,市内有山高出五座尖峰,山名五指,也就是西游记里孙悟空被如来镇压的地方。可到底是在南平省,如今的五指山有一块比西游神话更响亮的招牌——国家一级热带自然保护区。
一开始大家都在车上玩耍,天气热的缘故,柳荷又一直在大呼小叫的闹的口干舌燥,一路上喝了好多水,还在高速路上就有了些尿意。然后大巴车开始进山了,山路颠簸,大巴车摇来晃去的大半天都开不出多远。很多人承受不住,开始晕车了,柳荷也觉得喉头闷的难受,各自都回位置做好不再说话,徐淼淼让柳荷靠在她肩上,神色如常。
又过了一段时间,柳荷渐渐发现晕车的反应倒还不是很明显,倒是尿意却越来越浓了,但因为说出来也没法解决,总不能让车子停下给她一人方便,所以闭口不言。就这样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
柳荷已经觉得口干舌燥,但最多就只是稍微润一下喉咙,根本不敢多喝,膀胱涨的要炸开一样,因为车子一直在颠簸,一阵阵的刺痛令她接近崩溃,简直就要哭出来。徐淼淼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肚子疼?”此时的柳荷弯着腰几乎要贴到大腿上,两条腿绞作一团,手也深深的埋在跨间。
柳荷勉强抬头,道:“想上厕所。”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快憋不住了。”徐淼淼却突然笑了,掏出手机看来眼地图,道:“快到了,你再忍一会。”
还好确实如徐淼淼所说,车子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柳荷看着大家拥挤,不敢起身,也不敢用手捂着,等到大家都下车了才由着徐淼淼搀扶走了下去。下了车,老师又让列队清点人数,这才走进了餐馆,打算是先吃了晚饭再去旅店。
刚一进餐馆,柳荷连忙就要去找厕所,可是徐淼淼却满脸笑意的拉住她,道:“我们先去餐桌上占个位子,不然过会得和男生拼桌就基本没的吃了。”听到徐淼淼这么说,柳荷也不好拒绝,就跟着去了。
徐淼淼拉着柳荷和几个勉强相熟的女生一起坐下,没想到老师发话了,每一桌要男女均衡。柳荷刚想站起,却发现已经直不起腰来,可以感觉到下身湿漉漉的,还有些许温热,然后在她的意识里,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胯间流出来,她知道那是自己膀胱再也承受不了的尿液。在这样的情况下,憋了如此之久,突然间闸门打开了一个小口,宣泄的感觉带给柳荷前所未有的快感,可是她不能动了,根本不敢动,只要哪怕再稍微挪动一下恐怕立即就会彻底失禁。
“听老师的,我们去那边。”徐淼淼说着猛地拉了柳荷一把,她那装满水的小腹一下子磕在餐桌的下沿。先是一阵无法遏制的剧痛传遍全身,紧接着她感觉到有大股的水柱从胯间一下子喷涌而出,来势汹涌的完全不是人力可以遏止。温热的触感沿着大腿以极快的速度向下蔓延,还可以听到椅子被打翻在地,水柱撞击在瓷砖地面上劈啪作响。一瞬间柳荷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把两手塞在胯间,用力收缩着臀部已经疲惫的肌肉,撅起屁股做着徒劳的挣扎。她还听见徐淼淼银铃般的笑声,分外刺耳,可是同时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席遍她全身,比考下了怎样优异的成绩都要来的兴奋,比玩的一切游戏都要来的刺激,来的痛快而猛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把自己从背后抱住,抚平她每一个痛苦的褶皱,拨弄她一根根纤细的心弦,她沉醉了。
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大腿温热,整条校服裤子变成了湿漉漉的深色,鞋子里也灌满了水,脚下更是有一大滩水渍。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她只觉得脸一下子红了,跟火烧似的,只觉得“完了”,然后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有人拉着她沾满尿液的手离开了大厅,是徐淼淼,她脱下外套给柳荷围在腰间,又带她回到车上从行李里拿了衣物换上,还去便利店买来一双凉鞋。
整个过程柳荷就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机械地配合着她。等到她醒悟过来,才意识到这一次漏尿事件的直接凶手是谁,徐淼淼还站在她身旁,面带笑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柳荷冷哼一声。
“对不起。”
她们两在车上冷战了半个小时,一直到她另一个朋友来说吃饭了,柳荷被硬拉着回到餐馆。餐馆的地面已经被收拾过了,看不出曾被尿水污染过的痕迹,只是柳荷觉得那还看得出新拖过锃亮的地板仿佛是一种无言的嘲笑。没有一个人提这件事,柳荷低着头扒饭。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蒙混到旅店,柳荷走进房间,才发现徐淼淼已经在里面了,她正在洗手间里清洗她刚刚尿湿的裤子,尤其是被放在一旁的内裤胯间那一块淡黄的印记显得分外刺眼。在出行之前她是报了和徐淼淼一间,现在她反悔了,转身就要走。徐淼淼眼疾手快拉住她,不由分说地死死按在床上。
“对……不……起……”从头上传来的却是一声哽咽的致歉
四目相对,柳荷才发现徐淼淼的眼里已经噙满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又划过她长长的睫毛滚落在柳荷的面颊上。
“对不起。”徐淼淼又重复了一声。
“为什么?”柳荷问道。她要问的事徐淼淼为何要“陷害”她,为何要哭,或者说她真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憋的有多急,已经濒临失禁,那她为什么要笑?为什么……
“我和你说,你可慢慢听吗?”
柳荷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徐淼淼起身把房门带上,和她并着肩仰面躺下。
“我其实是一个变态,之前骗了你。”柳荷愣住了,没有听懂这一句话有什么含义,她一直都清楚闹脾气归闹,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总归是要和解的,只是在多等淼淼几句赔礼,可此时淼淼的表情却是决绝的告别,是一场生离死别的前奏。
徐淼淼继续说:“你尿……的时候我笑了是吧,因为那时候……”徐淼淼把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地道:“我觉得很开心,之前不让你去厕所也是故意的,我想要看到你那个样子。”
“很恶心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从老早以前开始我只要一看到别人失禁就会很兴奋,莫名的兴奋,会想方设法地让别人在我面前尿出来……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徐淼淼说道这里就再没了声音,似乎在等待着柳荷的回应,只要她说出一个字就立即转身离去,从柳荷的世界里彻彻底底的消失。
后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呢?太多了,其间甘苦自知,柳荷已经不愿再过多回忆。和徐淼淼分开的柳荷跌入了无尽的黑暗,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学习都无法幸免,沦为平凡的混日子差生,不对,是日子都已经混不下去的离群孤儿。
柳荷想过死,一死就全都逃脱了,但是她不能,她肩上还扛着家庭殷切的厚望,还要靠她为一个男女不平等的旧社会村落翻开新篇,还要她能让古稀之年的爷爷能是老有所终。
更让柳荷绝望的是那一天徐淼淼说过的话竟像铁烙一般刻进了她的骨子里,直到在一个深夜,她偷偷摸摸地溜进漆黑的教室尿湿自己,柳荷才发现这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她的爱好。
“一切都完了。”
柳荷又找到徐淼淼,告诉她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憋尿。
为什么会喜欢上呢?徐淼淼至今都没有弄明白,可是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了,她还是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拯救了自己的徐淼淼。那个初二才初来乍到就把自己从孤立中解脱的徐淼淼,那个在最阴暗的角落拉了自己一把的徐淼淼,那个在她堕落后依然没有改变看法和友谊的徐淼淼,柳荷生命里的光,她的英雄,给她力量的后盾,一曲来自天堂的无字之歌,来自西方净土的万丈光芒。
坐在人潮的边缘,花灯的色彩依然绚丽,有增无减,街道尽头搭起的高台上龙狮共舞,喝彩声,叫卖声,笑声,唯有她柳荷与这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虽然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可是身体的触感还是传来精确信号——她想尿尿,而且非常的急迫。手里的奶茶已经喝完,这几个小时里她摄入的水比之前任何一次玩憋尿的时候都多,只是因为回忆麻痹了神经,她迟迟未能感觉到身体的紧迫。直到尿意膨胀到了一个难以忍受的境地,屯满水的小腹把衣服使衣服高高隆起。柳荷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去上厕所。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那一刻,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伴随着一声肠鸣似乎有什么东西逼近到了肛门口。她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淌到嘴角,柳荷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失去了身下椅子的压迫,自己的肌肉不肯能阻挡这股来势汹涌的洪流。可是如果坐着一动不动,尿水突破括约肌的束缚从尿道冲出也只是时间问题。柳荷用力的收缩肛门口的肌肉试图回憋,可是却骇然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夹了夹屁股发现里面已经传来滑滑腻腻的触感,也就是说,它们已经出来了。
“不能再等了。”柳荷一咬牙,不顾周围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把一只手塞到了胯间用力堵住,然后站起身来。结果还是有一些稀便从肛门口流出,柳荷用双腿夹住,把手里空的奶茶瓶扔进垃圾桶。
可是如果要去上厕所,就必须穿过这茫茫的人流,如果膀胱被挤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可不论如何再也等不下去了,柳荷挤进人群,用另一只手护着小腹,弯着腰挪动着前行。没走几步,又有些许稀便滑落,两腿之间渐渐被填满,才走出两百米远,柳荷惊恐地发现有那么一小股已经突破了她裙子的底线,流到了小腿上。
所幸不远处就是公厕了,柳荷总算在彻底失禁之前挨到了公厕门口。可是这一光景让她彻底绝望了,长长的队伍足有二十几人在排队。可是下一家厕所还在数百米开外,更何况多半也是如此,柳荷祈祷着站到队伍的最后头,把双手都塞到裙底试图再多坚持一会,手上已经沾满了稀便。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柳荷猝不及防被扑了这么一下,再也坚持不住,大开的闸口喷薄出稀便和尿液混合的黄汤,大片大片地泼洒在她的小腿和地面上,难闻的臭味瞬间散发开来。
柳荷惊恐地转头望去,周围的行人正纷纷退让留出一大片空地,不少人扇着手对她指指点点,可是近在咫尺的却是一张另柳荷朝思暮想的容颜。柳荷她不敢再看,生怕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又一次回到徐淼淼的怀抱。她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满足于别人的救赎,不能为了自己总是在麻烦别人。徐淼淼可以不在意为她花上几千几万块钱,可以不介意拿出一些时间来陪她,但是柳荷不行,她不能不在意这些。她和淼淼是不一样的,淼淼只要坐享其成,接手家族的产业,而柳荷的家庭还在等待柳荷亲自去打造一片江山。
“逃。”这是此时柳荷唯一的想法。逃离徐淼淼,逃离众人的目光,逃到天边去。
柳荷转头向着来时相反的街口冲去,一路上的行人纷纷掩鼻避开为她让出一条道路,柳荷祈祷着不要遇到熟人,否则……
“柳荷!你等等。”身后传来徐淼淼的呼喊,声声入耳,泪水润湿了她的双眼,但是柳荷不敢停下,一直跑,一直跑,可是跑到哪里都是人,看不到尽头的人海。
直到把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都消耗殆尽,柳荷扑倒在地,从人行道边缘滚落,刹那间天旋地转,停下来时,伸手触及的是一片温润的泥土,还带着水草的腥气。看着周围的地貌,应该是在东湖无疑了,裙子上的稀便有一部分已经干硬结痂,味道也没有刚才那么重了。她一咬牙爬起来,在草地上面湖坐下,看着自己一身的苔污泥滑欲哭无泪。
眼前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面上微风掀起皱褶,沿岸的垂杨柳仍是苍翠,在夜色中被染上一层黑墨。屁股底下冰凉的难受,滑湿黏腻的触感另柳荷感到阵阵恶心,是的,这样一点都不舒服,只是肮脏,难闻,恶心的一切。柳荷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并不喜欢憋着,更讨厌失禁,这一件事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应当被修正的错误。是徐淼淼促成了她变态的生长,是她伤害了徐淼淼孤独的内心。所以,别再来了……
可是,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急刹,一辆自行车停在了头顶的人行道上,柳荷扭头望去,却是徐淼淼来了。她此时却半点不急了,慢慢地来到柳荷身边坐下,柳荷已经没有了再逃跑的力气,默默地等待着徐淼淼开口。
“柳荷,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徐淼淼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怒意,柳荷一下子觉得心凉了半截。在这之前,柳荷也还怀疑过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徐淼淼不过把自己当成漏尿的玩具,现如今,柳荷觉得一切都已经明了了,是的,在徐淼淼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玩具,一个会不断翻新花样的玩具。
柳荷冷笑道:“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但好像我浪费的时间也不少,扯平了。”
“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疯卖傻,我受够了。”柳荷不愿意再待下去,站起身来背对着徐淼淼。昔日所有的爱恋在这一刻好像全部转换成立刻骨铭心的仇恨,可是心口却又是近乎窒息的疼痛。
“你受够了什么,倒是和我说清楚!要分手也至少让我明白些,只是,只是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话,我们还像之前一样,还是那样子不好吗!”
“分手吧。”柳荷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去了,沿着湖岸靠着柳树和灌木的遮掩一路摸到近旁的一处公厕。其间柳荷一次也没有回头,尽管胸口的疼痛已经让她接近窒息,手心也牵连着压抑的闷痛,尽管让眼泪横流。“这是我向着未来迈进的步伐。”柳荷坚定地告诉自己,“所以一定要和过去道别。”
在洗手间里柳荷脱下肮脏的裙子,摸索着开始冲洗,可是不断还有稀便时不时地从胯下流出,一小股一小股的,膀胱里也还有些许余尿,肚子也是钻心的疼。在以往玩完以后都是徐淼淼带着她到附近的厕所里帮她清洗,如今全部由自己来做,竟是陌生地吓人。
在东湖的对岸,有几个青年男女围圈而坐,都是刚刚从灯展的人海里逃出来的模样。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坐着离圈子远了些,手里在玩弄一根草茎,眼神冷漠。她右手边坐着的一名女子却是截然相反,和大家聊的不亦乐乎,白嫩的俏脸没有涂饰些许脂粉,到像搽了胭脂一般透着红润。锣鼓声响远远的传来,惊起几只蟾蜍跃入水中,咕咚咕咚几声似乎惊到了女子,她抬头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女子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身边的高大男子,男子用草茎指了指湖面上正扩散开来的几圈涟漪,波纹交叠,很快又重复平静。女子会意一笑,拉着男子的衣襟命令他坐离大家近一些,好让这一个坐谈会的圈子更圆,男子左手边又有一个个头矮小的人看着这一切,眼神默然。
更远处,有一名女子侧头坐在公园的石椅上气鼓鼓地指点身旁尿湿了裤子的男友,男友尴尬地报以微笑,一面好言相劝一面发誓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身旁微风拂过,让女子已经散开的一头青丝杂乱错分。
一处年味浓浓的大院子里,有头发斑白的男人当着众多长辈对一女子单膝跪下,捧出一枚戒指,女子弯腰伸出无名指,笑容闲适安然。
荒郊以外有那海滩,浪涛击空,声势浩壮,隔着一道不满尖刺的铁门,梧桐树下有女子抱膝而坐,抬头望月,怔怔无神。
有女子和父母相伴而坐,母亲挺着一个大肚子,女儿把头轻轻靠在上面,侧耳聆听。
有一间洁白无瑕的楼栋,顶楼的七层里一名女子给每个病房里的水仙花换上新水,又悄悄打开一个藏在枕头套里的纸袋,清点里面的零钱,最后趴在一张不大的玻璃茶几上,等待着哪一天有什么人的到来。
有红日渐从山林尽头升起,飞鸟携雏振翅而飞,更有古寺内晨钟阵阵,众僧人面佛屈膝,结叠足跏跌坐,诵念经书。
这一年冬天去的极快,还伴随着一些关于厄尔尼诺现象的报道和几篇预防全球变暖的呼吁,在北国还是春寒料峭的二月初,笼罩了城市上空已久的阴霾如狂风卷净一般一扫而空,露出底下海一般湛蓝的青空。学校又该开学了,沉寂了一个假期的校园又一次因为这些青年的归来重焕生机。

那些错过的美好 10-19

第十章 摇曳的身影
楚然
追着陈牧师与薛宇晨的身影跑出病房,楚然心里被无边的恐惧塞满,他清楚再基督教中对于同性恋的看法,若在中世纪教会统治的年代,这可是死罪。时至今日,教会里掌权的大多都还是那些迂腐的老人,把同性之间纯洁而美好的恋情视为极度的异端。但是也许自己有机会说服他们,毕竟这是多么合理多么正常的事情,多次楚然抱有很大的希望。他们一行三人穿过一排排病房,最终走进了林云医生的办公室,楚然敲了敲开着的门,跟着进去了,里面已经坐着之前见过的王牧师和一个未曾谋面的男子,墙边还站着一个护士。见到这么多人进来,护士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前去倒了水。
陈牧师完全没有要让薛宇晨坐下的意思,楚然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坐下,就站在薛宇晨右后一个身位的地方,等候陈牧师先开口。
陈牧师先向上帝做了祷告,然后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薛宇晨。”因为站在后面,楚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解释一下刚刚自己在做什么,好好和王牧师还有这两位医生说一说。”陈牧师继续逼问。可薛宇晨沉默了,他身形渐渐佝偻下来,看上去很是害怕。楚然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就在他组织好语言的那一瞬间,坐的离他最近的林云医生站起身来挡在了他面前,他留给楚然一个保持缄默的暗示,说道:“两位牧师,刚刚这两个孩子不过在一起玩闹,你们这么较真做什么,不如我看就这么算了吧。”他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好像下一刻就会邀请所有人一起坐下来喝茶。楚然觉得无法忍受,同性恋而已,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老人,这些薛宇晨的教友会如此对他们歧视。可是陈牧师抢先一步说了,声如洪钟“胡闹,王牧师,你知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他们在干嘛?他们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抱一起,然后他,他就……啃他的脸。”楚然再也忍不住了,抢到林云医生身前,大声道:“什么胡闹,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同性恋怎么了,凭什么男人和男人就不能相爱,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林云医生按住了他的肩膀,可是还没开口,陈牧师就暴跳如雷了“同……同性……若男人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男人与男人苟合,罪就要降到他们身上,要将他们治死。”薛宇晨的身体压的越来越低,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里面。楚然看着生气凌人的陈牧师,希望稍微和蔼一点的王牧师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但他的想法落空了,王牧师的话语中紧挨着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现在我们不能叛逆死罪,但如果这个男生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就只能把你开出兄弟的行列。”
“不是,我没有!”薛宇晨终于开口了,他摆出一副虔诚忏悔的姿态,对于楚然刚刚所言矢口否认“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不是恋人,是他刚刚强行要我拥抱,不是出自我的意愿,我对自己的行为深深忏悔……”薛宇晨后面的言语楚然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们交换着福音书当中的片言只语,要那两千年前屈死在十字架上的那位耶稣做他们公平仁慈的法官,楚然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中一片空白。有人拉着他的手,他就跟着出去了,待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坐在护士站的一张椅子上,手里的水杯还有余温。
这一次他终于清楚了自己一直在问的那个问题,自己在薛宇晨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已经给出了准确的答案。他还记得当初表白的时候他问薛宇晨“同性恋肯定有很多人反对吧,到时候你怎么办?”薛宇晨比他要矮,靠在他身上有一点脸红,倒是毫不犹豫地说道:“管那些人呢,他们阻止不了的。”海誓山盟在第一次被挑战的时候就崩毁了,如胶似漆的恋情只持续了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处在绝望的边缘,楚然在空无一人的护士站里疯狂地把一杯有一杯滚烫的热水灌进喉咙,似乎只有剧烈的痛楚才能让他保持在现实世界的清醒。桌子上似乎有一只钢笔,楚然那了起来,狠狠地扎在自己裸露的大腿上,一扎一个小洞,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再一扎,又是一个小洞,好疼,那就再扎……他发了疯似的推倒眼前看到的一切,医护的文件白雪般散了满地,上面洒着点点鲜血分外醒目。在一地的狼藉中楚然跌坐在地上,等待着什么人来发现自己。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身体上的痛楚渐渐麻木,膀胱处传来告急的信息以外,唯有任何人打开一丈以外那扇冰冷的铁门。尿液翻涌着将他的阳具高高顶起,在意识中楚然已经达到了失控的边缘,已经有小股的尿水不断地滴出,松垮的短裤前面可以看到巴掌大小的湿斑。
就在这时,护士站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孩子,她扎着马尾辫,脸上是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冷漠与空洞。“你不疼吗,哥哥?”等了许久来的却不是想要中的人,幻想中他只看见薛宇晨闯进来对他大声说刚刚的一切只是他面对牧师撒下的谎言,看着这个不认识的女孩,楚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既然在这里,那她应该是病人或者病人的家属吧,楚然对此更加相信是后者。女孩见楚然不回答,继续说道:“哥哥刚才一定经历了什么事情吧,我听见这里闹的挺凶的,但是林叔叔不准我们进来,我是趁着林叔叔去看病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回房间睡觉了哦。”楚然听出了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对,问道:“你是住在这里的……病人?”女孩点了点头。“是啊,我快死了呢。”听到这么小的孩子说出这样一句话,楚然心中不由得一紧,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境况。几乎是下意识的,楚然问道:“你就不觉得难过吗,为什么你就应该住进这里,这太不公平。”没想到女孩摇了摇头,蹲在他面前,道:“没有的,因为我一开始就放弃了要求,没有想过得到什么,所以当然也不会……失望。”楚然对此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叫人绝望的空洞,让他整个人都冷却下来。可是与此同时的,他的阳具也塌了下去,再没有什么能阻挡膀胱里汹涌的洪水,一下子一大股热流从尿道中激射而出,在他浅灰色的裤子上分外明显。楚然拼尽了全力要往回憋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女孩看到这一幕,俏脸一下子羞红了,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如此剧烈的情感波动。
“哥哥你尿裤子了。”她说着手忙脚乱地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门边。楚然也羞的无地自容,伸出双手无力地遮掩着在地上扩散开来的水迹。女孩已经跑了出去把门带上了,只留下一句“我叫setsumi,哥哥你以后要是有事可以去719病房找我,也就是你今天待的病房的隔壁。”
护士站里又只剩下楚然一个人了,大腿上的伤口泡在尿里钻心的疼,林云医生走了进来,开始收拾这一地狼藉。他说道:“你可以回去了,他们都已经走了,薛宇晨让我转告你一句‘对不起’。还有就是你不要太怪罪薛宇晨,这对他来说是完全没办法的实情。如果他被教会开除,他整个人生都会因此蒙上污点,他们信教的一家也会以他为耻,更甚的,他们全家从此在教会内部都要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楚然默默地听完林云医生的话,机械地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摇一晃地顺着肌肉记忆向家里走去,不顾一路上的人对他投来惊异的目光,他还在心中抱着最后一点幻想,希望着能在路上遇到薛宇晨,他会向往常一样扑在他怀里,告诉楚然这只是一个梦。可是眼前有的只是城郊一望无际的防护林,还有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公路。

第十一章 那些少年和少女
徐淼淼
“欢迎,于希,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以后大家就是战友了。”柳荷带着新入会的于希来到他们的据点,这是一个徐淼淼私下用零花钱买下的六十余平米的地下室改造成的小酒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少了营业人员,大家饮料自取。小酒吧此时因为在开会,调了正常的日光灯照,使得它看上去不那么像是一个酒吧。
因为刚刚周五放学,于希还穿着校服套裙,看起来就和一个平常的女高中生没什么差别。这里也只有徐淼淼她自己换上了白色的短裙,其他人也都还穿着校服,唯一不同的是南平二中不分男女都是一样的校服裤,女性的上衣腰部会收回去一些。
柳荷引着于希在长桌边上坐了,很快有人端上来一大杯饮料,徐淼淼特意安排过的。“这一位是陈奕。”徐淼淼说着指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一名戴眼镜的男子,他蓄着长发,脸上有几个痘印。“坐在他坐边的是他的恋人黄乐文,就那个脸上没都痘的小孩子,你得记着他可是个傲娇受。”黄乐文听到有人说自己不是,立马就出声反驳,徐淼淼不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道:“再往左那个是徐晓菲,目前是我们这里为数不多的单身。”徐晓菲等待话音落下,举杯敬了于希,于希看上去十分开心,端起饮料就喝了一大口。陈奕和黄乐文见到这一幕却突然笑出声来,徐淼淼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不禁也有些期待。“右边,柳荷你是认识的。”柳荷做了个鬼脸,也敬了于希一杯。“然后是于若其,他和你同姓,初中生,来这里就是瞎胡闹。再往右边是张天华和苏玉倩,这两人性取向都是双性……张天华和你一样,你没来之前他就已经憋了好久了。”“怎么不说我,我也憋了好多嘛。”柳荷有些埋怨地看向她,徐淼淼只用了一招摸头就摆平了这妮子的怨气。“这就是目前我们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同盟的全体成员了,大家干杯。”徐淼淼说着带头起立,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看着于希努力地把那么大一杯饮料喝完,她仔细留意了她脸上的表情,目前没有什么异样,可若是按照陈奕这两个人的风格这杯饮料绝对做过手脚。
等大家都坐下了,徐淼淼起身离席来到桌椅旁的黑板前面,道:“我们这次让大家一起过来不是开宴会,宴会的话下次再补上,这次先说说我们目前的一些活动吧,我会尽量说的细一点,于希你自己和这个星期拿到的策划案对照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清了清嗓子,在脑海里把联盟成立至今的大小事物梳理了一遍,徐淼淼开始了说明“首先明确的是我们的主要工作对象时小学生,又以三四年级的孩子为主。现在我们基本不可能在学校里面直接给孩子进行相关观念的传输,能够向他们传达信息的途径只有两个。一是我们开设了一个课后作业辅导班,目前还是有不少孩子在我家里学习,利用这个平台我们在课外素质拓展的时候可以给孩子们增进少量的同性恋认同感,目前这个的成效还是不错的,至少目前参与了我们这个活动的一百多个孩子基本都已经能够接受我们这些人的同性恋关系。但是这个所能改变的太少,我家给我的房子能容纳四五十人仔细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孩子的安全也很难保证。所以第二手途径才是至关重要。”徐淼淼停了停,示意柳荷把纸质的文件拿给于希一份。然后继续说道:“我们还有的一手办法就是在少儿读物上发表文章,对这个群体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过困难很大,毕竟基本所有少儿刊物都不接受同性恋题材的文章,他们需要的是通熟易懂的童话故事,对于提升写作有帮助的‘小学满分作文’,还有科普文章和语言清新的散文。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和刊物编辑玩捉迷藏了,不过我们目前成果寥寥,你手上拿的是唯二两篇我们成功公开发表的文章,你基本都看不到对于同性恋的解释,可以说同性恋三个字就只剩下三分之一——那个‘同’字,‘性’和‘恋’全给删的一干二净。”徐淼淼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写下他们两个活动的分组,目前是“课后辅导小组”:负责人柳荷,成员张天华,苏玉倩。“创作小组”:负责人陈奕,成员黄乐文,徐晓菲。“分组是这么分,但是其实事情大家都在一起做,毕竟就这么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不过是分了主要工作而已。所以于希上来选择你的分组吧,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就好。”
“我吗?我就选择创作组吧,和小孩子打交道什么的我好像不是很能做的来。”于希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并没有起身。徐淼淼坚持道:“你上来,自己写上。”就在于希写名字的时候,徐淼淼接了个电话,是家里的管家打来的,和她询问明天早上开设课业辅导班的相关事宜。“教室都安排好就行,你多准备点素描纸和铅笔,那些孩子马上要素描考试了得抓紧练习。”徐淼淼这样吩咐了下去。
“快过来。”等到于希写完名字,徐晓菲拍了拍她右手边的座位要于希坐下,她的背包和饮料也被大家传了过来。
“那我们今天就其实事情也没多少,主要是上次让你们想的新活动有没有人有点头绪。”徐淼淼也归到主位坐下,可刚刚坐下,就被柳荷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叠在小腹上,鼓鼓的,徐淼淼忍不住按了两下,力道稍微大了些,惹得柳荷呻吟出声。“疼。”
“新活动那个我们两倒是有点想法”,张天华和苏玉倩对视一眼由苏玉倩开口说道。“我们想着可以直接去小学的心理健康课课堂上讲课。”“有点意思。”徐淼淼接过话头,暂且把柳荷丢到一边,开始和他们三人交流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另一边除了柳荷凑过来旁听,包括于希在那创作组的四人就这儿童文学聊的不亦乐乎。因为之前注意到了饮料被动过手脚的缘故,徐淼淼不时留意于希的状况,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而在关于新活动的讨论中张天华也是极少发言,在座位上坐的笔直,双手放在桌子以下,徐淼淼知道他这是即将失禁的前兆,再看身边的柳荷也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徐淼淼觉得相当有意思。她悄悄问了黄乐天:“你没放泻药吧。”黄乐天笑声回道:“没,老大你特意叮嘱的怎么可能放,就是利尿剂稍微加的有点多。”徐淼淼不禁开始思量这家伙说的有点多是多少,这才过了半小时于希已经夹紧了双腿,不时摩挲着,手也不自觉地放到了胯间。
对于新活动的讨论终于出了结果,徐淼淼和大家公布道:“那就明天我们去南平实验小学走一趟,看看那里老师的反应,大家没有意见吧。”所有人都点了头,会议开到这里也差不多散了。于希见到回忆已经接近尾声的样子,站起身来道:“我去上个厕所。”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看来是已经不行了,徐淼淼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立即朝柳荷使了个眼色。可是柳荷已经蜷缩在了座位上,双手扣在胯间,脸色通红。倒是苏玉倩直接说了:“我们都听说了你的事了,现在你们三个人都憋到了极限,就看看谁先憋不住吧。”大家都笑了,在这里柳荷和张天华的憋尿已经是家常便饭,柳荷更是常常连着大号一起憋,有的时候大家也一起陪着玩,除了徐淼淼大家或多或少也都失禁过几次,毕竟是在徐淼淼的小酒馆,她要是也尿裤子和家里交代不过去。
于希听了脸更红了,已经站起来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但是看上去十分高兴的样子。
“我不行了。”柳荷第一个呻吟出声,她半弓着腰,校服裤的胯间以惊人的速度湿到了裤脚,可她话音刚落,张天华和于希也双双告急,只见于希双腿稍微分开,一股尿柱从裙底响亮地击打在地面上,而张天华也是一样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胯下一大片湿透。过了一分多钟,在玩笑间三人都将余尿排尽了,徐淼淼安排了苏玉倩和徐晓菲去拿拖把,自己带着柳荷和于希两人去洗手间换衣服,张天华也自己去了。等到大家都整理好了之后又再一次聚集在桌子周围。
徐淼淼拍了拍掌:“今天就到这里,散会,黄乐天你们两个给我过去道歉。”听到黄乐天陈奕和于希陪了罪,她和柳荷去送于希到车站。
“这些伙伴你觉得怎们样?”徐淼淼不知道她们这样一个组织给于希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就是觉得你真的好厉害,能把一个这样的团队管理好。”徐淼淼闻言摇了摇头,道:“其实本来是不允许在会议上尿裤子或者故意憋尿,只是那些家伙听说你之后一定要加这么一个额外节目,下不为例的,我才想起来那天在饭馆听你写了一支小调,觉得非常好,你回去后把它发给我好不好,也挺期待你写的稿件。”于希点了点头,她们在车站就此别过。
“明早记得再来啊,还要去小学和老师交涉呢,就靠你了。”柳荷用力挥了挥手,她们一起目送着于希走入地铁站然后消失在转角。

 第十二章 琴声悠扬
徐莹莹
在病房里住了两个星期,最初对于这里的新鲜感渐渐淡了。从房间到走廊和护士站等等所能踏足的地方,没有一处不是雪一样的洁白,最多是印花的窗帘上一些细碎的浅蓝色纹路。沿着这条长长的过道都是紧闭的房门,倘若敲开了哪间只会见到一派死寂的昏暗,骨瘦如柴的,体态臃肿的,无一不是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异味只有靠喷雾才能遮掩些许。老人,中年人,男人,女人,他们的生命似乎提前走到了尽头,在结尾来临之前就画上了休止符,停止心跳,停滞时间……
对于徐莹莹来说,这里与外界的一切已经完全阻隔了,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同学会来看她,给她带来一些学校的事情和课上新学到的东西,而每当这是,她不禁会去想于希也是看望她的人中的一个,可又为自己有这种念头而自我谴责,不断去否定于希这一个人在脑海中全部正面的印象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房间,塑胶地面,摆了几张矮小的茶几和一台12英寸的电视,与其他房间相同的是窗台上置了花瓶,插着一支水仙。徐莹莹常常撇开同一病房的顾海玲独自一人待在这里,自从上次把于希逼走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第二个星期的志愿服务薛宇晨又来了,可是看不见楚然,尽管不了解实情可是大体也猜到了七八分。在这期间她每天晚上都会收到一条道歉的语句,可她一次也没有回复。其实真的无法原谅于希吗?徐莹莹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顾海玲也不止一次劝过他其实这次的错在薛宇晨,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无法接受她那变态的爱好,不论她对自己怎么好,而自己又是如何暗示自己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仍是无法改变这一根深蒂固的想法。
徐莹莹又一次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这人她从未见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如果是来访的家属也委实说不通 。徐莹莹迟疑了一下,还是了走进房间然后把门带上了,和其他房间的木质防盗门不同,这里采用的是老式的铁皮门,房间的灯光也要昏暗一些。女孩背对着她,在看电视,对于她的到来充耳不闻。徐莹莹也就坐下,和往常一样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大脑抛空。在这个空无的世界,发呆是唯一的消遣,就连阅读都让人提不起兴趣,手里的《红楼梦》才看到“史湘云偶填柳絮词”一回就搁着了。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一天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七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房间的铁皮门被轻轻叩响,然后那人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该去吃饭了。”进来的是顾海玲,她的脸上写满掩盖不住的疲惫,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徐莹莹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那个女孩却无动于衷。“思思?”应该是她的名字,但她还是充耳不闻,顾海玲扶了以下额头,道:“setsumi?”“什么赛子米?”徐莹莹问道,可那名女孩却慢慢站了起来关上电视同她们一起去往楼下餐厅。顾海玲对她解释道:“是setsumi,s、e、t、s、u、m、i,用的是日式英文的发音的话听起来就会有点像‘setsimi’。”顾海玲说完又转身过去教训名叫思思或者setsumi的女孩“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她不就是个小孩吗?”徐莹莹仔细打量着这个孩子。
“可是她和你同龄啊。”徐莹莹还要继续追问下去,可是顾海玲却突然岔开了话题,不再对这个女孩多做说明。“今天教会的人又来了,你猜怎么着,他们新开了一个志愿服务项目,是和南平市康复教育中心一起搞的,是给小孩子上课,听上去就好有意思。我跟院长说了好久又跑去康复中心那边打探了消息,说来说去现在我们也可以做小老师了,你要不要一起去?”顾海玲越说越兴奋,确实是给她做成了一件挺了不起的大事。
“我随便吧,反正现在每天也没事干。”徐莹莹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思思却接过了话头,这是徐莹莹第一次听见她开口。“那个康复中心,远吗?”“不远,在三环以外,坐一趟地铁就可以直达。”顾海玲兴致越发高了起来。此时她们已经走进了位于住院部一楼院子后面的食堂,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有什么人。两个穿着厨师制服的小哥联机在打游戏,徐莹莹认出来她们在玩的是王者荣耀,食堂里剩下的吃的不多,她们三随便盛了碗稀饭就要一点白切鸡和蒜蓉地瓜叶坐在食堂的角落。旁边的窗子开得很低,可以看到窗外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藤蔓攀沿着低矮的灌木爬到窗子上来,榕树垂下长长的根须,一张刻了象棋棋盘的石桌和一旁的石椅上都落满了枝叶,低洼处还积着些许雨水是昨天暴雨留下的痕迹。
顾海玲又继续说起志愿服务的事“计划的名字叫做‘启聪宝贝’,因为我们将要面临的孩子都是听力有障碍的小孩子。”
“多大?”思思出声打断。
“大概三到五岁不等吧,都是些相当可爱的宝宝。只是因为他们听力上稍微有一点点缺陷,即便装了助听器或是人工耳蜗在听力上比起正常的孩子也是稍微有一些欠缺。而这个造成的结果就是语言学习上的困难,所以他们都需要在专门的机构进行康复训练,我们志愿者要做的就是帮他们复习功课,再简单来说就是带小孩,怎么样?”
“我去。”耐心听完了顾海玲的讲思思立即出声道:“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你呢,莹莹。”
    “那我也去吧。”看着顾海玲脸上的热切,徐莹莹接受了她的邀请,也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法。新拉了两名伙伴的顾海玲看上去很高兴,三两口就吃完了饭,喝的连米汤都不剩,然后督促着她们两快吃完好一起去找负责的医生报名。
小孩子?徐莹莹有些想不起来上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是什么时候了,不论她怎么想象脑海中出现的都只有思思的娃娃脸,想到这里她忍住笑意,偏过头去问思思:“你姓什么?”女孩看上去心情很好,竟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名:“我姓杜,杜雨思。”顾海玲连忙附和道这就对了,到时候去做志愿家教可千万不能说自己叫什么“setsumi”。
等到报完名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病人们大多都已经入睡,整个医院都静悄悄的。今晚天气极好,可以看到半轮明月和满天星斗,多似海滩上的细沙。她们三人坐在720病房的窗口,可以隐约听到远处的海潮声,徐莹莹盘着长发和两人抱怨没有吹风机,杜雨思只是趴在窗台上看着那一株插在花瓶里的水仙花不说话,顾海玲搬出前些日子在林云医生的办公室找到的一台老旧留声机和一张唱片。拧好发条,卡号唱针它就开始自己慢慢的转动,开始是一阵短暂的空白,好像笔尖轻轻划过白纸的宁静,像喀纳斯湖畔清冷的白雾,像黎明时分划过天际的一抹星光……静悄悄的。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婉转的啼鸣,一个悠长的音符在林海中描出一条长长的轨迹,如轻纱舒卷,如梦话开篇,小提琴的旋律在这片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很远很远,讲述着一个千百年来打动无数人心扉的恋爱史诗。

第十三章 问心局(1)
于希
    这一天于希与徐淼淼他们一行人前往南平实验小学询问加入学生心理课堂的相关事宜,在南平实验小学提出的加入心理健康课堂毫无悬念的被拒绝了。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接待他们的老师还挺好说话的,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仔细听他们完整的说完了“一半”的理由。可是来到教务处之后直接就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情景,三个上了年纪老师板着一张老脸审问犯人似的追问他们各种细节的问题,就连之前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师也戴上了冷漠的面具。言多必失,他们四人对来对去最终得出了一个我们一定有更深层的图谋这样的结论,并且在接下来的“审讯”中从我们口中逼问出了我们将传授“同性恋合法”这一信息的事实。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几个老头子堪称义愤填膺,先就把我们教育了一顿直到我们唯唯诺诺地应了同性恋不正常才放我们离去。
从小学教务处出来,没有人笑,大家都已经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如果想要付诸实施是多么不切实际,但是提出者张天华却并不气馁,还想要再去其他小学试一试。可是考虑到下午还要辅导孩子作业只得是往后面拖一拖,更何况大多数人都对此已经放弃了希望,徐淼淼也默不作声。
吃罢午饭,于希换上新领到的“同盟会”制服,坐在一旁苦思冥想如何才能骗过编辑的眼睛好在少年期刊上发表文章,下午开了美术课,主讲是徐淼淼,助教也另外有人,于希就是个“坐班的”,如果孩子不来问她问题那这一个下午估计也没什么事。章程特别规定了在工作期间是不能玩憋尿的,更不用谈在孩子面前尿裤子,柳荷和于希也自然不敢怠慢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待在徐淼淼家的客厅里,空调使得他们得以从酷暑下解脱。这是一间极具古典风格的中式客厅,方圆六十余平米,正对门的摆了一架琉璃屏风,镂空雕刻薇草图案。正中设一整套黄花梨木家具,茶几以乌木整根随形雕刻而成,一角有紫蟾端坐,口噙两串铜钱,头顶太极两仪,背背北斗七星,另置有一套白瓷茶具。墙上挂一大幅山水画,留白极多。右面靠墙放了一只多宝阁,高近两米,宽丈余,一并摆了许多讨巧物件,侧面一个大格立了一只等人高鸳鸯戏水青花瓷瓶,又有一件两耳三足青铜香炉,虽未焚香,但余香未尽。多宝阁与墙体间以红木格架相连,架上随意摆了绿植,头顶吊灯颇似纸糊而成一个正方体,八角各自延伸出三个“卐”字形图案。地板以红木铺就,水状纹路分明,空调隐没在墙体之内,一派大户人家气象。
徐淼淼还在修改下午要用的讲义,柳荷四仰八叉地躺在徐淼淼脚边的地板上,嘴里叼着一瓶早就喝完的奶茶。黄乐文和陈奕有午睡的习惯去里边的卧室睡了,张天华和苏玉倩扎在一堆估计还在商讨新活动的可行性方案,于若其和往常一样东凑凑西看看没个正经,徐淼淼很快就打发他去分好素描纸和相应的铅笔,他也就屁颠屁颠的去了。于希左右看了看,坐到独自一人的徐晓菲身边,向这个创作组唯二成功发表过文章的人讨教些经验。一个中午也就这样消磨过去了,于希穷尽脑汁才想出一篇小说的大概,大家都往教室去了。
徐淼淼给这些孩子讲了素描当中阴影的形成特点后自己亲身画了一副,于希也是才知道徐淼淼她原来拿过全国中学生素描比赛一等奖,教学也有模有样。
待到下了课,孩子们都一一回家去了,已是下午五点半,徐淼淼留大家吃饭,可是徐晓菲却如何也不肯留下,执意要先行回家去。于希记得徐晓菲和她同路,决定与她一起回去,她还不知道这一趟短短的归家之路会遇见多少她所不愿意遇见的情况。
上了地铁之后徐晓菲显得更加不正常了,眼神游离,身体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在……害怕?害怕着什么?于希问道:“你没事吧。”徐晓菲摇了摇头,不说话,眼里却渐渐泛起泪花来。于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逼问徐晓菲到底在担忧些什么,可只得到一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在洪亭站下了车,刚走出站口,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男人,抢上两步就拎起徐晓菲的耳朵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清脆的响声之后徐晓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旁边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看向他们。
“闭嘴!”男人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大声吼道,徐晓菲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于希已经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她立即站到徐晓菲身前,用力掰开男人的手,和他怒目而视。那男人一身条纹衬衣上沾满油污,头发乱糟糟的盘曲在一块,脸色涨红,满是痘印。
“你是谁。”男人用稍微缓和一些的语气逼问她,音量却丝毫不减,震的她耳朵生疼。还不待她回答,徐晓菲就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又开始小声哭泣,也许在这里只有于希能稍微给她一点点几乎近无的安全感。于希没有回答,气势丝毫不弱的反问:“你是谁?”她尽力压抑自己的语气好让它听起来不至于过多表现对这个男人的厌恶。
“我是她爸我是谁!”男人继续大吼。“带我过去。”去哪里?于希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实在无法相信这个邋遢的男人会是徐晓飞的父母。
“不行!”徐晓菲哭的更厉害了。“不能让你过去。”于希连忙转过身,问道:“去哪?”
“他要去见淼淼。”徐晓菲低下头去,不愿直视于希的眼睛。
“快点,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这就打电话到她们家去。”
“你哪来的电话?”可是男人已经拨通了,开始气势凌人的质问对方的所在地。徐晓菲哭着扑过去要夺男人的手机,可是被挡开了,于希把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过了几分钟,男人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滑滑腻腻的都是油污。徐晓菲颤抖的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是徐淼淼“你让他来吧,没事,交给我解决。”徐晓菲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返回刚刚走出的地铁站,于希也跟着往回走,男人自然也紧随其后。一路上继续大声数落着徐晓菲的不是,不好好学习,在家整天玩手机,引来路人纷纷侧目,于希把徐晓菲挡在身后,对这些言语和眼光视若不见。最终在她们上了地铁以后,男人的怒气终于到达了顶峰。
“同性恋!听说你还搞同性恋!还整天想着同性恋合法,啊和你老子也敢嘴硬了。”徐晓菲在她怀里不住的颤抖,于希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不去看这个男人,可是他的下一句话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于希“你是不是就是徐晓菲的老婆,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就是你带坏她成这样。”
于希再也忍无可忍,出声道:“请您注意您的声音。”可是男人完全没有听进去“我声音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
“这里是公共场合……”可是男人粗暴的打断了她 ,继续破口大骂,这次连着于希一起。于希知道怎么样说都是没有结果的了,继续闭口不言。大概是几次在陌生人面前失禁练就的脸皮,她对于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还可以视若不见,可是徐晓菲更深的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好像此时就想要从世界上消失不见。
半个小时的车程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等到她们走出站台的时候,徐淼淼已经等在那里了。才一会不见的功夫,她已是换了一身打扮,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
金盘螭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于希对于徐淼淼的用意心中了然,带着徐晓菲站在她身后,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交给你了,淼淼。”徐淼淼轻微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迎向徐晓菲的父亲。
“徐叔叔您好。”她说着摘下白丝手套,递过收取,男人敷衍的握了握,已经被眼前的这位仿佛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佳人所惊艳到了。
“初次见面,还劳烦叔叔您远道而来,多有不便,徐晓菲一直在我们这里和我们一起学习,您不用太过担心,可以的话还请您随我回家简单吃一点晚餐。”徐淼淼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正当于希以为这样终于可以为徐晓菲求得安身的时候,男人已经从初次见面的震撼中缓过来,一如既往的用极高的音量吼道:“你别给我瞎白话,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都是同性恋,一个个都不正常。”
徐淼淼突然换了声音,一反刚才的温和,铿锵有力的说道:“是的,我是同性恋,但是……”男人打断了她“你自己有病别和我女儿在一起,你是真当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干嘛,上次她回去裤子全是湿的我问她怎么这么大的人还尿裤子她说和你们吃饭的时候忘了上厕所,还狡辩,你们分明就是在虐待她,还威胁她别跟老子说,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还不是你爸贪官贪来的,我对你们这些人全都一清二楚,就是社会的败类。”他一说话就停不下来,而徐淼淼就真的在耐心的听着。徐晓菲从于希怀里挣脱出来,对着她父亲哭喊:“不许你骂淼淼!”徐淼淼拦住了她,事宜于希把她拉回去,趁着男人说话停下的空当,她说道:“徐先生您先别急,在这里都是人我们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您到我们家里去坐下来再慢慢谈。”
本来徐淼淼准备了两辆车,可是男人坚持要和女儿坐一起,于希和徐淼淼只得与她们挤了一辆车,徐淼淼坐前面副驾驶位,于希坐在父女两中间,她尽力不触碰他的身体,可是总感觉男人一直在往她们这边挤,依旧说个不停,路上还放了两个响屁。到了家里,徐淼淼领着她们从正门穿过客厅和庭院,径直走进餐厅里,隔壁便是那间被改成了教师的房间,此时锁着门,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整整齐齐的一排排桌椅。
进了餐厅,却发现张天华,陈奕等人都还在,唯独与若其应该是已经回去了。徐淼淼让男人面门坐了,一面让人把菜肴端上来,一面自去换了衣服,回来时身上只穿着一件天青蓝色对襟长裙,简单梳了一个家常发鬓,珠玉等饰物一概全无,只带着一只镯子。菜肴虽不丰盛,只是色香味俱全,徐淼淼让她们三人吃了,其余人都已经吃过,只是徐晓菲胃口全无,筷子都没有提,男人倒是下快如飞。
徐淼淼站起身,指了指陈奕等人,道:“这些就都是晓菲的朋友。”他们也都一一和男人问了好,男人也客套了几句,只是在不停打量这里的华丽装饰。徐晓菲继续说道:“徐叔叔您之前在车站前面说的话我认为只是您一时冲动说的气话,据我所知家父从不会拿一点不义之财。”大概是怒气已经过去了,又吃到一顿饱饭,男人一反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咬定徐淼淼她们一干人“小孩子玩闹,耽误学业。”
“你家里有的是钱你可以不学习,徐晓菲她不行,我将来还指望她养老!”虽然嘴还硬,但语气显然缓和了许多,正当于希也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风波就暂时可以这样压下去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徐晓菲开口了:“我不会给你养老的,你不是我爸。”男人似乎被震惊到了,一时半会竟没有说话。倒是徐淼淼立即制止晓菲:“快和你爸道歉。”
“我就不!他凭什么,他没资格,就凭我是他生的吗,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我被他怎么侮辱打骂到头来我还得孝敬他,父亲不是你对得起的名字,你不配!”
于希想到一句古话“父慈子孝”,这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若为父不慈,做子女的是否还应该孝顺?这不是一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时代,社会的道德观念自应该重新定义,可是谁来说?谁来认可?谁来裁定?于希自认无法给出自己的答案。

第十四章 问心局(2)
柳荷
二十几分钟之前管家突然给了淼淼一个电话,那一头声音听起来暴跳如雷,淼淼出去了一趟竟是把已经回家去的于希和徐晓菲又带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逢头垢面的显然就是个工人阶级,没想到竟是徐晓菲的父亲。徐晓菲平时在集会上总是很内敛,不会主动的参与到她们当中来的人,柳荷对于她的身世也全然不知,只知道她文笔很好,但学习成绩其实和淼淼一个样,年级垫底,当然论成绩还是淼淼更低一点,期中考试的时候她正跟着家里人出席一个什么宴会呢。虽然学校的学习对她来说确实是完全没必要,作为大小姐她要学的就应该是舞蹈啊钢琴啊绘画什么的,在学校混个学历就好。徐淼淼的父母柳荷也见过几次,父亲就是一个典型的中年企业家形象,啤酒肚,头发稀疏,面色和蔼,五十多岁的模样,属于老来得子。她母亲多半就是淼淼长的这么好看的原因了,脸上涂了浓妆的中年妇女论姿色比起杂志上的模特半点不逊,岁月留下的皱纹只让她显得更成熟更有风韵而不是衰老。最重要的时淼淼和她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就变成了小孩,完全没有平时在大家眼前大姐大的模样,是相当和睦的一家子。自己现在在家里和父母的关系就很平淡,初中那会和家里差不多闹到决裂,所以对于此时徐晓菲道出的心声,她颇有感触。
在徐晓菲喊出那一番话以后,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就好像一场冬雪突然落在了这个有些狭小的空间,雪落之后,气压降的很低,低到了有些沉闷的地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徐淼淼拉着她的手急促的讲道:“别这么说,不论怎样血浓于水亲人是不能代替的,快点和你爸认错”。可是她的声音好像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点波澜,餐厅里静的可怕。宁静往往是风暴的前奏曲,就在下一瞬男人就如同一座火山一样爆发了,他的表情狰狞而扭曲,好像一头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从他喉咙间吐出的话字字声如雷吗,并且是用上了方言。“操妈的我打你死,养你这大和没有生你样,干你操妈的软趴。”说话间就把手里的筷子贯在地上绕过餐桌就要动手,他路过的位置只有于希,可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拦的住,而徐晓菲也是毫不示弱,抬起一只胳膊伸出去大喊道:“给你打,你随便打,反正我以后横竖不会回家。”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前去劝阻,徐淼淼拉住她另一条胳膊就要把她扯回来,可是男人已经将一巴掌重重的挥在了她的胳膊上,一下子就红起来一大块。柳荷隔着徐淼淼够不着徐晓菲,只看见她眼眶红肿,已经是噙满了泪水,只是竭力咬住嘴唇不愿哭出声来。男人扬起胳膊还要再打,正在这时张天华、陈奕黄乐文几个男生赶到了,拼死抱住拖到一边,有对比可以看出来男人其实并不高,最高的张天华还要比他高出一寸左右。
男人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又开始破口大骂,全是方言中最为粗鄙污秽的字眼,又大声吼道:“你和你那母一样,统是她教你带成这样,多大女小骂她那爸,那性真是硬,坏我家色水,那母好是死得早,都得全家人不到安生。” 徐淼淼拉过柳荷,急匆匆地问道:“他刚刚将了什么?”柳荷想起徐淼淼不会方言(海南方言的发音和普通话完全不同,上面文段是我将它直译过来的版本),以最快的速度给她翻译了。大意便是男人刚刚在骂晓菲的母亲,并且晓菲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徐晓菲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挣开徐淼淼一巴掌就挥在她父亲脸上“不许你说我妈!”男人似乎被打蒙了,一下子就没了话,似乎是从来就没有想到女儿会对自己动手。徐淼淼上前就要把她拉回来,苏玉倩动手更快,拦在晓菲与男人一下把她扔了回来,徐淼淼接住以后把她就往旁边一推,以命令的语气说道:“赶快和你爸认错,就算你爸做的不对做女儿的怎么能打父亲!”可是徐晓菲扬着头,拳头捏的死死的,眼眶里的泪水也已经被怒火烧干,完全没有理会徐淼淼的命令,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战争,并且随着徐淼淼态度的一百八十度逆转已经决定了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可是她还是要打下去,敌人是她父亲一个人或是在这里的所有朋友甚至是全世界都没有关系。柳荷在心中叹息,可是随着徐淼淼与苏玉倩的表态张天华也已经沉默,黄乐文和陈奕对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这种情形中柳荷连自己的立场都拿捏不定怎么去为她站出来,或者说,站出来究竟是对还是错?柳荷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如此对自己她是否也会不愿意承认这一份血缘关系,答案几乎是肯定,但这样做似乎就是错误的,无可辩驳的错误,如果仅凭内心的意愿就要与道德的准绳为敌,怎么可能被这个世界上其他未曾身临其境的人所认可。父亲再错永远是父亲,身份不能因此有半点改变,而女儿无论如何更不能对父亲动手。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站在旁边无所作为的于希却开口了。“女儿动手打父亲当然是错的,但是我没弄错的话父亲打女儿恐怕也不对,对着子女侮辱已经过世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妻子,首先如果您妻子还健在说严重一点已经构成法律上的遗弃行为。再其次是对自己的女儿说出口您也没有尽到自己身为父亲应尽的教育义务,同样的如果您女儿拒绝对您履行道德义务我认为应当在清理之中,虽然并不改变你们之间仍然具有血缘关系,但是……”可是男人似乎并没有完整把话听完的耐心,一如既往声如雷吗的吼道:“我抽我女孩子有什不对啊,她做坏事我不打她操。”然后又连珠带炮的开始抖落徐淼淼的错误,语速之快柳荷的翻译已经完全跟不上了,而于希的声音在其中又是何等的微弱。
清官终究难断家务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淼淼对于徐晓菲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晓菲已经成了一个“不懂孝敬父母”的孩子,而苏玉倩也恐怕是这么想。只是在这样的境地中,徐晓菲她又该何去何从,家庭已经成了地狱的梦魇,一下信赖的大姐也在她生命的抉择中表示了反对。

第十五章 意义
楚然
从医院回来以后,我和薛宇晨彻底断了联系,删除了手机里所有有薛宇晨身影的照片,电话拉入黑名单,删掉qq和微信的好友。并且,我再没有去上课,常常一觉就睡到中午,醒来吃了午饭之后再继续午睡,睁眼时天就黑了,而在晚上就通宵达旦的打游戏。
出我意料的是有人发现了我的失踪。
在我旷课的第一天于希问我去哪了,我几次都在输入框里打出实情,却始终没有出口,聊天记录的最上头还是我们上个星期没争论完的“薛宝钗的目的”。明明在没有人的时候我会在黑暗中这样祈祷“谁来都行……”但是看到了于希的话语,却没能从中感到半点力量,反而是和薛宇晨在一起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我常常会觉得胸口莫名的绞痛,一般来说是在中午起来的时候,突然间就觉得厚重的巨石压在了我的胸口之上,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而后就是心口剧烈的疼痛,仿佛心和肺绞在了一起,一发作起来就是几分钟。
更多的时候,我可以是在吃饭,在玩游戏,甚至是睡梦中,脑海中会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些问题“我这样以后怎么办?”“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可是我给不出答案,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把我包裹在其中,它告诉我“我没有未来,一切都会很快的结束”,它告诉我“世界的真实或虚假我一辈子都无法得知”。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我从未想过的问题,现在它们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而在思考中,我就突然的涕泗横流。因为寝室还有人,我不可能哭出声来,只是无力地伸出双手在空中试图抓住些什么,从哽咽的喉咙中发出无声的呐喊,乞求风能将思念与人诉说,时间能缓解胸口和手心处难以忍受的剧痛。
而更让我难受的,我丧失了做一切事情的动机,学习有什么意义?睡觉有什么意义?睁眼有什么意义?当我把一口饭送进嘴里却完全感受不到食物的温度,味同嚼蜡,甚至腹中也没有传来饥饿的讯号,只是时间到了,我就该吃饭了。而这些问题最终汇合到了一起,它问“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无所谓的出生,无所谓的活着,我有点像冬眠的蛇,渐渐停止了大多数的生命活动,每天只是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可我唯一停不下来的就只有思考,在脑海中一遍一遍质问自己活着的理由,最终只能是撕心裂肺而无声的哭泣。
班主任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否认了,他要求我去教室上课,我答应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窗外仍是漆黑的一片,只是凌晨三点而已,路灯微弱的光下几只蛾子扑棱着翅膀,橘红色的天空掩映着星光,黯淡的乌云遮蔽了月影。飘着毛毛细雨,空气中渐渐传来冬日的寒意,我裹上一件大衣,在床上摊开了桌板,就着手机的光亮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一笔一划地写下“遗书”两个字。
“生命到底是什么?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这里太黑了……”写的时候我胸口不时传来不可遏止的剧痛,等到凌晨五点的时候,我把满满当当的一页纸折好,压在笔记本下面,然后下床开始洗漱。
天空仍是一片墨色,我翻出宿舍的铁门,树都兜拉着叶子,透过窗口看到路灯下的几只飞蛾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我长长的影子拉在水泥路的下水道口上。晨风里几片落叶贴着地面滑行发出“沙沙”的声音,树影婆娑,我不急不缓地走到教学楼中央花坛那个隐蔽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水果刀。
有的花还没开,有的花已经凋谢了,花坛边缘的树上挂了几个竹丝扫把。我什么都没有想,那是我唯一一次的放空了自己的大脑,我把水果刀搭在了左手手腕的动脉上,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急促却失去了力气。可是……割腕似乎没那么容易就死了……我的手开始颤抖了,慢慢的,慢慢的,我摸索着自己颈动脉的位置,然后把刀子放了上去,触感冰凉。我看到死神持着长长的镰刀站在我身后,脚下是无数看不清面孔的亡魂,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凄惨的故事。我的手在颤抖,抖的几乎拿不住刀,泪水不可遏止的模糊了我的双眼,胸口前所未有的疼痛,在无意识的混沌当中,我把刀子狠狠一拉……
滚烫的东西喷洒在我的手上,只觉得疼,钻心的疼,身体不自觉的跪倒在地,我只想放声大哭,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寒意席遍整个身体,眼前渐渐模糊了……
朦胧间,我听到有声音问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空无的黑暗,远处有人点了一堆篝火,我几乎可以确认,那人是薛宇晨,他在向我招手。我跑过去,可是颈部的剧痛却让我摔倒在地,怎么都站不起来,稍微牵动一下手指都觉得疼痛,最终我趴在地上,奋力向那一堆篝火爬去。
“我还或者吗?”
“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活着有什么意义?”
“活着只是一辈子成为他人的负担。”
“生命到底是什么?”
我爬了很久,一直到全身没有一处不觉得疼痛,仿佛被丢进了地狱的剑山之上,狱卒用带刺和倒钩的匕首一寸一寸划开我的肌肤,但是眼前的火始终没有熄灭,我就只能爬,拼了命的在爬。一直到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度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坐着哭红了眼的母亲,父亲又他最温柔到让人感到恶心的做作的腔调问我:“好点了没有。”我意识到,自杀失败了,生活没有迎来半分改变,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悲从中来,不论我怎样克制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不哭不哭,没事的,没事的……”父母一见我哭就立刻围了上来,语无伦次的劝着我,他们做作的腔调让我简直想吐,但是偏偏我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心中只反复重复着这一个念头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而且我的每一次抽泣都牵动着颈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剧痛让我无比清醒地认识到“我还活着,我还将继续这毫无意义,毫无希望的一生。”到了最后,我在病床上嚎啕大哭。医生,护士围了满满一整间房间,母亲也在哭,一阵一阵的哽咽,父亲还在拿捏着腔调来安慰我,所有令我无法忍受的,令我痛苦万分的元素一下子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好像回忆那样猝不及防,像砂砾那样接踵而至,完全没有任何喘息的瞬间。
一次一次的,我的生活在这些无可忍受的喜剧中重复,每次起床胸口的闷痛有增无减,还加上了头疼。更多的时候我都在哭泣,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让我觉得恶心,母亲端来的温热的粥,穿行在病床前永远面无表情的医生,窗外飞机留下的白色轨迹,看着这些,我明白的只有一件事——我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这一辈子都逃脱了死亡的救赎,只能永远在这样的折磨中不见天日。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本来外伤应该回家静养,可是我父母却闪烁其词,只说在医院会更好些。他们每天轮流来医院照顾我给我带来了许多之前他们觉得我爱吃的,只是我现在一看到就觉得反胃。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轮到父亲照顾我的时候,他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刷抖音,从手机里传来各种各样阴阳怪气的怪笑和嗲声嗲气的哼唱。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装作关心的模样问我“好点没有”,还走过来伸出一只油腻腻的手摸我的额头,还要给我把饭端过来。而和母亲在一起只是无言的尴尬,母亲尽可能的找些话跟我聊,但是没聊几句我们就没了后文,母亲再慢慢的重新组织语言。脂批看到一半突然就失去了翻开的欲望,新买的几本书摊开放在床头,第一页被我看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只能强打精神看下去一两段。
在这些以外,我开始时不时的“发作”。发作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胸口沉闷,头疼的难受,然后心率升高直到逐渐失去意识。恍惚间有人拍打着我的后背告诉我深呼吸什么之类的,我都照着做,只是会放声大哭出来,真的是呐喊和哭号,全楼栋的人都围过来看着我议论纷纷。而且,这一切都是无法控制的,每一次“发作”之后的羞耻感都令我羞愧不已,这时候我就会瞥见父亲厌恶的眼神。
“哭什么哭,不好好学习就懂哭!”母亲已经拉住了他,让他不要往下说下去,可是父亲仍自顾自的说个不停,重复的最多的是“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扛不住,就是没吃过苦”,“丢了他的脸”。
在地狱中苦熬了半个月,我脖子上的伤痛已经渐渐减轻了许多。据说是那时候我手抖,只划开了很小的一个口子,恰好当时清洁工来扫地才及时发现了我。
这一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父亲开车过来接我,我以为是回家,心里越发的难受,在医院的门口总目睽睽之下我又“发作”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瘫倒在汽车的后座上,母亲坐在我身旁暗自落泪。
黑色的小汽车低低地引擎声中,我发现我们驶出了市区,车子开在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公路的一边是杂乱的工地,长长的管道从水泥车一直延伸到低矮一些的楼顶,更高的地方架起了起重机,掩盖在天边朦胧的雾气里看不清楚;另一边是一条稀疏的防护林,椰子树一环一环的树干一直穿到云上。椰子树的后面是金色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汪洋,靠近公路一边的沙滩长满了灰绿色的杂草,几座破败的凉亭之间木质的小路被黄沙遮掩了大半。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我才发现,我住进了精神病院,诊断的结果是“抑郁症”。父母帮我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扛进狭小的病房,和学校宿舍差不多大,只放了两张上下铺的床却显得十分拥挤,整个房间里散落了许多东西。门口许多人好奇地围了过来,有豆蔻年华的少女,也有须发斑白的老爷,他们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人么两样,在我布置好床铺以后,他们都围了过来向我表示欢迎。
一个大妈很热情的问候我呢:“小伙子今年年轻啊,要好好配合治疗早日康复。”,看我的眼神温柔的简直像是再看她亲儿子。
一个大叔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站在比较靠后的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大姐对我叹了口气,道:“脖子上还绑着绷带,是自己划伤的吧,你看我。”她说着拉下领口露出脖子正面一道长长的伤疤。
出于礼貌,我都一一回应了大家的问候,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不能从这里出去了。进门的时候门卫大妈把我全部的行李搜查了个遍,小刀之类的利器自不消说,令我费解的是我的手表和手机数据线也被没收了。
对我的欢迎还没有结束,大家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但我美好的幻想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然后是嘈杂的人声,我们闻讯赶出来,发现刚刚给我展示了脖子上伤疤的姐姐坐在地上,一边用力锤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嚎啕大哭。她的表情狰狞而扭曲,涕泗横流,仿佛看见了深渊的恶鬼一般恐惧地不停颤抖,哽咽的声音像一柄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我胸口。就在刚才,她还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对我笑语相迎,与我分享相似的苦楚,下一秒就好像被地狱的邪灵附身发出无助的哭喊。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她扶起来要她深呼吸,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挤过人群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后来我才知道目睹了这一幕的父亲立即和母亲发生了一场争执表示我不能和这些“神经病”住在一起,但其实有一点他没有意识到,我也已经是一个精神病人了。
那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今年不到三十岁。
就在这一个纯净的苍蓝色青空下飘着些许冷雨的季节,我住进了精神病院,而且很可能永无解脱之日。

第十六章 启聪宝贝
Setsumi
和顾海玲姐还有徐莹莹报名了作为义务教师去帮助听力有障碍的儿童,杜雨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的感兴趣,只是脑海中一浮现两三岁小宝宝的可爱模样就觉得说不出的幸福。反正活着本身也是无所谓的事情那其实做一回小老师也不无不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因为康复中心方面要求前往辅助孩子学习的小老师必须是两人一组,而且是一男一女,所以杜雨思没能和顾海玲或是徐莹莹一同教学。但所幸帮助的家庭相隔并不远,所以三人和各自的伙伴一同搭车前往,杜雨思的伙伴叫做苏杨,一个南海大学大一的学生,比自己高出三个头,小白脸,同时也是教会的一员。
作者按:不得不提一下南平市康复中心的相关背景,杜雨思等人前去教学的都是来自该康复中心开设的梦之星幼儿园的孩子,这一所幼儿园也有听力正常的孩子,但大部分是听障。幼儿园收费不高,然而对于听障孩子的教育其实成本不低,这一所幼儿园其实是家境较差的家庭的选择,而在幼儿园附近有几处居民区,都是些低矮而狭窄的民房,孩子在梦之星幼儿园上学的很多家庭就租住在这里。
作者按:虽然这些孩子都装上了助听器,但是其实他们的听力仍然和正常人有不小的差距,因此带来的是语言学习的困难,我接触到的一个四岁的孩子只会说几十个简单的词,而且发音还有很多不准确。
梦之星幼儿园所在的地方是老城区,现在市中心已经转移了,也没有地铁能够到达,故而杜雨思几人是坐了公交车来到这里,下了公交几组人就分开前往各自的家庭。此时是下午五点,孩子们刚从幼儿园回来,正是适合复习的好时间。
“思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苏杨问道。
……不舒服……但是懒得跟他说话……
“行吧,杜雨思,我看过导航了,应该是走这边。”按照导航的指示他们拐过几条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家宠物商店面前,导航显示目的地到达了。
“可是门牌号完全不一样啊。”苏杨疑惑的说,两人在附近搜索了半天愣是没有见到与之前拿到信息相匹配门户。
……找个人问一下不就完了……
“我打电话问问家长。”
“她让我们站在原地,她来接我们。”
……
苏杨还在没话找话想聊些什么,杜雨思只有在听到切实的问句时才敷衍的随便回复一下。没过多久,孩子的妈妈就过来了,她穿着一条红黑色大衣,下身超短裤刚过腰际,还穿了一双肉色丝袜,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按照资料说的她叫白辰轩。苏杨一见面就迎了上去,道:“您好,我是苏杨,这位是杜雨思。”
“你好,辛苦了这么远跑来和我孩子上课。”白晨轩姐姐客套了几句,领着她们拐进一旁的另一条小巷,沿路的墙壁上画了好些好看的涂鸦,只是大多都已经随着墙体的老化而有所剥落,其中几户人家的院内还有藤蔓冒出墙头。
苏杨道:“不辛苦不辛苦,姐姐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杜雨思白了他一眼,暗叹了一句钢铁直男。白晨轩稍微放慢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了杜雨思一眼,道:“他们男人怎么会懂。”杜雨思听了这话只觉得分外亲切,一瞬间觉得心情大好,附和道“就是”。上前与白晨轩并排而行。苏杨自讨了个没趣,就不再说话了,听着白晨轩为她们介绍自家小孩的学习情况和今天的课业,也就是她们接下来所要帮忙复习的内容。
沿着这一条无名的道路走出百十来米,拐进一个没有大门的大杂院,光线稍微显得有些昏暗。方圆七八十余平米的院子四面开了十几户家门,一小半的院子上面搭了蓝铁皮的凉棚,露天的地方几棵手腕粗细的小树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地面格外的干净,看不到什么垃圾,墙角的地方阴暗潮湿长出厚厚的青苔,廊柱底下随便放了好多锅碗瓢盆等物,大多都已经损坏。屋檐外边几个人坐在红色的塑料椅上聊天,几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正在追逐者嬉戏,嘴里笑个不停。杜雨思注意到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助听器,应该是在幼儿园的高年级孩子。
白晨轩和几个在聊天的大人打了个招呼,又带着她们从后边拐出了大杂院,沿着院子边上一堵墙走上几步就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一间十余平米的屋子被分成两个隔间,靠外的一个大部分的空间被一张大床所占据,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两面靠墙各放了一张桌子,一张高些,一张只到膝盖,周围放了几个塑料小凳子。床上坐着一个和白姐姐看上去年龄相仿的女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宝贝,低着头在玩一俩玩具车,女子见他们进来就出去了。孩子感觉到有人来,抬起头来看向她们。
杜雨思觉得自己一下子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胖乎乎的小脸蛋,澄澈的大眼睛里暗含春露,穿着一身鼓鼓囊囊的小棉袄和一个肉球似的,莲藕一样的小手孩子挥舞着什么。
杜雨思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把他抱在怀里。“瀚文~”孩子顺从的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两只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把徐瀚文举到眼前,真的是越看越可爱,眼神里有种要把自己融化掉的柔情。尤其是刚刚抱着的时候,软软的肚子……
白晨轩为她们倒了两杯温水。
苏杨从白姐姐那里拿来了孩子今天的作业,是要认识鸡,兔子和马,白晨轩还为她们准备了这三种动物的玩具。恋恋不舍的把徐瀚文放下,杜雨思才把孩子领到书桌之前按照之前在培训会上学到的方法给孩子上课。可是书桌上放了一包彩虹糖……
“这个是‘叽叽鸡’,这个是‘跳跳跳’,这个是‘嘚嘚嘚’。”她抓着孩子的手把几个玩具反复摸了几遍,可总觉得孩子心不在焉。待到她觉得可以了,松开了他的手问道:“叽叽鸡是哪个?”可孩子不等他说完就伸出了手,抓向那包彩虹糖。
杜雨思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把彩虹糖抓在手里,“不行,不能给你吃这个,你说对了就给你吃。”可是徐瀚文还要伸手去拿,她放到身后,他就要起身,苏杨及时把孩子按在桌子上,可是孩子对于书桌上摆着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杜雨思暗叹了一口气,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撕开了彩虹糖的包装然后拿着一颗糖果悬在玩具模型的面前,说道:“你做对了就给你吃,来看着我,再来一遍,这个是‘叽叽鸡’……”孩子抓向她手里的糖果……
整整一个下午都是在这样和孩子的搏斗中度过的,结果是惨败,孩子从她手中吃掉了大半包的彩虹糖而却没有一次按照她的指示正确作出选择。整个过程中,苏杨几乎没帮上什么忙,白晨轩只是在一旁笑着看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白晨轩给她们塞了几个橘子,送到门外,笑道:“下次你们千万不要一直给他吃的,他哭都不要给,不然他习惯了这样以后不可能配合你们的。”
苏杨答应着。走的时候杜雨思一直苦着脸,一想到自己的失败就来气,但是转念又回忆起瀚文可爱的样子一下子又被幸福所包围。

第十七章 转角
徐莹莹
从孩子家里回来以后杜雨思她似乎就一直兜拉着脸,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过回想起刚刚和孩子在一起的经历,到还真是让人感到挺挫败的……在地铁站口和各自教会的搭档分手,顾海玲说什么都要带她们去逛街。
“能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机会不多啦,还是要好好珍惜,不过,你们怎么都这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啊。”顾海玲两手分别搂住她们。“我知道了,正常的啦,才那么一会怎么可能就教会什么东西,还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
“哦。”徐莹莹应了一声。张嘴刚想要说什么,突然发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下漏了出来……她轻轻按了按裙子下边,下体处传来一片潮湿的触感——近来她常常就是这样,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尿意,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虽然穿了尿布,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突然就失禁,还是感觉好难过……徐莹莹感觉脸上似乎有些发烧。
“怎么了,莹莹,你该不会是又……”顾海玲出声问道,但很快又明白过来。
徐莹莹点了点头。
“那先去趟洗手间吧,正好我也有些想上厕所,你带……了吧。”徐莹莹打开背包看了看,尿布还有好几片,她取出一片小心翼翼的捏在手心里随后向洗手间走去,湿漉漉的尿布贴着肌肤让她感到分外不舒服。
“这么多人!”看到女厕前的队伍已经排到了门外,杜雨思不禁感慨道,手不经意的摸了摸小腹。
“我们先坐地铁回市区吧,到了海月广场再说。”顾海玲当机立断。徐莹莹虽然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明智之举,当即表示了同意。
恰好赶上了晚高峰,地铁里挤的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急匆匆的迈动着步伐赶往车上或是赶往出口,不时和几个人撞到一起,各自道了声抱歉又收拾好模样再匆匆上路。在人群中不时可以看到一对牵着手的情侣,和她们一样正要搭上地铁去往市中心。
“好像有一部挺了不起的电影在上映诶。”徐莹莹指了指悬在墙上的荧屏。
“是《你的名字》吗?我上次来这附近一带的时候也听说过。”顾海玲接过话头,杜雨思只是瞟了一眼广告牌又低下头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徐莹莹说道:“是啊,就是两年前传的很火那个语言拍成动漫电影,世界末日什么的,我好像给忘了。”
杜雨思叹了口气,说道:“哥白尼天文实验室计算出了金星的轨道偏差在逐年加大,再有19,距离现在也就是17年将会部分进入地球轨道,但官方马上辟谣了。”
“记得这么清楚啊,杜雨思。”徐莹莹感叹道。
“没什么。”她又把头别了过去,恢复了往常冷漠的模样。正在这时列车将要进站了,徐莹莹也已经将尿布重新塞回书包里,给人看见太丢脸。
“我说。”顾海玲突然提议:“今晚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看《你的名字》。”
“听上去挺好看的,你呢,杜雨思?”徐莹莹表示同意,可是杜雨思还是默不作声。
“杜雨思?”
回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时候顾海玲说过的话,徐莹莹试探的问了一句:“Setsumi?”
“bezini.”(日语中“没什么”的意思)
“你那是什么态度嘛,小孩,下车前想好啊。”杜雨思也没有反驳什么,自顾自的上了车,车上挤的不可开交,杜雨思因为够不着头顶的握把,只得和她们分开站到门边的扶手上去。
虽说平时在医院她也时常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一次似乎还多了几分异样。她的脸上似乎有几分痛苦的神色,而每当进站减速的时候脸上的痛苦又会加重几分,因为被人群所遮掩看不到她脸部以下的情景,会不会有些什么不舒服。至今为止徐莹莹仍不知道杜雨思她到底患了什么疾病而住进了七楼,毕竟直接问起病情可是病房里的大忌。
到了车站,距离车门最近的杜雨思却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她踉跄了几下,顾海玲连忙把她扶在怀里。只见她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贝齿轻咬下唇,双腿不自然的交错着,双手紧紧抓着裙摆,脸色潮红。
徐莹莹突然想起来这样一幅情景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很快记忆就锁定在了一个在图书馆做志愿者的上午,于希……那时候好像也是差不多这样。
徐莹莹赶忙问道:“你是想上厕所吗?”
杜雨思闻言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的往两腿间探去,只是每次都在中途又放下了。
“你怎么不早说。”顾海玲急道:“我们快先上去吧。”
顾海玲扶着接近崩溃的杜雨思,徐莹莹跟在身后,照顾到杜雨思的情况,她们不敢走快,但人流却纷纷把她们往前面挤,杜雨思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
看到杜雨思痛苦的模样,徐莹莹对于希的厌恶不由自主又加重了几分。自己因为是尿意感觉微弱的缘故,感受不到忍耐的难处,而从杜雨思的情形不难看出憋到极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这样的痛苦,于希她竟然视为玩物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厕所门口,但是早已排起了数米的长队,其中不少人也是身体微弓,面色潮红。看到这一幕,杜雨思再也忍受不住,险些从顾海玲身上跌落下来,只是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按在了私处,双腿在剧烈的抖动着。
见过于希失禁的场景,徐莹莹知道杜雨思憋不了多久了,顾海玲显然也看出了状况的危急。当即道:“我们上去,地铁正上面就是商场,应该还有厕所。”
但是杜雨思停在原地没有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动……不了……我……不行了……”她每说一个字,徐莹莹的心就揪紧几分
“相信你,你能行的。”顾海玲扶起她,以最快的速度往电梯赶去,徐莹莹跟在后边,心中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跟着人流挤到电动扶梯前,楼梯口有一个老乞丐向她们走来,他面色饥黄,骨瘦如柴,皱缩的头皮上没有一根头发,手里捏着一只已经变形的铁碗。他沙哑着嗓音在他们面前举起铁碗,碗里空空如也:“给……给点……”顾海玲皱了皱眉,就要加快脚步。杜雨思却停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从下身腾出一只手,伸进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什么。突然间她脸色一变,几乎有些扭曲了,已经拿开的一只手又捂回了私处,几乎要把裙子扣进两腿之间。
“还不快走。”顾海玲的声音有些急了。
“在我书包的最小层,里面有一个钱包……”杜雨思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徐莹莹愣了一下。
“一块钱的零钱都给他……”徐莹莹依言照做了,自己又补上了一点凑了十几块。三人又向电动手扶梯上走去,老翁在身后不停的弯腰道谢,满口祝词她们身体健康之类的,似乎是在笑。
顾海玲道:“你还憋的住吗?”
杜雨思摇摇头,道:“不差这一会,而且,我已经……”她涨红了脸,又说道:“就算上去了,厕所应该还是满人吧……”她又闭口不言了。
当她们抱着几分期待来到商场,却正如杜雨思先前所猜测的那样,厕所也是已经排起了长队。看着这令人绝望的一幕,杜雨思挣脱顾海玲的搀扶,靠在墙边喘息着,突然她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蹲了下去,可以看见裙子后面渐渐出现了一个湿斑……
徐莹莹默然了,恐怕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但顾海玲冲了上去,她把杜雨思抱在怀里,道:“再忍一下,我们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杜雨思用力夹紧了双腿,在原地颤抖了几秒钟,裙子后面的湿斑在巴掌大小的时候停止了扩张,在白色的裙子上显得也不是十分醒目。
“我上次来的时候那边有一小块角落几个门面都在装修,应该没有人,莹莹,你拿一条尿布出来。”徐莹莹依言点了点头,她们两又开始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你再多拿一条吧,我也……差不多了。”走到半路贾海玲突然说笑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这种时候她应该不会开玩笑,徐莹莹不敢怠慢,备好了两条尿布。
走到顾海玲说的那个角落,此地确实空无一人,灯都没有开,阴森森的。看到这一幕,杜雨思直接从徐莹莹手里抢过尿布,冲进了角落里面的拐角,两人也快跑跟上。
角落里光线十分阴暗,杜雨思蹲在墙边打底裤刚刚褪到臀部下面一点的地方,一只手贴在身后,脸上一副十分舒服的表情,潮红也渐渐褪去,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穿上尿布,只是仓促见堵在葫芦口。顾海玲也接过尿布走到一旁开始方便。
略微迟疑了一下,徐莹莹正打算换上一条干净的尿布,转角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底蹬地的“哒哒”作响极快的向她们这边过来,然后——
一个人影闪现在她们眼前,她弓着腰,一手扶在墙上,一手摁住下体,在她的两腿间一道水柱激射而下,打在地上哗啦作响。她很快夹紧了双腿,任凭尿水贴着大腿恣意流淌,她抬起头,才及肩的短发甩到耳后,几缕青丝后面露出一张分外熟悉的容颜——
是于希。
空气好像一瞬间凝固了,如同沉重的铅块,压的徐莹莹接近窒息。
良久的沉默。
于希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十八章 请记住我的名字
于希
尿液还在不停地流淌,垮下去的膀胱和下体湿热的触感带来剧烈的快感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于希的感觉神经。看清了眼前的一副景象,在于希到来之前似乎这个角落里已经有了三个人。蹲在墙角的一人裤子才褪下半截,另一边也蹲着一名头发稀疏的女子,可是最让于希在意的是眼前这张一个月都时时刻刻浮现在脑海中的脸庞……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徐莹莹。”她喃喃道。
头发稀疏的女子似乎有过一面之缘,莹莹的室友,应该是叫顾海玲,而莹莹身边那个已经失禁的女子却面生的很。
“你又在玩尿裤子吧。”徐莹莹答非所问。
于希道:“本来没打算尿出来的,但是厕所人太多了,实在是憋不住。”在她们说话间,那个蹲在地上的陌生女子已经拉上了打底裤,悄然站到徐莹莹的身后,一只手仍然还藏着。
“你换好衣服就回去吧。”徐莹莹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于希她幻想了无数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徐莹莹和她说上几句话。但是她期望的是理解,是原谅,等到真正见到了确实好像从未认识一样的冰冷。
果然是已经消失掉了吗……自己的不正常就是不正常的,不是自己认同了自己的扭曲就可以歪曲他人的世界,在真实的世界上,她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
还是在一年多以前,自己的爱好刚刚觉醒的那会……
2016年9月,于希捂着湿漉漉的裙子从地铁站冲回家,一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她还有一半的余尿仍不时刺激着她膀胱壁的感觉神经,而且,脑海深处的声音还在告诉她“再尿一点,请再尿一点……”
终于回到了家,于希把自己反锁在厕所里,裙子已经给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马桶,于希却丝毫不想坐上去解脱自己。经过了一番思想搏斗,她最终屈服于内心的欲望,一点一点的放开了括约肌的限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处理完自己的遗迹,她仔细的冲洗了自己的身子,尤其是下身尿水淌过的地方,而后坐在房间的飘窗上。家里的公寓在十五楼,又是晚上,外面应该看不清楚。一念至此,她慢慢的脱掉了全身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边。玉手缓缓划过自己的身体,胸口,腹部,在小腹停顿了一下,那里还残存着些许憋尿的感觉,最终放在了自己毛茸茸的下体。
“尿液只是水和一些无机物而已,其实也不脏,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于希穿好衣服下楼买了两大杯奶茶,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每一刻下体传来的变化与触感都让她心动不已,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挣扎,她最终在卧室的地板上彻底失禁了,第二天也是,第三天也是……
星期三的下午最后两节连堂的自习,班级里静悄悄的,只有屋外传来疲倦的声声蝉鸣,后桌两个男生小声抱怨着学校不装空调,而于希此时在座位上坐的笔直,一个多小时的忍耐让她好几次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突然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于希吓了一跳,一下子没忍住住一股尿液冲了出来,量还不算小。
“呜呜……”于希好不容易重新关闭了闸门,伸手一摸发现胯间竟是已经有了一小块湿斑,成平一中初中女生穿的是和男生一样的浅蓝色校服裤,湿斑看上去分外显眼。
“同学们先停一下笔,下面公布一下初三第一次月考成绩……”
“第一名,于希,年级第二。”全班齐刷刷的向她看来,虽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可是当下的场面却让她紧张的喘不过气来。,果然,如她所料,班主任继续说道:“下面还是请于希分享一下学习经验,大家欢迎。”
响亮的掌声中于希缓缓站了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讲述了她这一个月的学习经历 ,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老师似乎对她的分享并不满意,自己又站上讲台讲了许多她的建议,于希趴在桌上缓解膀胱传来的剧痛,一个字都没有听。她没有发现的是她的同桌张哲天一直在看着她,一个喜欢了她很久的男生。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这幅模样,他会有什么样的念头都在正常不过了。
终于班主任宣布了下课,于希什么都没有拿就冲了出去,当然没有去洗手间,她要回宿舍享受湿热的快感。可是刚刚走到楼梯口尿液就已经冲开了她的防线,于希知道这样下去回宿舍是绝对来不及的了,没有任何迟疑,于希一头扎进了教学楼后面的一片密竹林。
竹林里浅褐色的落叶被尿水染成深色,于希一手扶着院墙大口的喘息,还沉浸在放尿的快感当中,不知道只在旁边几米开外的地方,张哲天已经把这一幕完完全全看了过去。
竹林边上有一排等人高的灌木沿着院墙一直延伸到宿舍,中间只要穿过一次校道,几乎很难被人发觉,这里简直就是漏尿的天然场所。
所以第二天,于希又满怀着期待从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喝水,而班里面此时正在互相转告着一个消息……
这一次当于希冲到竹林里面尿完,正当她打算穿过校道沿着灌木墙向宿舍走去,却发现校道上早已围了一大圈人,都是认识的同学,张哲天挤在第一排,他脸上掩饰不住露出放荡的笑意,其他人神色各异,好奇,恶心,惊愕,欣赏……
不少不认识的路人也渐渐围过来。
“你在干什么,于希?”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女声问道。
于希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说道:“尿裤子。”
“你是……故意的吗?”她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于希点了点头,道:“我喜欢这样,湿湿热热的感觉,漏出来的感觉……”
她们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的一致了起来,是惊惧、亦或恶心,总之是厌恶的神色,后面围过来的人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总之那以后,她再没有一个朋友。
“还在憋尿呢,憋的很辛苦吧。”
“离她远点,小心她拿尿喷你。”
“你叫于希为什么不干脆拉稀算了,反正你都觉得很好玩吧。”
“呕,你别说了,说的我想吐。”
“快走吧,她要尿了。”
……
在操场,在宿舍,哪怕置身于校园的任意一个角落,她都感觉的道那种厌恶的目光,寝室的所有活动她都不得而知,同桌把桌子搬离她三寸,甚至老师,老师会知道吗?往后的几次月考她都拿了第一,可是老师却再也没有让她做过经验分享,眼神也是那样的冰冷……
逃!只有逃!她一定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闭塞的小镇,在与世隔绝的乡下人们思想都太保守了,这里容不下于希,容不下爱好失禁的“正常人”。于希坚信着,坚信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她成了学校建校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考上南平省最高学府——南平一中的学生,十六岁的她背井离乡,离开了抚养她长大的奶奶,只身住进省府之前父母工作时留下的房子。
两个月后,当她再次鼓起勇气告诉别人“我喜欢尿裤子。”没想到却又是一样的下场,她不服,凭什么这样的自己就是应该被大家讨厌,被排斥在外。我和所有人都一样,都是有血有肉,饱含感情的人类,凭什么就因为行事怪异不被认可,凭什么我就应该委身于阴影之中,就应该藏起自己,绝对不要!
“我不要,莹莹。”她哭了。
“不要那样称呼我,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难过,你体会过孤独的滋味吗?我有很多朋友,但是她们都不曾了解真正的我。在学校的朋友她们只能看到我积极乐观的一面,和我相同爱好的朋友,只看得到我尿恋的爱好。只有你,你看到我身上的光,也看到光后面的阴影,在正常的世界只有你曾经接受过我的肮脏和丑恶,所以我不希望被他人理解,我希望的只有你,只有你的理解。”
徐莹莹沉默了,她似乎在挣扎,顾海玲走了过来,把一只手搭在徐莹莹肩上。
“你好像很痛苦,姐姐。”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已经从徐莹莹身后探出了头,眼帘低垂。
“别说了。”徐莹莹说道:“别说的好像只有你才知道孤独的滋味一样,我只是,看不惯……”
“我不管。”于希张开双臂扑进徐莹莹的怀里,只是撅着屁股保持着尿湿的裙子不碰触到她,喊到:“就算你看不惯你也给我看着。”可是徐莹莹没有回应,也没有接住她的身体,只是在沉默。
等了很久。
“已经不会再有了……”她告诉过自己要克制,可是见到徐莹莹还是忍不住将所有的心里话盘托而出,可终究换来的还是冷漠,寒冰一样的冷漠,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夺眶而出。
角落以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夹杂在各种各样的声音之中,最近的一家小宇宙精品漫饰商店门口音响里播放的歌曲分外清晰。背景音乐还没有奏响,人声就已经唱了起来。
《unravel》
“谁能告诉我,是谁,在我的身体里面?”
    “已经,快要崩溃掉了……还没崩溃掉,快要崩溃掉了!还没崩溃!”
“陷入非她不可!谁来都行救我!非她不可!的循环”
“至少!请记住我的名字。”
在黑暗中为喰种一次又一次的抽出丑陋的尾赫,可是杀不尽的是人类,永远不见天日的是喰种,在CCG总部门前,面对着带上有马贵将面具的铃屋,金木研他张开那一双夺去无数生命的尾赫绞烂了自己的身体……
往事回首,一幕一幕,冷静与从容早已被抛在了脑后,心中只剩下破碎的泡影。于希松开了环抱住徐莹莹的双手,在跌倒在地上之前,她冲了出去。于希已经忘记了自己湿透的裙子仍紧紧贴着肌肤,忘记了转角之外人来人往。
一路上撞到了好几个人,但于希没有理会,她低着头,视野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从商场里出来,于希在通往广场的台阶上绊了一跤,跌倒在广场的喷泉池前。右边的膝盖红肿起来一块,钻心的疼。于希蜷曲起自己,把头埋在两腿中间。
秋天的风终于带着几分寒意在这个南方的小岛上吹起来了,夜晚的浓雾笼罩了一切,叫人哪怕只是眼前的路都已经看不清楚。也许哭过喊过就会停止,还是会活下去,向往着更美好的生活,还会付出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可是在那之前的疼痛却不会因此减轻半点,心灵的创伤还是只能等待时间慢慢疗愈。
所以在悲伤的时候才总会希望能被人看到,被人理解,人类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生物,明明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却总把眼泪藏起来,藏起然后又在等待着被发现……
于希只觉得置身于一艘风暴中的小船,她蜷缩在船舱里假装一切都会过去,但是剧烈的晃动令她头晕目眩,在黑暗中她默默等待清晨的一线微光。
仿佛过了一千年那么久,一个温暖而柔软的东西靠在了于希的后背上。
“对不起。”那个东西说到:“也许错的是我,我应该克服一下自己的……恐惧才对……”
“一起去看电影吧,于希,你的名字,我帮你买票了。”
于希没有抬头,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你是莹莹吗?”

第十九章 心中的歌
柳荷
在张天华和苏玉倩的一再坚持下,同性恋合法化联盟又多次造访了多家市内的私立小学,结果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期,竟是申请到了三家小学对于进入课堂的同意。不仅如此,它们都还是在知晓了自己一行人的真实目的后依然表示欢迎的,在这样的基础上徐淼淼的课堂也不再有限制,几堂心理课下来讲的引人入胜。随后于希自告奋勇做了徐淼淼之后的第二名老师,课堂氛围竟是不必淼淼逊色半分,也博得了小学老师的一致好评,在上一次的课堂上,得知消息的南平电视台还对他们做了采访,直播了于希课堂的全程。
另一方面,黄乐文提出的“自己创办一个少年期刊”这一想法也已经在付诸实践,创作组四人各有作品在不同的少年刊物上发表,可以说近期的他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成果。
寒假。
徐淼淼和家里人去了瓷乡景德镇旅游,她们家本就是做的陶瓷生意,大概也是有着商业方面的考虑,只是少了徐淼淼的组织,她们的诸多活动也难以开展,几双情侣也都各自回了老家乡下或是结伴旅行去了。柳荷的父母还打工在外,要到快过年才能回来,只能自己百无聊赖的待在海口市租住的房子里。
“得想办法找点乐子才行嘛……”柳荷想着还有什么熟人也还待在市里,很快就有了答案——徐晓菲。只是自从那次她和父亲闹矛盾以后再也没有来过组织,徐淼淼也绝口不提她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柳荷不难看的出来其实徐淼淼不喜欢她和父母作对的样子,这也不难理解,淼淼她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和家人的关系都很好,根本没法切身体会徐晓菲的痛苦。在那以后柳荷私自联系过她几次,她都表示不用担心,在学校里看到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尽管不是很放心,但凭借她柳荷的力量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约晓菲出来玩好了,还有于希!”
一念至此柳荷拿出电话找了她们,于希却表示自己在上补习班。
“你成绩那么好还上补习班,有没有搞错。”柳荷有些不满。
“不是这样说的啦,是因为上了补习班成绩才有好成绩的,说到底学习还是要靠努力才行。”
“行吧,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两天后,我们补习班每周六休息,但是……我要医院去看莹莹。”
“莹莹?就你常说的那个徐莹莹啊,听到这名字我还当她淼淼亲姐妹,那我也去好了,到时候你教我做寒假作业。”
挂了电话,柳荷又要去找徐晓菲,之前曾经邀请她出去玩却被她父亲拒绝了,这一次邀出来一起学习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出乎意料的是徐晓菲竟然爽快的答应了,她的父亲也没有阻拦。
寒假以来没什么新闻,每天晚上和淼淼在qq上聊一会,看她发来的旅游照片,她拍在瓷展上的精品,拍古旧的官窑,黄褐色的砖炉被烈火烧成灰黑。照片里唯独没有她自己,明明她比一切的景物都好看。成绩出来了,柳荷自己的成绩还算过的去,淼淼不用说,基本全是不及格的,于希拿了南平一中的年级第七。
两天后,徐莹莹的病房。
她和徐晓菲结伴而来的时候于希已经在了,于希和她们介绍了两人,那名叫做顾海玲的女子带了一顶红色的毡帽显得有些滑稽,正在织毛衣的双手倒是没有停。几个人闲话着一些学校里的事,顾海玲就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就放下毛衣来加入她们。
“话说,这个是什么?”徐晓菲好奇的指着桌子上一台奇形怪状的仪器。柳荷闻言凑过去,觉得有些眼熟却也叫不上名字,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部电影里见过。
“这个是留声机。”顾海玲走了过来,拉开桌子的抽屉放上了唱片。“不过我们只有一张唱片,是于丽娜的梁祝,我不是很喜欢,她拉的太奇怪。”
于希也走了过来,道:“我觉得她在拉的时候可能太过于沉醉了,不过虽然吕思清的旋律让人听起来更舒服,但我还是喜欢于丽娜。”
“是因为《穆斯林的葬礼》吧。”徐莹莹还坐在床上,笑道。于希转过身去点了点头。说话间顾海玲已经上好了发条,悠扬的小提琴声从扩音器里传来,可能是因为唱片有些磨损了,声音有些沙哑。
“下次我在过来的时候带几张唱片好了。”于希道。
顾海玲笑道:“那我就先替莹莹提前谢谢你。”下午因为顾海玲要做诱导缓解,徐莹莹陪着她去了,她们也不便久留,三人就先行离去。
眼见下午无事,柳荷道:“于希,教我做作业。”
“那我们去咖啡厅好了,晓菲你也去吗?”于希道。
“你们本来就说是学习我才出来的好吧,但附近哪里有咖啡厅,我觉得去图书馆就挺好的,假期应该没什么人。”
于希疑惑到:“图书馆不也挺远的吗?”眼见徐晓菲面露难色,柳荷心中了然,咖啡厅的消费确实是太高了,赶忙道:“那就去图书馆吧。”
晚上徐晓菲先行回去了,柳荷心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于希,我们玩那个吧?”
“好啊。”于希眼前一亮,立马就答应了。“只是在哪玩。”
“今天就我们两个,我想玩点刺激的,就去名门广场好了,我想买两件过冬的衣服。”于希点头答应,晚上六点左右两人在名门广场吃罢晚饭,各自去厕所排空了尿,开始了今晚的竞赛。
九点,在名门广场空中步行街的露天吧台,她们点了几杯啤酒,两人酒量都不好,几杯下去就有了三分醉意。柳荷回忆起两年前初中社会实践的时候,那时候和徐淼淼不过是闺蜜,被淼淼在晚宴上灌了个大醉结果当众尿裤子了,当时觉得万分窘迫还和淼淼闹了一阵,现在想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自从搬到城市里生活,好像无数个夜晚都只剩下光和影,除此之外一切都荡然无存。柳荷已经觉得尿意有几分紧逼,想来于希也是如此。
她提议道:“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起身在不远处的街机用一块钱换了一枚游戏币。
“字多的那一面是正,牡丹花是反。”她说着弹起手中的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弧线,然后用手背接住,另一只手扣上。
“正还是反。”
“我猜反。”揭开手,正是那妖娆万分到通了南北运河的国花。柳荷眼睛一闭,道:“大冒险。”
于希略一思考,道:“喝两杯。”
“别。”柳荷讨价还价:“一杯,不能再多了。”
“那就一杯。”柳荷抬手灌下一大口,腹内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啤酒利尿,又是从六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柳荷已经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小小的圆桌对面,于希看上去情况只比她更不好。也不知是霓虹的光影还是醉意,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两抹红晕。
“到你来。”柳荷把硬币递了过去。
“怎么弄?”于希却这么问道。
“就看着我刚刚的样子就行了。”于希试了一次,却没有成功,硬币在桌子上弹了一下滚到地上斜斜的画了大半个圆弧,停在离她们不远的脚边,只是看不到正反。
“先不用捡,你猜是什么。”于希道。
“我也猜反。”
两人一起起身去拿了硬币,结果是正面。
“你玩我。”
“愿赌服输。”
“大冒险。”柳荷做了个鬼脸。
“那还是喝一杯。”柳荷喝下了杯中的啤酒,于希又给她满上,还补充了一句:“下次不准选大冒险,必须选真心话。”柳荷想了想,到好像没有什么不可以说,就答应了。说着拿起了硬币向空中抛去,稳稳的用手背接住了它。
“这次我猜正面。”
“正确。你是不是出老千。”
“我怎么出千,你扔的硬币。”
嘴里嘟囔着,柳荷道:“你问吧。”
于希似乎犹豫了很久,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才问到:“你有没有在认识的人面前尿过裤子,除了我们这些能够理解的以外。”
“有啊。”柳荷毫不犹豫的说道:“初中那会当着全班的面尿过两次,一次是被淼淼坑的,一次是初三上课玩没憋住。再有就是周末留校的时候玩结果被同桌发现了。”
“她们知道你是故意的吗?”于希继续追问。
“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人知道。”
“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吧。”于希似乎终于问出了心中积郁已久的问题。她说着一只手慢慢的移到了桌下,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你觉得呢?”柳荷没有回答,反问道。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样是很正常的,但是现在我不敢确认了。”
柳荷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道:“我们再玩一局吧。”
轮到于希,这一次她还是没有接到抛飞的硬币,只是及时把它按在了桌子上,金属撞击玻璃的脆响在一曲《宾克斯酒》中显得分外刺耳。
“我猜反。”于希揭开掩盖的右手,盛开的牡丹花正和柳荷心中之意。
柳荷道:“你选真心话吧。”于希点了点头。
“跟我描述一次你在全班面前尿裤子的经历。”
于希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
“猜的。”柳荷说着却觉得尿意上涌,突然间变的急迫了起来,用力收紧了括约肌,估摸着应该能听完于希的故事。
于希陷入了沉默,柳荷举起酒杯,道:“先干一杯吧。”
于希喝了酒,开始慢慢讲述她被同桌把爱好告知全班的故事。故事很长,期间于希好几次停下思考着措辞,或是强忍下身的洪水,她双手都已经放到了桌子下面,小腿微微的颤抖,面色潮红,这一次柳荷可以断定她是给憋的。于希讲述故事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因为尿急有的时候讲述还有些不连贯,但柳荷大概可以体会到那是她的心情,尤其是在走出竹林的那一刻。公开处刑,不过如此。
良久于希才停止了讲述,柳荷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怀疑喜欢尿裤子是不正常的了呢。”于希不说话,贝齿轻咬着下唇。
“是因为徐莹莹吧。”柳荷叹道。于希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看你们在医院的样子我就清楚了,虽然你们都尽量的去亲近对方,但总感觉你们两都有些尴尬一直在躲着对方的目光。”
“我到底该怎么?……唔……”于希急切的问道,只是到句末变成了一声呻吟。
柳荷用力收紧了尿道口,把椅子搬到于希身旁坐下,她弯着腰,身体贴在桌子上,两手埋进了大腿中间。柳荷不由得玩心大动,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压着,惹得于希呻吟出声。只是她没有反抗,尽管眼角已经渗出了几点泪水,但从表情上看她似乎十分享受,那是柳荷所没有亲身体会过的快感。
柳荷问道:“你很喜欢这样子吗?”
于希点了点头,柳荷笑了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呜……轻,轻一点……我快要不行了……”
“不行啊,就这样,我还远着呢。”柳荷这么说着手上却停下来,把手叠在她的手背上,继续说道:“你比我还要喜欢憋尿的感觉,其实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这样子没意思了,好像再没有两年前那时候玩的快感,那时候我成绩很差,和家里关系也不好,老师整天找谈话,可是我无论怎样都不想按他们说的话做,但自己又没有什么想要做的,很空虚。到后来就喜欢上了尿裤子,经常就躲起来自己一个人玩,直到被淼淼发现了。”
“我觉得我到现在还在坚持这是自己的爱好可能只是因为那时候淼淼说过一句‘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但是我那时候是不正常的,我深知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喜欢尿裤子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于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一句话。她的双腿都在颤抖,手指深深的扣进了下体,看来失禁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也不会远了。“我们下去吧,这里人好多。”
“还剩最后半瓶了,我们干了吧。”可是于希表示自己已经无法抬手,柳荷不由分说拿起来给她灌了下去。
起身的时候于希已经醉了,站都站不稳。柳荷扶住她向楼下走去,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柳荷迟疑了,自己也已经快到了失禁的边缘,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抵挡住洪水的进攻,更何况刚刚也对于希吐露了心声“也许憋尿已经不是她的爱好了。”
她正在挣扎中,突然于希哼了一声,身体慢慢蹲了下去,柳荷知道等不起了,赶忙问道:“你要不要上厕所?”可是于希倔强的摇了摇头,摸索着向楼下走去。
柳荷暗叹一声,扶着于希上了电梯。好不容易来到一楼的商场,于希却站在墙边不走了。
“我,不行了……厕所在哪……”可是电梯又已经上去了,回楼上反而更慢,柳荷扶着她沿着洗手间的指示牌走去。终于挨到了厕所门口,她的裙子上就出现了一个水印,而自己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到达了极限。
柳荷咬了咬牙,把一只手塞到两腿中间夹紧,推着于希往隔间里面走。厕所里只有一个人,看到她们这幅模样笑了笑就洗完手走了。当那人的身影远去,于希却不动了,她挣脱柳荷的搀扶靠在墙上,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大股的尿流倾泻而下。听到这阵声音,柳荷只觉得一小股热流就要喷薄而出,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跑进了一个隔间带上门。在她拖下打底裤的时候下体一阵湿热,她知道自己尿了,但并不多,只在内裤上留下一块湿斑。听着水流激打在陶瓷上的声音,柳荷只觉得内心一阵畅快。但很快她才发现了,背包里还像往常一样带了用来换的衣物,她本来是打算玩到失禁,甚至是当众失禁,可是在那一刹那,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冲进厕所,也许,自己真的已经不再喜欢尿裤子了。
从隔间里出来,于希还是那副靠在墙上的模样,只是双手已经解放出来,她站在一大滩尿渍里,裙子皱巴巴的泡了各湿透,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却是惬意之极的表情。看到这幅模样,柳荷不禁有几分心动,当初淼淼看到自己,差不多也是这样一幅情形吧,她喜欢的是自己憋尿的样子,自己在忍无可忍之后失禁的疲态。可是如果放弃了这个爱好……柳荷有些不寒而栗。

那些错过的美好 1-9

 第一章:漏尿的少女
“再一会,再一会就好了。”坐在地铁上的少女满脸通红,双腿夹紧。但她还是感觉到扩约肌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退去,膀胱传来的痛感也渐渐地麻木了。这是要漏尿的前兆“离到家还有七站……”
地铁平缓地行驶,“还有最后一站……”但少女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她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开始渐渐温热起来,暖流不受控制地流出,一点点阴湿了她的内裤,然后是打底裤……少女不禁呻吟出声。“好想现在就尿出来……但是,还不行,再等一会,拜托了……”
“洪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准备好下车,右侧车门即将打开。”听到车内广播,少女立即站起身来。随之而来的是从膀胱传来的剧痛,然后列车开始刹车。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一大股尿液喷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她的裙子,并顺着大腿流下。“好舒服……”她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两只手死死地扣住尿道口,并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冲了出去。一路上,尿液依然源源不断地涌出,根本止不住,少女也放弃了抵抗,不顾周围人惊异或嘲笑的目光,一口气冲出了地铁站。她停在路边一个黑暗的角落,任由温热的尿液流过大腿,然后浸湿了布鞋,最后在脚边扩散开一圈深色的水渍。前所未有的快感另她久久不能自已。时候已经是晚上,又在初秋,夜风很凉,很快她的下体便冰冷下来,但没过几分钟,又有尿意袭来,这次她放任它们流淌,又一次温热她的下体。
少女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两小时零六分……比上次进步了两分钟。”
这位在地铁上漏尿的少女,正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角——于夕,就读于汉文市国中高一年级,165cm的身高,黑色的长发像一般的女高中生那样梳成爽利的马尾,有神的大眼睛显得十分可爱,没有什么特长,爱好正如诸位所见——憋尿和漏尿。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于夕脱下下半身已经湿透的连衣裙,然后是打底裤,内裤和内衣,并把它们统统丢进了洗衣机里。然后赤身裸体地走进卫生间清洗尿湿的鞋袜,一边盘算着周末的漏尿计划。父母因为工作的缘故常常不在家,于夕也乐得清静。发现自己漏尿的爱好是在一年多以前,那时候也是在地铁上,但其实尿并不是很急,完全没有到要失禁的程度。因为手机没电,于夕在地铁上也无事可做,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憋尿上。于夕突然想“要是自己这时候突然尿出来会怎么样?”一瞬间于夕只觉得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直跳,但没有多加思考自己要这么做的理由,于夕开始尝试一点一点放松自己的括约肌。一开始并不成功,经过了好几分钟,突然有一股暖流从尿道口涌出,她吓了一跳,赶忙夹紧双腿,锁紧尿道口。此时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体传遍全身,令她感到无比的舒服,于是不经意间她放松了对括约肌的控制,一大股尿液一下子涌出。她摸了摸自己裙子的后部,湿的。这让她感到一阵紧张,又带着兴奋,她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于是又漏了一点,再漏一点……最终在不知不觉中她完全放开了控制。一阵滴水声将她惊醒。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整条裙子都已经泡在了水里,并在椅子上扩散开一大片水渍,不仅如此,更多的尿液还在往地铁的地板上流……座位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她感觉到无数的视线投在她身上,脸腾的一下红了,全身跟烧起来似的,但又还沉浸在放尿的快感中。没有人说什么,她也就一直低着头,直到地铁到站。
从那以后于夕喜欢上了憋尿,漏尿。不过直至今日,她依然为在公共场合漏尿感到羞耻,尤其是今天……是一年多以来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彻底失禁。
晚上十一点,于夕躺在床上,她已经有了明天的漏尿计划,于是,灯也没有关,于夕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夜里,徐莹莹迷迷糊糊地觉得尿很急,于是摸索着起身去上厕所。但她东走西走,却始终找不到洗手间。尿意越来越浓,徐莹莹只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失禁的边缘。“奇怪了,厕所明明就在这边啊,怎么没有……”徐莹莹靠着墙壁,用双手死死地摁着私处,期望着能多撑一些时间,但是双腿在不受控制的打颤,徐莹莹一点一点地蹲了下去……尿液冲破了她的防线。
猛然惊醒,发现却是一个梦。但是尿意却是半点不假。“糟了,忘了穿尿布。”这是徐莹莹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徐莹莹用力地夹紧双腿,双手扣住尿道口,试图回憋,但却徒劳无功,尿液一下子湿透了睡裤,然后从指间喷薄而出。尿液持续了整整十几秒钟,期间不论徐莹莹如何努力也没有半点减缓。徐莹莹挣扎着翻身下床,打开了卧室的灯。白色的床单上是大片的尿渍,印花被子凌乱地堆叠在床脚,空气中还可以闻到淡淡的尿骚味。
“唉。”徐莹莹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患有的是急性尿失禁,并且还有膀胱壁神经衰弱。平时很少感觉到尿意,但每次感觉到时,便已经濒临失禁,从感觉到尿意到失禁,期间不超过十分钟。像这样尿床也是常有的现象。所以她通常都会穿尿布。但是她又不是个记性很好的女孩,所以常常会尿裤子。
“本来还想明天,不对,今天去图书馆的……不过好像,也不影响。”徐莹莹开始收拾自己尿床的遗迹,做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五点半了,徐莹莹趟在沙发上闭上眼镜,打算再睡一会。
窗外,可以看到东方渐白,朝霞漫天,霓虹失彩。又看到车来人往,百叶窗开。担着焦糖糍粑的小贩沿街吆喝着叫卖,一架飞机划过云端,留下一道白痕。

第二章.图书馆志愿者
于希
于希吃罢早饭,买了一大杯奶茶和两瓶矿泉水便来到了省图书馆,打算在这里开始自己的星期六。从家里到省图书馆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路上经过她的学校——南平一中,对于这一所学校,于希说不上有多喜欢,尽管这是全市的重点,于希也是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升入的高中,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它喜欢的。
“怎么说呢?就是平平无奇四个字吧。”缺乏新鲜的生活,上课,自习,和同学聊天,出去玩,生活就是这样一些简单事件的重复。学校里也没有相同爱好的人,更不敢就在大家面前尿裤子,所以学校也就仅仅只是学校而已。所幸于希的成绩还不错,在外省工作的父母并没有过多的过问于希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于希的奶茶也喝了大半,不过还没有感觉道尿意。她坐在椅子上对着一道数学题冥思苦想,横竖是解不出来,就如此僵持了大半个小时,于希叹了口气,合上练习册,一口气把奶茶喝了个精光。
“今天就这样子吧。”一看时间,才上午十点半,离吃饭还早,于希收拾起书包,打算去儿童阅读区看看,陪小孩子玩玩或者给她们讲故事,在或者可以做一个志愿者收拾收拾那里被丢了一地的图书。想到这里,于希不禁笑了笑,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一些尿意了。
少儿部和图书馆主楼并不在一栋建筑里面,要从侧面的连廊穿过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几株鸡蛋花,散发出阵阵清香。来到幼儿部,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遍地狼藉,一大群孩子们捧着满怀的图画册吵吵嚷嚷,他们的父母或爷爷奶奶寸步不离的跟在后边喊着“不要拿了,看完再拿。”可孩子们根本不听,这里捡一本,那里捡一本,这里丢一本,那里丢一本。于希到图书馆前台和馆员打了招呼,把书包寄存好,就开始耐心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或者是放错了书架的图册,时不时地喝一口水。此时的图书馆除了她还有一个志愿者也在忙碌,她看上去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手法娴熟。略微迟疑了一下,于希走到那名志愿者面前。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叫于希。”
“呃,你好,我是徐莹莹。”是的,这名在图书馆忙碌的少女正是徐莹莹。
“我们分一下工吧,我放蓝色,黄色和绿色的,其他的你放,怎么样。”这是当初学校组织志愿者服务的时候于希和同学研究出来的方法,分工的效果远好于两人各自处理。
“好,谢谢。”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忙碌,时不时交换手里的书册和语言。
“你不是第一次做这里的志愿者了吧。”于希问道。
“嗯,之前和同学来过,学校安排的,之后周末的时候也经常来。”
“你哪个中学的?”
“南平一中。”
“巧了,几班?”
……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于希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尿意,带来的两瓶矿泉水也都已经喝完了。于希轻轻摸了摸小腹,感觉还可以憋上挺长时间,但她并没有在外面漏尿的打算,开始想要回去了。
正午十二点,省图书馆幼儿部要闭馆,于希和徐莹莹也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去。徐莹莹自己去上了个厕所。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徐莹莹发出了邀请。“旁边有个烧腊餐厅,我觉得挺好吃的。”于希迟疑了一下,此时尿已经很急了,她不得不轻轻夹紧了双腿来对抗汹涌的尿意,如果再吃个饭,她有些担心自己会又一次在别人面前失禁。不过对徐莹莹的好感压倒了她的担忧,毕竟这样“志愿”的志愿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也是会是一个难的的好朋友,而徐莹莹也许正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向他发出了邀请,这样的邀请,她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两人就相伴往餐馆走去。一路上聊着学校里传的一些八卦消息。
沿着马路边上的人行道种了一排整齐的灌木,灌木上开出密密麻麻淡蓝色的小花,灌木外边是车水马龙的马路,一辆洒水车缓缓而行,行人们纷纷闪身避让。表面上看于希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尿意上涨的速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待她们坐下来点好饭,于希已经到达了失禁的边缘,只是此时坐着靠着椅子的压力在强撑。她夹紧双腿,悄悄把一只手放到桌面一下摁着私处。
徐莹莹并不擅长搭话,也不觉得两人就这么坐着有什么不妥当,就打开书包拿出一本《红楼梦》,自顾自的看着,于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好自己又是老红迷了,就着红楼梦找话题和徐莹莹聊天。
正好饭也上来了,徐莹莹也放下书本,两人边吃饭边聊。于希已经觉得膀胱在发疼了,括约肌渐渐开始失去了力量,待到吃完饭从椅子上起身,一小股热流冲破了她的防线,打湿在内裤上,她咬紧牙关用力憋了回去,挪着步子和徐莹莹一起向车站走去,祈祷着还能在撑一会。然而事与愿违,每走几步,她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走到车站的时候尿迹已经渗到了裙子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徐莹莹看着于希弓着腰。
于希用力摇了摇头,此时尿液已经冲破了她的防线,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她把双手放在私处,隔着裙子死死地摁住葫芦口。
徐莹莹已经明白过来了。“你想上洗手间吗,刚刚在饭店为什么不去……”
于希觉得自己脸红到了脖子根,再也控制不住,大量的尿液从两腿间喷薄而出,打湿了她的裙子,然后在脚边汇聚成一圈水渍。
“为什么会这样?”徐莹莹看了看四周,发现一旁的男子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她挥开男子的手机,伸手去扶于希,于希试图躲开,但徐莹莹抓住了她沾满尿液的手。于希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任由徐莹莹带她来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地方。“为什么?”徐莹莹又问道。
“因为……”于希低着头,不赶直视她的眼睛,她知道那一双眼睛正逼她吐露出实情,而且此时心中也有另一个声音在呼唤,那个声音告诉她眼前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因为我喜欢尿裤子,这会不会很奇怪?”
“你说什么!”徐莹莹完全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喜欢尿裤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于希终于抬起头,看向徐莹莹的双眼,但她看到的并不是期望中的理解和包容,不是鼓励与支持,她继续解释:“就好像我喜欢阅读,喜欢音乐,我也喜欢尿裤子……”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这种……肮脏,恶心的癖好。”徐莹莹终于从震撼中缓过来,用力地把手上沾的于希的尿给甩掉。
“不是的。”于希试图申辩“它就仅仅只是一个爱好而已,又不会……”
但徐莹莹并没有打算再听下去,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于希一人在这个小巷的尽头。小巷里没有人,斑驳的砖墙上长满了青苔,于希跌坐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分享了自己的爱好,一个和自己一样喜欢书籍,音乐,一起做图书馆志愿者的只维持了三个小时的朋友。
“原来自己是这样不受人待见啊,那就自己一个人好了,反正没什么区别。”于希跌坐在地上,觉得有些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只是任由膀胱里剩余的一点余尿又一次湿热自己的下体。

第三章 草长莺飞
徐莹莹
晚上徐莹莹一边写着学校的作业,一边回想着早上等你经历,一阵阵恶寒让她不由觉得恶心。实在是无法理解,“尿”也能成为一种爱好,她就不觉得脏吗?更让徐莹莹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身体使得憋尿成为奢望,如果不借助尿布,几乎难以摆脱尿裤子的折磨,这样另自己深恶痛绝的羞耻行为竟然在一些人眼中成了兴趣的寄托,成为玩乐的工具。
徐莹莹越想越恶心,所性搁下笔,试图借助玩游戏来摆脱脑海中的影像。但她的计划落空了,于希的话语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荡“因为我喜欢尿裤子,这会不会很奇怪?”“就好像我喜欢阅读,喜欢音乐,我也喜欢尿裤子……”“它就仅仅只是一个爱好而已。”
它就仅仅只是一个爱好而已,什么叫仅仅只是一个爱好而已,就是因为它是一个爱好所以我无法忍受啊。但抛开这个让人反胃的爱好不谈,徐莹莹觉得于希委实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她喜欢书,对红楼梦又有那么多自己的看法,她说的黛玉一句“才比天高,恋可倾城。”概括如此准确,还有很多在文学上的才华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又是班委,社团工作也精通,可偏偏,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一个这样和自己心意相通富有文艺气息的人竟然会有这么肮脏见不得人的癖好。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徐莹莹进入了梦乡。夜里,她被一泡尿憋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摸着去上厕所,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厕所,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但尿意犹如洪水一般冲击着她的括约肌,终于一小股暖流打湿了她的下体。徐莹莹从睡梦中猛然惊醒,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没有穿尿布。”眼看洪水就要决堤而出,她连忙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可是被被子绊了一跤,重重的摔在床下,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她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尿在床上,紧接着尿不受控制的涌出,浸湿了她的整条睡衣。
处理玩这一切,她只包了尿布,一丝不挂的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把窗帘拉开看着这个正在苏醒过来的城市,虽然是黎明,但在这个南方的小岛气温还是相当的高,不会让人觉得寒冷。东方已经泛起朦胧的日光,霓虹已经熄灭了,道路上一片寂静,苍白的晨雾下灰色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勾勒出模糊的剪影。可以看见天桥下睡着一个乞丐,他衣不蔽体,只盖着几张报纸。徐莹莹此时睡意全无,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出了门,看着这个渐渐由灰白变成彩色的世界,心中有什么被触动,只觉得感慨万分,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这真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
徐莹莹这一天哪也没去,只在家里写了一上午的作业,下午就返回了学校,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没有忘记包尿布。尿布……怎么只剩最后一条了……明天得买才行。徐莹莹在备忘录上记下这么一条,就拉上被子合起了双眼。梦里她遇见了一个女子,长的好像于希,她躲在一个灰暗的角落里暗自落泪,身下是一滩尿渍。在这个很想于希的女子面前徐莹莹驻足许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徐莹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因为没有包尿布的缘故,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一心只等着放学好去超市走一圈。事情突发在第三节课上课,刚上课五分钟徐莹莹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但因为没有便意,她没有举手示意老师,只是腹痛的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到了距离下课十余分钟的时候,突然间一阵便意袭来,只差一点就突破了她的防线,徐莹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收缩了几次肛门憋了回去,她不敢大意,连忙举手示意老师:“老师,我想上一下洗手间。”老师看了看手机,道:“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等一会吧。”然后又继续转身去板书,徐莹莹只得强忍着下身的不适坐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好几次徐莹莹只觉得自己的防线接近崩溃,但好歹又忍了回去,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当徐莹莹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起身去厕所,一小股热流突然从喷出,并且因为她今天没有穿尿布,直接喷在了她的内裤上。她缓缓站起身,扶着课桌向外走去,走到走廊的时候,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她心中暗叫不妙,果然,下一刻,稀便就喷薄而出,一下子填满了她的内裤和打底裤,眼看就要顺着大腿滑落,她拼劲力气冲进了厕所。
徐莹莹站在厕所的隔间里,看着自己下体的肮脏污秽不知所措。她所能做的只有蹲下来,不弄脏自己的鞋子。最终经过一番思考,她决定等到上课人们都回教室了自己回宿舍换一条校服裙子。只是这样一路上不都给人看过去了吗……她对此越发绝望,可是也别无他法,只能蹲着静静等待。终于等到了上课铃敲响,徐莹莹再三倾听确认了厕所已经没有人声了,才拉开了门栓走出隔间。
洗手台边上站了一个人,她的校服套裙表明她也是这南平一中的学生,短发,背了一个白色的书包,是于希。徐莹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无法付诸言语的羞愧。
“对不起,刚刚的我都看到了。但是没关系的,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还在教室里呢,没人知道的。”于希率先开口。见徐莹莹没有回应,又补充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啦放心。”徐莹莹好不容缓过来,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上课吗?”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言语听着不至于过于冰冷,但好像收效甚微。
于希笑了笑,把书包背到身前,摸索着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道:“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她说着解开袋子的结,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校服套裙,还有一条毛巾。“因为我…..嗯……有时候不小心在教学楼尿裤子的话得换所以随身带着的。”眼见徐莹莹不回答,她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穿着这样一身回去的话会被别人看到的吧,就算你不喜欢我至少也为你着想吧。”
徐莹莹此时内心万般复杂,一方面为自己有了可以摆脱丢人境况的选择而由衷的解脱,一方面又不愿意欠下于希这一个人情,经过一番斗争,她最终选择了接受。“谢谢你。”
于希看上去很高兴,笑了,或者说她总是在笑。“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洗一下吧,厕所门我已经锁上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徐莹莹点了点头,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放到于希递过来的袋子里。“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的,大概大家对我都这么看的吧,如果知道我是这样的人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尿出来,好吗。”
于希的所作所为给了徐莹莹更多的好奇,她不禁开始质疑尿裤子是否真的可以作为一个爱好存在“你见过其他和你有相同爱好的人吗?”于希一边把脏衣服包好一边回答道:“现实生活中倒是从来没有,网上倒是听说过不少,但是可惜都不认识。”“很多吗?”“不算多,但真的不少了。”徐莹莹点了点头,对她来说,只有“有很多人也有着这样的爱好”这一个信息就足够了,而且于希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她所感到好奇的人或者有很多相同的爱好那么简单,但至少目前为止,如果于希不再在她面前玩这样的爱好,不在她面前尿裤子的话,她觉得于希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她看着于希,少女笑容灿烂,心头所示,一片春色荣荣,遍野葱郁,草长莺飞。

 第四章 中二少年
于希
待到徐莹莹冲洗干净,换号新的校服套裙,于希只觉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从厕所冲了出去。跑下了教学楼跟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校园里乱串,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操场的边缘。接近中午了,猛烈的骄阳直射着操场,跑到上没有什么人,一个坐在观众席上的人引起了于希的注意。从于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感觉与班里的楚然有几分神似,他此时藏身在一根立柱的阴影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于希也没有心情去查看,她此时完全被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幸福感所淹没。
“被接受了。”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她的双眼,是欣喜的泪水,徐莹莹态度的改变也许源自于自己的帮助,但至少努力的话,还是可以得到别人的认可的。
本来自前天周六分别以后,于希打算就此封闭自我,不再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不正常的肮脏的一面,但是刚刚在走廊目睹了徐莹莹失禁那一幕似乎触动了她心中的某一根弦,让她有一种冲动要再做一次努力,结果是成功了。哭了好一会,于希突然意识到现在还在上课,连忙又返回教学楼,和老师借口肚子疼在上厕所,老师也没有多怀疑,就让她回座位了。
“哎你去哪了,上厕所怎么会这么久,这都半节课了。”她的同桌狐疑的问道。于希越过同桌韩琦珍的肩膀,看向楚然的座位,果然是空的,也就是说,在操场看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楚然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向来是独自一人,成绩班级垫底,和她这种优生几乎是两个世界的生物,唯有在班级活动上于希会安排他搬一下桌椅。
“你不会……”见于希不回答,韩琦珍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不会什么?”于希收回目光,看见韩琦珍一脸坏笑。她正要追问。“于希。”老师突然点了她的名,“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所幸问题不难,于希只花了几秒钟便得出了答案,老师也不方便继续刁难,这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按照常例,于希会在下午的第二节课开始憋尿,然后放学直接回宿舍尿裤子,因为宿舍距离教学楼较远而食堂比较近,同学们都选择了先吃完饭再回宿舍,所以宿舍里只有于希一人,也比较方便。星期一下午的第三节课是体育,因为老师并不管,大家基本上刚集合完就散了,出于答谢上午的帮忙,徐莹莹要请她吃饭,所以于希独自一人回到教室等待徐莹莹下课。膀胱里只存了不到一节课的尿,完全不急,她打算等下课再去洗手间,毕竟答应了徐莹莹不在她面前玩爱好。但教师里并不是空无一人,楚然正坐在座位上看一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红迷,于希不由得有些心动,但也找不到搭话的由头,只得作罢。就坐在座位上写自己今天的课堂作业,一边享受着因为憋尿从小腹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边克制着想要尿出来一点的欲望。
一个女人突然闯进了教师,而沉迷于书中的楚然对此并没有察觉,女人跨过几张凳子,径直来到楚然身前,劈手夺过楚然手中的书贯在地上。
“你都考了多少分了还有心情看书。”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愤怒,看来是楚然的母亲。对于母亲的质问,楚然默默的捡起书塞书包,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
“拿出来给我。”楚然摇摇头。
“你还打算学习吗?”楚然不说话,一对母子就僵持在那里。正在此时,下课铃响了,不多时,徐莹莹从后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于希。于希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因为父母长期出差在外,她对于和父母的纠纷并没有什么经验,更不知道如何处理,而徐莹莹的父母更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因为工作和她分居,估计也是相同的局面。交换了眼神,两人最终选择上前劝解,楚然的母亲借着台阶也就下了,只是坚持没收了楚然的课外书。楚然道了谢自己就出去了,他桌上只有一本练习本,密密麻麻写了好些东西。迟疑了一下,于希拿起来仔细查看,结果令她哭笑不得。上面尽是一些黑暗,玄幻的幻想,都只是列出了故事的主线而没有半点情节看上去有些向一个小说构思,翻了好几页都是相似的东西,尽管故事背景和发展千差万别,但是有一点相同的是男主角总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翻卷世界的浪潮里随波逐流,帮助一些黑暗中受苦受难的人,还有就是,四五个故事,它们都没有结局。
“是个中二病吧。”徐莹莹小声道。“而且挺深的了。”但于希却觉得这些故事分外的“真实”,就好像现实中楚然所生活的世界,于是她摇了摇头,道:“中二不是病。”走出了教师,于希却没有去上厕所,她最终还是没能抵制住尿裤子的诱惑憋着尿和徐莹莹一起吃饭,然后在宿舍的卫生间里让尿液打湿自己。

第五章 如果死亡
徐莹莹
从昏迷中醒来,徐莹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不仅如此,四周的一切都是白的,床边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仪器。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固定住了,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是下体还隐隐作痛。她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和于希在宿舍楼梯口分别,她自己走向另一栋宿舍楼的时候,下体突然传来一阵完全无法忍受的剧痛,她直接跌坐在地上,膀胱里并没有多少尿液,只是徐莹莹只觉得不断有大量的液体淋在她的尿布上,忍着剧痛,她摸了摸,却发现尽是鲜血,然后又是一阵剧痛,她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徐莹莹在床上躺了一会,又觉得脑袋很是沉重,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些人在窗前交谈着什么。
    “是子宫癌…….晚期……”
“通知父母……”
“老师……签字……遗书……”
尽管徐莹莹并不清楚此时的具体情况,但是一阵从未有过的寒意席遍了她全身,就好像只身落入了冰窖,光滑的冰面折射着她的脸,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然后又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成怪物向她扑来。怪物狰狞着一张血盆大口,腥膻扑鼻,她挣扎着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憋着一大泡尿,已经在失禁的边缘,只要一动就会决堤。但她还是在跑,边跑边尿,在身后留下一串尿迹,怪物沿着她的尿迹追过来,但那好像又不是尿,是血,把整个冰窖映成了血红色,绝望的疯狂的扭曲的透明的模糊的,她被各种恶心,眩晕所吞没,所能做的只是跑,摔倒在地就爬,用冻僵的双手拼了命的要逃离这处恐怖的地方……
“莹莹,莹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徐莹莹从昏睡中醒过来,发现母亲坐在床边,眼中遍布血丝。
“妈。”她沙哑的开口。母亲点了点头,给她递过来一匙银耳羹“来,吃点东西。”徐莹莹摇了摇头,问出了那个在梦境中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妈,我还能活多久。”“什……么,什么活多久,你就是生病了在医院躺一会就好……”但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正验证了她内心的猜想。“你别多想,孩子……”了解到了这样的信息,徐莹莹却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梦中的那些绝望的哭喊,或者说已经哭过了,所以才分外平静。“我没事的,妈直接说吧。”
母亲留着眼泪出去了,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留着两寸多长的白胡子,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他有条不紊地记录着一旁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说道:“听说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我现在是在急救室吗?”“是的。”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那是母亲刚刚离开的座位。“我还能活多久?”医生沉默了半晌,道:“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也许…….”“大概呢?”
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医生严肃地说道:“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个答案吗?”徐莹莹点了点头。医生道:“大概三年,或者……更短。”“没有办法医治吗?”“你体内的癌细胞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变,不同于我们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癌细胞我们甚至无法采用生物治疗,只能用一些药物抑制配合放射性治疗,但是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所以化疗恐怕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徐莹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我还能去学校吗?”“至少现在是不能了。”医生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转身出了病房。
徐莹莹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小说《如果世界上不再有猫》。男主突然面临死亡的威胁,身体上的疾病使得他将不久于人世,面对着只剩下十天的生命,他和魔鬼做了交易,用“把世界上的一件事物消除”为代价换取超额的生命,最终在魔鬼提出消除猫的时候停下了手安然离世。三年,这就是自己生命所仅剩的时光,那么用来做什么呢,徐莹莹不知道,似乎什么都没有啊,那倒也算死而无憾。
过了两天,当从急救室转出来时,她不顾其他人的反对,没有选择住进普通住院处,而是住进了七楼——临终关怀病房。当天夜里她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整整二十七个qq电话,全部来自于希。她笑了笑,播了回去。
“喂,于希,我在医院。”
“我听到了你的消息了。”
“嗯。”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说的什么?”
“你不会再回学校上课了。”
“我猜也是,还有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听到于希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你得了癌症。”
“是啊,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三年了。”于希沉默了,徐莹莹继续说道:“我真的挺高兴认识你的,所以在最后这三年我不打算从你的世界里离开,就要做一个快死的人麻烦你。其实你一直挺孤独的对不对,有这样一个爱好怎么可能和别人说呢,而且你心里肯定还有好多没有告诉我的东西吧,以后你如果想的话不要有任何顾忌直接和我说好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我呢其实也是一样的,我一直觉得好孤单,可以这么说吗?我身体一直都有问题,憋不住尿,所以在我听到你的爱好的时候才会这么生气,我一直都穿着尿布,都是高一的学生了还穿着尿布。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经常尿裤子,也不敢和同学说,所以我这么久以来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如果我们算朋友的话。以后你在我面前尿裤子我也不生气了,如果,如果有人看着你尿裤子你会觉得更开心的话尽管来好了,我也就只能陪你这三年……”
“你他妈闭嘴!”电话那头传来于希哽咽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徐莹莹的独白“什么三年什么你快死了根本是没有的事,你会活下去的,相信我。”
“别说这些无所谓的话了,反正我也是死而无憾的。”
“你不是,你肯定有想要的东西,肯定有你想做的事吧!”
“一定要说的话……我这一生好像还没有分外想要去做什么,就感觉其实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有什么想要的话,就是找到自己想要什么吧。”
“那你就去找。”
“你帮我吗?”
“那肯定啊。”

第六章 偶遇
薛宇晨
虽然并不知道教会的几个牧师在昨晚讨论了什么,不过从现今大家的表现来看可以确定的是教会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主张教会应当和以往一样,教堂只对兄弟姐妹开放,减少和外界的交流;而另一部分则主张教会应该面向社会,把教堂开发成文化旅游景区。不难想象,自然是“走出去”这一派输了,薛宇晨当然也只能服从安排尽管他在心里是支持把基督教文化对大众开放的,一方面也许是一个吸引更多人入教的契机,另一方面也可以为教会带来一些收入,改善一下教会现在设施老旧落后的现状。
不过看来“走出去”一派虽然输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努力,仍然在想方设法扩大教会的社会影响力。在今天的礼拜上牧师宣布的教会志愿者岗位开放想来就是他们努力的成果,而服务社会造福他人这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想来元老们也不会反对。目前为止教会的志愿者服务岗只开放了一个,那就是省人民医院临终关怀病房的卫生打扫。看着弟兄们热情洋溢的样子,他对此也饶有兴致,确实,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犯了教义中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之一。“不可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
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圣经)但他自认除此之外,对主可以说问心无愧。看在他对于教会多少做了不少贡献的份上,主应该会原谅他吧。
薛宇晨背着弟兄走出教堂外的庭院,穿过一条破败的小巷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打开qq给置顶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我们教会里有志愿服务的任务,周六不能陪你去环球公园了w。”环球公园是新近在城郊开的主题乐园,仅一期就占地837亩,听说是个相当不错的玩处。很快他就回复了“没事,那我周末去医院陪你。”
“但是因为教友都在,所以恐怕不能和你玩哦。”
“没事,我就过去看着,你忙你的好了,反正我在学校也是闲着。”
“周末又不回家?”
“不回。”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薛宇晨转身返回教堂和牧师报了名。然后又急冲冲地赶回学校去上晚自习。回到学校的时候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薛宇晨并不打算回宿舍,也没有急着去教室见他的欲望,就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挑那些偏僻的角落看校园里的花花草草,虽然基本都叫不上名字,可也委实不失为一道风景。从教学楼间的抄手游廊穿过,一个刚从厕所出来的女子引起了薛宇晨的注意,她半弓着腰,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薛宇晨视力很好,他认出这是班里的于希。本来薛宇晨就打算就此别过不上前打招呼,可是于希走出厕所,径直走到了花圃后面,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不由得另他有几分好奇。于希此时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然后她就那么站着,撩起了裙子。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头,裙子下的打底裤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湿斑,然后快速地扩大着,很快整条打底裤的后面就湿透了。薛宇晨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转头匆匆离去,回过头时眼角余光瞥见于希已经放下了裙子,转身又向厕所方向走去。薛宇晨一边返回教室,一边回味着刚才见到的一幕,如果没有搞错,于希她是故意尿在了裤子里,这个女生在薛宇晨脑海中的印象一下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但薛宇晨对此并不反感,相反的,好像更加令他……在意了。
周六一早,薛宇晨联系了恋人,就在教堂前回合了兄弟姐妹往医院的方向去,相熟的人都不在,薛宇晨就掉在队尾听后安排。今天是王牧师带的队,他是主张开放教会的领导者,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头茂盛的乌黑色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了一副看上去度数极高的近视眼镜使得他眼睛有些失去了比例,比起一名牧师他更像一个大学教授。后来薛宇晨才了解到王牧师确实是神学院的教授,在海内外都颇有声望。
来到医院,王牧师和七楼(临终关怀病房)的护士为他们安排了各自的任务,护士又百般叮嘱了不得私自进行传教,待到打扫干净病房之后再在医院的多媒体演播厅做相关的科普性知识讲座。弟兄们各自领了任务散了,薛宇晨要先去约定的地点找他,走的时候还听到一个医生在反复和王牧师强调讲座必须是科普性的,不能带有太强烈的宗教色彩,以知识和习俗讲解为主。
前些年省长视察了医院后,似乎是受不了当时临终关怀病房的情况,申请拨了一大笔款给七楼填了许多医护人员,又重新装修了病房,居住条件算是相当好了。不过志愿服务的任务还是相当繁重,需要仔细清洗房间,最重要的是要给每一个病患换洗床单和衣物,这些身染重病的人,大多身体代谢失调,各种不堪入目的污秽到处都是。薛宇晨对此除了怜悯和同情,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做这些工作了。病人大多都是老人,老人遇见了年轻人就喜欢讲故事,他们讲自己的儿子孙子怎么不争气不孝顺,讲来讲去都是千篇一律。薛宇晨对此也有些头疼,偏偏他又跟着,他又是一贯不喜欢听这些话的,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薛宇晨在打扫卫生,他就耐心地坐在病床前陪老爷爷老奶奶聊天,倒给薛宇晨减轻了不少压力。
“终于到最后一间了。”邻近中午的时候,薛宇晨按响了自己所被分配到任务的最后一间病房的门铃,因为有人帮忙,他比其他教友快上不少。眼见周围没人,薛宇晨踮起脚亲了他一口,结果被他捏住了脸。
“痛,快放手。”薛宇晨嘴上抗拒着呻吟,双手却环到他的颈后包住了他。正在这时门开了,两人赶忙松手。看到前来开门的人,两人都愣住了,是一个他们两都认识的年轻女子。倒是开门那人先叫出声来“薛宇晨,楚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开门的正是于希,对于她薛宇晨的了解仅限于课堂的学业,因为两人都是成绩优异,所以常一起搞学习小组,而楚然就有些尴尬,毕竟几天前才被于希看到了他母亲教训他的一幕,更何况他又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热络的一面只有在和薛宇晨独处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呃,我们是志愿者。”薛宇晨答道,此时困惑在薛宇晨心头的是三天前在学校花圃看到的一幕——故意尿湿自己的女孩。
“啊,请进请进。”于希让到一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在草丛漏尿的事已经被别人所知晓,薛宇晨打定主意私下要和这个越发成谜的女子问清楚。
“这位是十一班的徐莹莹,我的朋友。”
徐莹莹此时正坐在病床上,下半身藏在被子里,手里捏着一本书,一头长发看起来刚刚梳过,虽然长的并不是很好看,但自有一种文静的气息,在医院这个地方更显得有些柔弱。她开口说道:“做志愿者的话我这里没什么事情,地板都是刚拖过的。”
“换的床单拿上去了吗?”薛宇晨继续问道。
“这个到没有,我来吧。”于希说着起身从洗手间抱出一大叠床单,整个人都被挡在了后面。薛宇晨忍住笑意,上前分走了一点,目光无意间瞟到她的小腹,正如自己所料,那里微微有些隆起,两人出门向楼上洗衣房走去,只留楚然和徐莹莹两个人在病房。

第七章 冬至
徐莹莹
薛宇晨和于希两个人出去以后,病房陷入了一片寂静,楚然走到床边,似乎对摆放在窗台上的水仙花挺感兴趣,又或者是在看着窗外。省人民医院的住院部在城郊,窗外依稀可以看得到海岸线,地平线尽头雾气朦胧,成排的椰子树的剪影在雾中标示出沙滩与城市的分隔。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徐莹莹脑海中闪过,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对楚然脱口而出“你和刚刚的那个男生,薛宇晨是恋人关系吧。”徐莹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感觉,好像就仅仅只是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断,但她莫名其妙的对这一点有几分相信。楚然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道:“是的。”
然后两个人又彼此不说话,各自思量着什么,同性恋在今天的社会虽然还没有合法,但已经能被大多数人接受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想着同性恋的问题的时候,脑海中总还有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毫无疑问是于希,她还没有完全能够接受于希那变态的爱好,虽说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因为自己患上绝症这一事成了闺中好友,但徐莹莹心中的芥蒂始终无法放下。
过了很久到不正常的时间楚然和于希才回到病房,两人看上去都不是很自在的样子,显得有些奇怪。午饭教会的人是和病人一起吃的,他们各自端了饭盒回到病房,薛宇晨和于希边吃饭边讨论着一道物理题。但很快他们又换了话题,声音也压低了,徐莹莹不禁有些在意,侧耳倾听也没听出什么。两人说了一会,薛宇晨就扶着徐莹莹出去了,她看上去连走路都有几分吃力。
他们刚出去不久,病房的门铃又响了,坐在床下的楚然却没有动,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徐莹莹不愿意多加猜测,起身下床开了门。进来的是医生林云,他今天仍旧穿的整整齐齐,花白的头发和他的年龄与身份相得益彰。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女子,女子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头发不正常的稀疏,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
林云医生带着她走到自己身边空着的床铺帮她把行李放下,这才转头对徐莹莹说道:“她叫顾海玲,以后就是你的室友了,你们要多多关照。”女子越过医生的肩膀和徐莹莹打了招呼,她此时看上去很是活泼,和她病态的外表一点都不和谐,显得有些滑稽。
“我叫徐莹莹。”
“我知道的,林叔叔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说你最喜欢看书和音乐,可是我都不喜欢,如果以后你在房间里放音乐的话——我就听着。”一番话说的大家都笑了,楚然除外,他看上去越发生气了。
顾海玲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显得有些多余的人,继续说道:“下午演播厅那边会有一个牧师做讲座,我刚刚见过王牧师了,他看上去好像特别有文化的样子,估计会很好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行了行了,你先把床铺好吧。”林云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始打开她那黑色的大行李箱,徐莹莹也上前帮忙。正好这时薛宇晨和于希也回来了,于希背着包,两人都是满脸笑意。一见到薛宇晨,刚刚一直就不对劲的楚然就扑上去,重重的锤了薛宇晨一拳,然后用力去撕他的脸。
“你干嘛。”薛宇晨脸上的笑容散去了,有些粗暴地把楚然推开。楚然就只是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薛宇晨有些生气又觉得好笑:“莫名其妙的你又跟我耍什么脾气。”于希眼见不对,两人似乎就要吵起来,放下背包连忙上前劝解,可是楚然抢先一步扑了过去,把薛宇晨抱在怀里,侧过头去轻轻咬住薛宇晨的耳垂。
徐莹莹虽然刚刚知悉了两人的关系,可是对于这样毫不遮掩的就在大家面前亲热的行为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倒是顾海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边,小声偷偷说道:“他看起来像是吃醋了,那边那个女的。”她指了指于希“之前和他恋人走的好近。”徐莹莹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可是开着的病房门突然走进来一个未曾谋面的老头,他秃了顶,只有两边耳朵上还有几率白发,驮着背,看上去骨瘦如柴。薛宇晨此时是背对着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只是想着要推开楚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亲热令他极为不适,后面那人却直接开口了,好像含着一口老痰,言语冰冷到了极点:“薛宇晨!”
薛宇晨听到这一声喝令浑身打了个激灵,立马推开了楚然,转过身行礼“陈牧师。”
“你刚刚在做什么?”那名被称作陈牧师的老人继续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审问。薛宇晨嗫嚅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人见薛宇晨不答话,生气了,几缕白发上下抖动着,道:“天主在上,我们中间有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愿慈悲的父给他审判。”又念叨了几句,便要薛宇晨与他一同出去。
目送着两人走出病房,房间里的气温降到了冰点,楚然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追了出去,林云医生也出去了,只剩下她们三人留在病房。
“你刚刚和薛宇晨去干嘛了?”徐莹莹问于希。不等于希开口,她又继续说道:“你刚刚那副样子,应该是在憋尿吧。”于希点了点头,道:“刚刚出去……上厕所……”“是尿在了裤子里吧。”徐莹莹打断了她,一阵恶心感又涌上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来自身体上的排斥,生理上对于于希这一面出奇的厌恶。面对徐莹莹的质问,于希默然了,相当于是承认了。到时站在一旁的顾海玲接过话头:“你是喜欢尿裤子吗?”于希点了点头。于是顾海玲继续说道“我也有认识这样的人,她是我的初中同学,现在还经常联系。她跟我说之所以喜欢尿裤子,其实是因为这样很舒服,很刺激,你也是这样的吗?”于希继续点头,不说话。“那就对了。”顾海玲继续说道“你和她一样,一定都很想让别人,让朋友知道自己的爱好,甚至是让其他人看着自己尿裤子吧,所以你刚刚和那个男的出去……”
“我希望没有认识过你。”徐莹莹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说道,不理会于希夺眶而出的泪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任由悔恨的泪水打湿枕头。
于希从病房里出去了,包都没有拿,这里再没有人说些什么,顾海玲整理自己行李的响动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源,窗台上的水仙花依然在风中摇曳着,明明是盛夏,可徐莹莹只感到浑身恶寒,就好像坠入严冬。

第八章 春来!春来!
柳荷
“你太慢了吧!现在才来。”眼前的这名女子一身浅蓝色劲装,紧身的黑色长裤勾勒出纤细的小腿,长发梳成一个爽利的马尾。她张开双臂,质问似的责怪柳荷的姗姗来迟。“啊,不好意思淼淼。”女子的名字叫徐淼淼,柳荷说着扑进她的怀里,用鼻子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哎别动,我涂了口红的,别蹭掉了。话说你今天这是什么装扮啊,你去哪买的这么短的超短裤,我都可以看见你里面穿的啦。”“啊,有吗?不管了,去玩吧~”
“先喝了这杯奶茶吧,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估计就凉了。”徐淼淼说着把手里的奶茶举到眼前。“啊,现在就开始憋啊,还那么早。”柳荷嘴上说着,却接过了奶茶插上吸管大口喝了起来。“所以说让你今天带好用来换的衣服咯,出发吧。”徐淼淼起身向地铁站走去,柳荷紧跟其后,一边大口喝着奶茶,一边问道:“你昨天就说今天回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是去哪?”“到了你就知道了。”丢下这么一句话,徐淼淼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诶你慢一点我怕憋不住。”“这才刚开始你就跟我说憋不住。”“不是啦……是大的,今天早上起来我可没有上大号,你不是说今天要玩的痛快一点吗,不虚骗我。”“好好好。”
虽然说着走的快些会憋不住,但其实柳荷对付此时腹中的便意还绰绰有余,毕竟又不是肚子疼。而且稍微走的快一些短裤摩擦下体对于便意增长的快感还令她有几分享受。她们碰面的地方距离地铁站并不远,只走了一会就到了,因为此时时间还早,又是周六,地铁有一些冷清,安检口的大叔打着哈欠随便挥了挥探测器就让她们过去了,也没让柳荷交出手里的奶茶做一下检查。等地铁的时候柳荷手里的奶茶便喝完了,随手扔在地铁站台上的垃圾箱里。
当她们下了地铁,柳荷又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边走边喝。待到徐淼淼停下脚步,柳荷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其高大的拱门之前,拱门翻涌成浪花的形状,一只海豚跃出浪尖,有花体字写的“环球公园”四个大字。门后的检票口已经排起了不短的队伍,队伍尽头假山重岩叠嶂,怪石嶙峋,假山上错落了几棵松柏,假山脚下有几尊丈余高的塑像,刻的是“月光丝路”的历史。
“环球公园!这是上个月才开的吧,你买到票了。”柳荷确实被徐淼淼的这个惊喜给惊艳到了,觉得十二分的开心。
“那当然。”徐淼淼说着拿出手机出示了票据。“上个星期我等着凌晨十二点抢的。”话还没说完柳荷就已经扑上来用力亲了她一口。徐淼淼一边嘴里嚷着“别动别动妆要被碰花了一边托着柳荷去排队。”
等到刷身份证入了园,柳荷开始微微感觉到一丝尿意,徐淼淼站在一棵树下打开背包开始补妆。柳荷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她上面,仔细打量着这个奇幻的主题公园。公园里雾气缭绕,叫人看不清路,不过幸好徐淼淼在客服中心要了纸质地图,两人选了最长的游览路线挨个走去。
“先去水族馆吧,出来之后路过5D电影体验馆玩完出来正好去吃饭,然后可以去看表演。”徐淼淼沿着地图笔画过去。
“不要管那么多啦,怎么走最长怎么走就是啦。”柳荷说着劈手夺过地图,带头向水族馆走去。“不过水族馆肯定是要去的,中国最大的热带水族馆诶。”“废话,全国就这地方是热带,全岛能有几个水族馆,它不挂最大谁挂最大。”徐淼淼说着合上了化妆盒。“不过全国的水族馆里面它也可以排得上号的了,除了珠海的长隆和上海的那个似乎就排到它了。”
水族馆里灯光昏暗,柳荷牵起徐淼淼的手靠在她肩上,透过厚重的玻璃,可以看到翼展接近三米的鳐和大群大群的金枪鱼在礁石间穿梭,各色各样的珊瑚在一种不知名的发光生物的映照下美轮美奂。就好像现实世界消失成泡影,空无中只剩下她们两人置身于这个海底的世界,身边光怪陆离,叫不上名字的鱼群围绕她们形成一个旋涡。柳荷沉醉了,她凝视着身边的人,踮起脚尖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徐淼淼没有以弄花妆为借口拒绝,她的舌尖撬开了柳荷的红唇,和柳荷交织在一起。从胸中传来的异样情感和臀部渐渐膨胀的便意融合成一种愉悦的情绪,就好像置身于深邃的星空,宇宙为之闪烁。
她们时而前行,时而亲热,如此走走停停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出水族馆。待到穿过最后一段隧道,柳荷觉得口干舌燥,一口气把第一瓶矿泉水剩下的小半瓶喝了个精光,又打开了第二瓶矿泉水。此时她已经感到了明显的尿意,臀部的便更是有呼之欲出之感。她不由得夹了夹腿,用手摸了一下隆起的小腹。这个小动作被徐淼淼敏锐地捕捉到了。“怎么,快憋不住了,这才多久。”她脸上带着坏笑。柳荷还没从这一段海底的梦幻旅行中缓过来,立即申辩到:“还早的很呢。”
“好,那我们去5D影院,你小心一点可别在影院座位上失禁了啊。”“才不会。”
5D电影不长,讲的是数百年前月光下先祖们开辟“月光丝路”的故事,置身于这个球形银幕之下,只是尽显了“身临其境”一词。即便是用力憋着的柳荷都暂时忘却了尿意,只是有一次从高空坠落时险些尿液就要喷涌而出,幸好她及时夹紧了双腿,可之后的尿意与便意有增无减。从电影院走出来已经一点过了,因为在水族馆多耽搁了一些时间,她们没有空再去吃饭,只是随便买了些便当便赶去剧院。接下来那里要上映一出千载难逢分歌舞剧——月光丝路。也就是这个主题公园的核心所在。徐淼淼没有憋尿的打算,自己去上了厕所。
虽然提前半小时来到了剧场,但是剧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她们只买到了位置相对靠后的票,所幸还是居中,观看效果并不多受影响。关于歌舞剧的内容,柳荷只记住了大概,一方面是因为歌舞剧采用的是现代的意识流体,剧情跳跃,另一方面,尿意和便意在歌舞剧演到一半的时候都已经达到了高潮。此时距离结束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柳荷不得不将双手扣在葫芦口处以抵挡洪水的攻势,而不论是徐淼淼还是其他观众似乎都沉浸在了震撼的表演当中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这委实是一场史诗级的精彩演出,若诸位有机会可以来海南看看它的原型——三亚千古情)等到剧情发展到黎族女孩带领着同胞开赴新开通的航道的时候,柳荷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她双手紧紧地死扣住下体,几乎直不起腰来。终于,在剧情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小股热流冲破了她的防线濡湿了她的内裤。她用肩膀轻轻靠了靠徐淼淼,徐淼淼立即反应过来。小声问道:“还能憋多久?”柳荷摇了摇头,咬紧了嘴唇。徐淼淼见状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已经憋不住了?”柳荷点了点头。此时又有一小股尿液在她的内裤上晕开。“大的还是小的?”徐淼淼继续追问。“小的。”“那没事,一时半会大家也发现不了,等剧结束再走吧,快了。”
柳荷点了点头,专心对付自己的身体。可是括约肌上的力量正一点一点丧失,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小股尿液冲破她的防线。待到剧场谢幕的时候,柳荷已经可以摸到裤子外边有一些湿润,而失禁也越发频繁,几乎到了每分钟一次,量也渐渐增加了。柳荷很清楚,这些恐怕只有膀胱里库存的百分之一都没有,早上和徐淼淼见面之前就喝了一瓶牛奶和一瓶矿水,又喝了一瓶奶茶加两瓶矿泉水,此时它们渐渐都转化成了膀胱里的尿水,若是失禁定然是势如山崩,更不用提那已经渐渐无法控制的便意。
徐淼淼搀扶着柳荷走出剧场,柳荷也顾不上失态,只是死死地摁住葫芦口,若不是超短裤太紧,她只想把手伸进去。走到剧场里面的厕所门口的时候,女厕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毕竟她们走的慢,在看了两个小时的演出后大家都想上洗手间也在情理之中,就连徐淼淼也觉得有几分尿急。队伍还在一点一点地往前挪,柳荷却再也撑不住了,这一次是一块有实体的东西逼到了肛门口,伴随着的是渐渐汇聚成细流的尿液。
“不行了。”柳荷呻吟出声“已经出来了。”不用柳荷说徐淼淼也知道,此时柳荷身下的湿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而且后面的裤子正在渐渐凸起。“我们出去。”徐淼淼当机立断,扶着已经在失禁边缘的柳荷向剧院外走去。可是距离影院最近的公厕也已经人满为患,柳荷看到这一幕,再也支撑不住,屎一股脑地涌出来将短裤撑起,又从裤腿处往外挤出来。尿液更是顺着大腿留在地上,在路边汇聚成一大滩水渍。柳荷就这样站在原地尿了整整一分钟才缓过来,徐淼淼看着柳荷终于停下失禁,牵着已经不知所措的柳荷去公厕排队。前面的人纷纷让出位置来,徐淼淼代柳荷道了谢,在公厕里开始处理下体的狼藉。
“好久没有这样憋过一次了,好舒服。”柳荷懒洋洋地趴在徐淼淼肩上,任由她为自己处理。“对不起啊我没注意,让你就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禁了。”“没事,都是不认识的人。”“还说呢,真是不要点脸。”“嗯。”
柳荷换上了新裤子后她们两人又开始继续游玩,走出主题公园的时候柳荷又憋上了一膀胱的热尿,两人在街上随便找了个饭馆吃饭。这个饭馆很冷清,几个店员自顾自地在打游戏。除了她们就只有旁边一桌有人,是一个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女子,她自己要了一口火锅,点了一大堆菜肴,就着啤酒机械地吃着。看到女子的状况,柳荷愣住了,她示意徐淼淼看向她的椅子下方,那里有一摊水渍正在晕开,而从椅子腿上正源源不断地有水流下。等到水流停下,女子一头倒在了桌子上,后背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泣。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只听她哭到
几时桃李芳菲至,十六年来净独身。
才得子期抱高山,转眼黄粱付流水。
指尖轻弹闻夏意,一语沉胸作冬吟。
不敢垂泪问明月,尝闻太白举杯邀。
若言此生归何处,世外仙株寂寞林。
长相思,何处忆,罔自愁,空谈情,问长波,何时是归年?
琴溪居士自风流,却写不尽相思血泪滴红豆;
易安公子空多情,也道不完谦谦君子似玉温。
古来暗处自有人,不曾建光明,蛾愿扑火亡,唯叫天地知。
君不见,南渡百转卧三山,春江水涨绿峡堤,又有海外蓬莱岛,岛上仙葩目不暇,群仙艳女采露归,桃源一梦具分明,异事惊倒百岁翁,而今千里尽虚妄;
又不见,五指摩天撑星斗,秋来万山仍绿遍,云起深林幽篁下,几声猿啸几处泉,盘根怪石皆交错,回首便见武陵源,太公长呼天下绝,而今白雪落南国。
古来红袖啼痕重,哪得情痴抱恨长。
天地乾坤清浊虚,三界之内不见人。
归去,归去,愿归,可望断太行踏遍九州不见一处可安身。
柳荷听她哭的悲痛,有谈及“归去”等语,不由回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还没和徐淼淼交好以前……
“诶,你还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吗?”柳荷问道。
“当然记得,我好多次都看到你在操场哭来着,然后好像还念过一句什么‘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之类的。”
一年多以来,柳荷终于重新想起这一件重要的事,这个世界上,似乎有太多太多的人脱离了主流生活的轨道。他们有的深陷抑郁,有的和自己一样爱上憋尿,甚至自残,自虐,有人生而身体残障,不能听,不能说,不能行走。这个社会造就了太多太多的黑暗,有太多太多的人在其中挣扎苟活。环境造就了生活在其中的人,人生也因此被画上了不同的色彩,这样一些人,她们各自在自己的严冬中呼唤“春来!春来!”,他们希望能被理解,被接受,被从这遮遮掩掩的生活中发现,可这微弱的声音在这个单调乏味的现实中实在是如石沉大海。

第九章 同性恋
于希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没有多少人会嘲笑虐恋,也没有多少人回轻侮精神病人,同性恋和残障更是已经开始被一些人所接受。但他们往往投来同情的目光,然后敬而远之,或者尝试去理解,最终屈服于肉体的厌恶。他们有着正确的三观和清醒的认识,指手画脚的给“中二”安上一个病子,给虐恋带上“亚文化”的帽子,当一个人在人前讲出“我只是一个正常的双性恋”只会被当成一个笑话,因为和朋友表白了的而被敬而远之;因为和同行朋友亲热被发现了的被长辈视为异端。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嘲笑这些黑暗中的飞蛾,只是带着怜悯的眼神对之不予理睬,如果安心于生活的苟且倒还可以拥有三寸土地偷安,可拼了命要往光明中飞翔的,要让那些正常人所看到的无异于飞蛾扑火,只会被烈焰焚烧殆尽。
“徐莹莹。”于希趴在餐桌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画下这个她第一次展露爱好,带给她希望又令她第二次绝望的人的名字。这一个下午她在城里走了许久,就是机械地迈动步伐,看着街道上车来车往,人声嘈杂。她想过就这样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和以前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在徐莹莹面前失禁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羞耻感与畅快一遍一遍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做不到,就好像一只看见了光明的蛾子怎么可能退回夜晚,明知那是焚身的烈焰她也希望能继续前行。但如今世界扭曲了,眼前变的一片透明一片模糊,进没有路,退也没有路。她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希望能置身于海外的蓬莱岛,或是山上的原始森林,她祈祷着能有一处安身之所,最终吟咏出了这一曲《问归年》。
但还是没有找到路啊,泪水不知道第几次模糊了双眼,她觉得意识渐渐也随之散去了。正在这时,似乎有人拍了拍她的双肩,于希下意识地擦干泪水抬头看去,发现时两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一个高一些长发,一个矮一些短发。短发女子小心翼翼地俯下身,问道:“刚刚你是尿裤子了吗?”于希听说,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胯下,才发现此时自己整条裙子已经湿透,再一看地上已经有了一滩水迹。顿时俏脸羞红觉得无地自容。那名女子显然看出了她的担心,却问出了一个于希意料之外的问题“你是喜欢尿裤子吗?”于希沉默了,陷入了内心的斗争,但最终选择了点头。那名女子笑了,转头望向高些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又对她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马尾辫女子也立即说道:“这些我会打扫干净的,你放心去吧。”于是于希跟着短发女子出了饭馆,沿街走了一段拐进一条空无一人的胡同。和很多胡同一样,这里两面的墙壁都是古旧的混凝土结构,有很多地方水泥裂开些不规则的纹路,从裂缝里长出几株青草。然后那人转过身来张开双臂,微笑着面对于希。正当于希感到疑惑时,惊奇的发现眼前的女子裙子上渐渐出现了一个湿斑,“哗”的一声一道尿柱从她分开的两腿间激射在地上,溅起的一些水花打落在于希的鞋上。过了半分钟尿柱才终于减弱然后停下。女子站在地上的一滩尿渍上,一手遮住裙子的湿斑,道:“我叫柳荷,和你是一类人,刚刚的那个姐姐是我的恋人,她叫徐淼淼,我们都是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同盟的一员。”
“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同盟?”于希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柳荷继续解释道:“是啊,同性恋也想要结婚的啦,但是法律上又不曾人同性恋能结为夫妻,就只能靠我们的努力去争取啦。”“那个徐淼淼。”于希转移开话题“她也是尿恋吗?”“淼淼啊,她不是,一开始我也是瞒着她和她做了恋人,后面才公开的,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渐渐接受我的爱好。”柳荷继续说道“所以刚刚听你哭的好惨,我是真的想要告诉你其实你不是一个人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能够容纳向我们这样的人的地方的,所以,这样子足够了吗?我们回去吧。”柳荷说罢拉起于希的手往回走去,她刚刚的话在于希的心中激起万丈波澜,已经熄灭的蜡烛好像又燃起一星火苗。回到餐馆门口,正好撞见出来的徐淼淼。徐淼淼看见柳荷裙子上的湿斑,皱了皱眉,道:“你是打算就这样回去吗,会被别人看见的吧。”柳荷摆了摆手,道:“一点点,不会很明显的,走吧。”
“等等,我还没结账呢。”
“没事啦,徐淼淼肯定已经帮你把把单买了,她这人就是嫌钱多没处花。”
“这道好像是。”徐淼淼没有遮掩,立即就承认了“不过要是我没买单看你尴尬不尴尬。”“你这不是买了吗,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柳荷这才松开于希的手,转去依偎在徐淼淼身旁。
“我叫于希,那个刚刚的话谢谢了,这一顿多少钱,差不多一百五十块左右吧你微信多少我转给你。”可是徐淼淼摆了摆手,没有接受“柳荷这小孩子只有一句话是正经的,那就是我真的嫌弃自己钱花不完,倒是你这样子恐怕不好回去,有好多人已经看见了,离这里不远好像有家衣服店,我和柳荷就先去给你随便买一条你凑合着穿吧。”
等到她们返回市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各处商场小吃城纷纷展示出诱人的门面,在明珠广场她们分手,临别的时候。于希终于下定了决心。“柳荷,徐淼淼,我想知道那个同性恋婚姻合法化联盟是怎么一回事。”柳荷看向徐淼淼,徐淼淼接过话头,道:“名字已经完全说明了它的性质啊,不过内部的话确实相当复杂,最主要的事目前我们做过一项调查,在青年当中有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能接受同性恋,但在超过三十岁的人群当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而现在社会的主流是由他们组成,所以在当下同性恋婚姻合法当然是不切实际的。我们试图的是去改变现在晚辈的想法,但令我们吃惊的是几乎所有的孩子要么不了解同性恋要么持坚决反对的态度,这是我们的困难,就是要去同化这些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让他们接受同性恋,这样一来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在二三十年后的未来才会成为可能。而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因为这是完全非盈利性的,所以规模一直难以扩大,而且我的父母也不支持。”说道这里于希发现徐淼淼的脸色变的冰冷,似乎握紧了拳头,就好像是在发出不平的抗议。“目前为止所有的活动都是我们高中学生在做,尽管规模很小但我真的希望能为同性恋婚姻合法作出一点点的努力。”
于希点了点头,这正如她刚刚在网上查到的消息所暗示的那样,于是她开口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加入好吗,我身边也有同性恋的朋友,我希望自己也能来帮忙。”
徐淼淼道:“你真的想好了?”她的神情分外严肃,就连一向嬉笑打闹的柳荷也收起了淘气。于希点了点头。
“留个联系方式吧。”徐淼淼说道。“我们是南平二中的。”
回家的地铁上,于希摸出手机,点开了和徐莹莹的聊天框,犹豫再三,在终点站到来之前,她发出了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小女孩憋尿的痛苦经历四-75 休憩(上)

话说逐秋猜的没错,三花见己方败了一阵,且折损一员大将,便筹划反攻挽住颓势,这才把瑶玉邀了去。自方才起芷寒便以同一个姿势蹲坐在地,表情很不自然,眼神里不时露出痛苦,四人见她行动不便,都凑到她近前来。风灵言道,
“我们这方只剩下我们五人参赛,不能让方才的失败成为这场比赛的转折点。我提议,我们一起发起进攻,再喝一轮水。嗯…每人喝三杯如何?”
阿霞和瑶玉当即同意。天娇迟疑了片刻,原来说话间天娇忽感尿急,觉察洪水临门的她并未如往常那样即刻夹腿或弯腰,而是猛地将身子向上挺直,两手拽住丁字裤使劲往上一提,那条娇小的,几乎凝成一股绳的丁字裤便又陷进私处几分。将下体勒紧后,天娇这才将双腿摆了个十字插花,同时上身微微前倾,双手捂在了小腹上。一切处理的极为迅速,却仍是延误了回答,见大姐二姐瞅着她,天娇赶忙说,
“没问题,我这边放心好啦,现在我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儿急,不过据我观察,若是小妹那丫头再喝个三五杯下肚,用不了多久她就要破闸了~~~只不过嘛~~~不知二班几位淑女是如何想的,进行淑女技巧比试比就比呗,却偏要赌谁输谁退赛,害得我们好端端的折损一人。作为二班仅存的代表,你就不表示一下吗,把本属于逐秋的三杯也喝掉!”
瑶玉闻听双眼一瞪,可紧接着满脸挂笑,拉起天娇捂着小肚子的手,咯咯笑道,“哎呀,不要这么说嘛~~~虽然少了阿秋,可有你在,有九班三花在,难道拿不下比赛?六杯水小女子一口气喝不掉嘛,好胀呢,不过呢… …你若也多喝三杯,那我便舍胃相陪。刚才你不是说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急么,这额外的三杯自然不在话下吧,咯咯咯~~~”
天娇本想推脱,可听到后来,刚才方才的确那么说过,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向大家承认自己方才是在吹牛。哼,喝就喝,凭我的淑女耐力,凭我下面的小裤裤,多喝三杯又能怎样,便当即答应。阿霞见出现插曲,一手搂住天娇肩膀,一手轻托她的小腹为三妹缓解不适,凑近耳边说,“三妹,没问题么,我知以你的实力再喝十杯也完全坚持的住,可六杯的容量加在一起对现在的我们已不是小数,我是担心喝得急胃里会不舒服。”
这里便要交待一下喝水的杯子。想必有人要问,淑女比赛为何一定要用杯子喝水,直接对着纯净水或饮料瓶喝不就成了?嗨嗨,大家要知道,我们的女孩们举行淑女比赛,比上大半天是寻常事,从早晨比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也不少见。女孩们的忍功自是无可挑剔,可我们也不要忘记她们的樱桃小口和婀娜的身段,可没有那个淑女生就一个啤酒肚哦。莫说女生,就是健硕的壮汉让他一口气吹掉两三瓶纯净水,反复几次下来,那水还没从下面的管道泄漏,怕是早已自鼻口中喷吐而出。因此若是使用饮料瓶比赛至后半段,女生们势必无法一口气将一整瓶水喝完。喝水的速度快慢不一,你剩1/3,我剩1/4在瓶里,众人也不好一个劲儿计较催促让谁快喝,毕竟比的是忍功又不是喝水,可这样一来比赛的公平性便受到了影响,喝的快的人反倒吃亏。而用一次性纸杯喝水,既可以合理分配饮水量,喝得平稳些,也便于统一要求,若是小小一杯水,我喝光掉你还剩一半,便自然说不过去了。
为了方便计算饮用的水量,女生们在淑女比试时使用的都是容量取整数的纸杯。在学校或家中比赛时使用的纸杯一般是200或250毫升,而今天的比赛,九班提供的是小型的容量150毫升的纸杯。这也是考虑到今天在野外进行淑女比赛,距离可方便之处较远,莫要用容量大的杯子喝水,感觉无法撑持后赶去洗手间都来不及的缘故。不得不说风灵虽然求胜心切,但每人饮水三杯的提议周密的考虑了赛场的情况。比赛刚开始时女生们可以豪迈的五杯十杯的比斗喝水,甚至拿着饮料瓶一瓶瓶对嘴吹,可现在每个仍然继续比赛的女孩的膀胱里都存着好大好大一泡洪水,再那样喝下去便是冒进。而每人喝三杯,这样的水量既在众人尚可承受的范围内,加和的总量又足以对六班阵营造成打击。可若按瑶玉方才提议,天娇一人独自喝下六杯,加在一起便是900毫升,这可是将近两瓶纯净水的容量呵,以天娇目前的状态,这些水下肚,造成的负担可不小,因此阿霞才在不折损三妹颜面的前提下委婉地提醒她。
天娇亦听出阿霞话中道理,迟疑之际,风灵在一旁插言道,“是啦,一口气喝六杯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大家都进入了抗衡洪水的艰难时期,我和你的二姐都难办到一下喝六杯,妹妹你也别喝那么多了吧~”
阿霞闻听,心头微微不悦,风灵这般言辞,三妹听得怕会起到反效果。果然,天娇闻听轻轻冷笑,“哼,都说了我现在不过有那么一点点尿意而已,胃里也空荡荡,这水我喝定了!咱九班也不能让人家赶来帮忙的瞧不起不是?”这话表面是说给二班几位女生听,实际上,天娇另有她的心结。说起九班三花的排名,其实是按年龄大小,天娇小风灵和阿霞数月,便排在了三花末位。可随着三花的名头愈响,逐渐成为九班众女生的领袖,在大家眼里三花的名次便代表着三人淑女耐力的排名,加之风灵机敏,阿霞温和,天娇却心高气傲,有时难免目中无人,因此在九班女生心目中大姐和二姐总是比天娇这个三妹更淑女一些,忍功也更强一些。对于这种舆论天娇心底自是难以接受,暗地里加倍苦练淑女忍耐之法。天娇也曾正面向大姐、二姐提出比试淑女耐力,无奈风灵和阿霞不是推脱便是甜言蜜语安抚,几次过后,天娇也却不开情面再提。一直以来,九班三花都是一致对外,三姐妹之间却从未进行过淑女比赛,这让在忍功上向来不服气大姐和二姐,一心想在班内竖立起第一淑女形象的天娇颇有些有劲儿无处使的无奈。正因如此,天娇才把希望寄托在和外班淑女的比赛之上,倘若在赛场上表现的比其他两位花儿更出色,忍得更久,憋得更多,神态更轻松,动作更自然,久而久之这三花的排名也该由我做老大了。起初一段时间,和外班几名女生的比赛都赢得轻松,甚至没有机会让姐妹三人发挥全部实力,直到和六班女生们的较量… …那次比赛,天娇真是牟足了劲儿,她要赢,她要赢了月儿,也要在表现上赢了大姐和二姐一战成名。不料事与愿违,两班斗满五局,九班最终2比3惜败。可虽然同是落败,赛后九班女生们对三花三人的评价却不一样。大姐风灵虽然水溅窗棂,失禁的尿柱足足喷出三米远,可毕竟赢了一局,珊珊做的隐秘,九班女生们都不知道她的阴险手段,只道是风灵力拼月儿,取得胜利心态一松才不慎出丑。而二姐阿霞虽输了关键的一局,却举止得体,没有丝毫出丑,据说输掉比赛也是前一天晚上事出有因,至于和苏琳比试的具体细节至今未曾泄漏点滴,加上平日里阿霞人缘极好,这场败局很快便在九班女生们的心目中淡化。唯有天娇,面对的是淑女名望比月儿尚稍逊一筹的小妹,却着了对手的道,当众尿湿了牛仔裤。那场比赛过后,风灵、阿霞在九班的威望不降反升,只有自己,在大家心中坐实了只配排名三号淑女的位置。天娇的心里别提多生气,也别提多不甘心。失败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每天发了疯似的锻炼自己的耐力,断流三连缩的绝艺便是在这段日子里最终练成的。长假前夕,风灵和珊珊等人筹划伏击六班女生时,天娇眼前忽然闪现了希望,对于这一次比赛她是最积极的一个,这是新的机会,必须抓住,必须赢,要让九班…不,要让在场所有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风灵的话貌似中听,但话语中隐隐透露出一股意思——我和阿霞都无把握喝下六杯,你也别逞强了吧~~~看似不经意的言语,却令天娇的记忆之海决堤一般汹涌,究竟从何时起大姐二姐认定自己在淑女功力上只配排在第三呢,一定是那次… …早早被三人封印在记忆大门之内的那次经历… …自己自信已将状态调至最佳,而对手却已经是第三战,前面接连与大姐、二姐力拼了两局,一刻也不曾休息,下身防线和大水球理应疲惫到了极点,自己以逸待劳,只需赢了这一局,赢了这一局… …可对面的女孩无语,安静的如死寂的春天,自己要憋,要憋… …可,实在是憋不住了呀,怎么对面的女孩旁若无事,自己却已经,已经… …天娇狠了狠心,拼命让自己不再回想,思绪间听闻风灵又对芷寒道,
“芷寒,你尚未表态。以你现在的状态… …我看就不要参加了吧,你将自己的局势稳住就可以啦~”
“哦~~~想用同样的招数忽悠我吗”,见风灵面色难堪,芷寒又道,“哈,开个玩笑,我们同一阵营,理当同进退。我也喝三杯,只是我有个提议,眼下已过晌午,这一轮喝完后能不能集体休息一下,眯上一会儿,待养精蓄锐之后继续比赛。”
几人闻听均无异议,此刻双方参赛人数5:4,九班多一人,将此形势拖延下去自是对九班有利,于是便召唤月儿和六班其他女生。月儿本就料到九班不会甘休,只是不曾想九班的进攻来得这么快,转眼间风灵、阿霞和瑶玉已各自连喝了两杯,芷寒喝的较慢,并没像三人那般干杯,而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却也喝完了第一杯。按照比赛规则,双方喝水的数量必须保持一致,六班就是想推脱或拖延也来不及了。小妹抗住天娇到一旁喝水,继续二人单独的决斗。苏琳还坐在那里不动,月儿身边的战友只剩冰冰,却见冰冰弯着腰,半蹲着,两只小手隔着裙子齐齐捂着女孩子的三角区,捂得很紧,捂得很用力,好似稍一松动闸门便会失守。冰冰扬起小脸,眼圈已经微微泛红,又急又痛苦地求情道,
“月儿,行行好~~我实在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我到极限了… …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守住别出丑,再喝水我真的憋不住了!唉~呀~嗯!嗯!”,说着冰冰的手又往里抠了抠,双腿也尽力夹在一起,“怎么办啊… …憋不住了… …”
相处若久,月儿对于姐妹们各自的忍功和性子早已了解,她知冰冰此时并非一味就轻逃避,强令她分担三杯,一刻钟之后怕真要酿成惨剧,莫不如暂且稳住水情,之后再做打算,总之只要留得人在,没有退出比赛便是希望。想到这儿月儿轻轻拍打冰冰肩膀,示意她坐下便于夹腿,月儿柔声道,
“嗯嗯~~~好啦,你莫急,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逼你喝水了。不喝… …不喝… …冰冰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将洪水屏住,无论如何要屏住,好么?”
冰冰闻听如释重负,惭愧地点点头。剩下的便是计算水量了,风灵、阿霞、芷寒各三杯,瑶玉六杯,加在一起一共十五杯,得出十五这个数字后,小月深吸了一口气,心头叫苦不迭。如今看来这十五杯只能由自己和苏琳分担,若是平分便是一人… …月儿心里怀着希望,要是自己能少喝一点,比如七杯,让苏琳喝八杯那很不错啊~~~论忍功,自己从未失却信心,可比赛到了现在还让自己快速喝掉十杯八杯,光是想想就一个劲反胃,真是能少喝一杯是一杯呀。再者小月连番为姐妹们的汛情奔忙,又刚同逐秋一番大战,实在疲劳的很,下体和小腹一再给自己发出信号,告诫主人赶紧找个处所坐下来休息,最重要的是夹腿~~~夹腿,光凭河道和私处的肌肉已经撑不住了。而苏琳自从校舍那边回来后便一直静静地坐着,也没有喝水,她那大口巨喉,她那豪饮的海量,真想让她替自己多喝几杯啊。
而此时,苏琳也在瑶玉的陪同下走了过来,苏琳本不肯移动,但耐不住瑶玉软磨硬泡,终于起身。只见此时的苏琳是半蹲着在行走,虽是半蹲,她那生得壮硕魁梧的身躯依然显得高大,苏琳的双手一直捧在肚子前,由于她身穿宽松的足球服,又有手臂遮掩,众人尚无法判定她的肚子究竟有多鼓,但看她走路的样子步履蹒跚,还有些摇摆,活像一只肥壮的企鹅,女生们都忍不住发笑。待她来到近前,迫不及待地蹬地一下一屁股坐下地上,双腿重新夹拢的一刻,体优生长长地松了口气。瑶玉向众人解释苏琳并无失禁的痕迹。逐秋与二姐、逐秋与月儿鏖战之际,苏琳一直在远处无人看守,但瑶玉其实早就在她球裤的裤腰和两条裤管处系了绳结,绳结的位置和结法都做了特殊标记,苏琳若想偷偷放水,除非移动绳结,否则必然一泡尿湿在裤裆里。正因如此,九班的女生们才放心叫她一个人独处。此时验明绳结无丝毫移动痕迹,苏琳下身亦无水迹,苏琳不耐烦道,“好了,不是说让我过来接受检查么。现在没事了吧。”
“咯咯,有没有事你问问同伴呗”,瑶玉一脸坏笑朝月儿看去。
见苏琳还蒙在鼓里,月儿近前道,“琳琳,她们又要我们喝水了,这次是… …你要喝七杯。”最后关头,月儿还是无法将多一点的水量推给苏琳,哪怕一杯都做不到。非是月儿逞强好颜面,从小到大,月儿一直想着如何帮别人,遇事先为他人着想,让别人多分担一些,让自己沾一点便宜的请求月儿始终讲不出口,这一次也是如此。
苏琳未明确答应,也不推脱,只问谁有塑料袋,很快便有人递上一只超市购物的普通塑料袋。苏琳说道,“你们算算,七杯水折成啤酒是几瓶?”
“这个容易,七杯折成啤酒是两瓶多一点儿,只可惜为了多喝那一点点还要新开一瓶啤酒”,瑶玉答道。
“不要紧,那瓶剩下的我来喝”,月儿的话让众人略感意外。
只见瑶玉取来三罐啤酒,苏琳全部打开后对瑶玉说,“帮我撑着塑料袋”,说完一手拿着一罐,竟哗啦啦地朝塑料袋里倒。顷刻间一升的啤酒全倒在袋子里,苏琳又拿起纸杯到了三分之一杯在袋中,说了句我开喝了。说罢身子朝后一仰,粗壮的右臂向后一支撑住身体,左手提着塑料袋高高举起,将袋底的一角塞进嘴里,随即用牙一撕一咬,袋底便被咬出一个洞,黄澄澄的啤酒顺着洞口咕咚咕咚不停地流进苏琳的大嘴里,而那张大口真似一个无底洞,任啤酒倾流灌入,不见丝毫灌满的迹象。女生们都被这种喝法吓呆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个淑女这么往肚子里灌水。转眼间塑料袋里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啤酒,上面漂浮着大块大块白色的泡沫,苏琳忽然牙齿一咬,上身向前一弓,拄地的手抽离地面揪住袋角的漏洞,将塑料袋从口中移开。苏琳那硕大如鹏的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两边腮帮鼓鼓着,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瞪得溜圆,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已写满急迫之意。九班几人见状暗自高兴,方才还被苏琳喝酒的豪态吓到,不知这体壮如牛的女孩子喝起来肚子里到底还能装多少,见苏琳半途停下,表情痛苦,几人心道你这大妮子终究是喝不下了,胃里鼓胀难忍之情势已溢于言表,待会再加把劲儿,不把你逼得葫芦口漏水就让你从大嘴巴里吐出来。一旁的月儿赶忙凑近,一边轻轻拍打着苏琳后背,一边想自苏琳的脖颈、前胸到胃部为她理顺,无奈小手刚自脖子根下移,便被苏琳胸前那两颗硕大坚挺的肉球挡住,两只巨乳宛如一对高山,截住了月儿小手的去路。月儿羞得脸一红,将手缩了回来,安慰道,
“琳琳,没事吧。别急,忍耐住,一定忍耐住。”
苏琳瞪着双眼憋了几秒钟,大嘴突然一撅,一张,“嗝!!!”,一个巨大的响嗝从口中传来,苏琳这才得以讲话,“没啥事,喝猛了,啤酒气太多,打几个嗝就好了。嗝!!!~~~嗝!!!~~~”话音未落便又接连打了几个嗝,随着几声巨响苏琳把塑料袋接着往嘴里一送,袋子马上就见了底,只剩下一摊白花花的泡沫挂在袋中。女生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来惊讶苏琳的举止怎么如此粗野,一个女孩子竟然当众打嗝打得震天响,一点儿都不掩饰,二来惊讶苏琳喝酒的速度,简直就是将一升多啤酒顺着喉咙直接往胃这个大水袋里倒,比赛可是已经过了半晌呀~在喝下那么多之后怎么还能喝得如此豪爽!而最令她们惊讶的还是苏琳身前的肚子,比赛进行了这么久,苏琳大多数时候都离群索居,她穿着宽松的球衣,坐在树下夹腿时又总是用双手护着肚子,因此众人都没能真切地看到她的小肚子。此刻苏琳双腿伸直紧夹,上身绷直后仰,使得身前的球衣几乎贴在身体上,女生们这才看清楚,这位高大健壮的女孩子肚子那里赫然挺起了一座山。不是女孩子一般憋急时小肚子上扣着的大碗,也不是小腹里结成的小蜜瓜,那些和眼前情境相比只能算是一个平缓的小鼓包。若是这座山里贮藏的水量一不小心被主人放了出来,真好似一座冰山融化,让人无法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此时风灵、阿霞与瑶玉三人已各饮下三杯,芷寒依然停在第二杯。天娇与小妹的对饮也在继续,与其他几人不同,天娇选择站着喝水,小妹不甘示弱,想到若是以坐姿或跪姿喝水显得自己守不住身下水门,便挣扎着站直身子和天娇同台竞技。第三杯下肚后二人似有默契,双双停下喘息片刻,可两人姿态和体内情状却不相同。天娇站立时虽是承受着大水球内撕裂的疼痛,但她站的越直,反而越有利于她将那条丁字裤勒进私处里,天娇只需大方地做着提裤子的动作,这是很多女孩子内急时都会有意无意做的举动,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妙龄少女的少女之花正被一条绳状的小内裤紧紧勒住。下体被勒紧之后,失禁的风险大大降低,天娇只需忍住腹中痛苦,再尽快完成喝水任务即可。可小妹却不行,遮盖她下体的只是一条女孩穿的普通的三角内裤,对玉门几乎不起阻碍,按道理此时若想憋住应该将腿绞在一起,可小妹看到天娇不仅站的笔直,两腿竟还自然地分开与肩同宽的距离,好强的小妹不想夹腿露了怯,拼了命收缩着下体。她却哪里知道,天娇将双腿微微叉开正是为了方便将那条丁字裤勒进花朵里。纵使小妹奋力收紧闸门,再喝第四杯水时依然感到摒不住洪水的冲击,有人要问,喝下去的饮料哪有那么快进到膀胱里,眼下小妹大水球中的水量和水势不是与此前相同嘛,难道仅仅一个短暂的站立姿态就让号称一流淑女的小妹难以关紧闸门?殊不知淑女忍到急切之处体力和技巧固然重要,心念更不可少,必将所有的心念和注意力集中在一个“憋”上才便于牢牢锁住洪流,而喝水时肢体、喉咙、食道的动作都会分散人的注意力,让头脑无法集中精神指挥防汛工程,何况“喝水”这个意境本身就会大大增强人的尿意。因此小妹刚喝下一口便感觉下身洪流飞窜,可她仍不愿倚靠夹腿,下身用力奋力地绷着,再过片刻,洪水攻势未减,尿道中一阵热辣蹿升,小腹胀痛也另加剧,可小妹犹自倔强,又灌了些力在下边,勉强合住了泉眼。但小妹未曾留意,她运力收紧下体之时嘴唇也跟着抿紧帮助较力,嘴巴一闭自然便无法喝水,这时对面天娇却已将第四杯水喝完,持着再次倒满的纸杯看着小妹,眼中夹带嘲讽的笑意。小妹心头火起,仰起脖子一口气将剩下的大半杯水灌进嗓子眼。随着喉咙处咕噜一声吞咽,大口咽下的动作分散了小妹的气力,更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精神稍作涣散之际,玉泉眼出现了瞬间的松弛,撞击城门若久的洪水大军没有错失时机,小妹但觉下身一热一阵刺痛,不好,泉眼被洪水拱开了!
此时再行夹腿、手捂之事很容易将点滴洪水挤到内裤上,何况小妹来了倔劲儿,偏要站直与天娇比个高下。但见小妹将泉口猛力一缩,随之凝住力气把私处向上一提,汇集在泉口的那圈力气便如同一个铁箍,顺着小妹那短而柔嫩的尿道缓缓上升,每上升到一处便将此处的管道箍紧、扎牢,将管道里的液体不断向上挤、向上挤,一直挤回大水球里才罢休。升到中途,初始力气已竭,她便按照长期养成的淑女习惯深吸一口气,借吸气之机再续前力,将那道铁箍一直升至膀胱口。不料却出了闪失。本来小妹向上收缩尿道、提阴的动作就与食道吞咽饮料的动作方向冲撞,阻碍了水下咽的速度,此刻那大半杯水尚未全流到胃中,尚存不少在喉咙,小妹这一吸气,竟将卡在喉头处下咽尚浅的水流一下子吸了上来,倒灌回了嘴里。霎时间小妹的樱桃小口里灌满了纯净水,若不是她强制闭紧嘴唇,一口水便已吐了出来。这一下回流令小妹从嗓子眼到食管说不出的难受,小妹的眼圈当即红了。可小妹却不敢呻吟,必须闭紧嘴巴,只能用鼻孔呼吸,把嘴里那一口温吞吞的,略带粘稠的液体慢慢地再咽下去… …
终于将这杯水全喝下肚后的小妹难受得已经站不直身子,佝着腰,双腿也微微打着弯儿,两只小手不争气地隔着裙子抵在了玉门关上。那边的天娇却已喝掉了第五杯,领先一杯的优势在握,天娇也不急着喝那最后一杯,依然笔直地站着,一手托着凸出的分外显眼的小腹,一手不断自上往下梳理着胸脯,看得出短时间喝下750毫升水,天娇的胃里也胀得难受。见此情景,小妹气得差点没哭出来,两人不同的姿态和神色预示着自己又将输了这一阵,上次的手下败将今天却表现的强过自己,小妹骄傲的心说什么也无法接受。再急、再疼、胃里和喉咙口再难受也要站直身子,小妹双腿一并,身子向上全力一挺,啊~~~鼓胀的膀胱仿佛也随着身子这一挺被向上下两端拽了去,由一个圆圆的西瓜变成了椭圆形的哈密瓜。痛痛痛,好痛啊… …但再痛也要忍住,憋住,必须憋住!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喝掉两杯,然后就可以坐下来休息了。快喝,快喝!一鼓作气将水喝完!
再说月儿面对八杯水的重负,光是想想便令普通的淑女绝望,可月儿的战术是不去想究竟喝了几杯,还剩几杯,只依据自身情况和对方喝水的速度来喝,将计算杯数的工作交给对方阵营的女生。方才苏琳用塑料袋豪饮时月儿也接连喝了几杯,月儿一般会将纯净水和饮料交替着饮,刚才喝的是饮料,连喝数杯后嗓中有些甜腻,便又换成纯净水,在苏琳喝完后又喝了几杯。当空杯子又被倒满时月儿感到想打嗝,她连忙用手轻轻掩住小口,缓缓的、轻轻地将胃中的气息吐出,未发出一丝声响。小月觉得暂时喝不下了,问计数的剑妮,才知自己已喝了五杯。还剩三杯呐… …月儿也颇感头痛。
月儿此刻双膝跪坐在苏琳身旁,苏琳喝完水后没挪动地方,与剑妮二人背靠背坐着,两条大腿又伸直压叠在一起。而月儿上身笔直,向上翻起的脚掌心垫在小屁股下面,暂将纸杯放在一边,两只小手安静地放在大腿上,端正、淑婉的坐姿可比江户时期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日本少女。可是,月儿的身体内此刻却是与她外表截然相反的躁动。此前虽已喝水巨量,膀胱和下身防线负担甚重,但月儿一直奔波于同伴之间,帮助参赛的姐妹们,随后又与逐秋连番恶战,为姐妹操烦之意与争胜之心交织如网,使月儿竟尔大半忘却了尿意带来的痛楚。此刻歇下来静坐草地之上,随着身体的放松,月儿那绷持的小腹也松弛下来,虽然只是稍稍松了那么一点儿,可内中强大的水压还是压迫着小月的大水球霎时向外鼓了三圈。剧烈的尿意登时爆发,洪峰接连席卷而来。月儿却不慌乱,她早已熟稔了自身洪水进攻的规律,靠着一股巧劲,既未夹腿也未用手帮忙,单凭私穴处肌肤便用最少的力气最牢固地守住了闸门。然而腹内的疼痛,洪水窜流的刺痛,松弛后膀胱膨胀的那股憋胀之感还是令月儿极为不适,小肚子憋得好鼓啊,膀胱撑得好胀啊~~~膀胱胀得好似要拱出肚子,掉落下来。难受得月儿想用手去托住小肚子,想把身子弯一弯,那样就能好受些,可月儿仍是克制住自己,她想先留心一下对手的情况。
小月望向对手,风灵和阿霞就在近处,二人一坐一立,都把双腿绞得紧紧的。风灵头发有些凌乱,鼻翼张弛间呼吸显得很沉重,一张瓜子脸紧绷着,脸上原本细腻的肌肤不自然地僵直着,眼神细观之下也有些发直。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小月推测风灵此刻心中和腹内绝不平静,那紧绷的面容,空洞的眼神构成的是一张面具,面具下遮盖的是自私处和小腹内不断蹿升的急迫与痛苦。只是作为三花之首的她倾尽所能也要掩饰住自己的痛苦,每当小肚子胀痛得难忍时,风灵的小嘴都紧闭着往前一努,随后努力绷住面颊,不令痛苦神情在面部游走,而有那么几次,坐着的她将头低下,埋向自己怀里,月儿便知晓那是她实在难以掩住痛苦之情,才低下头不想被同伴和对手察觉。一旁的阿霞情况也颇为相似,只是阿霞微胖的身躯和气质透着某种沉稳和安静,站在那儿绞着腿捂着肚子给人的感觉并无那么僵硬。阿霞的脸上也挂着遮掩痛苦的面具,但每当疼痛或尿急使她不得不撅起嘴巴或是干脆埋下头,复原后的阿霞都会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仿佛犯了错或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子。虽是尴尬的笑意,此刻瞧来却颇显天真,逗得月儿也在心里暗笑。再看瑶玉,月儿心头不觉凝重,瑶玉和月儿一人坐在苏琳的一侧,此刻瑶玉坐在草地上,却是盘腿而坐,两条小腿盘在一起,小脚丫别着膝盖,两截大腿却因盘腿而向两边劈开,使私处的闸门完全处于没有外力保护的状态。瑶玉一只手端着纸杯,身子一直扭来扭去,一会儿向四下张望,一会儿又找个人随便聊几句,摇曳的身姿颇显妩媚。瑶玉的脸上一如平常的嬉笑颜开,瞧不出任何不自然,只是手上杯中的饮料依然满着,刚才兰兰为她数着,瑶玉也已喝了五杯,这最后一杯端了有一阵迟迟未喝下去。
从见面时月儿对瑶玉的姿态和言语便不甚喜欢,但此刻见她毫无压力,顿感对手实力不凡。见过逐秋绝艺时小月便有预感,二班派出的两位淑女实力应在伯仲之间,逐秋强悍至斯,瑶玉的淑女耐力想必也是极高。
见到这几人情况,月儿心头反而一松,不再掩饰憋胀的痛苦,痛苦霎时如丝般盘绕上她的小脸蛋。一般的淑女越是尿意忍无可忍,越生怕被人发觉自己腹内的糗,要装作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很长一段时期以来,月儿也是这样做的。有段时间憋到急处,明明可以蜷起身子或用手捂救下急,但为了不被身边之人察觉自己在强忍内急,月儿宁可漏出几滴泉水打湿小裤裤,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可就在近一段时间,随着月儿淑女训练愈发勤奋、严格,对于忍耐和淑女举止的体悟愈深,月儿渐渐有了新的感触。有些时候,并不是拼了全力强撑住轻松之态才是恰当明智之举。要知道,努力故作轻松可不是件容易事,需要在忍耐的力量外额外消耗不小的一份气力,而且,这种强撑颜面带来的最大的压力是在心理上。女孩子无法及时方便,一池秋水忍到憋不住、憋不牢时的心是很脆弱的,女孩子会感觉很急、很痛、很委屈,很想很想尿尿却没办法释放,必须憋着,倘若这时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女孩子的心里便会觉得无比委屈,无比难过。觉察此点后的月儿在确定一人独处时曾做过数次试验,喝下同样量的水,整个忍耐过程中维持自然的、不被人觉察的仪态,或者允许自己露出苦色,做出各种急切的小动作,甚至是… …因为急迫和痛苦呻吟起来~~~比对之下,后一种方式总是比前者忍耐的更久,忍到急处心中也没那么紧张和委屈。
对此,月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忍耐时作自然之状有利有弊,不能一味硬撑颜面,要视自身和环境而定。在一般人前,特别是在男生前,那是绝对不能流露出憋忍急迫之态的,在好姐们前,在同是将做完美淑女奉为理想的忍功达人前过分撑持颜面,便显得故作姿态了。而今天本就是两个阵营之间较量淑女耐力的赛场,在场所有人,谁不清楚参赛女生已经憋了半天未能小解,正被肚腹中的大水球折磨得若苦呢?赛场上表现出轻松无事失去了平日的意义,更多的是出于女孩子骄傲而好胜的小心思,或是为对方制造心理压力。眼下月儿见到风灵、阿霞和瑶玉三人的模样,反而觉得自己没必要装下去,不若反其道而行,露出真实的一面。但见月儿露出痛苦表情的同时将身子稍微挺了挺,把水杯放到一边,一只小手托着鼓成小西瓜的小肚子,小屁股开始在两只脚掌形成的肉垫上一上一下地颠了起来。随着小屁股的上下颠伏,月儿的上身和圆圆的小肚子也跟着一颤一颤。月儿的嘴抿成一条线,另一只手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从嘴缝里传来一连串短而富有节奏感的音符,配合着小屁股上下的颠簸,
“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
而月儿的小脑袋也不时转动,眼睛四下张望,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尿意折磨的慌了手脚的小女生拼命四顾寻找着厕所。
“呦,怎么啦?不行啦?”,小月的变化没有逃过瑶玉的眼。
“嗯,我憋得慌… …”,月儿索性口中也承认,“好急呀,我想上厕所!~~~”
“哈,这话自你口中说出,半真半假。”
“你呢,一点没事么?最后一杯水怎么不喝了?”,月儿顺势问道。
“嗨嗨,别提喝水,烦死了。我用劲儿锁住下边,一口气吊在那儿,喉咙也发紧,水咽不下去;我张开嗓子眼,放松喉咙,可下边的排水管也跟着放松,水要漏出来。这一根进水管,一根排水管,不能同时扎紧,也不能同时放松。必须松开进水管,还要关死排水管。你说烦不烦?”
哈,月儿心中轻笑,心想这瑶玉说起话来有时还挺逗。却见瑶玉盘腿坐在那,忽然一仰脖,杯中的水一下子全不见影,瑶玉用手摸了摸嘴巴,“啊,完成任务!”月儿见状不敢怠慢,方才不再装作无事,又亲口说出自己的急切,果然下腹处感觉舒服了些,关键是心里不再那么紧张、焦躁。趁着局势稍缓,月儿忙拖着感觉胀胀的胃也干了一杯——啤酒。此时月儿还剩两杯要喝,月儿急忙环顾全场,若只剩下自己杯中尚存任务,那便必须铆足了劲赶快解决。月儿心里着急,一口气再喝两杯,胃里定要撑胀的非常难过。

小女孩憋尿的痛苦经历四-74 分晓

逐秋听了只略微“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场上月儿的嘴角却抽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色。还剩10秒,月儿的下体未见变化,连那薄薄的水雾也未生成。月儿原本托着衣裙的另一只手也探到身下,两只手一手扒住一边的肉片,下体的肉花倏地变大了好多,少女的蜜穴也随之得见了深入数分。
2分52秒。月儿扒住花瓣的手指骚动起来,左右手指交替轻轻弹拨着被翻起的肉唇,心思不言而喻,想借那弹拨将花露抖落水中。可惜并未成功。
2分54秒。月儿脸上的焦急又浓了几分。一只手伸到花朵之上,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根指头使劲儿地揉搓着小腹最下端的肚皮,还伴随着挤按的动作。此番动作之下,月儿神色变得痛苦起来。可下体处依然未见水滴的踪影,只不过依稀泛起了一层薄雾,而此时距离结束只剩下六秒。
2分56秒。月儿不再等了。一手两指捏起两片花瓣一提,另一只手两指化为剪刀,剪住被提捏在一起的花瓣向前一捋。没有水滴落下。再一捋,还是不行。蒸腾的水雾还是少了些,不足以凝聚成露珠。
2分58秒!月儿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而且是圆睁着双目。只见月儿双指奋力一提,竟将下身的两片肉瓣拉扯出两寸来高,私处竖起花冠的同时月儿口中也传来一声呻吟,“嗯~~~”。随即,月儿另只玉手的拇指和食指扣住被拉起的花瓣,自身体向着花瓣被拉抻的尽头用力地碾了过去,
“啊~~~ … … ~~~”,向来隐忍的月儿也疼得叫了出来。呻吟中,距离最近的女生们终于在月儿那竖起两寸长的花冠中看到了一丝亮光,可这还远远不够。月儿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提拉花瓣的手,可那碾压着花瓣的拇指和食指却猛地将花冠再向上一揪,两个指肚一挤,再顺时针那么一拧… …拧… …压榨!… …压榨出来啊!… …月儿那可怜的花瓣在这连番折磨下已经变形走了样,好似即将要被扯离身体。而这一次月儿咬着嘴唇,目瞪欲裂,却未发出一声呻吟。此时那已变形的花冠中终于显出了一点水珠的雏形,但那水太少,连四分之一颗水滴也算不上,任凭主人如何挤,如何压,如何抖也不愿离开主人的身体。猛然间听得计时的女生喊道,
“3分钟到!”
月儿骤然失神,手一松,被揪起两寸余高的花冠一下子塌了下去,花瓣闭合,连同那未成形的露水也一同消失在合拢的花苞中。月儿滴入瓷碗的玉露被定格在五滴。
月儿颤巍巍地站起身,倒退了十数步,几名观察仔细的女生瞧见月儿在强忍着不露出哭相。及至退出围观人群,月儿一路小跑着跑至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下来月儿的举动令大家颇为惊讶,月儿用小拳头狠狠砸向树身,又抬起脚朝树干上踢了一脚。这不符合淑女行为的失态举止却令女生们更深切的感觉到了月儿此刻的懊悔。接下来又轮到逐秋了,逐秋会再次成功施展铜壶滴漏吗?滴入玉露后湖水又会安然停在碗内吗?大家都翘首以盼。
但见逐秋接近小碗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计时开始后逐秋并未冒然做出解手的动作,而是再三仔细审视碗内液面后才如上一轮一般双膝跪倒。跪下半分钟后,一粒珍珠如期而至,由逐秋分开的两腿间滴落湖心。接纳珍珠后的湖面泛起涟漪,微微波纹扩散至碗沿,更冲袭着女生们的心,此时只需碗口有一处决堤逐秋便功亏一篑。然而视觉上湖畔的水面已经高过小碗的白瓷边,甚至将碗沿压在水面下,但湖水依然保留在碗中,并没有溢到外面。逐秋做到了!此时任谁也看得出,碗内的液体达到了最终的生死平衡,小碗再也盛不下多一丝的水流,哪怕再有一滴坠入湖中,都会打破这最微妙的局势。
又轮到月儿登场了。却在此时,但闻一声抽泣,
“不~~~不~~~我不认输… …我还能继续喝水… …我还能继续坚持住!”
寻声而观,只见月儿站在那儿弯着腰,双腿绞在一起,两只小手齐齐地捂着自己下体。脸上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绝望。女生们见状也都走向月儿,月儿见众人靠拢,挺起身,将手抽离了下体,紧接着将上衣一聊,又把短裙往下一褪,竟将那雪白的小肚子袒露在大家面前。嚯~~~看的出来,月儿在努力绷紧腹肌,想将小腹收紧,可即便如此,她的小腹还是沉甸甸、圆鼓鼓的像个小西瓜。月儿用手接连在自己的肚皮上使劲拍了拍,“砰砰砰”~~~发出一阵沉重的响声,鼓鼓的小肚子伴随着拍击颤了又颤,颠了又颠,看得女生们心惊,月儿边拍边道,
“我的肚子还不鼓,我的肚皮还是软的,不信你们摸~~~我不要输,我不要退赛,我还能憋,我还能憋!!~~”
“嘻嘻,你还能忍又怎样?阿秋和你比的不是忍,是嘘嘘,是要你嘘嘘出来~”,瑶玉伶俐道。
这一轮恰好轮到剑妮计时,她伸出结实的胳膊拉住月儿的手腕,“走吧,轮到你上场了~”可月儿却屈下腿,小屁股直往下坠,拼命不被剑妮拉动,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一叉,手按私处,眼睛直直瞪着地面,口中不停地喃喃,“我没输… …我没输… …我还能憋… …我还要比赛… …”
这种样子的月儿六班之外的女生们还是首次见到。就连六班的姐妹们也很久未见过小月失态至此,此刻姐妹们觉得有那么一点丢人,可更多的是无助和绝望,三分钟一过,月儿就要输了。一旦月儿按约定退出整个比赛,六班便也完了。剑妮也不啰嗦,大声宣布计时开始。
1… …2… …3… …
计时开始后,月儿安静下来,依然坐在原地,两眼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小碗。
1分01… …1分02… …月儿依然一动不动。
2分01… …2分02… …月儿将双腿蜷了起来,手抱着膝盖,依旧静静地呆望着远处。
九班阵营的女生们渐渐沸腾了,胜利距离她们越来越近,三花最大的敌人,六班最有实力的淑女即将出局了!沸腾中,只有逐秋神色严肃,此刻的逐秋,心情激动到极点,也紧张到了极点。六班的头号淑女,淑女技巧达到极致的女生,自己苦苦缠斗若久的劲敌,再过1分钟就输了,自己就要赢了月儿!逐秋怎能不激动?可胜利越是逼近,她的心情越是紧张,方才月儿的表现令她心生疑窦,输掉淑女技巧比试确实难受,但通过一上午的观察,月儿不像是那种无法接受失败、输不起的女孩,难道月儿还有后招?逐秋厉眼扫过碗中湖面,没有问题,碗内再也无法容纳多一滴水。而月儿就这么坐着,三分钟内不小解也要输。怎么看自己都会赢。
2分41… …2分42… …
不对!!!一个念头突然在逐秋脑中闪过。难道月儿是在…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逐秋的目光霍地望向远处,望向远方的山峦,树林。与此同时月儿也原地站起了身,此时的月儿脸上已不见了沮丧和绝望,望着几乎和逐秋相同的方向,表情严肃又充满盼望。可其他女生们此时已情绪化到了极点,谁也没注意到二人的变化。最后的十秒,九班一边将计时变成了倒计时,女生们齐声喊着,
10,9,8,7,6… …
起风了。
风从山的那一边吹来,从林梢上掠过,虽然是微风,拂在众人脸上只有丝丝凉意,也只让草叶轻轻地摇着头,但已足够让满盈的湖水泛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这次的涟漪并不似水滴落入湖心激起的波纹均匀地向四周扩散,而是随着风吹过的方向压向一侧的湖岸。已经高出湖堤的水面得到水波的助力,终于在湖堤的一处打开了缺口。一支涓涓细流自碗沿流淌下来,流过绘着青花的碗身,流至碗底,最后在铺在碗下的塑料布上汇成了一块橡皮大小的小水洼。这时,女生们的倒计时喊到了3。
喊声戛然而止。众人望着碗底那小小的一汪水,一时间难以反应,沉默了若久,终于有人带着疑问小声说,
“月儿… …赢了… …?”
月儿赢了?月儿赢了?女生们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拜方才芷寒将比赛规则重述一遍,规则已被记在每个女生的心里。属于月儿的3分钟尚未用光,方才月儿与众人都远离瓷碗,没有人为将水弄出碗外的嫌疑,月儿此轮尚未注水,但湖水却溢了出来,按规则… …最后一位注水的选手逐秋要判——输。
六班的姐妹们着实大大松了一口气,围拢到月儿跟前,冰冰抢先说,“原来方才又是气恼,又是不肯认输,乃至不肯入场比赛都在你预料之中呀~~~既然你心里有底还演戏干嘛,真是把我们都吓到了,我们真以为你要败了… …”
“我… …是迫不得已”,月儿并未避讳九班阵营之人,话音在场女生都能听到,“其实… …最后一轮注水前,我自己判断小碗内剩余的容量既不是五滴也不是六滴,而是… …五滴半。按道理,碗内的确可以最多容纳六滴液体,但我留心过,今天有风,在天气的干扰下五滴半已是极限。可问题是… …解出半滴在碗中我实在做不到,因此我当时的选择只能解下五滴在碗中,将最后半滴的空余留给对手。我别无选择,只能赌,赌对手判断失误,将半滴的空余误判成一滴,为此我不惜表现出竭尽全力也要再挤出一滴的样子,失败后又显出万分懊恼,只是想迷惑对手造成误判。至于方才的举动么… …我想尽量拖延时间等待风儿吹来。”
“哼哼,按你的说法,你滴下五滴之后便已经赢了。对手不注水是输,滴入一滴水也是输,你大可高枕无忧,又何必装得那么可怜,我看你就是没将二班的淑女放在眼里,存心戏弄人家”,珊珊阴阴地说道。听了珊珊的话,瑶玉和剑妮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面对挑拨月儿并未动怒,沉言道,“错了,正相反,正因为逐秋的淑女技巧高超得可怕我才刻意伪装。我无法滴下半滴水珠,但逐秋未必做不到。我留意观察过,我的晕黛远山是令水汽晕染,在某一时刻瞬间凝结成水珠滴下,而逐秋的铜壶滴漏是由微小的细流汇聚于花尖,让水滴一点一点壮大直至滴落,这样的招法练至极处,控制水滴的大小也未尝不可。倘若对手判断准确,落下半滴于湖中,我必输无疑。因此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迷惑对方。”
“呃… …你这样说也有点能讲通”,瑶玉话中依然透着不甘愿,“可这… …不是秋秋解到碗外,也不是她注水过量导致溢出,而是单纯受环境影响,因为风吹水才溢出来,这…这…我还是无法接受。”
九班阵营的女生们闻听又见希望,纷纷点头。却见逐秋走到月儿面前,此时的她由剑妮搀扶,没有剑妮高大的身躯做后盾,让人觉得她随时会脱力栽倒。逐秋的脸上难掩沮丧和疲惫,但她努力将心情调整平和说道,
“月儿赢过我的地方有两处。第一,湖水被风吹到外面如何判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考虑到风的因素。在判断碗中最后所能容纳的水量时其他人都忽视了风的影响,包括我在内,只有月儿将风计算在内。虽然我也很想说倘若月儿没有拖延时间,倘若那阵风刮得再晚一会儿结局便会不同,但在依据淑女经验做出的这次判断上,月儿更胜一筹。
“第二,与我的铜壶滴漏相比,月儿的晕黛远山滴落一滴水的时间慢了两秒。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同样的条件下我们二人被逼至绝境,想泄洪条件不允许,忍又实在坚持不住,我们二人同时施展绝招做最后的挣扎,月儿的洪水渗出闸口的速度总会比我慢那么一点点,在小裤裤上形成肉眼观察得到的水痕的时间也会慢那么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的差别,但长久下去,首先被发现失禁的会是我。至少在这一招上,月儿又胜了一筹。
“所以… …”,逐秋停顿片刻,“我愿赌服输。从现在起退出整个比赛。”
不带感情的声音平静而响亮。众人再次愣住,随即,欢呼声沸腾了六班的阵营。
“赢了!”
“赢了!”
“月儿赢了!”
“逐秋退出比赛了!”
六班女生们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伴着欢呼声,兰兰、娟子、小妹、冰冰和二姐将月儿围拢住,忘情地热烈拥抱着月儿。这场胜利来得太艰难了!逐秋的超强实力一度令所有女生感到恐怖,月儿也数次被逼到了悬崖边缘,但月儿撑了过来,并且凭借着同样强大的淑女经验、技巧和实力搏回了胜利。虽然整个比赛尚无尽头,但一直处于被动不利的六班女生们太需要这场战役的胜利了。不断被姐妹们紧紧拥抱的月儿在心底已经不知多少次咬紧牙关,发出多少次无声的惊叫,辅自恶战中归来的月儿身体和心理都疲惫到了极点,现在月儿最大的愿望就是独自一人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最好是躺下,不被人打扰,不被人观察,好好地舒缓一下满身的疲劳,稳一稳已经冲击闸门好多次的洪峰,将它们统统憋回水库中,同时… …也避一避他人的目光,一个人平静下来。和逐秋的比试中私处数次被人无遮挡地窥视的经历给月儿带来的莫大羞耻感久未散去。可眼下,姐妹们一个接一个地和她紧紧相拥,月儿那鼓鼓凸出的小肚子不停地撞在姐妹们的身体上,再随着拥抱被重重的挤压。经历了数轮放水后,月儿的大水球和抗洪的防线此刻是混乱的,身体搞不清主人究竟想“尿”还是想“憋”,而洪水更是趁着管道和闸门疲惫不堪的当儿轮番进攻,短短两次拥抱后,洪水就已经被“挤”到了玉门口。小月的内心是尴尬的,不住地命令下边“憋住”,“必须憋住!”同时一次次地奋力缩紧私处,将洪水封在体内。猛烈的疼痛自被挤压的小腹席卷而至,但小月的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也未停止和姐妹们拥抱的动作,因为月儿知晓,姐妹们的庆祝是真心的,就连方才怒怼过自己的二姐和一直将自己视为竞争对手的小妹此刻也真诚的祝福她,只因为六班的女孩们太需要这场胜利来鼓舞士气,给予她们坚持比拼下去的决心。而月儿的心底又是喜悦的,逐秋,一位异常强大的对手,甚至可以说是月儿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淑女,和这样一位强大的对手比试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和难得的学习机会,历经艰辛最后取得胜利,这对一名以完美淑女为奋斗目标的女孩而言是莫大的欢喜。因此月儿忍着痛和尿意的急切,与姐妹们一次又一次相拥在一起… …
另一边,逐秋被剑妮和瑶玉搀至远处一颗大树下,瑶玉快言快语道,“阿秋,既然你已经输了,要不要就… …”,瑶玉用眼神瞟了下剑妮,“让妮子陪你到校舍里嘘嘘?”
逐秋摇了摇头,“暂且不必。那血诗看得我也心有余悸,我不想犯险。我总觉得校舍那边有诡异,这事怕是还有后续。不必担心我,我只是体力耗损剧烈,待恢复之后就会无碍。若真要… …解手,也等到凑齐几名女生后再说吧。”
瑶玉轻按逐秋的肩膀示意她坐下,逐秋却将身子向上挺了又挺,背靠树干而立,僵持着不肯坐下。瑶玉“哎”了一声道,“秋秋,你就坐下吧,让我为你按摩腿部肌肉,有助于你尽快恢复体力。”
可逐秋并不言语,依然倚着树干撑持着身子。剑妮见状也说道,“阿秋,你坐下吧。知道你忍急时不习惯安静的待着,但眼下你需要好好休息~~”
却见逐秋脸颊一红,微诺地说,“后面被我手指捅得… …很疼,怕是还有些肿… …坐着… …会更疼… …”
瑶玉和剑妮闻听噗嗤一笑,不再勉强,瑶玉一边蹲下为同伴按摩腿部,一边转移话题道,“阿秋你这次虽然惜败,但这场淑女技巧比试可真是惊心动魄,叹为观止。待回去后和班里姐妹们转述前后经过,大家也必然为之赞叹。”
逐秋轻轻“嗯”了一声,继而言道,“你那边把握如何?方才我和月儿独处时她对我说苏琳实力强悍的不得了,凭一己之力竟能将她、小妹和六班另一名女生击败。虽然这可能是对方虚张声势,但我还是有点在意,劝你莫要轻敌。”
“嘿嘿,放心吧,我你还信不过?她强悍才好,超能憋才好呢~~~定叫她最后痛不欲生,嘻嘻,这样才好玩嘛,倒是嘛~~~”,瑶玉话锋一转,“秋秋你真能坚持吗,要不要先放出来一点儿,我这儿有垫垫,反正你已经退出比赛了嘛。还是~~~你后门那里我帮你揉揉?~~~”
“去!和我也不正经… …”,逐秋正要多怼瑶玉几句,忽见月儿已经接受完伙伴们的祝贺,正向这边走来。月儿一手插在腰际,另一只小手拖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步履显得有些蹒跚,望着她走路的样子,真像一位怀孕六七个月的年轻孕妇,腆着已经成型的肚子在林中散步。月儿努着小嘴,小眉头微微皱着,看来尚未得到休息又在拥抱中小腹受到一连串挤压将她折磨得着实不轻。待来到逐秋跟前,月儿收敛神情言道,
“非是我故作姿态,我只是想和你说,将前一轮的水珠裹在花朵里后一轮使用,最后时刻伪装拖延等待风起,这两件事上我有些胜之不武。你若想‘雪耻’,待今日之事告一段落,你我择日再来一局真真正正的淑女技巧比试,这次我们比忍。”
“哈”,逐秋一声轻笑,“我无心雪耻,但真想和你再比一次,到时你要奉陪哦。我们比忍。”
两人还想再聊,珊珊却加入进来。原来珊珊从剑妮行囊里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碗,装了满满一碗水端了过来,未针对月儿前先对瑶玉言道,“我们班的三花有事找你”,瑶玉闻听转身走向九班那边。这时珊珊才对月儿道,“月儿,你赢了淑女比试不假,不过你别忘了,方才比试中你释放了不少水在碗里,现在你要把那些水再补上。”
“哦?刚才的淑女比试规则里有规定要将放出的水再补回来吗?”
“规则里也没有明确规定风将水吹洒该怎么算,我们还不是照样败了。”珊珊脸色难看地说,说罢又瞟了逐秋一眼,“要不是有人主动认输,我们可要和你一直理论下去。”
逐秋根本未瞧珊珊,一边接受着剑妮的按摩,一边将脸扭向另一边。月儿无心辩论,只想快点摆脱纠缠去调息,月儿接过小碗,喝掉半碗水后将碗还给珊珊。
“喂,你怎么只喝一半,还有半碗水呢,怎么不喝?”
“因为比试是我和逐秋两人参加,我只释放了半碗,若要补水也应该只补半碗吧。”
“呦~~~想不到堂堂六班的领军淑女,刚才还风光的赢了一场淑女技巧比试,现在却连再喝半碗的气魄都没有。该不会是~~~”,珊珊故意弯下腰朝月儿小肚子那里瞧去,“你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半个闸门已经沦陷。你憋——不——住——了~~~”
月儿却不中计。月儿当然不高兴被珊珊奚落,尤其是听到别人说自己忍不住,哪个淑女的心里会舒服?都想将这面子找回来。但月儿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该撑颜面时一定要撑住,没有必要撑的面子万万不要冲动。方才班上姐妹真心祝贺她,哪怕小肚子被挤压得痛的不行也要撑住,莫辜负了姐妹们的心意。面对珊珊这样的人可没必要逞能,按道理不该由自己喝的水一点也不多喝。区区一碗水月儿当然不在话下,但高手过招往往只是毫厘之差。眼下形势依然敌众我寡,也许比至最终,自己就是因为托大,多喝了这半碗,才比对手早失守了那么几秒。想到这儿,月儿再不多言,转身要离去。不曾想珊珊依然不饶,
“哼,只喝半碗不够吧。谁都知道,喝下的水并非全部进入大水球中,你刚才释放了半碗,要想将这些水补回你的水库中,必须要喝的比这多才是。”
“好呀,那我就等你发明出个公式,计算出到底喝多少水才能生成半碗洪水之后再喝,此外… …”,月儿停了下,脸又微微发烫,“也许你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我和逐秋虽然轮流注水,但其实我注的水量小半碗都不到,因为前两轮我… …我不适应… …解不出… …只出来那么一点儿… …”
“没错,本来是月儿先手,我见她排水困难,就抓住时机,一次将水注到离碗口不远的高度”,逐秋帮腔道,眼睛却依然没瞅着珊珊。
“你!… …”,珊珊无言以对,扭身走远。月儿刚要调息,又见风灵唤自己。
“看来她们不甘心因我的失败锉了士气,势要稳住阵脚。你有的忙了。”逐秋的话音轻描淡写。
“嗯”,月儿笑着点了点头,将眉头舒展,挺直了身板,既不撑腰也不再捂着小腹,腆着鼓鼓的小肚子,快步向三花走去。

小女孩憋尿的痛苦经历四-73 绝艺

赛场上异常安静,众人都诧异地看着逐秋,摸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有瑶玉面带微笑,神色如常。珊珊最终按捺不住打破寂静,
“喂,你们班那位怎么从计时开始就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发呆,眼睛也闭着,这眼看2分半就要过了,难道她被憋傻了不成?”
“咯咯,你才傻嘞。逐秋一身本领岂是你们所能料想。在忍耐一事上,她对自身情况和外物变化的敏感异于常人,只要集中精神,便可以完美地模拟出将要发生的事。眼下,她正在脑海中推演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和结果。也可以说,她的淑女力量强大到可以短暂的预知未来,而预知之后便可以… …改变未来~~~”
话音未落,逐秋有了动作。蹲身… …射水… …一只银针似扁舟划过湖面… …起身… …失败… …拧掐… …双手拧掐… …僵持… …玉腿绞作“><”状… …
披在身上的洁白外衣如雪落般飘零在地,女孩的神情越来越痛苦,眼圈开始泛红。
紧扣膝盖的双手离开了膝头,绕向身后。
就在女生们以为逐秋要将双头挡在臀后,尽力遮住即将淅沥而落的水流时,逐秋的左手忽将短裙向上一掀,右手四指攥拳,唯有大拇指高高竖起,做出夸赞的手势,随后朝着自己的屁股蛋狠狠地插去。
“啊~ ~ ~!!~ ~ ~!!~ ~ ~”
逐秋发出一声长长的,饱含痛苦和羞辱的呻吟,猛地站直了腿,挺直了身子。借着被掀开的裙摆,众人看到女孩两个白面包一般的臀瓣紧紧地夹住了她的小拳头,而拳头上的大拇指却消失不见——整根拇指直至指根处尽数没入臀缝上那朵娇羞的小菊花之中~~~ ~~~
动人的景象只有一瞬。
身子站直的下一秒,逐秋迅速地将手拔了出来,裙摆落下,一切不复再见。那刚刚被一根大拇指插入的小菊花怎样了,只能留待众人想象。逐秋依然将双手挡在屁股后,仿佛害怕有人的眼睛能看穿短裙,看到眼下自己小屁股的情状,小跑着远离了赛场。一路跑过时,女生们看到逐秋原本如天边云朵般淡然的脸颊上粉红色的桃花朵朵盛开,那神情似痛苦、似羞耻,还夹杂着几丝成功的喜悦。待她跑至远处一颗树下,瑶玉和剑妮早已提着一大瓶纯净水和洗手液等候。逐秋将双手洗了又洗,这才捂着小肚子靠在树干上长出一口气。瑶玉见状让她坐在地上休息,逐秋摆了摆手,
“不成,现在我双腿没力,坐下再想站起来就难了。”
瑶玉闻听下意识地蹲下,双手按在逐秋大腿两侧想为伙伴按摩,逐秋急忙制止,“快别!你想让我犯规啊~~规则不是讲好只能靠自己,外人可以遮羞,却不能在有关忍耐的任何事上帮忙。方才月儿摔在地上,趴了那么久,可见过有人去扶她?”
瑶玉赶忙站起,“sorry,sorry… …我是很久未见你比得这么辛苦,一着急就忘了… …”
这边逐秋靠在树上休息不表,那边月儿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比到此处,女生们全都被这场前所未见的比试吸引了,月儿与逐秋的奇招迭出让她们忘记了羞赧,忘记了围观的规则,她们只想最近距离的,目不转睛的观看这场旷世的淑女对决。除了苏琳坐在原地,其余女生不约而同地向前挪着脚步,围观的圈子越缩越小,小到可以看清两位女孩比试的每一个细节。
但见月儿依然如前一轮一样慢慢挪到碗前,挺身变为蹲姿,劈开腿,一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下体的两片花瓣向前一提,只是轻轻一提,那两片娇嫩的肉瓣顿时被拉扯出了一寸多长,瞧得围观的女生们暗惊,月儿下体那朵花儿看上去娇小可爱,不曾想弹性和柔韧竟如此见佳,若是饱满地绽放开来,又将是何等光景?却见月儿又将另一只手探到身下,食指、中指化作剪刀,自左右两边剪住被揪起的两片花瓣,顺着肉瓣被拉起的方向那么一捋~~~ ~~~
一滴水露便在被拉抻的花瓣的下端滴了下来,仅仅一滴,落在碗里~~~ ~~~碗中水面未尝溢出。
嚯,即便有的女生依然认为月儿作弊,但也不得不为眼前景象折服。又轮到逐秋上场了。逐秋捂着小腹,尽量挺直身躯,快步行至场内,与月儿错身的刹那,二人眼神交汇,月儿眼中透出的是宽慰,逐秋没有模仿自己,将泉水夹在花朵中待到下轮滴落,这实在是万幸~~~她若那么做,我必败无疑。而逐秋眼中闪过的是失落,她并非未曾想过此计,但精于此场淑女技巧比试的她磨炼多年却从未尝试过施展月儿那般技巧,在上一轮的最后时刻她迟疑了,她担心模仿月儿的做法会出现闪失,夹不住裹藏在花朵中的露滴,最后还是决定用自己的防御技术顽抗到底。
然而淑女的信念告诉她不能败,不可败,不会败。
逐秋对月儿莞尔道,“你是第一个逼得我动用此招之人”。随即,两人插肩而过。
逐秋上场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缓缓跪下。她的双膝一左一右跪在小碗的两边,大腿和上身保持竖直,随后撩起裙摆,将裙摆托在鼓鼓的小腹的前端。当裙子的遮挡失去,逐秋那细长的柳叶状的阴户出现在碗中湖面的上空。本该是羞人的一幕,可女生们谁也没有将目光移开,相反,围观的圈子又缩小了几分,因为大家实在太好奇,逐秋要怎样向碗中小解才不至让水溢出来。现在碗中的湖面已经微微超过碗口,由于张力的作用尚未流散开来,但如此满涨的湖水真的经不起哪怕稍大一点儿的震动了。无论是一截小水柱,一颗小水球还是一根水丝射入都不行,因为再小的水球,再细的水丝内中包含的都是好几滴水,而此刻湖面所能承受的震颤,只有像方才月儿那样一滴落入才行。可月儿是事先将露水含在花苞里,当真现场小便又有哪一位女生能令泉水一滴一滴地往外流呢?正如风灵此前之言,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计时开始了。
却见眼前的逐秋双手托着裙摆,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罩住双乳的泳衣随着深呼吸一起一伏,少女的头微微扬起,双眸凝望天际,那散发古典气息的鼻梁和鼻尖随着头的扬起显得更加高挑。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个女孩正以优美的姿态向神明祈祷,祈求神明庇护远方的爱人。而悬在湖水上空的那扇柳叶门依然只开了小小的、细长的一条缝,那两片柳叶状的肉片宁静地贴着女孩的下体,安稳非常,只有微风吹过时门前那细腻而柔美的毛发微微地浮动。
“呀~~~”,倏地,一名围观的女孩叫出声来。
在那道柳叶门的最下端,门缝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闪光是那么微弱,那么虚幻,如同最遥远的星星发出的微光。但女生们心知,有什么将要发生了。
俄顷,那光亮又闪烁了一下,但这回不是在门缝里,而是闪烁在门外,一颗小得不能再小的水滴出现在那细长肉瓣最下方的尖尖处。那水滴太细小了,细小的失了水滴该有的弧度和球面,与其说挂在,不如说是贴在那柳叶的肉尖上。
再过片刻,水滴变得大了些,下端开始现出圆圆的半个球形… …大半个球形… …整个球形。不觉间,一滴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的水似一粒成熟的秋果结在逐秋的下体,摇摇欲坠。当计时员喊出30秒的那一刻,那颗水珠的重量使她再也无法抓住主人的胴体,满怀眷恋地脱离了母体,如天降玉露笔直地划过空中,正中湖心。
叮咚~~~ ~·~ ~·~ ~·~
微微拱起的湖面接住了这滴玉露,没有水溢出碗口。
叮咚… …
叮咚… …
接下来,每隔三十秒,便有一滴成型的水珠自逐秋的柳尖上滴落。分秒不差,简直如钟表的秒针一般精准。
四下里鸦雀无声,众人表情木然。只有瑶玉笑眯眯地瞧着,对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显然心中有底。剑妮忽然凑近急切道,“秋秋叮咚一下就可以啦,下场换月儿上,看她怎么办!怎么还叮咚叮咚个没完。”
“你呀~只管做好保镖护院的任务。此等招法消耗体力极大,对心力的损耗更是惊人,可不是想施展几次就施展几次的。所以不到最后决胜之时,阿秋绝不施展。如今阿秋使出此招,怕是要一鼓作气将碗中水量逼至瓷碗所能承载的极限。胜负即将分晓了。”
“哦~~~和你们这群淑女一比,我这个大老粗真是啥也不懂。那秋秋为啥不快点灌水。以她的眼力,瞧出现在距离容积极限尚差几滴料也不难。差十滴就叮咚个十下,差二十滴就叮咚个二十下,嘿嘿,不就赢啦。”
“哎呀,说你胖你就喘… …这个嘛… …哎,反正我也只是半懂,我又不会这招。不过听阿秋说在一个修练的阶段内每一滴水从汇聚到成型,所需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不是想急就急,想缓则缓,一急这招术就破了。”
“… …”
当第六滴水滴下时,时间正正好好过了3分钟。
逐秋小心翼翼地起身,退出场地。迎接她的是目瞪口呆的女生们,几个女孩子的嘴依然张着,尚未从刚刚过去的三分钟里发生的场景中回转出来。我们不要责怪女生们的失态,逐秋方才的表现太过不可思议,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居然被眼前这位云淡风轻的女孩做到了。下一个瞬间,女生们将逐秋团团围住,风灵、阿霞、珍、包括小妹和天娇挤在最前头,纷纷拉住逐秋的手臂,抢着言道,
“不可思议,太了不起了。方才看的清清楚楚,丝毫没有作弊,也没有犯规。可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告诉我们?!”
“是啊”
“是啊”
“我们都想知道呢”
这是以完美淑女为目标努力的女生们做出的最率真、最自然的反应。看到其他淑女的忍功强过自己,女生也许会不甘心、不服气,会嫉妒。但若是一位女孩的淑女技艺已经到了高不可及,出神入化的地步,那女生们心中满载的唯有钦佩和仰慕。逐秋的招数了如神迹,在现实中将发挥多大的功用呵!~~~试想一下,两位女生苦苦忍耐洪水至崩溃的边境,眼前没有厕所,甚至还有数名男生同行。一名女生一个不留神,控制不住的尿意奔涌而出,湿了裙子,顺流大腿而淌,众目睽睽之下,这将是多大的耻辱?纵使这位女生拼命控制,水闸只泄出了一小股便关紧,但下身猛然一湿一热,纵然未被外人察觉,那种羞耻感也会令女孩无地自容。而另一位女孩呢,如果身怀逐秋这般绝技,不露声色,安稳静待于人群之中,只是… …一滴… …一滴地将无法继续怀忍的水露渐释出来,莫说外人毫无察觉,就是当事人也没有太多真实感。此番一滴、一滴的渗漏可以坚持多久呢,也许数十秒,也许几分钟,也许更久,可方才逐秋便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呐~~~在这段时间里,谁说不会突然出现洗手间,谁说同行的男生们不会因事忽然离开呢~~~有了这般绝艺,便可以将淑女的形象维持得如同金身一般不败。
被女生们围问的逐秋显得有些无奈。此时的逐秋脸色苍白,短短几分钟的出场已使她全身上下挥汗如雨,只有双瞳炯炯,闪现出胜利的喜悦。逐秋的双腿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幸好几位女生拉住她的手臂,不然她真要站立不稳瘫倒在地。见众人逼问的急,逐秋于喘息间缓缓言道,
“舒阔全身,自然而然,吐纳灵息,心无杂念。泉眼似张非张,似闭还弛。心念欲解非解,欲放还收。肾水遇实则滞,从虚而透,实则虚以,虚返其实。无妄无念,虚汇成滴,无时无措,月凉阶前,点滴到天明。此招名为——铜壶滴漏。”
逐秋本无心详述,便将她练习此法的口诀一径道出。只听得众女生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却对眼前这位忍功超绝的淑女更加佩服。恍然间听得有人道,“好啦好啦~~~大家别围着,我们家阿秋需要休息… …大家让一让,谢啦谢啦… …”原来是瑶玉为同伴解围,瑶玉将逐秋拉出人群,和剑妮一同搀扶她回到方才的树下,逐秋依旧不肯坐,靠在树上连声喘息。
“哈”,瑶玉一巴掌轻拍在逐秋肩头,“紧张啥,这下咱可赢啦。六班万然想不到,你扛过两次注水,眼下月儿下边没了存货,她完了。”
逐秋轻摇头道,“未到最后时刻,我不敢松懈。别管我,你去和她们一起仔细查探。”
瑶玉点头离开。而此时,女生们围在小碗四周正在琢磨起另一件事——碗中到底还能盛得下几滴水?
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比试的胜败,是每个女生都迫切想搞明白的事情,但该如何测算,又如何测得准呢… …一时间谁也未敢发声,那些忍功平平的女生都将自己的猜测藏在了肚子里,想听听一流淑女们的看法。平静中却闻听有人发言,
“四滴”,“四滴!”,小妹与天娇对视当下,竟说出了相同的答案。“看来这次咱俩意见难得的一致呵”,天娇揶揄道。
却见阿霞缓步走到跟前,拍了拍天娇肩膀,“三妹,依我看,应该是五滴。可别小瞧了水面的张力。”
“怎么会?”,天娇并不服气,一旁的小妹也不愿自己说错,望向月儿求援,却见月儿跪坐在一边,正用手轻抚着小腹调息,并无心介入。等来的倒是风灵的插言,风灵在开口前沉吟若久,似乎很是犹豫,最后还是言道,
“嗯… …阿霞说的有道理,应该是五滴吧~~~你觉得呢?”,风灵将目光转向芷寒。芷寒此时紧咬着嘴唇,蹲在地上,用一只脚的脚后跟顶着小屁股,一只手已经挡在了叉开的大腿前。见有人询问,芷寒尴尬地笑了笑,“我… …我瞧不出来呀… …”
听到此处,瑶玉转身回到逐秋身旁,“唉,我们队友的实力堪忧啊,没有一个人猜是六滴。”
“你也判断是六滴?”,逐秋轻声问瑶玉。
“嗯。她们就站在那儿看啊看,俯视之下瞧见的只是水面的上抛面,真实水面要更低那么一点点。难道我的判断有误?”
“没,我和你一样看法。就不知月儿是否也判断出六滴的极限。”
“你刚才慌张离场还有时间观察?哦,你是在铜壶滴漏之前就测算出碗内最多能容纳十二滴吧。真服了你的眼力!不过放宽心,就算月儿那丫头判断准确,她能做到一滴、一滴地让水流出来吗?如果能做到她早就做了吧。这局我们赢定了。”
“嗯,我对自己也有信心。扶我到场边观看吧。”
待逐秋三人来到场边,月儿也刚好进入场内。见识过逐秋的神技,再看看碗中摇摇欲坠的水面,很多女生在心中已经将胜利的奖杯颁给了逐秋,九班一方的女孩们面露得意,而六班的女生的心则一个劲儿跳个不停。大家再次屏息,看月儿如何施为。却见月儿也在碗边双膝跪倒,单手撩开了短裙,那姿势竟和逐秋无比相似。计时正式开始,月儿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在下身八字状一划,私处少女的花瓣便被拨向了两边。咻~~~开赛以来,月儿的神秘花园已经数次让旁人看个通透,可这一次,月儿脸上并无扭捏娇羞之态,相反,月儿缓缓闭上双眼,鼻翼随着深而幽缓的呼吸一张一缩,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人,忘记了自己裸露的身体,甚至忘记了身下那几欲溢出湖堤的一潭秋水。而月儿下身被催发的少女之花再次向世人展现了花瓣内至嫩至洁的淡粉色彩。几片花瓣的中轴线上,少女的花蕊娇柔无力地匍在花房中,花蕊下那隐秘的洞口只向内延伸那么一下下便如扎死一般,令人再无法得见深处洞天。虽然被玉手扒开了花瓣,但那蜜穴展示出处女肌肤的活力和圣洁,洞壁的肌肤紧绷而充满弹性,矜持地阻碍住想入内中一探究竟的所有目光和愿念。赞叹之余,女生们最最留意的莫过于蜜穴上端,花蕊身下的那弯泉眼了。可连经验丰富的淑女都难以判断这口泉的奇姿。若说开,那幽泉的泉口碰在一起,见不到洞眼的痕迹;若说合,那泉口的柔肌又非紧缩,丝丝肌肤间总人的印象总是若即若离;若说动,那泉眼寂静的能令流过的时间凝结;若说静,恍惚间女生们总觉得有什么在泉口处婀娜幻变… …只不过有一点大家都能确定,那就是注视十数秒钟,也没见到哪怕最微细的一丝甘流自泉眼中外泄。就在众人失望、焦急之际,有人将目光自泉口移开片刻,却惊讶得轻唤一声,
“起雾了~~~”
是啊~起雾了。不知何时,月儿展开的片片花瓣上飘浮着淡淡的雾霭,那雾霭轻极了,薄极了,却似有生命一般只盘桓在少女的花房中,既不被微风吹散也不渐渐消弥于空气之中。片刻间,积郁的雾变浓了些,层层雾气弥漫,将月儿的私处染上了氤氲水色。当这水色又浓时,本来微微湿润的少女的下体已透着一股水亮,这水润的光泽将花园染得一片朦胧,朦胧了幽穴,朦胧了娇蕊,朦胧了粉红的花朵。女生们的心紧张到不成,大家都关心着最后的演变——有水珠自私花中滴落吗?
没有。
28秒
连一点点水滴的形状都看不见,那雾气就徘徊着,浮动着,为少女的神秘之所平添几抹山色空蒙,却偏不肯化作细雨降落。
30秒
已经到了逐秋的铜壶滴下水珠报时的关口,月儿这边仍是连水珠的影子都没。
31秒
疏忽间,仿佛有无数丝肉眼难以分辨的涓涓细流在月儿的花瓣里、花蕊旁、泉眼边、蜜穴中流淌,最终交汇于一处,顷刻间,一滴圆润饱满的珍珠于月儿花朵的最下方陡然形成,滴落。
32秒~~~ ~~~
哗~~~女生们的脸上绽放出最强的兴奋和紧张,但众人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自己的声音会打扰这神圣的仪式,将碗中湖水震出。辅经历过逐秋那不可思议的表演,眼前又出现了第二个女孩能够做到一次只解出一滴,仅仅一滴。不过细观之下月儿与逐秋既有异曲同工之处,又有着不同。逐秋的妙法招如其名,真如古代宫廷计时的滴漏一般,微小的涓流自小孔中流出,微小的水滴渐渐壮大直至滴落。而月儿的泉眼吐纳的却是层层水雾,将私处花房晕染,便好似清晨山峦间升起的水气,人在密林中穿行,纵使天色晴明,衣襟上也要沾染上这层水气,时间稍长,水雾突然凝结成露而下。其实女生们的感觉真的非常精确,月儿在修习此法时也曾为它起了个名字——晕黛远山。
64秒~第二滴
128秒~第三滴
间隔一样的精准。女生们全都看痴迷了,同样是绝艺,不同的女孩,今天已经见过两次。对于逐秋,大多数女生并不了解,心中唯有仰慕、惊叹。而对于月儿,女生们,尤其是六班的姐妹怎么也未曾料想,练就如此绝艺的超一流淑女就是她们身边的同学、室友、姐妹。大家万分惊讶月儿的进步真的太快了,一年前那个在寝室里憋得拼命挣扎,肚子上压了几本书就崩溃,被姐妹用塑料袋将出水口堵住才免于一泻千里的“小解鸭”如今已将淑女耐力和技巧发挥至如此境界。这份追求淑女之路的决心和所吃的苦必然十倍、百倍于常人。
第四滴如期落下,湖中水面给人的感觉是小小的瓷碗再也无法承载,眼看要漫出碗外,但还是在碗沿那儿颤巍巍地停住了。小妹和天娇心提到嗓子眼,按照她们的判断,这已达到了极限。
可月儿的手并没有松开花瓣。
第五粒珍珠落入湖心。好几位女生在水珠滴落的瞬间闭上了眼睛,她们不敢看,好怕此滴过后便有水溅溢而出。然而当她们睁开眼睛时湖面以命悬一线的态势超出碗沿,一切却依然平静如常。阿霞与风灵面色无比凝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月儿的举动。
月儿姿势未变,并没有结束的意图。
瑶玉突然一阵欣喜,对逐秋笑道,“看来月儿和我们判断一致,也认为是六滴。可是没时间了!她滴下一颗露珠需要32秒,眼下已过五滴,只剩下20秒的时间,来不及了,她输定了!”

小女孩憋尿的痛苦经历四-72 奇招

嚯!!!
望着逐秋右侧大腿上那一串已经开始变得深红的血印,女生们暗道逐秋看上去一副满不在乎,悠然淡漠的样子,没想到这女生可真狠,竟忍心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同时,她们也看到了逐秋求胜的决心和坚强的个性,就连六班几位女孩也在心中暗挑拇指。
巨大的压力又一次倾向月儿一边,瓷碗内已完全装满了秋水,粼粼波光就荡漾在碗口的水平面上。碗中现在未必连多一滴水都盛不下,但如月儿前几次般射出半截粉笔那么多的水量肯定要搞砸。大家都满怀紧张和好奇,想看月儿如何应招。
却见月儿腰眼一挺,两手一撑,小屁股抬起三寸离开地面。接下来月儿手脚并用,缓缓地,极其轻盈地向小碗处爬去。当月儿的双脚已经微微越过小碗,叉开的大腿中间就要撞到瓷碗时,月儿双膝发力,双臂再一撑,腰身向前一挺,身子竖了起来,整个人变作女生小便时的蹲姿。当月儿重新摆出蹲姿,她的小屁股正好在小碗的斜上方,而那私密的水帘洞不偏不倚,恰好悬挂在碗面湖心上空。但见月儿双腿再向两侧一劈,小屁股一沉,那裙下私处便又贴近水面两分。随后月儿右手探入裙下轻轻一揉,又似和煦春风吹过池塘般在少女的荷瓣上一拂,一滴甘露便自少女的莲台上滚落池中。
真的只是一滴。
饱满的,晶莹的一滴而已,微微划过水面,没入湖底,激起的波纹尚不及泛至碗壁处便消失无痕。此后再无水迹自空中下落,可围观女生看的清清楚楚,方才真的有那么一颗小小的闪着微光的流星划落湖中,月儿成功完成了此轮任务!
任务结束后的月儿身子再向后一仰,又似前一轮结束时一样,四肢撑起身体,慢慢地倒退回原处躺下。
哗~~~这次众人无人鼓掌,反倒炸开了锅。
风灵率先冲到月儿跟前,双手托着耸起的小肚子,眉宇间满是怒气,“你作弊!方才我看得真切,你下面只落下了一滴水,仅仅一滴!你当众人是傻子吗,一流淑女可以敏锐感知水情,严密控制水门开合,令水闸放出极小的水量后迅速关闭。但只放出一滴,还是小小的一滴水,那是神仙才做得到的事情!”
“呦~~~”,瑶玉也来到近前,“方才我一心照看阿秋,才给了你钻空子的机会,大家都来瞧这丫头的姿势~~~看起来似乎躺在地上休息,但大家仔细看,月儿用四肢撑着,屁股可没有挨地,而是微微地抬到比上身高一点的位置。身子平躺… …下身抬高,她在保护着什么呢,还用我说得更明白么… …?!”
哗~~~这下子,方才没有看清或看懂的女生全明白了。月儿眼下的姿势无疑是将私处放平后再微微抬高,这样做的目的便是为了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少女花苞中正盛装的一泓清泉。普通的女孩子小便后都会用纸巾细心地擦拭下体,那是由于女生生理构造的缘故,小便之后总会有一些水含在片片香唇间,挂在芳草头,甚至流淌到小屁股上,若不擦净便会弄脏小裤裤,弄脏自己。但掌握纯熟技巧的一流淑女却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挂在花间和臀瓣上的水花,小解完毕后只用手轻轻抖动花瓣,便可将残留的水滴摇出。而忍功更加高超的淑女甚至不需摇曳花丛,因为她们可以确保泉水笔直射出,关闭闸门时又毫不拖泥带水,不会让一滴泉水擦在泉眼之外的身体上。方才逐秋和月儿数轮交锋,便几乎都没有水迹残留,小解之后直接起身,看得一众女生满心佩服。特别是逐秋,每次小解,她下身那扇柳叶门都只打开很细的一条缝,可每次完事后她都直接起身,手连碰一下私处都不碰,下体却已干净如常。这需要何等高超的淑女技巧啊~~~而小月上一轮所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在小解结束时故意令少量泉水残留在身上,再用安全的姿势和小心谨慎将那微量的液体噙在花苞之中直到下一轮。因此,方才月儿滴入碗中的那滴玉露并非出自泉孔,月儿并没有尿出来,她只是将上一轮残挂在身体上的水滴抖落到碗里!
一时间风灵、珊珊、瑶玉和天娇齐声发难。剑妮挠着脑袋,仿佛恍然大悟,同样惊讶的还有阿霞和珍。六班的女生们虽已明白大概,却仍维护着月儿,只有芷寒眯着眼睛,一手托着下巴,带笑看着众人。混乱中,月儿方寸不乱,沉着道,
“说话要有根据,方才一滴水珠出自我体内,我现在的姿势也并非如瑶玉所说那般,只是疲劳过度,躺下歇息罢了。”
“呸”,风灵咬牙切齿,“你还想狡辩,任谁也不可能小便时只解出一滴水来!我便要查看她的裙下,看看是不是有水滴挂在两腿之间!”
风灵说着便上前要掀盖在月儿膝头的衣物,冰冰急忙阻止,“住手!女孩子那里是你想看便看的么?!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月儿做不到!”
风灵仍要上前,阿霞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勿要冲动,芷寒也从身后敲了敲她的肩膀道,“冷静~~依我看此事难办,大家心知肚明,却缺少证据坐实。若月儿大腿间或下身体毛上真残留有水迹,自可据此判罚。但… …我想对手不会这么傻。月儿保全残流之处定于泉眼之外却在下体那朵花苞之内。这… …你懂的,女孩子的花苞内本就湿润,泉水混在其中,可谓水天一色,分不清哪是水哪是天… …”
“难道便要任她逍遥法外不成?!”
“哦~~~未必然。此事终须裁定。不过我建议这查探和判罚不由我们,而是由逐秋来完成。”
九班女生们闻听都欣然接受。逐秋是这场淑女技巧比试的策划者,既是己方阵营一员又亲自上阵与月儿激斗。让她来评判,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罚。待将此决定同月儿一讲,出乎众人意料,月儿竟也当即同意。只不过月儿强调,因为自己当下下身赤裸,探查之事仅限于逐秋一人,其他众人必须退至远处目力可及的范围之外。月儿的决定自是引起六班姐妹们的担忧,这等同于将自己的命运交于敌人之手。可月儿笑了笑,示意大家不要担心。这时,众人才记得寻找一个重要角色——逐秋。自双方争执开始,逐秋便一直未曾参与。众女生抬眼望去,这才看到逐秋,原来自方才起,这位女孩便肚子手捂肚子离开人群,不停地踱着鹤步再一次翩翩起舞。见众人寻自己,逐秋只轻声说道,
“方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那就请各位退至远处,月儿的事由我来处理。”
众人皆退至远处草地树丛,任再好的眼力也无法将女孩的私处看清的地方,场地上一下子只剩月儿与逐秋独对,气氛顿时寂静下来。逐秋并未急着靠近月儿,而是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两眼锐光注视着月儿,脚下却仍在不停变着步伐,一会儿快速地以小碎步原地跺着脚,一会儿又向左右两边交替踱着步子。月儿平静地躺在草地上,两腿叉开一定角度,向上弯曲的膝盖上罩着衣服,双眼勇敢地迎了上去,接住了逐秋的目光,两个女孩一静一动,默默对视了好一阵,又同时扑哧一声轻笑,月儿开口道,
“我说你,就不能停下来站稳呀。”
“噗~~~没办法,我一旦… …很急了就安稳不下来,别人都说越动大水球里的水越不安分,可我若是不动反倒越是感觉急的不行。那些腿上和手上的技巧我也习得,可效果都不明显,只有动起来时会觉得好受些。”
月儿闻听心道好一位奇女子,比试的法子奇,放水的技巧奇,连这忍耐的习惯也奇。月儿随即进入正题,沉言道,
“在众人前说的话是狡辩,真相正如风灵和瑶玉所言。其实我仔细思考过比赛规则,并不认为这样做犯规。但… …我的确投机取巧,钻了规则的空子。若问原因,哈,我实在是被你,被这场比试逼得太惨,走投无路了~~~”
“唉… …你这又何必呢… …”,逐秋道,“今天整个局面你们无法扭转的,我们这边还有六人,而你们只剩四人,冰冰方才被我灌了许多水,已是摇摇欲坠,她只能算半个。你们凭三个半想抗衡我们六人,该说你们艺高胆大呢,还是不自量力呢… …”
月儿心知对手不但忍功超群,心思亦极诡捷,心中稍有松动便会落入对手陷阱,因此月儿微笑着对答,言语中透着自信,
“哈,不一定哦。你们那边的芷寒不是也撑持不了多久嘛。你忍功虽高,倘若这场比试我侥幸获胜,你们便又少了一员大将。只要我们把握机会,未必没有胜算。而且… …”,说到这儿,月儿有意停了一下,目光中透出狡黠,“你们并不齐心~~~”
逐秋闻听神色如常,好似浑不在意,转言道,
“你们的危机可不止存在于冰冰一人,那个叫苏琳的体壮如牛的女生也快到极限了吧。我有留意,她喝下的水量已经比一流淑女大水球容量的极限还要多出许多,她又能坚持多久呢。何况… …偏偏她又被瑶玉盯上,只能怪她命不好了。瑶玉忍功与我不分伯仲,但性子嘛… …唉,她不把对手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不会罢休的,至今为止被她盯上,任凭多厉害的淑女也难逃悲惨的下场。”
月儿闻听心头一沉,逐秋所说也正是她担心之处。作为队友,月儿自然更加留意苏琳的状况,逐秋并非夸大其词,苏琳饮下的水和啤酒已无法用杯,而只能用瓶或升来计算。如此巨量的饮水,对于一名女生,不,对于人来讲已经太多了。就连自信而坚强的月儿也没有十成把握能将那么多的液体憋住在身体里。而从逐秋身手便可看出,二班此次所派出的均是顶尖的一流淑女,瑶玉的忍功究竟到何地步实在无法踹度。但这些担心不过在月儿心中一闪而过,月儿清楚,眼下与逐秋对话,打的便是心理战,既然如此,何不诈对手一诈。月儿故意将声音放轻说,
“嗯~你不了解琳琳,这么想也不奇怪。我觉得你和九班三花不是一路人,告诉你也无妨。苏琳是我们班的秘密武器,而且是王牌。她刚转来时我们曾经秘密切磋过淑女技巧,我,小妹,加上我寝室的大姐,我们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次逐秋的眉毛微微皱了皱,旋即一声轻笑,“那月儿你~~~你觉得你能战胜我吗?~~~”
“能~~~”,月儿注视着逐秋,声音很轻却又十分坚定。
“呵,有胆魄。那~~~我便要探查你的情况了。放心,我不会近身,更不会用手触碰不该碰的地方~~~”
“好~~~”,月儿言罢将搭在膝头的外套滑落到小腹上,将头歪向一边,两个小脸蛋的颜色逐渐由白嫩转为绯红。但闻月儿柔柔地,娇滴滴地轻吟一声,
“嗯~ ~ ~ ~ ~ ~”
伴着这声娇羞的呼唤,月儿将两条大腿向两边劈得更开,从正面看去,月儿的双腿劈得比“M”型还要开阔,呈现出了一个倒置的“W”形状。随即月儿又探出双手中指,搭在私处左右两片花瓣上,将两片花瓣稍稍向外那么一分… …月儿的面颊上已经绽放开了朵朵红杜鹃… …
逐秋如果前言,只在原地将身形站定,挺起胸脯,微微侧着头,眯起双眼,目光锁定在月儿那劈开的双腿间,扒向两侧的玉指之间那一条泛着晶莹的肉缝儿。
其他的女生们站在远处看不详细,也听不清两人间的谈话。只见得茵茵草地上两位女孩的剪影,一位女孩将身体投入大地的怀抱,酥胸为平坦的草地增添了两座峰峦,少女的双腿弯曲,膝盖斜下里耸向天空,两条大腿以一个钝角的角度劈开着,好像河湾中一只大蚌,两扇蚌壳大大张开着,透出里面鲜嫩纯洁的蚌肉,蚌肉中还夹着一颗硕大的,光洁的,入口即化的珍珠。而它的对面,另一位女孩昂首而立,女孩身姿秀美颀长,一足笔直挺立,一足足尖踮地,女孩双手插在腰间,两臂曲张在身体左右恰似一对半展的翅膀,女孩白皙的胸脯,乳白中泛着微黄的腹部和双腿,再加上肩头披着的白色单衣,秋阳清光下,浑身仿佛披裹着洁白的,柔软的羽毛。远望之下好似一只气质高贵的仙鹤,正昂头睥睨着身前那只大蚌,眼神精准锁定蚌壳内的那颗珍珠,看它究竟结在蚌内是何位置,会不会幽然滑落。仿佛再过一会儿,便要用那尖尖的鹤喙将那珍珠衔出来呢~~~而大蚌也不示弱,用两扇精美的蚌壳和蚌肉护住那颗珍珠严阵以待。这一鹤一蚌的对峙是那么的优雅,又是那么的沉静,静得时间也如凝固了一般,同样凝固的还有鹤与蚌之间那盏瓷碗中的湖面,琥珀色的湖水将小碗装得满满,一个小小的震颤,一个最细微的差池都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令那琥珀的流光向一方倾撒。
女生们全都陶醉于眼前美景。草地上一片寂静。
注视了足足一分钟,逐秋打破了平静,她把头扭向别处,重又前后左右不停地踱步。月儿也将两腿微合,把那件外套重新盖在膝头遮住花房。
“如何,我可有犯规?”
“两次。”
“咦”,月儿并未听懂对手的话意,却听逐秋继而言道,“我只需再撑过两次。我相信我的眼力,你的下面现在虽含着水,但也只剩一滴而已。这一轮又轮到我小解,下一轮你还可以取巧一次,但若我撑过下一轮。待到下下轮,你便必须真正小解,那时你必败无疑。就算你想故伎重演也已无济,因为纵使你可以再藏住几滴水在花苞里,但这么做的同时你也必须向碗内注水,而这便注定你要失败。”
月儿听了暗自心惊,又暗中佩服。方才自己确实想多裹几滴晨露在花房里,但此计是临时想出,之前不曾训练过,月儿也无甚把握。万一贪心太过,花蕾裹挟不住,那玉珠便要滚落尘埃。因此月儿施展之时亦趋保守,稍一放纵便收紧泉眼。滞留在私处的水量也只有两滴,方才已抖落一滴到碗里,眼下自己的蚌壳内的的确确只剩下一颗珍珠。见底牌被对手看穿,月儿一阵懊恼,但随即把持住心境莞尔一笑,
“是么~~~但问题在于你如何撑过接下来的两轮呢。自方才两轮以来你的腿便抖个不停,现在应该已经发软了吧。你的关口也再禁不起折腾,一旦开闸,绝难只放出一丁点水流便关紧门栏。方才你用拧掐的疼痛刺激自己的身体,瞬间激发出了力量,可对于已经经受过一次刺激的身体,再做同样的事恐怕便不灵了。你要如何撑过两轮呢?况且… …你怎知两轮过后我是否另有绝招?”
一番话后,月儿的脸色已经微红,月儿以往言辞从未这般强势,今日面对实力超高的劲敌月儿知晓两人比拼的不仅是实力,也是智慧和心理。听了月儿的话,逐秋将双眼眯成一条缝,
“你不怕我当众宣布你犯规??那样你就立刻输掉整个比赛。”
月儿用胳膊肘将身子撑起些许,弯曲的双腿向左右分开的又大了些,
“怕呢… …那我们打成平局如何?你我都不必退出整个比赛。但实际上还是我输了,如果按此局面继续下去,你们六人,我方四人,我们注定最终失利。”
接下来的是沉默,逐秋和月儿盯着对方,谁也没言语。俄顷,逐秋淡淡地说,
“你不会真的同意打成平局。”
月儿亦平静言道,“你也不会真判我犯规。”
两个女孩的四只眼睛依然互相注视着,脸上却双双浮现出浅浅的笑容。无需任何言语,两个女孩同时看到对方眼眸里闪烁的光芒,进而读懂了对手的心——作为一名淑女最坚定的心。无关比赛胜败,无关两班的输赢,无关彼此间个人的情感。哪怕不熟悉比试规则也要迎战,哪怕被对手设计落入不利境地也不寻找借口,哪怕此前喝下的水比对手多也无惧色,哪怕身体已然疲惫到极点也要奋力撑持… …一切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将大大的、多多的、海量的小便憋住,狠狠的憋住,死死憋到对手决堤崩溃的后一秒钟;就是要将淑女忍耐技巧和毅力发挥到极致,超出对手那么一点点儿,比对手坚定那么一点点儿。不为任何缘由,这不过是一名以完美淑女为终极目标的女孩在遇上同样实力的女孩时最最简单、纯洁的心愿!但见逐秋和月儿两人竟尔同时开口,一字一顿地说,
“我一定要战胜你!!!”
言罢两人默契已成,月儿将外套重新遮在膝头,逐秋则召唤大家靠拢。在众人面前的逐秋依然想维护自己的姿态,停下了此前表演了数次的踱步舞姿,一手托着小腹,一手支着腰际,努力将身子挺直,脸上也尽量保持自然的表情。但大家都已看到,逐秋的两个膝盖连同上端的两截大腿一直颤抖个不停,她的柳腰也不时下意识地向前弯,却即刻被主人强制挺直。几乎所有女生都能感受到眼前的女孩正承受着山洪猛烈攻击的巨大痛苦,而且已经精疲力尽,到了体力枯竭的边缘。有人赞赏逐秋的艺高人胆大,在危机存亡的关头还能如此沉着,将淑女的风度保持得如此之好。有的人却暗中琢磨,逐秋这样做又将折损部分体力,倘若一会儿继续比赛必然陷于极大的不利,看来逐秋应当想以最有风度的淑女姿态宣布月儿犯规,比赛到此为止了。
但听逐秋淡淡的话音如清风拂过每个人的耳畔,
“我宣布,月儿没有犯规,比赛继续进行。”
九班阵营无法接受,全都围拢上来。却听逐秋继续说道,“我已检查过,月儿下身的确有些水润,但是我无法判定那是溢出泉眼的泉水,还是女生身体固有分泌的水分。就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珊珊嚷了起来,“小便和那个汁液都分不清吗,气味就不一样吧!”
“那你可以凑过去趴下闻闻啊”,逐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珊珊气得咬牙切齿,芷寒来到近前,此时的芷寒走动时一直弯着腰,待到人群前面,尚未开口先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难以分辨不假,但月儿此番举动实在令人生疑,淑女技巧比试最讲公平。既然比赛规则是你定下,还请从规则出发做出判断,如此才能服众。”
逐秋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站立的双腿突然大幅抖了几次,上身也跟着左右摇晃,可她抿住嘴唇,强迫身子保持直立,双足也未移动。逐秋用手松了松胸前的泳衣,拉了拉本就平整的短裙,说了声,
“好,这规则么… …”
“你歇一歇,我来说吧”,芷寒接言道,
“第一,参赛者轮流向小碗中解手。每人每次限时三分钟。
第二,三分钟内没有解出任何泉水输。
第三,比赛过程中不慎或故意将小碗碰洒输。
第四,从选手A真正将水滴入碗中的一刻算起,直到选手B向碗中解出泉水的这段时间内碗里的水因为过满而溢了出来,那么选手A输。”
“等等,这里的规则是不是错了”,风灵插言道,“为什么这么麻烦。谁解手的三分钟内碗里的水溢了出来谁便输,这样不是更简单清楚么?”
“哦~~~其实这条规则非常严密。就像大树倒下,石块从山上滚下需要一个过程,水满自溢也非一瞬间的事。假设A在2分59秒时向碗中解入一股水流,碗内的水面来回荡漾、摇摇欲坠,却在轮到B解手计时的第3、第4秒才溢出碗外,那么应是谁输呢?自然是A输。可若依照你方才的说法,这个锅就要B来背”,说到这儿,芷寒抬头看了眼逐秋,只见此时逐秋已将双手交叠挡在小腹和下体之前,并将一对玉足的足跟抬起,逼迫着两腿绷直。逐秋努着小嘴,将脸朝天扬起,尽量避免旁人看到她脸上的神情。芷寒见此忙言道,
“不过这条规则与眼下无关,重要的是下一条。第五,放水放歪了,将洪水解到碗外或是比试过程中失禁,输。如何,我背的可有错?”
逐秋将脸扭了回来,“你真是过耳不忘,归纳的比我亲口说的还要清楚。那么关键便在,月儿的情况算不算失禁呢?”
见大家没有异议,逐秋继续说道,
“医学上的失禁指的是小便不受身体控制,流出尿道口。不过,我们并非接受医生检查,淑女比赛有其自身的标准。淑女间相互检查是否失禁的标准是什么呢?自然是看内裤上有没有水痕,大腿内则是否流淌着水迹,更严格时会将手伸进内裤中探查对方下体皮肤和毛发上是否挂着水珠。可这也便是极限了,没有人会翻开女孩子的花瓣,辨认花苞之中究竟是何液体吧。现在月儿两腿根,下体皮肤和毛发上均干爽如常,按照淑女比赛的规则便没有失禁,深究其他又有何意义呢。”
一番话说得众人沉默不语。风灵、珊珊和天娇仍不服气待要还嘴,忽见逐秋的两条玉腿频频打起哆嗦来,抖动得两个膝盖几乎磕在一起。逐秋一弯腰,双手按在膝头,试图止住双腿的颤抖,双唇却始终紧闭不做一声。瑶玉见状忙说,
“哎呀,别争了!继续争下去是帮倒忙,月儿那丫头躺在地上休息,阿秋为护颜面却要站着苦苦撑持,还要给众人解释。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可既然阿秋决定,就依她吧。”
众人这才不再多言,向外散去。逐秋如获大赦,紧忙捂着小腹翩然地踱着步子,一边向计时员喊道,“比赛继续,轮到我了,准备计时吧。”
瑶玉和剑妮走上近前关切她是否需要先休息片刻,逐秋摇头低声道,“快别拖了,现在我一股水就夹在当口,放又不敢轻松放,憋又不敢全力憋,好累好累,再不快些,不仅下面撑不住,腿也要软的站都站不起了。”
“你真是一头倔牛,倔起来任谁也拉不住。这么辛苦刚才判月儿犯规不就好了?唉,我们这么熟,你心中想的我也能理解。但是… …”,说到此处瑶玉面露忧色,“不要忘记,如果输了,阿秋你在班头面前可不好交代。班头严起来那是真严… …”
“嗯,我知道。要对我有信心。”
逐秋言罢踱着小碎步来到瓷碗跟前凝神观瞧。自己面临的难题有三。第一、小碗中水面已完全和碗口持平,若要让水不溢,注入的水量必须比自己上次那粒小小的水核更少才行。第二、即便是微小的水量,射入时的力度、速度、落点和角度也必须极为注意,否则惊起的水花或波纹便会将水溅到碗外。第三、自己下体气力已然损耗泰半,断无法将泉水决然、干脆地止住、憋回。小解结束时很可能有一颗、甚至两颗珍珠徘徊在门口。为了精准放水势必酝酿若久,此时时间应所剩无几。无法夹腿、无法用手捂的情况下,必须迅速由女生小便时习惯的蹲姿变回不习惯小便的站姿,这样才能依靠女孩子的生理惯性将珍珠收回,将水门关死。这三道难关一道比一道棘手,该如何做呢~~~ ~~~
蹲下,将腿劈开,让私处靠近水面,再用双手撑住地面,将身子慢慢向后倾去。此番姿势倒与月儿方才那式鲤鱼喷泉吐水有几分类似。可紧接着,从逐秋泉眼射出的是一根闪光的银针,好几个稍远处旁观的女生见状的第一反应都是讶异女孩子那么柔软,那么娇嫩,又那么幽暗隐晦的洞穴中怎么会藏着一根扎人的绣花针呢?!可下一秒众人均明白过来,那哪是什么钢针,而是一段细到极致的白亮水柱,细到何种程度呢,真可以和女红用的绣花针相媲美,而喷射它的水压又很强,在强大压力的推动下,这段极细的水线飞行在空中给人的感觉真像一根坚硬的钢针。这根水针飞行的轨迹几乎与碗口湖面平行,只在毫厘之间微微下落,与月儿方才近乎垂直的喷水截然相反,俄顷,水针已接触到靠近女孩私处一边的碗口湖畔。由于入水的角度与湖面几近平行,银针入水时没有像此前几轮中水柱或水球从空中落入湖中时激起水花,也没有如跃起的游鱼一般一头扎进水里潜向湖底,却是借助射出的推力在湖面上继续向前穿行,观在眼里,恰似一叶扁舟穿梭在水天交接之处,没有溅起一丁点的水花,唯有小舟过处的船舷两侧留下一条条浅浅的雁翅形波痕,波纹只在水面扩散,却始终无法溢出碗沿。再瞧这叶小舟渐行渐缓,待到停靠在对面湖岸之时已消于无形,青花瓷碗中唯见一捧镜面般平静的湖水。这次放水就这样奇迹般地完成了。
可此刻计时也正好停在了3分钟整,按照规则,哪怕是朝向碗中,也绝不允许选手再有一滴泉水流出。但见逐秋双手一撑,双腿运力,试图一次站直身子,却在小腿已经竖起,大腿尚未绷直的状态下,身子一瞬间触电般定格在那里。从膝盖处不停地颤抖和女孩死死攥拳,双臂上隆起的青筋看来几名一流淑女立刻判断出,眼前的女孩正处在体力枯竭、闸门无法合拢而洪水肆虐的夹击之下。尝试失败的逐秋重施故伎,这一次用左手狠狠地在左侧大腿肚上连连掐了数下。重掐之下女孩的身子震了震,却并未能挺直身姿,短时间内使用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刺激,身体对其似已有了免疫,这一次未能激发出足够的力量。可女孩腿部的力量明显已快耗尽,双腿的颤抖一阵大过一阵,此消彼长之间,逐秋身形难以把持,腰臀又渐渐向下沉去。逐秋不肯放弃,又在右腿上捏掐了数次,本就满布血印的右腿上又添新痕,看得周围女生们触目惊心,可这一次依然收效甚微。局势刻不容缓之下,逐秋双手捏住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个小屁股蛋儿,同时在屁股蛋上死死一掐,又一拧。巨大的疼痛疼得女孩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在两股疼痛的同时作用下,逐秋的身子终于紧绷着朝上一挺。
可就在众人以为逐秋会重新站直之时,她的双腿彻底没有力气了。烧烤架上的炙烤,数十次高难度的腾空劈腿跳跃,长时间的站立走动,接连数轮的精准放水后又要即刻死憋住,加上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集中… …这一切叠加起来终于耗掉了这位超一流淑女从大腿根儿到脚趾尖的所有力气,但见逐秋身子一栽,双腿一软,两个膝盖磕碰到一起,支撑上身的两只玉腿顿时绞作“><”状。为护住发软的双腿,支撑身子不至倒下,逐秋只好双手扣住膝盖,上身再弯向前面,力图止住两腿的颤抖。就在此番挣扎之下,女孩忽然圆睁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如此僵持了足足一分钟,女孩一直淡泊的脸色突然显出哭腔,女孩连忙用一只手捂住樱唇,制止自己哭出声来,同时另一只手亦遮在小屁股后面,被捂住的小口中呻吟连连,
“嗯~~~哼~~~哼~~~,不要~~~!!嗯哼~~~!!”
即便单手遮挡,但在场众人还是看到一道水线淅淅沥沥地自逐秋短裙裙底落下,滴在铺盖草地的塑料布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水线滴答了约有5、6秒钟却又隐去,显然是被主人又拼命的憋了回去。可此时的女孩再不淡定,脚步错乱,完全失了方寸,跺着碎步抢到那瓷碗跟前,却忘了碗中已盛着满满的秋水,只待将内急撒入碗中也好过灌溉山石草木的娇羞。可事与愿违,女孩凌乱的脚步再也没了准头,慌乱间左脚的脚尖无意勾住了瓷碗,啪地一下将小碗勾了个底朝天,哗~~~ ~~~女孩光着的一对洁白的小脚丫霍地浸泡在一大滩饱满的、柔和的、沁着芳香的泉水中。

小女孩憋尿的痛苦经历四-71 掐

逐秋忍功超绝,这场淑女比试的规则又是她提出,若不反击,只会一味被对手牵着鼻子走,越发陷入被动的局面。唯有思考对策,出奇制胜才能博取获胜之机。因此,月儿自比试开始便在心中苦思、酝酿反击的策略,渐渐地,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逐渐成型。月儿等待的,便是实施的最佳时机。其实,月儿答应同逐秋比试时心中并非全然没有信心。月儿的信心便来自体力上的优势。虽然喝下的水比逐秋多些,对比赛规则也不熟悉,但比试活火熔城时月儿看在眼里,不说之前,单是最后阶段逐秋便一连完成了不下五十次腾空劈腿跳。这对于一个女孩子的体力可是极大的损耗,更会将大水球中的洪水上颠下荡的异常不安分。而开赛以来,小月又发现逐秋竟从未用手帮助防守,就连夹腿的次数也极少,难道她的体力真的充沛到可以小解时收放自如,解手后又能一直运力将私处收紧绷住么?不能被对手的表象吓到,逐秋不是苏琳那种天生巨力,体格惊人的女生,待她力竭一刻便是自己反击的最佳时机。可关键之处便在于对时机的判断,逐秋每一刻的体力如何,还剩多少体力,何时才真正力竭?这些都必须判断得极为准确。反击的机会只有一次,过早,对手尚有余力,便无法将其逼至绝境;过迟,只怕尚未出招,自己已被对手拖垮。因此比试至今月儿无论多么被动,甚至被迫做出种种羞耻的姿态之时都在留心逐秋的一举一动。方才冰冰数次所言之内容,月儿观察的清清楚楚,可她依然犹豫着不敢草率判断。要知无论憋尿舞,坐个屁股蹲,还是数次泉水临门又生生憋回之状皆可假装。逐秋且有前科,与二姐和冰冰缠斗之时便多次伪装成溃闸边缘的状态,一步步将二姐诱骗至大失禁,也令冰冰的一条腿陷入泥沼。逐秋的心智胆识极高,会不会看透了我,故意示弱,引诱自己施展保留的计策呢?
直到方才逐秋解出小便的那一刻月儿才看得分明。虽然动作依然迅速,水珠小巧,落点也精准无误,但从蹲下时起,逐秋那两条劈开的,乳白的大腿内侧的肌肉就不停地在抽搐,越是靠近大腿根,连接少女花苞之处抽动得越明显。非但如此,逐秋下体那两片细长而薄的叶瓣也颤抖个不停。与先前缓慢的,规律的吐纳呼吸一般的蠕动不同,此刻的颤抖杂乱无章,其中还不时会出现几下猛烈的抽搐,就像有人正拿着一个小电极,刺在女孩子最嫩、最娇羞的小肉上一样。只不过逐秋最后放尿的动作完成的极漂亮,博了个满堂彩,其他女生即使发觉也未深做琢磨。可正是这一幕促使月儿下定决心。其他动作可以作伪,唯有这抽搐无法假装。没有人能凭意志让自己的肌肉抽搐,而一旦肌肉发生抽搐,也极难凭心念将其止住。方才逐秋应该已在用极大的力气去控制,去抚平自己的大腿和私处肌肤,可抽动还是接连不停。这意味着什么?经过炭火的烘烤,经过连番跳跃,又经过数次泉口开合,数十次泉眼刚要打开即硬行闭合,这位忍功超一流的淑女也已力气将尽,下身和腿部肌肉疲惫不堪,开始抽起筋来,逐渐不受主人的控制了。月儿再看向那盛满晶莹液体的青花瓷碗,水面和碗沿几乎已分不出高下,若说差,也仅比碗口低那么几根发丝而已。如此满溢的程度再也挺不过几轮注水,比赛的终点将近了。对手的状态和碗内的水面终于促使月儿下了决心,就是现在,放手一搏吧!
可是,还有最后一件事… …月儿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就羞的不得了。想到当真要把脑中构划的策略一步步付诸行动,月儿的身子便如同被赤链蛇目光紧盯下的小田鼠,蜷缩在那儿不住地发抖~~~太羞了,实在是太羞耻了~~~应该说,若没有方才突发状况趴倒在地,私穴和小雏菊朝着众人奋力憋忍的经历,月儿恐怕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理这关。可经历过极端羞耻的遭遇,反倒使月儿的心勇敢了许多。月儿将牙一咬,心一横,反正是淑女技巧比试所迫,没什么好怕的,就拼了吧!
这时冰冰已重新走来,按月儿嘱咐为她带来了替换的衣物。月儿运住力,收住水闸,依靠姐妹身体遮掩,快速脱下了那件洁白的长裙,换上了一条高腰小短裙。长裙虽能遮住此时正光溜溜的下身,但有了趴倒的教训,长长的裙摆面对如此高难度的比试实在太不方便。眼下月儿换上的这条短裙尚不及膝,深蓝色的裙底上,宽窄不一的白色条纹横竖交织成一个个夏格子。换好后的月儿蹲在瓷碗前很近的地方,双腿劈开呈钝角,小屁股却并不像很多女孩蹲姿尿尿时那样稍稍向后、向上撅起一点高度,反倒向下一沉,几乎坠到地面。月儿的上身也随之向后一倾,两手在身后一撑,那鼓鼓的小孕妇一般的小腹向前腆了出去。一众女生从未见过如此小解的姿势,一流的淑女都在心中盘算,按这姿态,小月那门泉眼并不是冲着前方或下方,而是朝向… …未及思索,一截小水柱已从月儿裙底飞出,这截白亮的水柱比月儿前两次解出的长些,快有一支粉笔那么长,粗细上也稍显粗胖,但却是几乎笔直地射向天空,只微微地向小碗中倾斜了一点点儿。这种姿态,这番角度的射水便如东方园林池塘里张开小嘴,仰天吐水的金鱼喷泉一般,只不过眼前的喷水口是比那石雕的鱼嘴娇嫩得多,也精美得多的少女下体的芳唇。射出的泉水挟着尿香,足足向上升起一米多高,在半空划出一道陡峭的抛物线后几乎笔直地急落碗中,不偏不倚,正好坠入湖面的圆心,入水之后,湖心处瞬间又竖起了一条水柱,跃起一尺高后复又坠入湖中,转瞬间一颗珍珠又自湖心跃起三寸,待那珍珠也沉入水中,湖心才开始扩散开一圈又一圈圆形的波纹,水纹冲打着碗沿,眼看要没过碗沿,又软软的折回,待到水波平静,肉眼看去,湖面已经与碗口完全平齐了!
哇,女生们对月儿的表现全都赞叹不已。以小解前碗中液面的高度,以月儿放出的水量来看,若那股水流斜着射入碗中,溅起的水花的角度也会倾斜,必然飞出碗外。若水柱落水的位置是在湖边或湖面它处,即使水花没有迸溅出去,泛起的水波遇到碗沿时受力不均,也极易在碗口的一点处突破,溢到外面。只有月儿选择的让水柱垂直下落的角度和湖面圆心的落点才是唯一安全的方式!人们不禁会问,一个女孩小解时让水柱几乎垂直注入碗中,又恰好命中湖心,这可能做到么?月儿不是只专注于“憋”,对这项考验“尿”的淑女技巧比试毫无准备吗?
不妨告诉大家,方才那一幕对于一般的女生难上加难,但我们的月儿轻松便能做到。对于逐秋的提议月儿的确陌生,比如当众限时小便,比如尿出一点儿后要马上止住,而且越到后面要求参赛者尿出的水量越微小,这些月儿平日确实未曾练习。但以完美淑女为目标努力着的月儿又怎会完全不注重小便时的技巧呢?这水流的角度和落点便是小解技巧中尤为重要的两方面。在外面上洗手间的女孩子很多时候都会嫌马桶脏,撅着小屁股悬空小便,也有不少女孩脚踩在马桶沿上嘘嘘。以这样别扭的姿势小解,水流的角度和落点便显得十分重要,倘若嘘嘘的角度稍有偏差便容易浇在马桶之外。纵使水流落在马桶里,但落点不佳,激起“泚泚”或“哗哗”的水声,被同在洗手间里的女生听到也要贻笑大方。若是在高速路上遭遇堵车,或是在野外长久寻不到厕所,女孩子憋得实在忍不住,却又无法接受露出私处于野外解决内急的羞辱,也会找一个空矿泉水瓶或易拉罐探入裙下偷偷放掉一些库存。可矿泉水瓶的瓶口又有多大呢,稍不留神就会尿到外面。因此,但凡超一流的淑女对于此类小解技巧都非常重视,小月于此上练习也不是一时片刻,目前的小月早已掌握了小便时准确控制水流方向和落点的精湛技巧,方才这一手才能露的如此漂亮。
话说月儿此轮已经注水完毕,时间只过了短短七八秒钟。可紧接着月儿的举动却有些出乎意料。只见月儿并未如往常一样起身走到场边,而是借着小便的姿势上身往后一仰,两手结实地撑住地面,两腿就保持着屈膝叉开的姿势,屁股悬空,手脚并用,像一只蜘蛛一般一点一点倒退着爬动。女生们均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行动姿态,未及反应,月儿已然挪到了离小碗三、四米远之处停下,小屁股慢慢沉下落到草地上,拄地的两条胳膊缓缓弯曲,上身便也随着弯曲的胳膊慢慢躺下,直到仰面朝天平躺在草地上。月儿的两条玉腿却并没有平放在地,而是依然屈着膝,两条大腿以近60度的角度分开着。这样一来,月儿穿着的夏格子短裙向她小腹上和地上一摊,裙底月儿大腿间那片田园便又暴露在秋空之下。好在冰冰已做好准备,用一件长袖的外套罩在月儿弯曲着向上支起的膝盖上,自己又跪坐在月儿叉开的两腿前,隔绝了众人的视线。躺在草地上的月儿胸口的一对小鸽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比那对酥胸更惹人怜的是小腹上那高高隆起的小山包,那鼓胀饱满的程度像极了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可忍功一流的女生心里皆清楚,为了控制住尿意,也为了雅观,此刻的小月一定还在适度的收缩、绷住她的小腹。要是月儿令小肚子完全放松下来,她那胀得圆溜溜、沉甸甸的小肚子还不知要鼓成什么样子。
躺下后的月儿脸色一点儿也不轻松,面容绷得紧紧,眼神中满带痛苦和不安,月儿边喘气边对冰冰说,“唉~~~急死我了~~~累死我了… …坚持不住了,必须躺下来… …哎呦… …急死了… …没力气了~~~”月儿这番话没有悄声讲,在场女生们都听得真切。而此时另一旁的逐秋已准备就绪,示意计时开始,大家的目光又刷地集中到她身上。这一次逐秋的注水依然并不顺利,逐秋反复尝试了几种姿势,全蹲,半蹲,身子距小碗的距离和双腿叉开的角度也变换了好几次,但总是功亏一篑,在那临门起脚的当口又收了势。逐秋脸上表情依旧维持着镇定,也未曾发出呻吟或抱怨之音。但她方阵营的女生们却看的心焦,有的女生渐渐察觉,比赛的局面正发生着转变。一开始的几轮里都是月儿犹豫、踟躇,费了好半天劲才在计时的最后关头将泉水放出,逐秋的小解一直如鲜嫩的小水萝卜一般清脆利落。可最近这两轮里都是月儿迅速完成了任务,反而是逐秋的小便变得艰难起来。最挂心的莫过于同班的两个女孩,剑妮微微俯下高大的身躯,凑到瑶玉耳边道,
“怎么回事?秋妹子怎么尿不出来啦!”
瑶玉白了她一眼道,“不是尿不出。是怕嘘嘘出来后摒不回去… …看来烧烤架上的比试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秋秋没力气了。也真没想到六班那月儿能与阿秋缠斗到这般地步。要知道这项淑女技巧比试可是阿秋独步群芳的绝技,换做我上,三轮就完蛋。”
“换做我上,第一轮保证就尿歪!”
瑶玉又白了剑妮一眼,不再言语。       
却在此时,逐秋将两腿的角度劈得更大了些,簌地探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别扒在下身那两片柳叶上左右一分,她那柳叶门顿时出现了一道缝隙。随着门后浅粉色的嫩肉暴露在空气中,逐秋的面颊上也飞起了道道红霞,这位淡雅的女孩第一次羞红了脸。非但逐秋害羞,旁观到此情的女生们也惊异匪浅,这还是比赛以来,逐秋第一次用手触碰少女的三角地带呢,而且做出的还是主动撩开珠帘,敞露蜜洞的大胆举措。细心的女生们都已觉察,不知是害羞还是另有缘故,这大半天来,除了示弱欺敌的谋略,无论情况如何紧急,二班的这位顶尖高手始终不愿做出触碰私处的动作。可眼下局面逼得她终究破了例,碗内的液体几乎已经盛满,若说还能继续承载,也是极小极小的容量了。这就迫使逐秋此次放水必须只尿那么一点点便断然收住,而吐出的水量越小,水流的冲击力便越弱,喷射的路线也越难掌控。倘若被那两片芳唇稍稍阻挡,或在流出蜜穴时稍稍擦碰到穴壁都极有可能改变轨迹。若想让泉水顺利落入碗内,只有靠主人亲自开启私处,为泉水清除阻碍。
就在女生们惊异沉吟之际,一点星芒忽地自柳门内飞出。那星光实在太微弱,太飘忽,以至于很多离得稍远,眼力稍差的女生都未察觉。这微弱的白光来自一颗极为娇小、灵巧的水球,比起逐秋前几次射出的樱桃核大小的水球还小了三分。这水球飘忽着,摇晃着朝那碧碗中飞去,轻盈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它吹散。但它终究还是飘落碗中,落水的位置并不居中,距碗沿不到二指的距离,入水时也激起了水花和水波向碗沿溢去,但由于水球太小,激起的水花波浪也太轻太轻,尚未到达碗边便又消失了形状,碗内一湾碧水复归于平静,并无一丝溢出碗外。
女生们未及喝彩,但闻逐秋闷哼一声,
“嗯!!!~~~ ~~~”
玉手离开私处之际,正对面的月儿和冰冰清楚地看见逐秋两腿间的那片花圃陡然一缩,那口晶亮的,尚泛着水光的泉眼骤地藏入花穴之内,随即柳门紧闭,那穴中洞天亦不复得见。逐秋起身,却未能站稳身姿,女孩于刚刚站直的一刹身形一颤,双手捂着小腹,腰又弯了下去,面上的表情异常痛苦。随即,逐秋双手离开小腹,猛攥拳头于身体两侧,身子却继续一点一点向下沉去,整个身姿便如一位滑雪运动员,屈膝、弓腰、双臂空拄在两边。只是不若滑雪健将于白雪皑皑中的灵动,逐秋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和紧张的神情,虽然奋力抿住了嘴唇,不再发出声响,但两个大张的鼻孔中不时传出阵阵沉重的气流声,
“哧——哧——~~”
“哧——哧——~~”
逐秋的两个小拳头攥得几乎变了形,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那劲头儿誓要牟足了劲将身子撑起,重新站直,然而事与愿违,她的身体依然缓缓地、缓缓地沉了下去。两个膝盖越弯越厉害,小屁股越发往下坠,不多时,屁股几乎将两条大腿坠成了水平姿态。就在此刻,女生们看到逐秋的两个膝盖颤巍巍地向中间一扣,两条大腿也随着一扭,眼看就要绞在一起,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监督员的计时声——
“三分钟整!~~~”
闻听此声,逐秋打了个冷战,右脚猛然向右一跨,将两脚间的距离跨得更开,那将近夹并在一起的大腿也随之分开。
小妹结束了上一轮计时已返回女生当中,此时正跪坐在地上,一手揉着圆滚滚的小腹,一手插在了两腿之间。天娇依然留在她身边,小妹见天娇蹲在那儿,两腿外分,活脱是女生蹲姿小解的姿势。方才小妹自顾不暇,并未瞥见天娇裙下的丁字裤,自然不知此刻那条丁字裤后面勒紧天娇的后庭花,前端陷入花苞中封住了玉门。小妹但觉对手存心炫耀实力,用这样极不利于忍耐的姿势挑衅自己,顿时火往上撞,没好气儿道,
“瞧你们派出的队友,也特要面子啦。憋得站都站不稳,眼泪都要下来了,却还不肯用手挡关。连腿都不愿夹。这么死要面子硬撑,迟早败给我们月儿。”
“呵呵,我看是你被洪水摧折得脑子不好使啦。你怎不问你们的月儿方才撅着屁股露着腚,却为啥像乌龟一般一动不动,情愿让人将后花园观赏个干净?”
“你!… …”
“嘿,说不出口了吧。我敢打赌,现在的逐秋和方才的月儿一样,一颗珍珠挂在玉门关外,已是摇摇欲坠。她不动还好,腿一夹,那珍珠便顺势一挤,从身下滑出来;手一挡,那珠儿便借势一钻,沿着手指缝淌下来;就连向前迈步,移动身子,那珠儿也会因她腿部的拉动滚落。因此这妮子才宁愿将腿再分开些,也要强抑住想要夹腿的冲动。可如此一来,情势只会更糟,不过她输赢却不关我的事,我从没把她当队友,是大姐邀请她们助阵。”
小妹闻听,心知天娇言之有理,心头暗骂,方才还在念着自己于淑女经验技巧上疏于研习,现在又露了馅,看来往后真要于此方面勤加练习了。可小妹嘴上依然不愿服输,还嘴道,
“那… …那可不一定便如你说的,也许人家就习惯如此,急切时有着自己的技巧和姿态呢~~~”
刚说到这儿,逐秋又是一阵娇呻,臀部又往下坠了几坠,下坠的屁股将大腿彻底逼成了水平姿态,不知情者看此刻的逐秋,一定会以为她在扎一个非常标准的马步。可在场女生们都能清楚地看到,此时逐秋的双腿以膝盖为轴,无论大腿还是小腿都在不停地哆嗦,不住地打颤,逐秋的前胸和后背已被汗水打湿,可奈何女孩的小拳头攥得再紧,口中娇呻运力之音不断,却也无法止住双腿的颤抖,更无法将身子提起分毫。片刻之后,逐秋腰臀又是一沉,下沉之势已低过了膝盖,此时的逐秋两条大腿之间越劈越大,大腿快要贴到了小腿。众女生皆察觉到情势紧要,若逐秋双腿颤抖愈加厉害,支撑不住身体,恐怕会一屁股摔坐在地,泉眼处那颗露珠一震,便要脱体而出。纵使没有摔坐,再这样下去,逐秋便要彻底蹲在地上,那姿态便是女孩子家蹲在便池上小解之姿,逐秋的下身可没有丁字裤守护,随着大腿根一劈,柳门微开,非是一颗露珠,怕是躲在洞穴之内的清泉也要汩汩流出。六班女生们既紧张,又怀着期盼,有几个女生脸上已露出喜色。九班联军的女生们眼带焦灼,不错眼珠地盯着场上,却无人发声,连瑶玉和剑妮也咬着嘴唇不作一语。
逐秋却未放弃,仍在奋力阻止倾颓之势。可就在阵阵运力声中忽闻“噗~~~”的一响,一大股气息自她口中吐纳而出,女孩的气力泄了。
逐秋的两个拳头随之一松,再也无法攥紧,两只原本绷紧到僵硬的胳膊软作面条一般,无力地摇摆着垂了下来。逐秋的双腿骤然颤抖,屁股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不好!~~~九班一边已经有人惊叫出声。
危急中却见逐秋右手张开,拇指、食指和中指挨到自己右侧大腿肚上狠狠掐了下去… …
“嘶~~~ ~~~”,逐秋并未因疼痛而喊叫,但还是疼得猛吸了一口气。而随着这猛力一掐,逐秋那不住颤抖的双腿突然一绷,一紧,撑住了腰臀,屁股下坠之势被止住了。逐秋的玉手旋即离开掐捏之处,顺着大腿向上移了半寸,又狠狠掐了下去… …
“嘶~~~ ~~~呜!~~~”
女孩的双腿、上身都因突如其来的疼痛紧绷起来,紧绷的肌肉汇聚了力量,这一次逐秋的双腿向上一挺,将身子撑起了几分。逐秋并不罢手,玉手沿着大腿向上一滑,再掐一下… …
“嘶~~~ ~~~呜!~~~呜~~~”
女孩的脸上写满痛苦,眼中已噙着泪水,但疼痛的刺激再次发挥了作用,女孩的双腿又挺直了几分。同样因疼痛的刺激绷紧的还有逐秋那轻轻的、薄薄的,毛发稀少的下体。天娇所猜无二,此刻逐秋的花瓣间正摇摇欲坠地悬着一颗露珠,方才下体突然一缩,虽未将露珠吸回,却也更紧、更安全在将它含在芳唇当中。不待这颗露珠再次向下滑落,一次次猛掐的痛苦接连袭至,逐秋在一下… …一下… …狠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
数秒之内,逐秋已在自己右侧大腿上猛力掐了七八次,她的玉手也沿着大腿一路上移至屁股蛋儿。随着玉手向上移动,逐秋的短裙被撩开,女孩乳白的大腿上赫然可见一串鲜艳的血印,诱人得好似牛奶冰淇淋上点缀的新鲜的草莓果酱。每一次掐捏的力道好似都强过前次,每一次女孩脸上的痛苦也都高过前次,而每一次重掐之下,逐秋的双腿都挺直了那么一点儿,也将她的身子撑起来那么一点,待玉手移到臀部之际,逐秋已基本站直起来,只是膝盖还略微有些打弯。停下手劲之时,逐秋的膝盖仍在不住颤抖,身子也有些微微打颤,好似双腿不知何时又会瘫软下来,逐秋却不给疲劳过度的双腿任何反叛的机会,趁着玉手摸在臀部的当儿,逐秋三指发力,在自己柔软的右侧屁股蛋儿上使劲一掐,揪住那蓬松的屁股蛋儿上的肉肉又狠力那么一拧~~~
“啊~~~!!!”
淡雅的女孩终于耐不住痛,叫了出来。女孩的身体也在剧痛的刺激下一下子窜挺起来,膝盖不再弯曲,两条美腿再次亭亭玉立地挺立在众人面前。逐秋随即停住了呻吟,口中换作较力之声,
“嗯——嗯——… …呃呃呃呃回去!!!~~~”
伴着叫声,逐秋那高高隆起的小肚子奋力朝内一凹,将余下的力气全部汇聚在下体,女孩柔软的私处变得充满韧劲,夹曳着那颗悬在泉口的露珠,深深地向内中缩了去。声音停时,逐秋已重新淡然地立在那里,脸上神情平静如常,只有那披在身上,已被汗水完全浸湿的衬衫背襟和女孩裸露的前胸和肚腹上遍布的水痕向人诉说着方才在女孩身上发生过一场与洪水、与疲劳的殊死较量。
计时员宣布,此轮依然不分胜负,下一轮开始!又轮到月儿了。

小女孩憋尿的痛苦经历四-70 时机

就在众女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尚满心期待随后的音旋和淡雅的女孩接下来的舞蹈之时,那高亢的女高音的“啊-啊”声却戛然而止。原来天娇穿的那条丁字裤已被她全部勒进下身两片花瓣之间,正好卡在少女幽暗的泉眼上,将泉口封住。任尿意如何撩人,任洪水间的共鸣如何强烈,天娇体内那池秋水也暂时宣泄无门了。见目的已成,天娇停下手上动作和口中呻吟,一张小口却是娇喘连连。重新站好的她有些娇羞,两侧脸颊上泛着阵阵红潮,但身姿和眉眼间饱含的却是得意和骄傲。她是这四名一流淑女中最先完成忍耐举措的女生,忍耐时的举止也是四人中最得体的,从始至终都未将隐私之所示人,也没做手捂私处之类的不雅之举。只是… …此前虽也穿过丁字裤,却不曾如此勒住下体,现在下边总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得意的心情加之眼前局面,天娇也未作多想。
而就在天娇停止演唱的三秒后,月儿也轻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竭尽全力的回憋下,闸口的洪水还是很快便被击退。顾不得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裙,也来不及喘息片刻恢复体力,月儿只用手将口中衣物掏出,便快步来到小妹两人跟前。月儿用右手轻轻拨开小妹捂着肚子的双手,左手食指沿着小妹脐眼向下,轻快地划下一条笔直的线,直到碰到冰冰在小妹裙下的那只小手。这时月儿食指指甲划着小妹下体,指肚碰到冰冰手掌,但二者之间却隔着裙子,小月便借助裙子布料的丝滑将食指再向里一钻,随即手指一翻,变为指肚压着小妹私处,又用力一勾一挑~~~轻声对小妹说,
“小妹,可以让冰冰把手拿开了。不要紧的,相信我~~~”
小妹见月儿赶到,大喜过望,又怎会对月儿的话存疑,急忙将已夹得发酸的两条大腿一松,冰冰如逢大赦一般,手簌地一下便从小妹下身抽了出来。少了冰冰玉手的捂压,小妹却觉得葫芦口处反而被封的更严密,月儿用一根手指那么一勾,效果居然比自己两条腿加上冰冰一只手的布防还要牢固!此刻的小妹再顾不得嫉妒,也无心思不服气,就像盼来救星一般长长出了口气,身子一松,竟连绷紧小腹的力量也卸了去。说来也怪,方才腰腹处的肌肉越是紧张,手将肚子捂得越紧,膀胱抽筋得越是厉害。而此刻松了劲,小肚子登时朝外鼓了三圈,可大水球内的剧痛却骤然减轻了不少,加之小妹心绪转好,信心回升,当下便不那么痛苦。此时再听月儿道,
“小妹,你快坐下,以你超一流的实力坐着夹腿,完全可以将洪水击败!其实,… …你的问题不出在这儿~~~”,说着,月儿顶着小妹泉眼的食指俏皮地弯了弯,又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小妹鼓胀的小肚子,“而是出在这里面~~~”
小妹闻言,连忙席地而坐。坐下的过程中月儿的那根手指就像镶在自己身下一般,没有丝毫松动。直到小妹屁股坐稳,右腿贴着地,再将左腿搭在右腿上面,两条苗条的玉腿都伸得笔直,月儿的手指才离开她的下身。小妹的双手依然捂着疼痛的小腹,只是由于坐姿的缘故,为了保持平衡,小妹需要将上身倾向双腿的方向,这样一来小妹那仍不时抽搐的大膀胱便受到了上腹和腿根的挤压,疼得小妹又连吸了几口冷气,但令她欣慰的是,自从坐下夹腿,自己的玉门关便如月儿所说被双腿牢牢夹紧,一时间再不必担心洪水会从此间突破。却在此时,自己肩头被月儿的手轻轻搭住,月儿的小手一边微微地向后用力,一边言道,“小妹,身子向后倾些,这样肚子里会舒服些~”
小妹听了尚有疑虑,若是身子向后倾,必用手臂支撑,那自己那疼痛的大水球怎么办?但犹豫间小妹还是照做了。只见月儿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小妹心中一阵感动。身子后倾之后,大水球得到了更多舒展的空间,小妹顿觉压力减了许多,此时腹中虽然痛苦,但已可以忍受,不会再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了。随着小妹的嘴唇抿住,这场合奏又减少了一员。
小月的手在小妹小腹处的大鼓包上摩挲,却将关注的眼神投向冰冰,
“冰冰,可以么?如果棘手千万别不好意思,我这就来帮你。”
小手得以从小妹身下抽出的那一刻,冰冰真感觉如获大赦,抽出的那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捂向自己两腿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齐齐死死顶住私处。有了这只手的支援,冰冰闸门的防守顿时坚固了数倍,将自己从破闸的边缘挽救了回来。然而,由于流出大水球的水量对于冰冰来说还是过多了些,冰冰很难迅速击退洪水,一时间双方僵持在葫芦口处。冰冰当然渴望月儿的帮助,但她依然挤出一个微笑,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月儿,月儿你帮小妹就可以啦。不必为我担心。”
冰冰见月儿辅自连番险情中脱离,都没有来得及调整自己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羞耻感,便一头扎进姐妹中为小妹和自己解围。有了月儿的搭救,自己和小妹才能够双双把闸口封死,眼下自己双手捂着下体,小妹的双腿紧紧夹住私处,可月儿呢,月儿蹲在二人身旁,洁白的裙子拖在了地上,两条大腿之间叉开很大一个角度,月儿的一只手扶着小妹肩膀,另一只手帮她揉着肚子,大腿根当间那道玉门前根本没做任何防守!仅仅是一只脚的脚跟翘起来撑着小屁股。难道月儿不急么,难道月儿的小肚子憋得不痛么?从方才月儿以那般耻态趴在地上却一动也不敢动来看,小月已经憋得泉水在井口前打转了!可为了帮自己和小妹,月儿竟丝毫不顾自身磅礴的汛情。眼下自己尚未到最后关头,若再让月儿为自己分神耗力可真对不起好姐妹了。另外冰冰并不笨,她心知依自己的实力和现今状况根本无法和九班、二班那些一流淑女抗衡,只需一场简单的淑女技巧比试就可令自己惨败,甚至如二姐那般大大出丑。和自己关系好的小妹自顾不暇,还险些害了自己,想到这儿,冰冰心中便有点恼怒。苏琳体壮如牛,喝水亦是海量,双腿一夹犹如铜墙铁壁,可惜自己与她并无交情,尚存开学初男生宿舍中聚餐的过节。看来,保护自己最好最坚固的盾牌非月儿莫属。想到这儿,冰冰又对月儿言道,
“另外… …你自己也要小心。加油哦!一定要打败那个超强的逐秋!”
说罢,冰冰便开始了与洪水的决战。只见她腰眼一挺,两截大腿以双膝为支点竖了起来,大腿与上身几乎呈一直线,由跪坐改为了磕头许愿时的跪姿。随后,冰冰将双手紧紧捂在裆下,双臂用力向上拉,令双手自下而上猛力提压着私处,冰冰那带着磁性的女中音不断环绕在场四周,
“嗯!—— ~ ~ ~!!!”
“嗯!—— ~ ~ ~!!!”
“嗯!—— ~ ~ ~!!!”
“憋回去… …!我一定要憋住… …!”
“唔!… …唔!… …唔!… …!!!”
面对冰冰竭尽全力的回憋,方才略占上风的洪水也不得不开始慢慢退却。冰冰感受到洪水的撤退,竟自欢喜,口中正要再次为自己鼓舞士气,侧耳一听,忽才发现月儿、小妹和天娇竟已全部退出了合奏,场地上眼下只有自己一人忍耐的声音在回荡,就连那逐秋也不知何时停下了舞步,重新站在那里评估着局势。冰冰臊了个大红脸,赶忙闭上嘴巴。至此,这首精彩绝伦的交响舞曲全场谢幕。
再说小妹这边,在月儿的轻抚之下,小妹腹中疼痛渐自平息。欢欣之余的小妹却渐渐陷入思索… …方才月儿只用一根手指隔着衣裙向上一勾,就将自己的泉口堵得严严实实,小妹暗自试过,便是将整个腰腹放松,任由洪水急冲而下,也无法突破月儿的防守,月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若是月儿自己的身体也就罢了,但对于我… …莫非她对我的生理构造了若指掌,作为室友我们自然有过几次同去浴室洗浴的经历… …还有那次春游时在湖心的船上,小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可仅凭已过去多时的几次偶然就能精准如此,简直神了,今天若是位置互换,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如此轻松的用一根手指封住月儿的玉门吗?… …再说月儿为我按摩肚子的手法~~~我当时只知用手捂着肚子,生怕大水球真的从腹腔中掉出来,现在想来自己的动作也只是对膀胱剧痛简单的应激反应。而月儿的手… …并不直接捂在我小腹上,而是手掌轻按在私处上方那么一点,再沿肚脐的方向轻轻那么一托,膀胱要掉落的感觉顿时化消了许多,但与此同时膀胱受手掌压迫,胀痛感却增强了几分。可还未等小妹向月儿诉说,月儿托着她小腹的手便已开始轻柔地安抚腹内的疼痛。片刻之后,月儿的手又逐渐复归原位,回到自己小腹与阴部连接的位置。随着手劲松弛,大水球受到挤压的胀痛消弭,而大水球顺势向下一坠,冲破肚皮呼之欲出的痛苦复又袭来,然而这次的痛苦比上次已淡了几分。月儿的手稍一停当,便又朝肚脐的方向将自己圆鼓鼓的小腹托了上去,膀胱的下坠感解除,挤压的疼痛重又抬头,却也比方才弱了几分。月儿便是如此反复。数轮交替之后,无论哪种不适竟都减弱了许多。小妹不由得心头懊恼,自己怎就没有小月这般淑女技巧,若身怀此般手法,方才便可自行化解危机,哪用得着冰冰和月儿尴尬地相助。入学以来,自己一直仗着膀胱大的先天优势在班里同小月争夺头号淑女的位置,可经验技巧上是否懈怠锻炼,已经被月儿甩在身后了呢?自己今后可要… …想到这,小妹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置身淑女技巧比试的赛场,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因为接下来便轮到逐秋向瓷碗中吐纳清泉,自己还要为她计时呢。小妹连忙按住月儿手臂示意她停下,私处运力锁住闸口后重新站了起来。另一边的逐秋见状也走近瓷碗,蹲下身子,掀开裙摆… …一度中断的比赛继续展开。
却说冰冰此时也已暂时将尿意压住,不用再靠双手捂着下体。但由于担心洪水卷土重来,她还是不敢起身走回观看比赛的女生当中,依然双膝着地,静静地跪在月儿旁边。冰冰满脑子都在担心倘若逐秋取胜,便要向自己发难,她满心期望月儿能打败逐秋,至少也要支撑得久些,尽量消耗掉对手的体力。趁着在月儿身旁的当儿,她凑到月儿耳边耳语道,
“我见那逐秋方才跳舞的模样显然也是急的紧。月儿你有没有什么绝招,不如趁现在施展,一举将她击倒!”
月儿闻声只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还很难讲,再观察观察… …”
月儿和冰冰待的位置恰好正对着逐秋,此时逐秋蹲在那儿已将短裙掀开,双腿间的那片园地尽收二人眼底。可说来有些奇怪,前几轮时逐秋每次都是刚一蹲下身子便将小水球吐入碗中,动作干净利落得就连近旁之人也难以看清细节。可这次自小妹计时算起,已过了半分钟,逐秋的下身还是安静非常,不但未见一滴泉水飞出,就连那薄薄的,柳叶状的少女私瓣也未打开,依然扁平的贴着身体,无法窥见其后少女的蜜穴。可细看之下,二人便发现逐秋那片花园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暗藏着躁动,那两片形如柳叶的薄肉一翕一翕,像是那蜜洞中有什么东西在将它们往洞穴里吸。冰冰和月儿身为女生,又有过多次忍耐的经历,一见到女孩花苞此般动状,便知花穴内中的真实情境恰好相反,并非何物在私穴中吸附着两片肉瓣,而是有东西正试图从洞穴深处奔涌而出。那东西还能是什么?不正是被大水球禁锢若久的一泓清泉呵~~~那两片薄肉的翕动亦非被动,而是作为主人的女孩努力地令它们向里、向上收缩,收缩的目的正是急切地要将那欲涌出的清泉挡住,再憋回去。
可逐秋为何要这样做呢,这场比试的规则不是需要主动将泉水解入小碗中么?两位女生虽无法亲身感受逐秋此时体内状况,但凭借淑女经验和对赛场局面的了解心中都做出了大致的猜测。几次松开膀胱,管道舒张即将放水之际,对自身情况感觉超凡的逐秋都敏锐的感觉到,一旦开闸,水流过多过急,若依此情形继续小解,自己并无把握在放水的一瞬间将过于汹涌的水流再次屏住。即便能拼命及时关上水门,飞向碗中的水量也不会是一颗水球那么少。可你瞧现在瓷碗内,液面与碗沿几乎齐平,若说低,也仅仅低于碗口几根发丝而已。偌大的一截水柱射入碗中,小碗必难承载,一旦有水溢出碗口,哪怕只是一滴也一样输了。因此每当泉水顶住水门,逐秋觉察无法掌控水势便缩紧下体,将泉眼一绷,将那已在弦上的水流又硬生生屏回去。
说得直白些,逐秋此刻的状况便是马上准备尿尿出来又突然憋回去… …再准备尿出来时突然再憋回去… …如此刚要尿就憋住,再要尿再憋住… …这样想着,冰冰的心都揪在一处,这可得多么难受啊!可同时冰冰也好似看到了希望,她的忍功虽未绝顶,但她也知道,心理和身体已经做好小解的准备,却在小便临门之际刻意憋回去,这可最折磨女孩子的心神和体力。女孩下体处柔软的肌肤可不像手和脚,就连攥紧的拳头时间一久都会发麻,让管道、泉眼和整片花朵不断在“尿”与“憋”之间徘徊,整个防线不一会儿便会酸麻不堪,再也不听使唤。就算逐秋那姑娘能吃苦支撑,三分钟一到,解不出丁点水花也同样败北。再拖下去,她怕是要奋力一搏了。
好似印证冰冰所想一般。此时的逐秋深深呼吸了数次,将两个膝头向外劈得更开些,同时低下了头,双眼直直地盯着身下那片细长的,依旧闭合着平铺在蜜穴洞口的柳叶。一直依凭身体感觉捕捉、控制小便进出的女孩,第一次用眼直接督战了。这一次,柳叶停止了翕动,自中央叶脉处笔直地张开了一条细缝,细缝内银星闪烁,依稀可见晶莹的液滴。观看了数轮,月儿心中有数,对手尿尿时绝不会如大多普通女孩那样等到花苞绽放,花瓣翻卷着打开的。仅凭这柳叶间的细缝和晶莹的闪光不难判断,逐秋要尿了。
可就在近处四人以为逐秋要拼力放水时,但闻逐秋“哎呦”一声,紧接着身子一抬,猛地由全蹲变成了半蹲的姿态。眼前的逐秋似蹲非蹲,似站非站,两条苗条的长腿外八字状绞在一起,双手拽着短裙前端的裙摆用力地往下拉,裙摆在她的手中已被捏的皱皱巴巴。如此僵持了数秒,逐秋长出一口气,神色姿态才恢复常态。缓和下来的她看起来越发焦急,只因此时小妹的计时已然过半。只听瑶玉在一旁揶揄道,“哈哈,逐秋你咋啦?是不是水阀已经打开,才发现弹出外面的不是水珠而是高压水枪吧?”逐秋也不理她,飞快地重新蹲下,将短裙从小屁股上掀开,这一次,那扇柳叶门很快便又将门缝开启,门缝开启的同时便有一颗水珠探出半个身子,镶嵌在两片肉瓣中间。看来逐秋也按捺不住,决意速战了。可随着水珠探出缝隙越来越大,越发凝结成形,逐秋脸上的神情也愈加痛苦,细腻的嘴角咧向两边,一张小口似张非张,几枚精致洁白的小白牙露在外面,一对本来淡雅的眼眸此刻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柳叶间的那道细缝,眼神几乎透着凶狠。就在水珠几乎凝成一个小圆球,挂在门外,下一秒便要飞出射向瓷碗之际,逐秋突然失声道,
“呃… …不行!!!”
紧接着,女孩的面目狰狞起来,与之前留给众人淡漠的印象截然不同,好似脸上的每条肌肉都在扭曲,于扭曲之中将力量源源输送到下面。局面变化太快,月儿二人尚未看清逐秋私处情况,只听到她的嘴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较力声,接着又发出一声尖叫,
“嗯————嗯————~~~啊!!!”
随着这声惊叫,逐秋的屁股猛地一抬,整个人向身后摔了过去,坐了一个屁股蹲。幸好逐秋反应极为敏捷,屁股着地的一瞬,两只胳膊伸到身后撑在地上,既撑住身子没有继续向后仰倒,又减轻了着地时的震动,没让瓷碗中的水溢出来。坐在地上后,逐秋的两条大腿一前一后,膝盖拼命向中间靠拢,两侧大腿根死命地往中间夹,要把私处紧紧夹住,而她的一双小腿,左边的小腿撇向左,右腿的小腿撇向右,从正面观之,女孩两条修长苗条的美腿拧成了一个扭曲的“><”,见此情形,瑶玉和剑妮的脸上也泛起焦虑,瑶玉不再玩笑,正色道,
“逐秋加油,凭你的实力一定能稳住。加油哦,比这个,你可从未输过!”
“时间紧迫,抓紧啦~~~加油”,剑妮亦言道。
听了同班姐妹的话,逐秋精神一振,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小妹暂停了计时,迅速但仔细地检查了逐秋的状况。小妹一直盼着那颗已经探出门外,挂在柳叶上的液珠于乱际溅落在外,淌到逐秋大腿上,或是抹在她的短裙上,因此小妹检查的颇为仔细,然而里外查探一番后,还是未搜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得令比赛继续,此时留给逐秋的时间已不足一分钟。
但逐秋这次却并不急于蹲下,而是绕着小瓷碗又迈起了鹤步。绕了两圈后,逐秋原地站定,开始用双手不停地拍打大腿两侧和屁股蛋儿,拍打的频率和轻重不一,时轻时重,看起来并无章法。拍着拍着,逐秋忽然停下,也不夹腿,双腿分立,膝盖微微向前弯曲,两条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两只小手在大腿的两边使劲地攥紧拳头。这可不是一般的攥拳,瞧逐秋那模样,真好像想要把浑身的力气都逼出来似的。冰冰在耳旁再次提醒月儿,
“月儿你看,她快不行了。刚才那次解手的尝试又失败,还不是因为感觉到水一旦流出就再也收不住,才连放水的胆量都没。现在她肯定在做最后的挣扎,使用全身力气拼命绷紧泉道,拼命压住泉流,可这已是强弩之末,只待你给她最后一击。月儿,快别再犹豫了!”
可月儿听了,只是抿住嘴唇,沉默地摇摇头没有作声。
这边小妹的计时已经进入了最后15秒,逐秋重又蹲下,留给她放水的机会恐怕只剩一次。小妹仍在一秒一秒地数着,逐秋下身却依然没有动静。2分50,2分51… …2分55,2分56… …终点逼近了,无论欣喜还是焦急,女生们的心思全都集中到逐秋裙下那扇封存着巨量洪水的柳叶门上。还剩三秒,逐秋那两片细而薄的叶瓣忽地一开,依然只开了纤细的一条缝,一颗银丸便穿门而出,直射波光粼粼的碗中。待银丸飞落水面,逐秋已理好衣裙站在一边,一切只在眨眼之间完成。九班营阵的女生们先是松了口气,继而爆发出一阵掌声,“不愧是逐秋!”,“好样的!”,“好厉害哦~~~”,赞美之声不绝于耳,一旁的冰冰却泄了气,垂着头对月儿说,
“什么嘛,原来她在最后关头还是这么利落,这么准地放出水来。看来这丫头还有余力… …还是你沉稳,你是不是早早看出了门道,才一直不表态。唉,我们只能继续等待了,月儿你一定要加油,要撑住啊!”
却闻月儿道,“不,正相反,我决定了,要赌一次。冰冰,我需要你的帮助,一会儿你如此如此… …”
冰冰听后又惊又喜,却透着几分担忧,可见月儿神情坚决,便朝月儿沉沉一点头,起身回到六班队伍中。边走心里还在纳闷,怎么方才逐秋窘态频现,月儿不做吩咐,眼下对手恢复如常,月儿却要使出奇招,这其中究竟是何道理?

少女法官的特殊癖好

“快要忍不住了….”波莉安娜轻轻地呻吟道。

金碧辉煌的宗教法庭里站满了身着长袍的修士,四根庄严的大理石柱伫立在法庭的四角,不计其数的圣像画点缀着深蓝色星海般的拱顶。肃穆的人群中,从普通的信徒到大主教都一言不发地望向高高在上的法官席,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虔敬。

在那嵌着紫色宝石的座椅上,坐着一个洋娃娃般金发杏眼的少女。她身着一袭绣着蓝纹的法官长袍,头戴华美的发簪,一双明亮的瞳孔中流淌着乳白色的纯洁与天真。她就是宗教法庭的大法官:波莉安娜。

在这座没有国王、由宗教法庭专制的城邦国家中,宗教大法官无疑是神明般的存在。她掌握着全国的军事、宗教、与政治。从在场每一个信徒的表情与神态中,都能读出他们对眼前这个16岁少女的尊敬与崇拜。

然而我们的宗教大法官——波莉安娜小姐——却有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特殊癖好。她从上个月起,就意外地发现一种将膀胱胀满的湿热快感。小腹的酸胀缠绕着下体、有时在不经意间的的摩擦,便会从尿道口的某处激发出一道刺激的电流,这样的快感让波莉安娜颇为害羞,却也深深沉迷。

沉闷的宗教审判让还是高中生的波莉安娜难以忍受,她每次开庭前都会喝下一大杯水,然后绞紧双腿,在众人虔诚地注视下,憋着尿主持着审判。谁又能想到,那贞洁如圣女的大法官小姐,会在审判时享受着小腹不断增强的酸胀,然后在闭庭时赶紧冲进厕所,坐在马桶上酣畅淋漓地释放自己呢?

可是今天的波莉安娜和平日有些不同。兴许是因为早上喝了太多的水,此时距离闭庭少说还有半个小时,她却已经开始忍耐不住汹涌的尿意了。夹紧的双腿间,满腹的尿水如同一条水蛇蜿蜒蠕动,不时顶撞着波莉安娜下体某些敏感的地方。这让大法官小姐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润。

“怎么办呀….感觉要忍不住了…”波莉安娜不安地自言自语道。

虽然每次的憋尿都是在极限时得到释放,但波莉安娜的尿意还从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强烈。这样下去,怕不是五分钟之内就要失禁了。想想吧!一个万人敬仰的女法官,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在法官席上留下一大片湿润的痕迹,这该是多么大的羞耻!

想到这里,波莉安娜的尿意不知为何更是澎湃了。

不行了,就要坚持不住了。

波莉安娜环顾了四周,确保身边的卫兵笔直地注视着法庭的前方后,悄悄地将右手伸入下身的短裙中。别看我们的大法官小姐上身穿着庄严的长袍,在那丝质的布料下,却是超短裙和一条黑色的吊带袜。波莉安娜的手指攀上了自己的小腹,随后向下划去,来到了一片已经稍稍有些湿润的布料上,灵巧的食指找准葫芦口,轻轻地按了下去。

“哈…”波莉安娜不禁发出了一声羞耻的喘息。

用指尖抵住尿道口之后,波莉安娜感觉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的波莉安娜似乎从憋尿中感到了一种比平常更独特的快感。这种让人靡靡的快感随着尿意的泛起而涌起,随着尿意的退潮而衰退。波莉安娜不觉有些沉浸其中。

“法官大人,在我看来….”辩护律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而波莉安娜满脑子却只有下半身的尿意了。她半趴在法官席上,注视着大堂时钟的秒针。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波莉安娜下身的小嘴又开始不安分了。她的食指感到自己的内裤正被从身体深处渗出的液体逐渐染湿。急迫的感觉又变强了。波莉安娜只得抬起中指,和食指一起按住了尿道。

然而当她的中指轻轻擦到尿道口旁某个突出的小肉芽时,一种电流般的快感猛地袭来。波莉安娜险些失禁,她感到一种莫名地兴奋从那个肉芽中缓缓流出。

那种快感…难道是?

波莉安娜忍不住再次用中指触碰肉芽,舒服的感觉从下体涌了上来。刚才还是痛苦的尿意忽然变成了醉人的快感,潮红涌上了波莉安娜的双颊。

虽然知道自己是大法官,虽然知道这里是法庭,但波莉安娜实在抗拒不住那种难耐的诱惑。尽管羞耻,波莉安娜还是开始用手指轻轻揉搓起小肉芽,快感的热流混合着尿水开始在下半身肆虐。

好舒服….好想….好想更满足一些…

波莉安娜再也忍不住了,她不再故作矜持地隔着布料揉搓,而是把整只右手伸进内裤,用无名指抵住正在缓缓分泌出不知名液体的小穴,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已经耸立的肉芽,开始肆意玩弄。

尿意越来越强,快感也开始积累。波莉安娜耳边的声音仿佛消失了一般,只剩一阵一阵难以抗拒的酸痒折磨着下体。似乎是为了平复这种瘙痒的,波莉安娜的手指更加勤奋地揉动着。

左一点,稍稍用点力….好舒服…还想要…..修长的手指在下体快速地揉搓着,一小股尿水喷了出来,让波莉安娜的指尖湿润了。

感受着下身和尿水有所不同的粘液,波莉安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就是,卡波欧拉妹妹说的,自慰?

管不了这么多了。汹涌的尿意已经要彻底一泄而出了,大法官小姐除了继续自己的自慰,再没有别的任何念想了。她用中指试探性地拨弄着下半身的花瓣,又是一阵阵让人颤抖的快感。波莉安娜轻轻地将中指送进了紧闭的花缝,纤细的手指对肉壁的挤压让痛感夹杂着欲望爆发出来。她感到自己的下身开始无法控制地收缩,湿润的液体越流越多,法官席的座椅上已然出现了几滴液珠。

“再深入些….再深入些…”波莉安娜一边呻吟着,一边向着身体深处送着手指,小穴饥渴地含着它,一面流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液体。

“好的!本案的关键其实在于刚才已经讨论的细节,就此深入探讨的话….”辩护律师听到波莉安娜的“命令”,赶忙继续往下阐释。

律师的声音把波莉安娜拉回了现实,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有多么羞耻。这可是宗教法庭、这可是审判,可她却在玩弄自己的…

波莉安娜凭借着难以想象的毅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中指的指节上已经满是粘稠的液体了。小穴的空虚让波莉安娜又感到难耐的尿意。可她至多也只是轻轻爱抚自己的私处,不敢继续刚才的欢愉。

又是十分钟。

波莉安娜的身体正悬在某样东西的边缘,那样东西似乎会让自己的花芯彻彻底底的获得享受和满足,可似乎也会释放出已经忍耐了如此之久的尿意。波莉安娜隐隐记得卡波欧拉告诉过自己,那叫做高潮。

不行了,不行了。下身已经马上就要决堤了。不管涌出来的是什么,都要坚持不住了!

“好了,我宣布被告无罪!”一句话也没听到的波莉安娜坐在法官席上宣布了判决结果,结束了庭审。她的右手紧紧捂住尿道口,她必须要立即去厕所释放自己了——不仅仅是释放自己的膀胱,她还要满足那个正在玉户流津的小穴。

台下的众人鸦雀无声,他们不敢相信结果如此唐突。但紧接着,一阵欢呼爆发出来:

“仁慈的波莉安娜小姐万岁!大法官万岁!”

被告从被告席上来到法官席前,按照礼仪,他应亲吻法官的右手以表感谢。

波莉安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她从内裤中缓缓抽出右手,一条细长的银丝黏在她的指尖,随后拉长、断开,留下摇摇欲坠的液滴悬在她湿润的指尖。她的下身没有了手指的支援,距离失禁只有一步之遥了。

被告虔诚地接过波莉安娜的手掌吻了下去,整个法庭高呼:“法官万岁!被告【无罪释放】”

听到“释放”两字,波莉安娜再也忍不住了,她紧咬着牙关,下身的小嘴却张开了。在一阵抽搐之中,一张一合的小穴喷吐出积攒已久的尿水。上身的双唇紧闭,下身的红肿的双唇之间却不受控制地泄出尿液。她的蜜穴流出的清冽的液体中,混合之而出的还有被碾成粉末、融在其中的自尊,羞耻、快乐、折磨……

在整个法庭欢庆闭庭、高歌赞颂波莉安娜时,我们的宗教法官小姐又学到了一个新的特殊癖好。

厕所里的少女的手指在下身飞快地揉动着,纤细的双腿不住地抖动,她用另一只手紧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压抑着呻吟。她的高跟鞋早已滑下玉足,粉色的内裤散乱地褪在脚踝处,上面还有一大块湿斑。

“要….要来了….”

波莉安娜的中指忽然停止了揉动,大腿猛地并拢,身体一阵颤抖,粘稠的浆水便从下身喷出。

“啊…..终于…..出来了…..”少女喃喃道

刚刚在法庭上失禁后的波莉安娜拖着高潮后的身体冲进了厕所,在一个狭窄而舒适的隔间里酣畅地放纵了自己,并在手指的爱抚下迎来了学会自慰后的第二次的高潮。于是,就有了上面的这样一幕。

一条黏腻的白线从波莉安娜的私处垂下,全身瘫软的波莉安娜用纸巾轻轻地擦拭了私处,那温柔的态度和刚刚用手指狠狠蹂躏自己时完全不同。

“真是的,我都在做些什么羞人的事呀!明明马上还要见卡波欧拉妹妹,我却在厕所里…”波莉安娜自言自语道。她正了正自己的法官帽,闪闪发亮的白色宝石镶嵌在丝质的帽檐上,标志着这个国家纯洁而公正的司法力量。

而这纯洁力量的化身刚刚还在厕所的隔间里,从下身喷出了一些其他的白色物质,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大法官。

波莉安娜匆匆赶往卡波欧拉妹妹的房间。在一扇厚实而坚固的大门前,她停下了脚步并敲了敲房门。

开门的正是卡波欧拉:这是一个比波莉安娜小半岁的少女,她身着鲜红的教袍,头戴红衣主教帽,白色的披肩上印刻着宗教符号,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凝结在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女孩身上。

她就是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权者:大主教卡波欧拉。

“姐姐!”卡波欧拉一看到波莉安娜就扑了上去,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溢着快乐,早熟的她对自己的姐姐一直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刚刚在法庭上,她可是全程目睹了波莉安娜的耻态。她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姐姐刚刚在生理需求的逼迫下第一次学会了用手指安慰自己。

“安娜姐姐,刚刚在法庭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呀?”卡波欧拉故意问道

波莉安娜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没,没有….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姐姐肯定是不太舒服!所以要把手指插入身体下面的某个耻缝中才会感到更舒服对吗?”

卡波欧拉的对于性事可算是一清二楚,但腹黑的她最喜欢的就是用孩子般的话语让姐姐感到羞耻了。

“你在说什么呀….”波莉安娜羞地满脸通红,她慌忙转过头去,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茶小口抿了起来。

卡波欧拉笑着坐在了姐姐的对面,也拿起了一杯茶。今天下午她约姐姐见面恰恰就是为了调教波莉安娜正确的自慰方式。她早已安排管家在波莉安娜手中的那杯茶中放了催情剂,下面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和自己一直憧憬的姐姐用手指交欢了。

想到这里,卡波欧拉不禁微笑着将自己手里的这杯一饮而尽。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姐姐欲求不满的样子呢!到时候用我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跳萨拉舞吧~

等一下?

卡波欧拉突然感到自己的小腹窜过一道电流,紧接着一股尿意涌了出来。不对呀,自己明明没喝多少,怎么会….

看到波莉安娜的双腿也不安地扭动起来,卡波欧拉突然明白了:一定是管家把催情剂同时放到了两杯茶中!倒霉!

这强效的利尿与催情草药,乃是这个药草大国的特产。卡波欧拉对它的威力可是深有体会,加上自己敏感的身体,恐怕自己也会彻底崩坏的…..

卡波欧拉赶紧起身,拉起姐姐的袖口:“看姐姐身体不舒服,我们去一趟厕所吧。”她们必须赶紧在药效爆发之前找到一个隐蔽无人地地方放纵自己才行。

波莉安娜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人向门口走去。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管家领着五位国务大臣走了进来。领头的大臣深鞠一躬:“法官小姐,主教大人,我们奉命禀报一条紧急信息。”

倒霉!

没办法了,只有先忍耐到他们汇报完了。卡波欧拉无奈地和姐姐坐回了座位。

“诸位,有话快说!不要耽误我和法官大人的时间!”

几位大臣恭敬地站在桌前:

“二位大人雅鉴,众所周知,我国是药草大国,然而近年来愈发猖獗的走私使得王国的经济….”

卡波欧拉根本无心听这些汇报,她的尿意已经很强了,小腹里仿佛有一条水蛇在游动。膀胱的痛感隐隐夹带着酸意,挤压着少女稚嫩的肉壁。这种快感似乎在蚕食着她的理智。

波莉安娜又何尝不是呢?刚刚才失禁过一次的她疑惑地又一次感受到下体的尿意,今天身体究竟是怎么了?刚刚被安慰过的花瓣又不满了起来,那肿胀的双唇边还挂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淫水,而新的浆液已经缓缓从尿道口往外渗漏了。

“这次的走私事件非常严重,共计三万吨的可露草被以各种方式偷渡出境….”

“可露草?为什么要走私可露草?”波莉安娜企图参与谈话、转移注意力来缓解尿意。如同上午一样,她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摸向了内裤。

大臣们的脸色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其中的一位开口说:“法官小姐,可露草是本国的特产,制作催情类药品非常高效,因而为各国所觊觎….”

听到“催情”这两个字,卡波欧拉的下身一紧,噙着尿水的私处感觉到一阵让人脸红的快感。自己不就在被催情吗?这欲罢不能的疼痛混合性欲充斥着自己的下体,淡淡的湿热更让她难忍滋味的诱惑。既然被催情,不趁着机会自慰一下也太可惜了吧….卡波欧拉安慰着自己,也把右手伸进了内裤,抚摸起已经立起的小豆豆。

“催情….是指?”波莉安娜已经濒临失禁了,强效的利尿效果让一小股一小股的尿水从已经疲惫的阴唇中一点点吐出,她索性放弃了不计代价的忍耐,转而用指关节蹭起了充血的双唇。淫水的润滑感让自己的下身不住地传来快感。

“催情就是会使自己的小穴很舒服哦!”卡波欧拉忽然起身讲到。她的脸上弥漫着一种满足的表情。

鸦雀无声。

几位大臣惊讶地看着平日威严的大主教从口中吐出这样的词。了解卡波欧拉有多敏感的管家明白,此时的她已经面临崩坏的边缘了:

“诸位,主教大人今日身体不适,请各位先回吧!”

“不必!请各位在这里看好!”卡波欧拉大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出一种癫狂的快感。只见她捋起了自己的主教长袍,露出下面的丝袜:威严强势的红衣主教竟然在长袍下穿着一双洁白的少女丝袜。紧接,她着鲁莽地拽下它,褪到小腿,把白色印着兔子图案的内裤展现在众人面前。

“诸卿,走私问题一谈再谈,还是得不到解决,你们知道这些草药、这些催情剂对国民来说有多重要吗?”卡波欧拉踮起脚来,把私处压在了桌角上。

一阵痛感,白色内裤上印着粉色兔子之处紧紧地压在了桌角,一块湿斑开始扩大。

“看好了,现在你们眼前的,就是….就是….两位被催情的少女….没错,其中一位就是….我….”卡波欧拉大主教把身子的重量压了下去,对着桌角蹭了起来。呻吟从她的口中飘出,她用力压着小腹,内裤和阴部的摩擦传来一阵阵异乎寻常的快感和疼痛,她的眼角闪着点点晶莹,内裤上也有了一大片湿斑。

桌角边的自慰最最让人欲罢不能地就是摩擦的痛感,那夹着性欲的疼痛让卡波欧拉的理智高速崩坏,她纵情地浪叫着。

“卡波妹妹!你在….做什么….呀….”波莉安娜惊讶地看着姐姐在众人面前蹭起了桌角,虽然自己的下体也已经来到了高潮边缘,虽然自己的食指还插在身体里搅动,可那好歹是在桌下。

“怎么,波莉姐姐,难道你就不想像我一样变得更舒服吗?你也在….正在对自己做那种事的,对吧?”卡波欧拉一把掀起了桌布,波莉安娜的动作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皮下。

“都失控了….诸位,今天到此为止吧!”管家着急地叫到,可众人,连同他自己,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欣赏着这淫靡的画面。

“诸卿,你们看好!所谓催情的效果,就会….就会让一个少女….”卡波欧拉腹部的动作越来越快,私处摩擦着的桌沿已经向下滴起了液体。她气喘吁吁地补充道:“就会让一个少女的小穴想要被插入东西,这就是催情剂的作用,这就是他们要…..走私的…..原因!”

桌角的快感已经满足不了卡波欧拉了,她退下内裤,爬到桌上,从脖子上拽下红衣主教的十字架,又捋起长袍。一个正急促地“呼吸”着的小穴展现在几位大臣的眼前,那垂着液体的葫芦口一点点地颤动着,标志着她的主人正在体会的快感。肿胀充血的阴部已经濒临极限,似乎马上就要决堤而漏出尿来。

卡波欧拉半跪在桌上,朝向大臣,展示了那镀金的十字架:“看好了,这就是红衣主教的十字架…”随后她轻轻地垂下右手,小心翼翼地试探起了自己的花瓣,然后浅浅地送了进去。她的身体随着那金质的硬物的插入而颤抖着,癫狂的淫欲缠绕着她的下身。红衣主教卡波欧拉的嘴角淌下了痴痴的涎水。

“看到了吗?我是….你们的红衣主教!即使是我,有了催情剂,也会….”卡波欧拉骄傲地说。

大臣们怀着半是虔诚、半是饥渴的眼神紧盯着他们主教的重要部位。液滴随着“吧唧、吧唧的抽插声”不住地喷溅出来。

而波莉安娜的手指也基本和阴蒂要完成工作了,她的小穴已经不情愿地张开,那种酸痒已然化为了极乐在私处荡漾。

卡波欧拉的动作越来越快,“要来了,要来了…..要…..来…..啊~~”

一阵猛烈地抽搐降临在卡波欧拉的下身,大臣们看到她的花瓣间猛地喷出一股液体,停了半秒,如同是高潮的巅峰,随后尿液混着淫水肆无忌惮地打在桌子上。浊黄的溪流从桌上漫开,早已崩坏的大主教伸着舌头,品味着身下的高潮,果然,催情剂的作用和平常的自己动手还是不一样啊!

而大法官小姐也几乎是同时达到了性高潮,那苦苦得不到满足的双唇和阴蒂终于也在一阵用力地爱抚下酣畅淋漓地解放了自己。红地毯被两姐妹身体里的液体淋得湿漉漉的。

“和妹妹,一起,自慰达到了顶点呢…..”波莉安娜趴在桌上喃喃道。

半跪在桌上的卡波欧拉刚刚度过高潮的余韵,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从下体拔出了湿淋淋的十字架,重重地摔在桌上。她指着自己还在流着液体的小穴,趾高气昂地对已经看呆的大臣们说:“诸卿所见即是催情剂的药效。为国民带来莫大福祉之物不予保护,国之颜面何在?从今日起,我最后一次重复,严抓走私!”

大臣们齐齐跪下:“是!”

几位大臣一走,卡波欧拉便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旁边的波莉安娜还半仰在扶手椅中,眼神中高潮后是痴痴的满足感。

“妹妹….”波莉安娜问道,“你常常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事吗?”

“怎么可能啦!”卡波欧拉的脸一下子羞地和她身上的袍子一样红,“我刚刚只是恰巧….恰巧有点发情…..”

红霞并没有在红衣主教的脸颊上停留很久,她很快恢复了往常的威严,正了正身上的教袍,把湿漉漉的十字架放进嘴里吮吸干净,再重又佩戴在项链上。

“姐姐”,卡波欧拉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个国家有待我们去管理和守卫的事情很多,但是,适当的’放松‘也是必要的。”她捡起刚刚脱掉的内裤,随意地仍在铺着鹅绒毯的床上。

“我们的身体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就有着去享受它的权利。”卡波欧拉附到姐姐的耳边,朝她的耳垂吹出一股纤细而魅惑的气流“如果姐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妹妹很愿意~随时~随地奉陪哟!”

波莉安娜刚刚高潮后的敏感身体不仅颤抖了一下。

“红衣主教大人!教会会长梅拉小姐求见!”门外忽然响起侍者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从容不迫的脚步声。

卡波欧拉从嘴角吐出一声冷笑,用右手捋起长袍盖住自己真空的下体,随后严肃地说道:“请进!”

一个身着白色修女服的少女缓步走入,她的双手交在腹前,脸色沉静,手中紧握一个和卡波欧拉相同样式的十字架。她的身材十分丰满,低垂的眉毛似乎给她的面部蒙上一层谦恭的神采,但她清澈的眼眸中无疑放射出怒火,这和她圣女身份完全不符的愤怒直指面前的红衣主教。

卡波欧拉抱之以恰到好处的仪式性微笑。

圣女梅拉简单地鞠了一躬,便开始了陈述:

“红衣主教大人,我很荣幸能得到觐见的机会。如您所见,当前的宗教形势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卡波欧拉保持着沉默。

“红衣主教大人,近三年来,亵神、叛教、违背戒律的事件层出不穷。如果您看到您的姐姐今天上午的判决,就会知道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件是有多么普遍。”

“圣女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梅拉的牙关咬得紧紧地,但卡波欧拉敏锐地察觉出这绝不仅仅是因为愤怒。

“我的意思是…啊…”梅拉的口中漏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喘息,但这位圣女很快又恢复了自己的仪容,从容地继续了下去,“我的意思是,我们国家的元首,竟然会公然在法庭上做出自渎的行为!”

波莉安娜的脸羞地通红,她转过头去,不敢回想上午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疯狂放纵。

卡波欧拉看到圣女使自己的姐姐陷入尴尬,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从她的心底冉冉升起。但红衣主教只是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注视着圣女梅拉:“怎样,你觉得不合适吗?”

“难道您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我们的教义告诫我们要贞洁、要顺从,可是您,可是您….呜…..可是您竟然能…呜…说出这种话?”梅拉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滴眼泪。

卡波欧拉打量着圣女的小腹,她已经对面前的政敌从各种意义上了如指掌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当下的处境、还有…..她的生理情况。

“我很抱歉,圣女小姐,您一定在大厅里等了很久吧,我记得那里没有卫生间….不好意思,这座法庭的设计不是很合理。看上去您身体是….不太舒服?”卡波欧拉戏谑地问。

听到这正中靶心的一句话,梅拉小腹里的液体更加不安地躁动起来。的确,“葡萄汁团契会后”,喝下六杯纯葡萄汁的圣女小姐已经有三个小时没有去过厕所了。而当下她的尿意也确实到了需要赶紧解决的地步。

可是,高傲的圣女小姐怎能在自己敌人的面前承认如此羞耻的事情?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红衣主教大人!难道你要默许如今泛滥的色情现象吗?”梅拉惊慌地反击道。

“圣女小姐!”卡波欧拉忽然严肃起来,她的声音瞬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国少女的合法婚育年龄是十九岁,您是否认为,在此之前,她们都不能以任何方法享受自己的身体?”

“这正是….呜….戒律所规定的,当然不允许。要….隐忍克己。”

“有道理,有道理。”卡波欧拉走近圣女,她的瞳孔中忽然燃气一道桃红的邪恶。

“那么!就由圣女小姐为我们做个榜样吧!”红衣主教一把夺过梅拉手中的十字架,用右手把住她的右肩,按在了墙上:

“既然圣女小姐说是要隐忍克己,那我们就来看看这是否可行。如果圣女小姐能够禁得住自己的十字架的诱惑,那么我就承认我的执政失误。但如果连圣女小姐都忍受不了诱惑…..那恐怕什么隐忍克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什么叫十字架的诱惑?把我的十字架还给我!”梅拉惊叫道,但她纤细的身体在尿意的牵制下根本使不上全力,完全挣脱不了卡波欧拉的双手。

“我来向你展示一下吧!”

卡波欧拉一把掀起圣女的的修女服,一条可爱的白色女式内裤暴露了出来。细心的卡波欧拉注意到了中央的一块娇小的湿斑,她拿起圣女的十字架,用粗糙的顶一端压在那块湿斑上,敏感的梅拉立刻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

“你!你,你竟然….”

“我们现在来正式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吧”卡波欧拉开始缓缓用十字架隔着内裤摩擦起梅拉的下体来,“说说看,你觉得什么是极乐?”

“当然…是….贞洁….受戒才能感受到的….极乐”梅拉用力收紧括约肌,努力控制住汹涌的尿水。她的下体每收缩一下,尿意就增强一分,更要命的是,那粗糙的摩擦我正使她的花瓣和相思豆逐渐敏感起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攀上了内裤中的秘密花园。这是一直信奉贞洁的梅拉从未体会过的。

“那你说说看,”卡波欧拉艺术地调整左手的节奏,时不时竖起木制十字架的凸起部分,朝着梅拉的小豆豆蜻蜓点水一下,于是圣女的全身便会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从口种吐出不情愿的“呜呜”生。“你说说看,现在你感到舒服吗?”

“不…不舒服…”尿意把梅拉的下体挤占地满满当当的,她是多么希望打开下身的闸门,把隐忍的痛苦一齐宣泄出去啊!可是她的尊严抵抗着她想要失禁的欲望。酸痛感麻痹着下体,内裤的布料已经沾湿着不知是什么的粘稠液体,打开的花瓣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渴望?

不,不!梅拉对自己说,我只是在憋….忍耐正常的生理欲望,再坚持一会就可以去厕所里,啊啊….啊!

卡波欧拉忽然褪下了圣女的内裤,用自己的手指甲顽皮地夹了一下那个充血的小豆子。梅拉的私处顿时爆发出一阵癫狂地欲望,一小股尿水下意识地从阴唇中射出,在地上打出一滩不太光彩的水迹。放尿的欲望就像是毒瘾,尿出一点、只会使自己更想要彻底地解放膀胱。那种难耐的痒意早就和尿意混合成为一滩黏腻的欲望,梅拉的肉瓣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可她的尊严不允许。就算是下身赤裸、就算是淫水的细线挂在尿道口,就算是肿胀充血的下体已经在吞吞吐吐排泄物,她也不愿意就此屈服。

“我一点也不觉得…舒服…我…自慰是…耻辱的….我绝不会允许….宗教的纯洁极乐和….啊,好想要……绝不允许极乐和性混为一谈…..”梅拉上身的小嘴也开始含糊不清,但她仅剩的意志还是苦苦支撑着,让她绝不承认自己憋着尿发情的丑态。

“好吧,不舒服就算了。”卡波欧拉忽然停下了动作,松开右手站起身来,把脏兮兮的木十字架丢给了梅拉。“不舒服我就不帮你继续按摩了。”

不知为什么,当那折磨人的粗糙物终于从自己的敏感地带撤退后,梅拉感受到的却是一阵巨大的空虚。刚才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尿意变成了单纯的痛苦,小穴的收缩变得没有丝毫的意义,除了憋、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和自己坚持了六年的事业一样,当自己一个人寂寞地坐在教堂偌大的中央时,那可笑的纯洁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是自己追求的宗教极乐吗?不是,不是!自己在漫长的禁欲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片刻的所谓“极乐世界”!

这就是我渴望的纯洁吗?如果这就是贞洁,为什么会这样空虚、这样难过呢?如果所谓的贞洁就是这种空虚,那我宁可….

“我好想…被什么东西插入….那个尿尿的地方啊…..”梅拉喃喃道

“你说啥?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呀!”卡波欧拉翘起了二郎腿,端坐在圣餐桌上。

“我…和我的小穴….都想要!请….请爱抚我吧,红衣主教大人!请满足我吧!请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吧!一直用手指折磨我的小穴,直到它支撑不住吧!”梅拉忽然大声叫道,两行眼泪滑下她的脸颊。她扑向坐在桌上的卡波欧拉,抓住后者的手腕,反客为主地将它往自己的双腿间拽去。

卡波欧拉露出了笑容,她拍了拍伏在桌上的梅拉:“既然圣女小姐这么想要,我们就来做宗教的折磨吧!”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游动在少女湿润的洞窟口,温柔地划过那鼓起的“嘴唇”。手指尖的嫩肉不时往唇瓣的内部探去,又点到为止地迅速抽出,却又浮光掠影地收回,从那黝黑的深处引出一条淫荡的弧线。卡波欧拉的手指熟练地涂抹着尿液和淫水的混合物,用那润湿的指尖戏弄着已经在快感中要休克的阴蒂。先前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圣女纵情地呻吟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第一次得到性的滋润。

“啊….要尿出来了,身体越来越舒服了,小穴就要撑不住了….不要….不要抽走手指….红衣主教大人,再往里面插入一点吧,啊….是的….就是那里….要憋不住了,要….”

“尿出来吧,尿出来就好了,这就是极乐的答案。不要再拘束自己了,放松地尿出来吧,这就是真正的….极乐!”

卡波欧拉的两根手指忽然一齐袭向梅拉的花瓣,并轻柔地打出一个旋来,撑开那早已淫乱不堪的蜜穴。圣女的呻吟骤地哑然了,接着一股粗壮的尿水喷出湿透的下体。

“啊——啊,是的,这就是,舒服——”梅拉失神地呻吟着,一边一股股地从小穴中喷出尿水,一边粗暴地用几根手指不停地继续揉搓私处,好似不愿放过一点点逃逸的快感。那个几小时前还在教堂里讲道的圣女终于在这里卸下了一切的尊严与责任,淋漓尽致地尿了出来。跪在地上的圣女足足有两分钟才结束自己癫狂的释放,此时地上的红地毯业已画出一大片深色的湿斑。

梅拉从阴道里抽出手指,虚弱而满足地瘫倒在地上,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只看到还坐在桌上的红衣主教微笑着看着她。她也回抱之以微笑。在她疲惫地堕入梦乡前,她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那个穿着猩红色长袍的少女。

当圣女的呼噜声响起时,卡波欧拉起身轻轻地把她抱起,温柔地自己的床上,并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愿主赐予这个贞洁的敌人以极乐”,卡波欧拉低声祈祷道。她随后站起身来,望向窗外:“走吧,姐姐。等待我们去打败和拯救的人还有很多!”